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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一早約定 (上)
「喂,志明,喂.......」
清琴不停對我喚道,才使我如夢初醒的反問,
「做咩事呀?」
「見你眼定定咁望住出面,有咩好睇呀?」
我傻傻的發笑期間,雙眼總不聽喚,目光由清琴的臉龐往下望著,然後我則假裝舒展筋骨,伸了一個懶腰,
「無呀。」
清琴聽到後側著臉,跟我一樣看著外面的暴雨傾盆的景,清勁的涼風連同一點雨水吹向我們,雖然感覺涼快卻讓我感到一股寂寥的寒意。
「場雨愈落愈大啦,唉。」
我語帶感慨的搖著頭說道,慨嘆著本來美好的一晚被這雨勢摧毀,
「係囉,落到唔識停咁。」
清琴皺著眉頭身子發抖喃喃自語,
「有小小凍,唉,如果停雨就好。」
此時我才驚覺清琴剛被雨水淋濕了,同時亦被涼風吹拂,這樣下去的話很容易會發燒感冒,於是我貼著她身子坐著,清琴含著笑微微貼近了我,
「咁樣.....會唔會暖啲?」
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接著打了一個呵欠,她的雙眸半合,大概經過一天的辛勞,還要跟我揉藥酒,配上淋得濕透後的不適使她累透;
大概,清琴開始敵不過睡意的,由把身子貼近著我變成伏在我的肩膊上,期間我感受到她撲通的心跳,她輕微滾燙的體溫,大概她感冒了,她那每一下沉重的呼吸聲,令我憂心不已,猶如被利刃一下接一下的刺進我心裡,這就是痛徹心扉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曾陌生,在曾經的一個夜雨天,我亦為一位女生痛得挫骨揚灰;
望著眼前睡著了的清琴,我有想過一直就這樣讓她好好休息一番,直到雨勢有所減弱才把她喚醒;
我的視線擺脫不了她,同時我的腦袋開始感到有點刺痛,眼前的景象漸見模糊,然後耳邊迴盪著一陣嘩啦嘩啦的雨聲......
「柔嘉,柔嘉。」
我喘著氣抱著柔嘉於雨中快步穿過一道接一道的城門,侍衛望到我如此焦急的模樣也不敢過問,便立即打開城門,當然我亦無瑕理會他們。
柔嘉喚過了我的名字後再度昏厥,那刻的我差點連膽子也嚇破。
終於跑到太醫院門外,找到了接應,一眾醫員見狀匆忙地替我開路,該死的老太醫還睡忪忪伸了一個懶腰,慢步地走出來,我把柔嘉放在病床上,心急如焚的喝令那個放慢手腳的老太醫,
「快點!要是柔嘉殿下有何變故,聖上定必將你問斬。」
老太醫聽到問斬這二字,如夢初醒的睜開雙眼,並快步的衝上前,拿出一條紅線纏著柔嘉的手腕替她把脈,拿出藥酒按著她的人中穴。
過了一會,柔嘉漸漸恢復意識,老太醫語氣抖震的對我說,
「殿下情況經已穩定,昏厥只是因為殿下自幼體虛血弱,可能因鬱結而傷及心脈,只要日後多加調理,多服補藥即可。」
我望著眼前意識朦朧的柔嘉,太醫的說話根本聽不進耳,因為他的職責只要把柔嘉救回來即可,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為這夜多添一位亡魂。
老太醫心有餘悸對我說,
「都統大人,殿下一事應否告知聖上?」
柔嘉躺在床上虛弱地道著,
「萬萬不能驚動父皇,待一會勞煩太醫送我回寢宮。」
我瞪了老太醫一眼後,嚇得他應聲立即跪下,
「殿下現在不宜走動,要是殿下悄有差池,老臣.......擔當不起。」
果然老太醫被問斬這二字嚇破了膽。
柔嘉喃喃自語,足見她的心灰意冷,
「本以為父皇對我寵愛有加,可是.......原來我只是一個玩偶,隨便就可雙手奉上,兒女生死安危,父皇根本毫不在乎,現在我很想皇姊......」
言至於此,柔嘉再次痛哭流涕。
在眾太醫面前,我的身份是一位都統,就算肝腸寸斷亦要裝作若無其事,此刻間我只能緊緊握著拳頭,側著臉聽著柔嘉在微微飲泣,再度埋怨著自己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