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簫塞豐乳中
2016-12-17 19:18:08
我鬆咗一口氣。
唔係佢。
來者係一個好得意嘅小女孩,叫做善樂。十一歲,略瘦,早已沒有頭髮,腦袋上蓋一頂紅色,毛絨絨嘅冷帽,卻係可愛非常。
佢早幾年上過報紙,係血癌小鬥士嘅隊長。人如其名,面對綿綿無絕期嘅化療,一樽樽五顏六色嘅藥物,佢總係可以保持樂觀嘅心態,堆起一臉嘅笑容;每次入手術室前,都係佢安慰佢屋企人,要佢地唔好擔心;病情每況愈下,佢從來唔會問身邊啲人,自己係咪會死,卻保持住招牌嘅微笑,示意大家放心…有時,我做到好頹嘅時候,一見到佢嘅笑容,都會有一絲絲嘅暖意窩心。
如果上帝要揀個天使,我諗一定會係佢。
「Ling姐姐,我病好左喇!終於可以返屋企嚕!」佢嘅笑容愈發燦爛。
「咁咪好囉,樂樂~」見到佢個得意樣,我忍唔住雙手捧住佢塊面,揉揉揉揉,搓搓搓搓。
前幾個禮拜,寫排版嘅時候,已經見醫生寫住「康復進程良好,繼續觀察。」我就暗囑,愛笑嘅女孩,運氣不會太壞。
「樂樂,我地行喇,姐姐啲飯餸涷曬喇。」傾左一陣,佢媽咪行過黎,牽住善樂。
「樂樂真係有賴你地照顧啊。」佢微微點一點頭,以示謝意。
「份內事黎嘅。」我立即點頭回應,報以一笑。
然後,佢就拖住善樂離開,行嘅時候,善樂幾度回頭,嘟起小嘴,欲言又止。
終於,佢地行到去canteen門口嘅時候,善樂鬆開母親對手,小跑步咁過黎。
半晌,佢唔講野,只係抓住我隻手,好似略有所思咁。
「小朋友,你想同姐姐講咩啊?」Sam率先開口。
善樂小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終於:「我唔係度嘅時候,可唔可以幫我照顧彥雄啊?」
「彥雄?邊個係彥雄啊?」我熟讀排版,但從未聞彥雄一名。
「就係今日同子君玩兵捉賊嗰個男仔囉。」善樂竟面帶羞色。
子君,子君,子君。
就係今日撞爆頭嗰個細路。
「吓,彥雄…?咁…子君出左事之後,彥、彥雄去左邊?」我吞左啖口水。
「你唔好怪彥雄啊!」善樂有啲驚慌「係子君犯規,叫嗰個高高大大嘅護士哥哥抱起佢,彥雄至絆倒個哥哥咋!」
我喉嚨好乾,臉上平靜,腦海裏卻一片天旋地轉!
「見子君訓左係到,彥雄見有機會,咪即刻撲過去捉佢囉…只不過,唔小心打到佢條頸…咋嘛,咁,然後佢即刻跑左去尼埋,等子君…捉佢吶。」善樂吞吞吐吐「但、但係佢真係、真係唔小心㗎!同埋,係子君犯規先架,佢抵死架!」呢句說話,竟由一個十一歲細路女講出。
係彥雄拍左落去?
……所以子君嘅流血現象,先咁唔尋常?
我唔知講乜好,對手互相交疊,捽捽捽捽,揉揉揉揉。
「咁佢…其實…唔…彥雄係咩樣架?」我氣若游絲。
「姐姐你今日咪見過佢囉?」善樂嘅大眼睛,天真無邪「係大人裏面,得你先肯應佢咋。」
「所以佢話今日想去你屋企玩。」
碰碰!碰碰!我個心就黎跳出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