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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戶部尚書
段真嘗試著無視谷雛紫那令人動心的神態,乾笑兩聲:「沒辦法,誰讓歸真靜齋的齋主哭著喊著都要我拜在門下學符?」
至於谷雛紫索性就當段真在發神經,理也不理。
片刻,段真提起狼毫飽蘸墨水,筆鋒懸在紙符上數分,將落未至。很快,他便在其上快絕無倫的寫了個「水」字。谷雛紫看得訝異,天魅星裡教導的便是各種雅興與品德。琴棋書畫,亦在其列。
谷雛紫雖然不算精通書法,卻亦是深明精要。從剛才段真那輕描淡寫的落筆,便看出幾分不凡。至於「水」太快,太簡短,還未能看出太多的端倪。
段真卻沒有理會谷雛紫的看法,而是提起黃符聚精會神地仔細看著。片刻後,他便嘗試催動靈氣、灌注進符紙之中──
黃符毫無動靜,在其上的水字驟眼看去,又似是孩童塗鴉的笑臉,看著他無聲笑著。
段真想要學符,現在便有兩件事情要做──
其一,是開始學寫符。而寫符,並沒有固定的學習方式,重點還是得看怎麼與天地相通。每位符師的筆風、書法方式都不一樣,難道就只有一種正確的落筆方式嗎?當然不是。
像張惜葉示範般,水字是水,一團水,亦是水。重點不是字的本身,而是其中表達的意思。這既是講求符師對字的敏感,以及神識與靈氣的運用。其中箇中奧秘,沒有捷徑,也沒得教。
亦因如此,符術之道亦是玄門正宗裡,被稱為最講究天賦的修行方式。
其二,便是需要讀畢符術百解。其書本裡記載著的符咒,何止上百?所謂百解,只是個虛數乃至意思罷了。
而當中,亦有建議符修初學寫符,最好便是以水、火、風這種較為常見、易於向天地借力的基本符咒作起點。這亦是為何段真以水字符作練習的原因。
段真看著黃符沉默無語,悄悄地將之擱於一旁,又不動聲色地從案桌抽出一張符紙出來,重新提筆。
谷雛紫知道段真故意不看自己,也沒有笑話他,而是忍著笑意,走到竹椅坐下,又提著劍開始練起劍來。
……………
雲夙跟大山一起,用傻眼的目光盯著二人直看。
有時候,雲夙也很佩服段真。從他跟著段真以來,幾乎都沒有見過段真有甚麼偷懶的時候。哪怕段真看似懶散的躺在竹椅上發呆,實則都是在修行。
而之後,又多了個谷雛紫。
她看上去嬌滴滴、美麗而柔弱。但除了打點樊園上下的事務之外,別的時間都是在修行。
與二人相比之下,雲夙跟大山簡直就像懶散的家臣般,每天當著薪俸小偷。
但對此雲夙也是沒有辦法。
他的修行天賦平庸,能夠踏入築基恐怕已是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奇蹟。更莫論現在他不單止是陰境,更是陽境。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大山。仙駒宮的修士,修行速度與靈獸相關。
大山曾經吃過血牡丹後,雖然看上去還是那麼貪嘴那麼笨,但已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若不是有大山「拉」著他修行的話,現在的雲夙恐怕都沒有機會踏入陽境。反之,雲夙有時候都在想,若果大山的主人不是自己、而是別的人……例如徐秀英那個瘋女人的話,恐怕大有作為吧?
大山與雲夙透過仙駒宮的術法心靈相通,察覺到雲夙的想法,大山那顆大腦袋便湊了過去,拱了拱,表達著它的想法。
若沒有雲夙,大山這頭小牛或者早就死在不知哪裡;若沒有雲夙,它亦沒有能服下血牡丹的機會。
一人一牛,卻比家人還要更親。
雲夙咧嘴一笑,用力揉著它的大腦袋。
……………
在那邊提著筆思索的段真,自是不知道雲夙內心閃過那麼多複雜的念頭。
他只是看著身前的黃符紙,苦苦思考。
學符,比他想像中更加不簡單。
他凝神靜氣,腦海裡一片清明。
正當他準備落筆之際,忽然聲音戛然響起──
「戶部尚書到!」
這一道聲音響起,馬上就將段真從沉靜中驚醒過來。
剛才那刻,他甚至連神識都內斂,全神貫注。而那一聲驚喝,差點沒把他嚇得拔出鞘來,用無窮劍將來人斬死。但當他消化到字裡行間的意思後,卻又不由得一怔。
柳靜江曾經對他說過,在京都、或者說在紅塵俗世的大京王朝體系中,權勢滔天的便是一寺一府,四部三院。
當中的四部,便是工部、兵部、戶部及吏部。
所謂戶部,便是掌國之財庫。
作為管錢之人,哪怕用的不是自己的錢,也代表他到底有多有錢。況且,要說身為戶部的人,手下卻不悄然中飽私囊、吃個肚滿腸肥的話,誰也不相信。而作為尚書,也就是說戶部裡的掌權人,可見他在朝廷裡的地位有多高。
凌雲傑當先走來,身後也只跟著二人。段真神識感知,知道二人都是築基修士。但他們看向段真的目光都是充滿畏縮──那是對於高境界修士的敬畏,畢竟段真可是京都裡極少有的金丹修士。
相反,凌雲傑卻是哈哈大笑,滿臉紅光,看著段真的目光盡是友善與親切。若非段真確認自己沒見過這人,甚至都在考慮自己是不是凌雲傑的老鄉故友,現在他鄉遇故知。
「樊先生!終於見到你了!哈哈哈哈!」凌雲傑只是凡俗之身,但來到段真身前,卻是大笑著抱向他,直令段真覺得事情詭異至極,令他汗毛直豎。
二人輕輕一抱以後,段真便即退後兩步乾笑兩聲:「見過凌大人。」
「呵呵,樊先生。雖然你我初次相見,但對於樊先生的大名,我卻早已如雷貫耳啊!哈哈哈哈!」
段真聽得一頭冒水,內心在想莫非凌雲傑是太子或者二皇子派來的說客?但凌雲傑這種親熱勁兒,強烈得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很快,凌雲傑便即消去他的疑慮,笑著道:「樊先生果真是修行中人,不求名利。誰能夠想到,作為修士的樊先生,竟然就是【風沙帖】的主人!樊先生,樊大家,凌某佩服!佩服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