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戰國史]— 《最後的六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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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6 19:02:00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二回---畫家兵家

在粉紅色的山谷中,兩個少年在對望。
同樣地在內疚。
一個後悔自己沒有完成使命保護要人。
一個後悔自己沒有追隨父親同抗敵人。
是的,人總是會帶著遺憾而活著。
是的,人總是會隨著後悔而改變。
成長,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聽我說,父親之死在於家族內爭,我對於父親死於自己人派出的刺客之手一事略有所聞,但叔父們卻說父親之死和豐臣家有關。為查真偽,只好隻身調查真相,然而明查暗訪下,只有一個確切的消息,一個年輕畫家曾和父親在一起。」島津豐久低頭說。
「對,雖短短的十多天但是獲益良多。」信繁脫下䕶甲,用衣袖的布綁緊傷口強行止血。
「那麼父親死前有沒有說什麼?」豐久心裏想著的,是他最耿耿於懷的那件事。
「當時我亦在船上,我握著大人的手叫他撐下去,只要回到大營便有救,而大人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最後對我說⋯」信繁不禁流淚:「傻小子,我沒有怪你,從來都沒有。」
「父親,我明白了。」豐久還記得一直喊他傻小子的父親投向豐臣家,便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寄居於島津義久之下,想不到父親竟然一去不回。他十分後悔自己沒有跟父親共同進退,但聽完信繁一席話,他便真正的釋懷了。

之後豐久隨著信繁返回豐臣家大營,同時連他在內的十多個本來支持義久的部落也轉向支持秀吉了。

「弟弟,好久不見了。」當信繁返回自己的帳營,便看到哥哥真田信幸靜靜的等待他。
「大哥,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為德川家出使,畢竟豐臣家對我方依然心存懷疑。」
「是嗎?但連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大哥要投向德川家,因為他們曾主動向我們出手。自從上次一戰,大哥竟迎娶德川家康的乾女兒,更入其門下工作。」
「只因我們都需要一個靠山,豐臣家名氣大實力強,但太遙遠了。面對北条家光靠上杉家是不行的,而且他們正被日漸掘起的伊達家威脅,在關東的影響力已大不如前。因此替真田家多找一個有力的靠山是必要的。」真田信幸接著說:「我們真田家也可藉著德川家借出的河道推動經濟。」
「明白。」信幸看到信繁手上拿著一幅畫卷便說:「可以借來一看嗎?」
當信繁打開畫卷,只見點點血紅印在畫紙之上,令櫻花盛開的景象活現眼前。
「弟弟,你現在正跟著誰學習?」看著他手中的畫,信幸知道他的弟弟已遠超過他的想像。
「武術方面以前田慶次為師;算學方面以石田三成為師;軍略方面則以島清興為師;另外築城術就以秀吉大人為師。」
「什麼?是秀吉大人親自指導?」信幸有點驚訝,想不到由高高在上的豐臣秀吉指導。
只見信繁點點頭,一切教信幸感到高興,因為集天下人才的豐臣家正集中所有專才去培育自己的弟弟。難怪只相隔一年多的時間,弟弟已進入不可思議的地步。當年那個不怕死的古怪孩子,將會成為轟動天下的猛將。
「弟弟,你的畫功亦更進一步了。」信幸指著其中一幅,雖已知畫中藏著玄機,但仍想要試探。
「哥哥,這不是一般的畫,而是佈軍圖。所有炊煙之處,正是敵我的佈軍位置。」信繁笑著說:「不要裝了,想知道什麼,我都會一一告訴你。」

兄弟二人,哪用爾虞我詐。
我的謀略心思只會用在敵人之上。
而你,已經不一樣了。

島津義久自知大勢已去,投降與否,相信已沒有太多的討論空間。黑田官兵衛已明令先圍而後降者不赦,只要豐臣大軍趕至,縱使他寧死不降也會自動有人打開城門。以心狠手辣見稱的黑田官兵衛早已在薩摩各地發佈宣言,指降者若是武者可得一枚黃金;若是農民則可得白米一包;若然薩摩大族投降,則可維持現有的利益和權利。而不降者,將在豐臣家一統九州後逐一清算。如此一來,哪有不降的理由。

此時,島津歲久也去信義久希望他投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分,作為當主的他只有死路一條。
2022-01-19 15:01:53
日本戰國名將伊達政宗收貓感謝信首次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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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20 10:01:04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三回---戰國大名的覺悟

誰不想活下去?誰不想平凡地活一生?
只是我生於亂世,更活在戰國大名的家族之中,平凡一詞早與我這一生無緣。
島津義久,如今的島津家的當主。年輕時代的他倒是喜歡遊山玩水,對政事不屑一顧。突然落到他身上的,便是繼承家督一事,當年他曾經推薦由計謀優秀的三弟或文武雙全的四弟繼承,可是在族人的一片反對聲之中擱置了。
直到現在,他仍然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去領導島津家,才導致兄弟相殘的局面,連腳下的寸分土地也將失去,也許切腹自盡是唯一的解脫。

此刻,他看著眼前的脇差(切腹用的小刀),好想下定決心和自己的命運一刀兩斷。
「報告!豐臣家的使者來了。是立花宗茂大人。」外頭的士兵大叫。
「立花宗茂,是高橋紹運的兒子嗎?看來他想手刃仇人了。好呀,各位,請對他們說,我先走一步了。」義久大聲說。
「慢著,大人。」士兵打開紙門:「大人的訊息是,請大人和豐臣家衷誠合作,築起人人皆笑的世界。」
「什麼?」義久呆了半晌:「他不打算殺我?」

然後義久換上正式的服裝,接見豐臣家的來使立花宗茂,只見立花宗茂低頭恭候。
「立花大人,我乃敗軍之將,何必對我行禮?」義久扶起宗茂:「你們不打算殺我?」
「當然。豐臣秀吉大人的意思是,自古本屬島津家的土地可以予以保留,而且希望由大人繼續執掌島津家,為我們更大的戰役準備。」宗茂認真地說。
「立花大人,你不恨我嗎?畢竟是我令你父親死去的。」
「恨,而且恨得徹底。」宗茂握緊拳頭,直至滲出血絲:「但秀吉大人說過,在天下大義之前,個人的仇恨只能拋諸腦後。為了大義,為了天下,必須有連敵人也可包容的器量。」
「明白了。」義久低頭說:「島津家正式歸順豐臣家,但我會家督之位傳給二弟義弘。我在島津家生涯完結了,餘生只求歸依佛門,滲透人生之理。」

由於立花宗茂比黑田官兵衛早一步說服島津家投降,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犧牲,加上豐臣家將大批運到九州的軍資糧食分發給九州農民,故此九州人民亦民心歸順,並瞬速回復生產力。

在日本的另一端,同樣有人在平亂。
東北霸者伊達政宗無視豐臣家的禁令,執意平定不順從的大名。
「小十郎,此戰我們共殺了多少人?」左眼邊刺有龍型紋身,身穿華麗戰甲金光閃閃的伊達政宗坐在戰馬上說。
「主公,我們共殺六百多人,包括士兵及農民。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政宗自幼的近衛兼首席輔將片倉小十郎說。
「我們的起步已經比人遲了許多,要是我早二十年出生,上杉謙信也只會是我的一員猛將。為了節省時間,只好把所有世俗的約束忘掉,為了結果不擇手段而努力。豐臣秀吉在平定九州之前,我們必須確保東北一切利益已集中在我手,聯合關東北条家形成強大的軍事聯盟。任憑豐臣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同一時間對抗兩個地區的兵源。」政宗自信地說。
片倉小十郎無語,看著伊達政宗的背影,就回想起當年和他的第一次見面就在仙台城,身為逃命回來東北的百鬼眾餘黨,得到當時的當主伊達輝宗收留,更命他為少爺梵天丸(政宗)的近衛兼劍術指導。但見梵天丸手持著一般人買不起的玩具在耍樂,他在江湖上打滾了幾年,於京都見盡不務正業的富家子弟及大名之後,如今被指派這樣的工作,他只能認命,一輩子也無法出人頭地了。同一年政宗大病一場,以致右眼失明,由當時起梵天丸的性格就變得暴戾,更不斷自殘傷害自己。某天梵天丸騎著快馬,在雨天於山坡奔馳,由於速度太快而快將墮馬,小十郎為盡忠義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飛身保護少主,因此感動了梵天丸。
「小十郎,為了一個瞎眼的孩子,連命也不要,值得嗎?」當時只得八歲的梵天丸在小十郎的懐中說。
手骨折斷的小十郎認真地說:「如果為了一個臭小孩,不值得。但如果為了一個以奪取天下為己任的戰國大名,死而無憾。」
「天下嗎?」梵天丸疑惑地說。
「沒錯!是天下!」小十郎肯定地說。
「就憑我這個瞎眼的臭小鬼?」梵天丸繼續問。
「瞎眼並不影響你的能力!你缺一隻眼,我就成為你那隻洞悉一切的神眼;你缺一把劍,我就成為你那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小十郎再說:「如果瞎眼是負累,我有辦法讓它成為成就你一生的傳說。」

其後,梵天丸在眾人反對下,把龍型紋身紋在左邊眼旁,自稱「獨眼龍」。

小十郎本來引導政宗成為戰國大名,繼而兩者相輔相乘,如今他才驚覺,當年的小子已經脫胎換骨,更開始追不上他的腳步。

屬於新時代的風雲人物,已經站起來了。
2022-01-20 10:01:21
就出政宗
2022-01-23 18:45:33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四回---真誠對話

平定九州一役塵埃落定,而各人也論功行賞。只是作為軍監的仙石權兵衛犯下大錯,在眾人美言之下死罪可免而活罪難饒。在黑田官兵衛提議沒收其領土並且流放至高野山。權兵衛心甘情願,只是秀吉於心不忍,因為權兵衛是秀吉最信任的部下,但軍紀嚴明賞罰分明是他對自己的最基本要求,故此不能徇私。

另一方面,由於長宗我部次期當家信親於戶次川一役陣亡,當家元親心有鬱結而瘋了,更企圖自殺,在一眾家臣勸阻之下隱居四國山林之地,一切事務交予四子長宗我部盛親打理。

可是一切,只是計謀中的一部分。

然後短暫的和平來臨,在夜空下大坂城,秀吉正和信繁二人坐在天守閣談天。
「小子,我築的大坂城如何?」
「回大人,在南邊有一大缺口,這將會是兵家必爭之地。但在我的角度想,這是大人故意的。」信繁說:「以防敵人只用圍城之策困死我們。」
秀吉微笑著說:「才不是你想得如此複雜,單純是我設計有誤。」
「大人不信任我嗎?這樣也要說謊嗎?」
「小子,要是你做怎樣做?」
「在全天下人面前披露缺陷所在,敵人同時就知道我們有所防範,可是能攻入大阪城就只有這方法,同時在大戰前夕才築起臨時要塞,以便防守。」
「我記住了,如果天下大亂需要你來守城的話,南方的據點由你全權負責。」秀吉哈哈大笑。
「但這天不會來臨,因為天下已經平定了。」信繁誠心地說:「但願天下再不需太多我這種人。」

為戰爭而活的人。
而許多年後,真田信繁率領天下義士在大坂城南方築起要塞真田丸,對抗站在時代頂峰的德川家康,名震天下。

在德川家的三河地區,一名隱居山林的智者南光坊天海正在打座,突然察覺某人正在注視他,就冷靜地說:
「出來吧,別偷偷摸摸了。」
天花之上跳出一個人影,是來自北条家的使者。
「你是明智光秀吧?」使者劈頭便問。
「那廝早被天下無敵的豐臣秀吉殺死了。」天海回答。
「別裝蒜,真正的光秀只是在潛伏等待時機。告訴我,你是明智光秀嗎?」
「你既未表明身分,我又何必真誠對話?」
使者脫下面紗微笑地說:「風魔小太郎。」
「我只是南光坊天海。你認知的劍客明智光秀已經死了。」天海苦笑說:「現在的我連劍都拿不著。」
「假如劍客再無法運劍自如,的確與死無異。只是今天前來並非比劍,而是來試探德川家的用意。」小太郎放下身上的武器真誠地說。
「放下武器也不代表你的誠意,風魔一族的忍者全身上下都是殺人兇器,特別是第五代小太郎,年紀輕輕已成為首領定必有過人之處。」天海說。
「沒錯,在彈指之間我便能取你首級,可是這對我的計劃毫無意義。」
「什麼計劃?」
「天下大亂。」小太郎深意地笑出來。

只有天下大亂,才能找到自己的生存意義。
2022-01-25 01:36:48
2022-01-28 17:07:13
推啊
2022-01-28 17:11:52

想睇北條收皮
2022-01-28 20:29:49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五回---光

當時,天下大亂。
當年的我,只是一個貧賤的七歲孤兒。
我由近江一步一步走到富裕之地京都。
有人說只要上京,行乞的收入也比鄉鎮多。
我為了一口飯,拼死也得上京去。
終於,在京都郊外,我體力不支暈倒了。

「醒來了嗎?」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坐在我身邊說。
「陛下,請不要隨便接近賤民。」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的僕人對男人說。
「住口,他也是我的子民,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孩。要不是我微服出巡,怎知天下已昏亂成這樣?足利家(掌握大權的家族,由足利義輝大將軍統令,即號令天下的人。)看來氣數已盡。」男人教訓完那人便對我說:「小子,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僅能用手指指向天上,然後又累得昏睡過去。

我的名字,天海。

「天?」另一個僕人說。
「是「光」吧?」男人說:「人來,我和他有緣,把他帶回皇居去。」
「什麼?」僕人說:「陛下,要是給賤民知道,先例一開恐怕他們將會湧至皇居。」
「這個簡單,只要我把「光」帶回去,由僕人做起。這樣你滿意?我不忍心看到孩子年紀輕輕已滿身傷痕而且骨瘦如柴。」
「明白了,但請陛下返回皇居,外面太危險了。」僕人認真地說。

就這樣,我被帶進皇居,更賜名「光秀」。
沒錯,我的新生開始了。

光秀在將軍府中擔任劍道場的小僕人,並在天皇同意之下學習劍術。由於他知道這是唯一上流的機會,因此比常人更努力練習,加上自身的天賦,在二十一歲那年,他的劍術已經無出其右了,更被推薦為大將軍足利義輝的替身及近衛。

「光秀,陛下召見你。」某天宮廷內使前來對他說。
「遵命。」光秀跪下說。
在天皇的任命下,他成為明智家的養子,並升格為「士」。而且被委以神祕任務,就是找出可以扶持天皇的大名,並助他上京得到實權。而光秀相中的,正是東海道聖人---今川義元。

利用新的身分,隻身前往遠江地區(今靜岡縣)。早在京都已經聽聞今川義元如何利用法制在短時間內增強國力。在市集中看到井井有條的規劃,更深深佩服今川義元的實力。
「滾!」一聲大喝在市集傳來。
一個樣貌長得和猴子一樣的小子被追打出來。
「臭猴子,沒交保護費竟前來做買賣?」一個大男人喝道。
「別⋯別⋯別打了⋯」小子哀求著但大男人和手下們依然對他拳打腳踢。
光秀看不過眼,正想上前制止之際,一個黑衣僧侶走上前說:
「住手。」
他們看到其僧侶立即停手並緊張地說:「太⋯太⋯太原雪齋大人。」
「只是一個孩子,不能放過他嗎?」
「可以,當然可以。」他們恭敬地說。
「很好。」太原雪齋笑的時候總是帶著教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光秀知道他是今川義元的老師兼軍師,立即上前拜會。
「大人,我是來自京都的⋯」
「是將軍府的使者吧。」雪齋冷冷說。
「對。」
「等你很久了,我的忍者眾早已盯上你了。」雪齋陰沉地笑說。
光秀光看到對方的眼神,已本能反應地把手按在刀柄,因為他已感到殺意。
「可是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在背後一直盯著我的⋯」
光秀向上一看,在刺眼的陽光中出現一個黑影,由於背光故此無法看清其樣貌,只聽到他說:
「北条家第四軍軍師,風魔小太郎是也!」
2022-01-31 00:50:12
2022-02-04 07:38:22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六回---天海

「北条家第四軍軍師,風魔小太郎是也!」黑衣人由高處跳下來並飛出巨大手裏劍,光秀馬上拔刀向上擊之。
「絲絲」刺耳的聲響,刀刃和巨大手裏劍互相磨擦拼出的火花,已是純力量的較勁。
「怎可能?只是一個手裏劍!」光秀用盡全力一推,才把手裏劍擋開,但下一秒,風魔小太郎的小刀已經指著光秀。
「小子,你已經死了。」風魔小太郎以雄壯的聲音說。
「未必,速度才是我的最強殺著。」光秀迅速用刀背向下一打,快得誰也看不見但風魔小太郎的小刀已跌在地上。
「將軍府的高手果然不簡單。」雪齋笑著說:「難怪他們要我對你加倍小心。」
光秀不明原因,風魔小太郎便說:
「我家主軍師北条幻庵早在沿海地區佈下情報網,如今你的前來,已引證了軍師的論點---將軍府快沒落了。」
見光秀沒有作聲,雪齋就說:
「如今三國同盟(武田,今川,北条三家)正在準備一同上洛,共分天下政權,將軍府將由我們支配。」
「看來不枉此行了。」光秀嘴角上揚說:「我並不是代表將軍府而來,而是代表至高無上的。」

天皇。

其後,光秀留在太原雪齋身邊學習兵法及行政技巧,更成為今川義元帳下的能手,穿梭在田野和城鎮之間,積極改善地方生產力。更參與三國同盟之間的交流活動,短短數年已脫胎換骨,成為文武雙全的武士。之後雪齋圓寂,光秀更擔任軍團監察者的角色,而當時他只是二十五歲。

「光秀,見過我的女婿沒有?」今川義元笑著說。
「是來自松平家的小子(將來的德川家康)?他只是一個人質吧。」光秀冷笑說。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他是人材,和他父親一樣又勇猛又熱血。」義元哈哈大笑。
「可是他的父親也是你間接⋯」光秀頓了聲。
「哈哈,雪齋連這個也告訴你嗎?」
「嗯。」
「如今他完全臣服於我,連他的家臣也為我所用。有什麼不好?」
「恭喜大人。」光秀誠心地說:「大人的軍隊上洛之期不遠了。」
「希望吧。哈哈!」義元放聲大笑,只因他早已下定決心,先攻下尾張再上洛。

可惜,在上洛之路的第一戰,聖人今川義元就敗在「尾張的風雲兒」織田信長手上。剛巧那時期光秀返回京都覆命,以致今川義元戰敗的事實。之後他相中了和今川義元截然不同的織田信長作爲救助天皇的大名,並潛伏在尾張靜待時機。

在尾張的祭典中,光秀正在調查他們的收入來源,突然有數十人包圍著他。
「小平太,這人是新來的吧?」左手只有四根手指,信長馬迴眾之一的毛利新助說。
「對,是奸細嗎?在查證什麼?」同是信長馬迴眾的服部小平太問。
光秀身上只有一把旁身的木刀,面對數十人縱使身懷絕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慢著,我只是一個來自京都的商人。」光秀說。
「商人?真正的商人才不會查探資金走向,只在乎有貨可買。」信長在人群中走出來:「我是他們的老大,織田信長,你是來自武田還是齋藤的?」
「京都,足利家。」光秀看到如此坦承的信長,也表明來意:「我正在物色一個扶助天皇的大名。」
「天皇?老大!我們一戰成名了!」小平太興奮地說。
「有什麼好高興?他不找人來,我也會跑去找他。」信長豪氣地說:「替我傳話,不久將來我會在京都插下我的旗幟。」
光秀被他的氣勢所征服,因他看到信長身上的霸王之氣,知道他早晚會入主京都。因此二人約定,信長成為雄霸一方的大名,光秀則返回京都等待時機。

一切,俱往已。

天海一覺醒來獨坐在廟中,只見月明星稀。三更之時,夜來無風,他又想到下一步了。
2022-02-07 02:45:58
2022-02-07 14:00:05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七回---虎與獅

在大坂城下的練習場,正進行一場濃縮了的戰爭。
由手持大劍的蒲生氏鄉對拿著十字槍的真田信繁,打了超過一小時,在場的人無不注目。
「好小子,打了十六回合,居然還沒有倒下。」蒲生氏鄉喘氣說。
「敎官,你還未認真的吧?」信繁抹去嘴角的血,這句話令在場的人吃驚不已。
「哼,給你發現了。」蒲生氏鄉吐一吐口水:「再來,第十七回合。」

「這小子真是怪物,居然和獅子王打成平手。」福島正則看到二人,拿著打鬼棒邊呆邊說。
「他可是真田家的秘密武器,卻是大人重點培訓的武士。」加藤清正認真說:「也難保有一天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要是對上這怪物,我真的直接舉手投降算了。」正則搖搖頭說。

二人武器相撃拼出火花,而信繁看到蒲生氏鄉一時失位,便全力攻撃。
「紅燕·虎牙!」信繁大叫一聲,把十字槍迴轉揮舞再用力刺向蒲生氏鄉的胸甲。
「誘敵成功。」氏鄉順勢倒在地上,十字槍剛好刺中右肩甲,但他的左手已經拿著小刀指著信繁。
「好!!!」豐臣秀吉在遠處拍手叫好!
「這孩子真的很厲害!」明智光秀的女婿,如今是豐臣家的名將細川忠興對秀吉說:「在九州的時候卻未能見識,如今有幸得見,驚訝不已。」
「對,他將會是我的最強侍衛。」秀吉認真地說。

九州一役後,細川忠興獲分封九州的肥後(今熊本附近)一地,而正室細川玉子則長期於大坂城下充當人質的角色。久久沒有見面的夫妻二人,忠興滿以為玉子會為他準備好一切,但當他回到家中,所有的僕人都忙著東奔西跑。忠興隨手抓著一個僕人問:
「發生什麼事?」
「大人,少爺又發高燒了,大家都忙著。」僕人低頭說。
「那麼,那麼玉子在哪?」忠興緊張地說。
「夫人她去了⋯去了⋯」僕人支吾以對。
「我在這裡。」玉子突然出現在忠興身後。
「我的孩兒怎麼了?」忠興問。
「原來你還記得我們有孩兒嗎?我以為你早在九州那五個女人的懷抱中,忘記了正室及孩兒了。」玉子語帶諷刺。
「玉子!我不想和你吵!」忠興大聲地說:「下人統統先退下!」
僕人婢女一一散開,走廊只剩下二人在對恃,然後忠興走近玉子並一巴打下去。
「啪」一聲,光是聽到聲音也感到痛楚。
然後忠興輕聲在玉子的耳邊說:「愛人,對不起,這裡的僕人也難保是秀吉的耳目。而最重要是,岳父大人新的指示來了。」

他的下一步,來了。

「細川忠興有什麼異樣嗎?」大坂諜報局之首千利休問。
「回大人,他回來後一直受到秀吉大人招待,昨日才返回家中,立即和其夫人玉子發生爭執。」一個在細川府工作的侍婢說。
「好好盯著他們,他們始終是明智光秀的親人。和他共事合作多時,他沒可能輕易死掉的角色。」千利休說。
「完全同意。」雜賀孫市認真說:「加上我們不知道長宗我部信親的下落,難保是由光秀命人帶走的,只是不知道其目的而已。」
「根據情報,長宗我宗元親已經隱居山林,一切事務交予長宗我部盛親。」大谷吉繼說:「而這只是敵人想我們看到的。如果信親未死,極可能潛藏於四國之中,我們在四國的滲透工作仍未成功,許多的情報也未能分辨真偽。更重要是以光秀和長宗我部家的關係,二者勾結等待反撲合情合理。在之後的關東戰役,難保聯合德川家一同拖我們後腿,甚至直接叛亂。」
千利休認真的說:「我們就是要防止像當年的織田天下一樣,在高峰來臨、一統天下之際,因光秀的奸計而土崩瓦解。」

六年前,他就試過一次了。
2022-02-10 19:47:46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八十八回---北条之魔

在關東江戶城(今東京),北条家軍師北条幻庵正在病床上躺著交下身後事。
「咳咳⋯人生七十古來稀,如今以近百之齡,見證了五代的北条家,死而無憾。」
「叔公,這些年都辛苦了。」北条家最高決策人北条氏政說。
「吾父北条早雲、吾兄北条氏綱,直至氏康、氏政都是天下奇才,可惜你的兒子氏直能力依然不足。相信我,和光秀合作是唯一的出路,咳咳!那廝曾和我、山本勘助(武田信玄軍師)及太原雪齋(今川義元軍師)一同工作,他的能力比我們任何一位家臣都強。」
「明智光秀不是已經死了嗎?」氏政問。
「南光坊天海就是光秀。」風魔小太郎突然出現:「他正於德川家擔任幕後軍師,並希望傳話至老頭子(幻庵)。」
「咳咳⋯說吧⋯」
「東北伊達家已暗地和德川家達成共識,並將誘使豐臣軍以任何名義攻擊北条家。」風魔小太郎說。
「當他們進入我們的地盤,就再回不去。」北条氏政自信地說。

自信滿滿只因早有預謀。
關東獅子北条氏康在早年已在關東各地定好一切防衛據點,連武田信玄也險些命喪於此。

在真田家領土上田城,真田昌幸和真田信幸看著真田特攻隊的繪戰師出浦盛清送回來的山水畫。
「北条家的佈局比我想像中更完備,城池互成觭角之陣,加上山道中早已設下糧倉,證明他們並不打算死守城池。」真田信幸說。
「但豐臣家不會突然挑起戰火,畢竟在九州一役震動天下,花掉的資金和糧草也不少。」昌幸再說:「反正以豐臣家的生產力,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有利。」
「對,這便是我今次回來的原因。只要豐臣家強大得無視所有諸侯大名,我們早晚被吞下。對他們而言,現在我們是引導他們進入關東的最佳人選。天海大人和我意見一致,如今把戰火引至關東,對德川家和真田家最有利。」真田信幸認真地說:「真田家亦將伐敵有功,成為無人不知的天下大名,北条家被滅後,百姓歸附真田家,名利雙收。」
「看來我是無法拒絕的。」昌幸放聲大笑,因為他發現,真田家的大公子也進入了不可思議的領域了。

一文一武,真田家的血脈繼承人終有一天站在天下的頂峰。

接著,真田家和北条家因土地紛爭,需要豐臣家介入調停,最終秀吉命令北条氏政及氏直前往大坂解釋一切。而兩者是北条家的最高領導人,假如進入大坂後被軟禁,關東地區將被直接沒收。

「我認為秀吉要求他們上洛(前往大坂)只為直接得到北条家屬地。」德川家康摸著下巴說:「但人家又怎會上當?」
「錯了。」天海冷笑:「你太不了解秀吉了,他是那種尋求真誠對話的人,他相信萬事皆能用對話及錢財解決。他和我們的生存環境不同,我自幼活在將軍府,你活在今川家,我們都是在權謀詭計中成長。而他只是我們看不起的市井商人出身,他們追求的單純是利益,希望用最少的成本一統天下,只要北条家願意歸順,無論土地白米黃金也可奉上,因為成本遠比開戰來得便宜。加上他正忙著建立聲望,如果把上洛之人軟禁,反倒令名聲下降。相反,如果北条家和平歸順,其他仍在觀望的大名也會心悅誠服的歸順。」
「秀吉那猴子果然攻於心計。」家康驚嘆地說。
「放心,北条家不會答應他們任何要求。」天海露出陰森的笑容:「因為有人從中作梗。」
2022-02-16 20:35:40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九十回---名胡桃城

在名胡桃城前,風魔小次郎及風魔三郎太率數十名騎兵及百多位士兵,乘月黑風高之時機發動突襲,並不動聲色奪取真田家的名胡桃城。

「通知老大,已奪名胡桃城。但這小城居然是空城,太不尋常。」風魔小次郎說:「諸位,我們可能已經中了敵人的奸計。」

其後,北条家由於再一次違反「惣無事令」,更無視豐臣家的要求拒絕前往大坂。因此秀吉終於下達指令,動員所有大名的力量,進擊關東。

而接到命令被要求作為先鋒的德川家康正在苦惱。
「督姫大人(家康之女)正在小田原城之中,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不願開戰。」本多忠勝說。
「忠勝,我知道⋯我知道⋯」家康用力拍打地板:「但有辦法嗎?秀吉他親自下令的。」
「一切都是為了天下。」南光坊天海被下人扶著進來:「北条家的土地,將會成為我們奪取天下的根基。」
「沒錯!出賣北条家只是第一步。如秀吉大勝,我們便立刻霸佔關東土地;如果戰局僵持,我們便聯合九州、四國的士兵一同造反!」家康下定決心,踏出一步。

堅實的一步。

同樣,土佐長宗我部家亦接到命令。
「秀吉大人的指令來了。」長宗我部新當家長宗我部盛親興奮地說:「為仲父盡忠的機會來了。」
早在平定四國之後,秀吉善待長宗我部盛親,更視為兒子般親自為他元服行冠禮。因此盛親特別忠於秀吉,甚至在秀吉死後,仍是只忠心於豐臣家。
而隱居在隱秘山林中的長宗我部元親在接到親信帶來的命令後,本來想稱病推辭,但在翌日在他隱居小竹籚前,出現了一位怪人。

他身穿厚重的黑色鎧甲,戴著連接面具的頭盔,配上黑色的斗蓬,他一言不發的走到小竹籚前,元親以為是刺客,馬上拿出配刀走出小竹籚。

「是刺客嗎?為何你會知道進入竹林的秘道?」元親認真地問。
「我?我的名字都不再重要,但你可以叫我蝙蝠島之王。」
「我在四國多年,從沒聽過此名號。」一直以來,在四國都沒有人自稱為王,除了元親。
「來吧!昔日的四國之王,決一高下吧。」蝙蝠島之王拿出放在背後的九環刀,用輕蔑的眼神望著元親。

四國的新時代,要來了。

在九州南部,島津義弘也接到秀吉的指令。
「又要打仗了。」義弘對次期當家,島津家久之子豐久說。
「很好,我必須立下大功並且揪出殺害父親的黑手。」豐久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義久呆了半晌。
「我明查暗訪多時,表面上是北条家之所為,但我總認為是德川家。」豐久認真地說。

是一個全身穿著白色布衣的人告訴我的。

在真田家上田城中。
「入侵名胡桃城只是一個引子,給予豐臣家一個出兵藉口。」真田信幸指著日本地圖的右下方:「關東地區資源豐富,而且人民知識水平較高,出產大量水利建築專家等人材,如果攻下關東,天下人材才真正盡收其下。當然,不得不讓人注意的,是東北伊達家的行動,他們是能直接影響我們行動的不穩定要素。」
「獨眼龍伊達政宗,這幾年來他的名字可算響噹噹。當年間接殺害親父,之後大張旗鼓攻打鄰國,最近更有傳殺害親弟,此人野心極大不得不防。可惜這種人不孝不義,是得不到天佑的。」真田幸昌嘆一口氣:「他就像當年的織田信長一樣。」

是龍是魔?只有天知道。
2022-02-17 02:24:08
吹大咗嘅獨眼龍
2022-02-17 07:46:11
咁上下
2022-02-20 12:30:22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九十一回---志氣

在竹林中,長宗我部元親和蝙蝠島之王在對恃。
「我在等你。」蝙蝠島之王平淡地說:「反正我的攻擊都會後發先至。」
「什麼!別小看人!」元親拔刀斬向蝙蝠島之王,可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蝙蝠島之王的九環刀已經到達元親的頸旁。
「四國之王,看清楚沒有?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蝙蝠島之王依然平淡地說。
「可惡!」元親雖然不忿,但已經無能為力。
「怎麼了?你的志氣在哪?當年立志一統天下的決心在哪?隨著年齡增長,意志也被現實磨蝕了嗎?」
「你懂什麼?我不退不行!吾兒信親已死,他是一個比年輕時的我更厲害的怪物。而盛親雖有才華,但也被秀吉那廝用親和力奪去其志,如我仍手執權力,早晚會被剷除。長宗我部家不久之後就會沒落。」
「如有機會,你會反嗎?」
「當然會!九州一役中,我們四國兵為先鋒,又不給予支援,結果害死了吾兒,四國子弟兵死傷慘重,但我知道一切也是黑田官兵衛的詭計!一切都是他的削兵之計!」元親咬牙切齒地說:「但我已經無力反抗!我隱居山林只為保命。」
「你身為四國之王居然只淪為苟且偷生的角色?你對得住死去的四國英靈嗎?我們四國人的反骨之魂去了哪兒?在悠久的歷史中,我看到的四國英雄都不是甘心苟活的人!」蝙蝠島之王義正詞嚴地說:「你又甘心嗎?」

我不甘心,但有何用?

在東北的米沢城的佛堂中。
「死不瞑目吧,我理解。」片倉小十郎望著棺木內雙眼瞪大的伊達政宗屍首木無表情地說。
「想不到刺客居然埋伏在此。」伊達成實低頭說:「太突然了吧。」
「我死了也有好處,最少他們不再對我動殺機。」真正的伊達政宗在後堂走出來:「這樣我們才能隨時行動,不必左顧右盼。」
「你害死了一個手下,居然還一臉從容。我以前教你的道德觀念跑到哪兒去?」政宗的老師虎哉宗乙憤怒地說。
「殺弟弒父的罪名我已背負,害殺多一個手下的罪名也沒有大分別吧。」政宗走近屍體並把其眼掩蓋:「放心,我們必定對他風光大葬。」
一個月後,伊達家才對外公佈政宗的死訊。周邊早前接到最上家「喜訊」的小大名們無不高高興興,因為奧州的大魔王已經確定死了。
同日,真正的伊達政宗秘密帶上六百名「龍騎兵」,攻下會津蘆名家,把會津全境納入掌中,是伊達家史上最大的勢力版圖。站在會津若松城的樓閣,政宗遠遠看著關東地區,再自言自語地說:
「天下,我來了。」

奧州的獨眼龍,要進撃天下了。

而在三河濱松城,早前於九州之役中,擔任軍監的仙石權兵衛秀久因失職而被沒收所有領土,並流放到高野山。事隔多時,他為了立功挽回失態,主動向德川家康借兵借陣。
「為什麼找上我們?你和我方甚無交情可言。」德川軍軍師本多正信直話正說。
「由於我的失誤,害死了無數四國士兵,如今我只求用功名挽回自己的過失。」仙石秀久內疚地說。
「豐臣家中沒有人願借兵給你嗎?」正信問。
「有,可惜他們都不是打先鋒戰的材料,唯有三河武士有此氣魄,而且他們比較了解關東地勢。」
「可是我們的兵力也十分吃緊。」正信正打算惋拒他的請求。
突然家康走出來說:「權兵衛,我們的兵力的確不多,這樣吧,我由親衛隊中挑選一百名勇士為你助陣,更借出軍陣及少量糧草,如何?」
仙石秀久馬上跪在地上說:「感謝大人的大恩大德!」
「我們都是為了豐臣家,一起努力吧!」家康笑著說。

笑,是因為已經找到替死鬼了。
2022-02-21 14:34:12
2022-02-26 16:09:59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九十二回---戰線

北条家正為與豐臣家決戰作準備,他們把境內廟宇的大鐘全部熔掉並全新鑄造成大炮,並且改築城池。

「快一點,把周邊的土地挖鬆一點。」關東第一女忍甲斐姬指揮著士兵說。
風魔小太郎突然在她背後出現:「把忍城交給妳絕對正確。」
「當然,我可是你的小師妹。」甲斐姬自信地說。
「而且守城的功夫更遠遠在我之上。」小太郎接著說:「要不是小太郎之位必須由男忍繼承,此位必屬於妳。」
「我只是希望守護好我們的土地。我的大師兄,有沒有小次郎和三郎太的消息?」
「他們逾期未歸,也許已經遭遇不測。」風魔小太郎說:「在真田家中有厲害的角色,我見識過。」

從信州返回關東的山路中,風魔小次郎和風魔三郎太的部隊正在歸途,而真田家的伏兵是真田特攻隊。由隊長望月千代女率領麾下的望月六郎、猿飛佐助、霧忍才藏,以及新來的海野六郎僅五人。但他們有信心可以令對方無法返回關東。

「炸彈狂人、猴子,對方有百多人,怎看?」一向口不擇言的霧忍才藏說。
「沒什麼大不了,之前德川家來的更多,也不是統統被打敗。」猿飛佐助咬著芒草說。
「全部炸光便好,新調製的雷霆彈已經準備好了。」炸彈專家望月六郎說。
「別算漏我這個新來的。」海野六郎握緊手上的弓:「真田軍最強箭手在此。」
「你們這班小子別吵,對方可是風魔一族。」望月千代女忍不著開口責罵。
「知道了,媽媽!」四人異口同聲說。
「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的媽媽!」千代女憤怒地說。
然後馬啼聲傳來,千代女馬上反應過來:「他們來了。」

「快、快!穿過樹林便直達關東!」風魔小次郎騎著馬說。
突然「轟」的一聲炸開了一個大洞,十多人被炸傷了。
「伏兵?」風魔三郎太大叫。
「快重整。」小次郎環看四周卻不見一人,心裏暗道:「是忍者,真田特攻隊嗎?」
在巨木高處的望月千代女用忍術變出火鳥似的東西,而海野六郎連發三支火焰箭,並統統射穿敵人喉嚨,北条兵看到火鳥如見鬼神陷入恐慌。
「別亂!別亂!掩眼法而已!」小次郎很清楚,這些只是用燃燒後的紙張。
「我來了我來了!」才藏拿著匕首直奔敵人面前:「雲遁!分身殺法!」
他彷彿分身成兩三個人再刺死最接近他的敵兵。
分身術,從來是嚇怕敵人的殺著。

而猿飛佐助則放出巨大的手裏劍擊殺敵人,一下子,五人來去無蹤,輕鬆便把百多人的北条軍打得士氣全失。

就在他們的士兵快將全滅之際⋯
「大伙兒!我們來了!」北条家武將豬俁邦憲帶著五百騎兵由樹林外的空地前來:「奉我主北条氏邦之命,守護風魔小次郎大人!包圍陣法!上!」
「是氏邦大人的輕騎隊嗎?有救了!」風魔三郎太說。
「很好!各位士兵聯合輕騎隊,要反擊了!」小次郎大喊。

望月千代女沒想過敵人會來得如此快,因為她早已在外面設下大量陷囲,如今竟然迅速來到,意味著對方的實力殊不簡單,而再面對著五百名生力軍並包圍自己,全身而退基本是不可能的。

「見鬼了,一下子我們變成弱勢了。」才藏說。
「我們本來便是弱小的一方。」佐助苦笑說:「有誰能救助我們,我保證以後稱呼他為大爺!」
「小子們向北逃,由我擋著他們。」千代女認真地說:「殿後從來都是首領的工作。」

前首令禰津神平也是這樣犧牲的。

「怎可以逃?我們是真田特攻隊!」才藏說。
「這是我的命令!」千代女大喝!

此時,林中霍地起風。一道黑影由大後方殺出,僅僅一人便打開了包圍的缺口。
「誰?」千代女呆了。
那人沒發一言就直奔風魔小次郎的方向。他穿著黑色的披風,快如閃電的速度,戰馬的速度頓成神兵利器貫穿了敵陣。然後他突然由戰馬上跳下來,戰馬以極快的速度撞向敵軍,之後他面前的風魔小次郎被他用手上的兩把小刀刺穿了胸口。
「他媽的⋯」風魔小次郎吐著血說。
「風魔⋯去死⋯吧⋯」那人輕聲說。
「我的榮華富貴⋯還未⋯到手⋯」小次郎就這樣斷氣了。
「你們⋯要上嗎?一起來⋯更快捷⋯」那人望著北条兵說。

「嘩!這傢伙不要命嗎?」才藏驚訝地說。
「到底是誰?」佐助看到他的打法,只想到一個人。

和二少爺(真田信繁)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太相似了。

豬俁邦憲眼見自己任務失敗便馬上退兵,真田特攻隊的危機馬上被解除。

但他們更在意的,是那個黑色披風的神秘人。
2022-02-26 19:08:10
島津
2022-02-26 20:16:46
什麼😂
2022-03-01 20:56:08
最後的六文錢--第一百九十三回---先鋒

在真田特攻隊和風魔小次郎酣戰的同時,德川大軍作為先頭部隊,已經開始於關東邊境立陣。

「這回我們作為先鋒部隊,我知道你們都很恨我的。」仙石秀久在陣內對追隨者說:「失去了領土,又沒有俸祿,為什麼還要你們陪我玩命?」
「大哥!可不要這樣說。」自幼追隨秀久的武士說。
「但這都是真心話,都是事實。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期望你們會來。」
「如果你一沉不起,我們的俸祿才永遠討不回來!」士兵們大叫。
「他媽的,早知道你們毫無忠義可言。」秀久不爽地笑著說:「那好,我們今次也要立下大功,得回來的奬賞全都分給你們!」
「好!!!」士兵們大喊!

在附近的本多忠勝對德川家康說:「這傢伙的演說技巧不錯。」
「仙石權兵衛秀久,由小追隨著秀吉,更是信長時代第一位由秀吉旗下昇格為大名之人,如沒有相當的實力,又怎可能這樣?」家康認真說:「年輕時代的他老是嗓子大,又沒頭腦,和他在姉川、長篠中共同作戰過,又衝動又沒謀略,但生命力特強。總之他就是秀吉的心腹大將,我看他來借陣也是為了監視我們,用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分好讓我們鬆懈。」
「大哥,那為什麼還要借他地方和糧草?正信大人不是準備好打發他了嗎?」德川軍勇將榊原康正問。
「蠢才,如果這樣打發掉他,秀吉會怎樣想?我們要營造出一個忠心不二的形象,否則我們德川家只會永遠受制於人。」家康對康政說。

語畢,又命人再向仙石秀久送上一個月的軍糧。

不久,完成了關東東面的佈陣。以山中城為首目標,豐臣秀次及德川家康為主力軍共六萬八千人,已經準備好攻下關東首個軍事要衝。同時在關東北面,真田特攻隊奪回名胡桃城, 然後前田利家、上杉景勝、真田昌幸的聯合軍成功立陣,展開對松井田城的攻擊。

在本陣中的豐臣秀吉咬著香蕉,一臉從容而且極像猴子的問:「佈陣如何?」
「回大人,已經完成了。此戰雙方都以包圍戰為重心,我軍三路進攻,以包圍小田原城為目標。天下第一的要塞·小田原城,北条氏政的自信之作,守城機關不繼其數,加上五萬以上的守備軍,強攻基本上是不可能,所以只能打消耗戰。」黑田官兵衛向秀吉進言:「大人多年前的成名絕技,可否再施展一次?」
「你說那一招?好吧,是官兵衛的話就照辦好了。」秀吉馬上正坐起來:「快把愛人茶茶(秀吉側室,淺井長政和阿市之女,戰國稀世美女)帶來。」

然後德川家康接到進攻指令後,翌日清晨派出五千人,以赤備井伊直政為先鋒,向山中城出發。而山中城的守將一條直未在城下町佈好守陣,打算以小巷戰拖延時間。

井伊直政和仙石秀久兩位先鋒直攻入城下町,由於是巷戰,因此使用騎兵的赤備隊完全發揮不了效果。
「北条死士聽令!用生命去捍衛自己的道路!」一條直未大叫一聲,便聯同士兵們一同衝過去。

視死如歸,只因他們早知道自己是北条家的棄子。

「來多少殺多少!」
「北条家萬歲!」
「衝!!!」

北条士兵只有百多人,卻阻止了近五千人的攻擊,因為在巷戰中,定必分為十多人一隊在窄巷中穿梭,因此人多也未必有利。

「他媽的,他們像殺不死一樣。」其中一名德川士兵說。
「怪物⋯啊⋯」另一士兵話還未說完,他就被北条兵刺死了。
在後方指揮的井伊直政也無法想像北条軍有如此強橫的反抗。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湧上也無法打開缺口,此時仙石秀久居然跑上最前線。
「仙石權兵衛!來了!」他身上戴上無數的金屬鈴,每走一步都「啷啷」作響。由一個人的武士生涯開始,到成為一國大名,再因失誤痛失領地,如今年近四十,彷彿如夢一場般重新開始,只有二十名前部下追隨著他,站在豐臣軍的最前線,為挽回顏面而奮力作戰。

且看豐臣陣前第一人,仙石權兵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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