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你的她長存不死
過路人垂手可得怎可以比」
〈過路人〉
凌晨一時多,剛和姊妹倒數完的Kay剛回到家,拖着疲累的身軀躺在床上,再次拿起手機,點開與James的對話記錄。
二人最後的一則信息,是Kay零時零分發出的:「聖誕快樂!」而James到現在還未回覆,甚至連最後上線時間都是幾個小時前。
你究竟係邊,做咩唔覆我?Kay想了想,還是決定打給James。
「嘟,嘟嘟,嘟⋯⋯」然而,電話響了良久還是沒有人接聽。
「叮!」這時,手機傳來了信息的聲音,是Amy:
「你返到屋企未呀?」
「返到啦。James都係仲未覆我。」
「可能返工攰得滯姐。」
「一點幾,都應該返到啦,打比佢又無人聽。」
「可能訓着咗?」
「佢之前試過話訓咗,但其實佢仲未訓。」
「我覺得佢對我淡咗。」
「邊會呀,你地一齊兩個幾月咋喎。」
「以前我唔開心佢會好努力氹返我,但依家鬧交佢都唔會再氹我。」
「佢係唔係⋯⋯唔愛我啦?」
打到這句,塵封的記憶突然一湧而來,Kay想起和每一位前度和自己快要分手的時候都是這樣,不論是Ray、Edward,還是Denny⋯⋯
想到這裏,Kay的眼眶一片霧氣氳氤,被朦朧的視線再無法看清Amy傳來的信息,只是不斷憶起過去的他們是怎樣傷害自己,尤其是Denny。
Denny快和自己分手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再每夜一起打機、FaceTime,信息亦久久沒有回覆。儘管如此,她仍愛他,於是她嘗試挽留,她不再要求他做甚麼,甚至委曲求全說自己會改掉所有壞習慣。
然而,換來的,卻是Denny無情的背叛。
James會不會也和她的那些前度一樣?
看着手上的情侶手鏈,Kay嘗試安慰自己:唔會嘅,James應承過,會永遠陪住我,唔會好似Denny咁對我架,係佢係我最需要人陪嘅時候陪住我,我要信佢。
第二天,Kay醒來時,已是中午了,她再次拿起手機,發現James還是沒有回覆自己。Kay於是又發了一則信息:「你係邊呀?記得今晚約咗我食聖誕大餐架,我依家去買料啦。」
然而,一直到Kay梳洗完畢,手機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佢應該唔會唔記得約咗我掛?唔理啦,都係去買定料先,Kay心想。
於是,Kay隨便換了套衣服,便跑到樓下的超市,開始準備今夜的聖誕大餐。站在貨品架前,看着新鮮的美國大雞腿、西班牙黑毛豬、免治牛肉⋯⋯Kay卻毫無頭緒,不知道該選甚麼好。
既然如此,Kay決定先轉戰較為簡單的飲料區。可是,遊走在多不勝數的飲品前,看着可樂、檸檬茶、啤酒⋯⋯Kay還是拿不下手。
James鍾意飲咩呢?Kay心想。
雖然已經一起兩個多月,這刻,Kay卻發現自己好像不怎了解James,甚至連他最愛吃、喝甚麼,或是最討厭些甚麼她也不知道。
Kay糾結地拿起手機,又發了一則信息給James:「你今晚想食咩?想要豬肉定雞肉,定牛肉?仲有呀,你想飲咩呀?」
可是,James還是沒有回覆,Kay只好順着自己的心意去挑選。
最終,Kay決定煎牛扒配薯蓉。回到家,Kay稍為醃製了一下牛扒,準備好所有材料後,便去了換衣服,化上美美的妝容。直至六時多,她再發了一則信息:「我要煎牛扒啦,你到未呀?」
然而,James卻還是沒有回覆。終於,Kay忍不住又打了一通電話給James。雖然這次James還是沒有接,但卻馬上發了一則信息給Kay:「Sorry呀,我有D發燒,黎唔到同你食聖誕大餐啦。」
Kay馬上回覆:「你無事呀嘛?不如我黎搵你,煮粥比你食?」
Kay恨不得可以馬上跑到James跟前,看看他病得怎樣了,可是James的話卻馬上打消了她的念頭:「唔洗啦,我啱啱食咗D藥,有D攰,訓先啦。」
「你真係無事⋯⋯」Kay還未打完這條信息,James已下線了。
昨夜的想法再一次在Kay的腦海浮現,淹沒了她的眼線,黑色的淚水從臉頰滑下。
「你咁得唔得架?」Jessie躺在James的懷裏,看着James打信息,猶䂊地問道。
「唔係可以點?我同佢仲有份Project未做完,我唔想因為我地兩個嘅事影響到其他人。」
「咁你想諗住幾時同佢講?」
「完咗個Project,我會即刻同佢講。」
「真係嘅?」Jessie的眼神盡是不安。
James馬上扔下手機,抱緊懷裏的Jessie說:「真係架,我應承你,我一定會同佢分。你比多十日時間我,返到去Present埋,個Project就完架啦,我就會即刻同佢分手。」
儘管眼前的James已騙過自己許多次,但Jessie還是二話不說相信了他。
「咁依段時間,你諗住點?」Jessie靠在James的胸膛上問道。
「除咗傾Project之外,我唔會再搵佢。」
咁姐係你同佢仲會見面,仲會有聯繫?Jessie心想。
眼見Jessie沒有說話,James又說:「最多我每個鐘都同你匯報行蹤,你嘅Message我絕對會秒回。」
「真係?」
「真係架!」
「如果你無做到呢?」
「如果我無做到嘅,就⋯⋯就好似溥儀咁。」
Jessie最愛看些奇聞秘史,她想起,她曾經告訴過James,溥儀之所以無後,是因為他是陽萎的。
聽到這句,Jessie忍不住笑了。
「我地唔好講佢啦,不如我地出去食聖誕大餐呀?食Omakase?」James問道。
「Omakase好貴架喎,你請呀?」
「緊係,點會要我寶貝比錢呢?」James看着Jessie說,臉上還是掛着那Jessie最愛看的笑容。
一切就像從前一樣沒有變過,彷彿James和Jessie分手只是一場夢。
然而,James對Jessie的那些傷害卻又真真切切發生過,這叫Jessie很是矛盾。
「你真係唔會再離開我架可?」Jessie緊抱着James問道。
「真係架,」James輕撫着Jessie的髮絲說道,「我知你唔會咁快相信我,但時間會證明比你睇,我真係愛你,唔會再離開你。我地勾手指尾。」
小時候,每當母親和Jessie許下承諾時,都會伸出尾指和Jessie打勾,然後再用姆指蓋章。
於是,James與Jessie許下承諾時,童真未泯的Jessie都會伸出尾指與James打勾,彷彿這樣做,承諾真的就能兌現。
儘管現在的Jessie已知道,這不過是騙小孩的把戲,但她還是伸出了尾指,和James打勾,口中唸着母親的那句話:「拉勾上鈎,一百年不許變!」
-------------------
可能有人會話咩Project拖兩個Sem,但因為改篇個時間線同實際發生有少少唔同,所以真係有個Project要做。
今晚雖然一更,但都唔短架,大家要繼續留言推文呀,聽晚繼續
IG:@jessie_lannn
傳送門:
https://www.instagram.com/jessie_lan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