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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8)
「人人初戀得一次
太回味那時 人人自然自私
要耗盡才終止 以後無論再找十個他 不相似
甚或要 懷念到再來一次」
〈十個他不如一個你〉
終於來到平安夜當天,昨夜Jessie煲劇煲到幾乎天亮才睡,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時多。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溫暖了冰冷的房間,照醒了沉睡的Jessie。
然而,Jessie卻不想起來,繼續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玩着手機,一直到五時多,手機屏幕彈出了Alan的信息,提醒了Jessie快到二人約定的時間了。
Jessie沒有理會Alan的信息,繼續躺在床上看YouTube裏的無聊影片,不願面對這現實。
因為Jessie還未決定好,究竟應否赴約。
「仲唔起身?五點幾啦喎。」Jessie母親突然推門而入。
「就起啦,有咩食呀?」Jessie的目光從手機屏幕移到母親身上。
「今日平安夜喎,你無約人咩?」Jessie母親走到床邊問道。
「算⋯⋯有掛?」Jessie再次糾結地看着手機屏幕。
「邊個有幸約咗我寶貝女呀?」Jessie母親好奇地問道。
Jessie猶䂊了一會要不要告訴母親,最後還是決定問一下母親的意見。
「Alan約咗我,你覺得我去唔去好?」Jessie終於放下了手機,認真地看着母親問道。
「唔係呀嘛?」Jessie母親驚訝地說,「Alan竟然約咗你?」
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Jessie母親的反應和Jessie知道後的反應可謂是一模一樣。
「佢約咗我今晚七點銅鑼灣,其實我已經應承咗佢,但又好糾結,你話去唔去好?」
「你真係想知我嘅睇法?」Jessie母親怕自己的話會影響了Jessie的決定,但又不願看到寶貝女兒又踏上冤枉路。
「嗯。」
「我就覺得你唔好去好D啦,」Jessie母親頓了頓,續說:「你仲同佢補緊習,佢仲要考DSE,萬一分咗心點算?況且,佢都唔知入唔入到大學⋯⋯聽媽咪講,係大學搵過個好過啦。」Jessie母親認真地說道。
「但我已經應承咗佢。」
「要推佢有幾難姐。總之,要講嘅我已經講咗,如果你都係要去嘅,我都無辦法,你咁大個人,自己決定啦。不過媽咪就唔建議你去啦。」
Jessie轉過身,看着日落西山的太陽,沒有再說話。
「叮!」Jessie母親的手機突然響起信息的聲音。
「唔同你講啦,我約咗人,你自己決定啦。」Jessie母親拿起手機,忙着回覆信息。
「你約咗邊個呀?」
「秘密!」Jessie母親甜絲絲地說道。
過了不久,Jessie便聽到母親關門的聲音。
啊,究竟我去唔去好?Jessie心想。
Jessie盯着天花板猶䂊着,窗外的天色亦逐漸由白晝轉成黑夜。
算啦,我都應承咗佢,去就去啦,Jessie心想。
到了最後一秒,Jessie還是起來了,打開衣櫃,穿上了灰色的一字膊的長袖毛衣和牛仔褲,配上一雙米黃色的平底鞋和紅色的Salad側肩袋,便倉促出門了。
七時左右,Jessie來到時代廣場對面的街道上,目光在湧擠的人潮下搜索良久,終於看到Alan的身影,但卻遲遲未動身走過去。
Jessie還在糾結着。
她知道要是她真的赴約了,便是給了Alan希望,等於告訴他可以追自己。
然而,Jessie又怕母親說的話會成真,萬一Alan真像James那樣,讀了IVE,他們的結局會不會也是分手收場?她又是不是真的喜歡Alan?還是,只是把他當成了另一個James?
難道她真如Angel所說,還在想着James嗎?
想到這裏,Jessie又收回剛踏前的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終於,Jessie拿起顯示着多個未接來電的手機,點開WhatsApp,輸入:「對唔住,我有D事黎唔到。等你考好DSE,入到U嘅時候,我地再食過啦。」
按下傳送鍵後,Jessie便轉身往回走,不願讓Alan承受自己的那份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