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的狼嚎》第一部,完。
「算了,我本來就不認為單憑你們『五煞』可以做掉那十二頭鬼。」艾爾打了個哈欠,說道:「說吧,你的下一步計劃是甚麼。」
「我下一步計劃打算示弱,把那十二頭鬼都引出來進行會談,然後在會談中製造混亂。透過混亂,我們可以得到名正言順消滅吸血鬼的理由了。」思嵐恭敬應道。
「示弱?你要承認我們『特殊種族調查科』錯了嗎?難道你嫌我們還不夠丟臉嗎?」艾爾瞪著思嵐慍道,桌上的物件皆失去重力的牽引而微微上飄。
「『餵火行動』的第一步就是要餵養吸血鬼們的驕傲之火,讓他們輕敵、自大、失去冷靜的判斷。為此,我犧牲了『五煞』三分之一的部下,我自己的部下也受到了無法歸隊的重創;在這樣的慘敗之下,SSIF的局員可以清楚了解到自己和吸血鬼之間的差距,用一次巨大的失敗作柴薪,餵養出局員們對勝利的渴求之火;最後,也是『餵火行動』真正的樣貌,餵養出民怨之火。」
「民怨之火?」艾爾奇道,物件緩緩落回桌面上。
「是的,我們都知道『表社會』雖然極力把吸血鬼們塑造成十惡不赦的壞蛋,可現實是仍有不少人對吸血鬼們有一定的憧憬,認為他們沒有『表社會』所渲染的那樣過份。這一部份人暗地裡成立了一個名為『同族會』的結社組織,為吸血鬼們提供『表社會』的資訊與小量武裝。另外,也有一些鴿派官員認為『表社會』應該和『裡社會』互融,無分彼此。這兩種勢力是我們SSIF無法徹底根除吸血鬼的最大阻力。」思嵐直盯艾爾的雙眼,無畏道:「可是一旦這兩大勢力都和吸血鬼割蓆,不再支持他們的話,剿滅吸血鬼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
「據我所知,『同族會』可以說是對吸血鬼血統有著近乎痴迷的信仰,認為吸血鬼是優於世上所有物種的一群人,要他們倒戈決不是一件易事;至於鴿派支持兩族共融的官員,大多都是不滿現今政府施政,有打算取而代之的。有傳聞就連副總統也在暗中支持鴿派的行動,目的當然就是要把現在的總統拉下馬讓自己上。簡而言之就是一群酷愛玩權的老頭子,要他們倒戈的話,沒有一定的權力籌碼可是難說得很。」艾爾皺眉,質疑思嵐計劃的可行性。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固有立場,因為他們打心底的認為自己的立場是對自己最有利的。然而,只要眼前的情況變得不再有利,甚至危及他們的生命,事情可就難說得很了。」思嵐微笑道:「如果在一次和平集會當中,有鴿派、『同族會』、甚至普通市民因為吸血鬼的襲擊而死亡,你認為民意和官僚的風向會吹向哪一方?『同族會』又會否繼續盲目支持吸血鬼?『同族會』哪群白痴迷信姑且不談,官僚和市民絕對會強烈譴責吸血鬼的行為,要求『特殊種族調查科』出面解決吸血鬼。」思嵐自信的說:「屆時我們會失去以往綁手綁腳的民意,反而會有一大票出師有名的理由和動機。」
艾爾也不是徒有武力的笨蛋,他當然聽得出思嵐這個計劃可行性極高,但是當中卻有兩個問題是不得不解決的。
「如果連普通平民也受波及的話,你能肯定民意會給你所願的向我們SSIF靠攏嗎?」艾爾問道:「『五煞』儘管比不上『Sephiroth』,但無疑是一大戰力。但是B級以下的局員基本與雜魚無異,他們可以確實剿滅所有領頭吸血鬼嗎?」
「正義不能沒有犧牲,基於大義的犧牲是光榮。我們都知道吸血鬼不是好惹的一族,我們長年以來對他們的壓迫難保不會成為一個炸彈,引爆他們的屈辱和怒氣。與其坐而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先行解決他們。」思嵐依舊看著艾爾,可是眼神中卻隱隱有一絲瘋狂:「在邪惡面前,我們不能再被無謂的良知和道德所束縛,我會背負所有死去的人命,就算是地獄我也一往無前。」
下一瞬,思嵐的眼神卻又回復平常,甚至有幾分諂媚道:「我當然也知道B級以下的局員不成戰力,所以我才會邀請您前來,希望你可以說服其他『Sephiroth』參與這次的的行動。這下子,異能人的勝算可是大大增加。」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艾爾起身離開,嘴上雖然不說,但內心似乎是接納了思嵐的意見。
只是艾爾和思嵐擦身而過時,他小聲的在思嵐耳邊說道:「像我們這樣扭曲正義的人,地獄或許都沒有我們的位置呢。」
思嵐轉身看著艾爾開門離開,眼神迷離,口中唸道:「如果世上真有地獄,正義根本不需要被我們扭曲。」
突地一陣敲門聲把思嵐的思緒拉回現實,一個有著中長捲髮的男子探頭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藤蓮,進來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思嵐回到座位上,道。
看著藤蓮,思嵐不禁微微握緊拳頭,她心中的計劃正一步步走向成型。
不是「餵火行動」,「餵火行動」不過是所有事情的前奏。艾爾也好,「Sephiroth」也好,一切都不過是她的棋子。
「我想要和你聊聊有關於『獵火行動』的詳細計劃。」
行動代號,獵火,正式開始。
《吸血鬼的狼嚎 Vampire's Growl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