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G 6
「你這些能力……為甚麼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南宮百樂疑道,而且也細細地、凝重地打量著我背後的翅膀。
我被他那凝重的視線驚動,也開始打量著我的翅膀。事實上,就連這翅膀是不是我的也還是一個謎。話說回來,難道不是每個吸血鬼都有這一雙翅膀的嗎?
還有那些木樁,南宮百樂早上所說的吸血鬼的致命武器,不就有提過木樁嗎?怎麼我一個吸血鬼竟然可以召出這些木樁?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還以為、那只不過是一個夢…」我結結巴巴的說,開始害怕起這些能力會是不祥的象徵。
「嗯,先別擔心,我們先回去『妓寨』再說吧。」南宮百樂看向遠方慢慢集始起來的黃綠相間警燈,對我說道:「我會帶你去見Jack的了。」
南宮百樂左手捉過我,調皮地說:「你可要捉緊了我了!」
在我還未意識到發生甚麼事的時候,身旁的景物就瞬速拉長,寬廣的視野如同進入了窄細的隧道一般,所有事物都在我眼前飛速掠過。
不過是數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從公園來到了城市真正的「邊緣地帶」,即「裡社會」了。
依舊是那道陋不過的大鐵閘和三米高的尖刺鐵柵欄,可是我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安。
也許是我現在打從心底的接納了自己吸血鬼的身份,也清楚明白到「表社會」已經不是我可以存在的地方,因此這股心安的感覺也就油然而生。
「你早上看到的『裡社會』不過是一片假象,晚上的『裡社會』才是真正的『裡社會』。」方才南宮百樂的凝重感已然全部消彌,他熱情的對我說著:「歡迎來到吸血鬼的世界。」
和早上冷清的形象不同,晚上的「裡社會」處處是燈火輝煌的商家,一條街上十家賭場,每一家都發出熱烈的喧鬧與喝采;賭贏了,想找個女人快樂一下的話,樓上就有掛滿紅光管的女人在幹活,淫聲穢語秒秒不絕;賭輸了,不打緊,每一個街頭的轉角都有賣酒的店,不怕沒酒喝,就怕你無法一杯乾。
可是,在這簇擁的人群當中,我卻嗅出了一點不同。
那是人類的氣味。
「為甚麼…這兒會有人類?」我看著氣味的來源,一個人類正摟著一個明顯是吸血鬼美女的腰,一臉急色的往一條隱秘的後巷走去。
「吸血鬼數量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若只靠賺取同類的金錢來維生的話,吸血鬼們可能早就滅絕了。因此,『裡社會』會和『表社會』的黑社會組織商量合作,達成協議,只要人類不違反定下的規條,吸血鬼們就絕對不會對他們動手。」南宮百樂捉著我的手,帶我穿過重重人山人海:「吸血鬼不對人類下手的話,黑社會就會鼓勵想尋歡作樂的人來『裡社會』嘗鮮,而我們賺到了的錢也會分一定量給人類作佣金。這麼好的生意,不幹的都是笨蛋。」
「話雖如此,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吸血鬼會違反規條嗎?」我又看見幾個人類的賭桌上捲過大量籌碼,歡天喜地的捏著旁邊美女的屁股,問道。
「你知道我當了吸血鬼三百年,在『妓寨』幹了一百年,學到的唯一一條道理是甚麼嗎?」南宮百樂指著我眼前一幢三層高,店面掛滿暗黃與鮮紅的燈,難以計數的美女裸照扭腰擺臀的張貼在牆上,數十個穿著比基尼的漂亮女性站在門外左右排開,對南宮百樂鞠躬道:「歡迎南宮老闆回來!」
「人類對貪念的渴求,遠遠超出自己生命可以承受的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