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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睡夠了喔,得起來繼續訓練了。」
淡淡木香飄進鼻腔,這是喚醒了我數十次的香氣,也是把我打暈數十次的元兇。
我猛地雙開眼,想要一把抓著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木手,可是那木手卻滑溜的從我掌心中溜開,活脫就是一條奸猾的鯰魚。
「想要捉到他們你還早十年呢。」漢斯哈哈笑道,手指與木手一同在半空中翻飛舞動。
儘管我己經從緗那無盡的子彈地獄中順利逃出,可是我卻在不知不覺間掉進了另一個地獄。
「嘿,你可以離開這個花園了,你已經知道把翅膀叫出來和使用的法門,我也再也沒有心思和一個打不爛的東西玩了。」緗把兩把冒著滾滾白煙的左輪手槍收回腰間的槍袋,仍舊是一臉酷然的對我說。
而我則是看著地上數以千發、在月光反射下閃爍的彈殻和我背上冒煙的翅膀,自信的點點頭。
我的翅膀在緗的訓練之下已經可以做到隨心所欲的召喚,也了解到這翅膀近乎無敵一樣的防禦力,無論緗射出多少發子彈都無法傷到這翅膀分毫。
可我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卻令我錯過了緗在轉身就走後的那一句說話:「接下來訓練你的比我都要強多了,畢竟我是『妓寨』幹部中最弱的一個呢。」
於是第二天,我就被漢斯的木手揍暈了十次。
沒有一句招呼,漢斯就操著木手向我攻來。就算我把「幻化」的翅膀祭出來,也完全抵擋不了木手從空隙中鑽進來給我狠狠的一擊。
「看來緗只教了你防守,卻沒有教你該怎樣進攻呢。」漢斯尾指一勾,幼得看不見的線就纏上了他放在一旁的茶杯並扯了過來,悠閑的喝著冷掉的紅茶。
「我可以完全擋下緗的子彈喔!」為了讓我有點底氣,我把自己和緗對打我英勇事蹟和盤托出。
可是漢斯卻只是聳了聳肩,說:「百樂、Jack、我和道滿隨便一人都可以做到,而且是在沒有你那『幻化之翼』的幫助之下。」
「躲子彈不過是基本中的基本,可不要以為自己躲掉了幾顆子彈就是天下無雙。」漢斯把茶杯放好,線又捲上了在一旁的鐵鐧,說。
尾指一動,鐵鐧就以可怕的聲勢飛來,木手也在鐵鐧兩旁侍機而動。我連忙雙手一拍,後背的翅膀以肉眼難以追蹤的速度展開,三百六十度的包圍著我。
這可是我最自信的防守招式,尋常鐵鐧絕對不可能傷到我。
「咚———!」鐵鐧雖然打不傷翅膀,可是我卻被那巨力打得連退幾步。
這一擊可是可以媲美大炮啊!
「還受得了吧?」漢斯關切的問道,只是那關切中不免有幾分嘲諷。
「受得了!」我故作無恙的叫道,可是翅膀上傳來隱隱的顫抖教我開給擔心。
「你真奇怪,為甚麼一直都站著讓人打呢?」漢斯的中指一甩,又纏上了柄掉左地上的長劍:「難道你就不知道要怎樣反擊嗎?」
「我不會打架…」有如承認自己成年後還會尿床一樣尷尬,臉熱得教人受不了。
在我二十一年人類生命當中,從來就沒有遭遇過要出手打架的情況,就算有小混混走來騷擾,也不過是口頭上挑釁,誰也沒有動手的打算。
現在的我卻要越級挑戰和吸血鬼打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