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啊?不要啦!我又沒犯法!』我妹生氣地大叫。
『詹姆士,你到底是在衝啥小?』另一位警官問道。
詹姆士鑽進車內然後解開了她的安全帶,之後強行把她拉出車外。我妹對著警官尖叫 ,我搞不清楚她的尖叫是出於怒火還是恐懼。我就只是坐在那裡,害怕地動也不動。我應 該過去救她的啊,我應該試著做些什麼才對啊。詹姆士把艾莉克絲摔到地上,然後掏出他 的槍。三槍。第一發射中她的肚子,剩下兩發射中頭部。
我妹掛了。他把她殺了。這傢伙把我妹幹掉了。只剩我一個人了。
那個金髮的警察開始大叫、掏出他的槍,指著詹姆士。詹姆士轉身,然後我又看到那 個熟悉的微笑。那他媽機掰的微笑。從左臉頰到右臉頰,我可以看到他兩邊的皮膚撕裂開 來,鮮血流淌到他
的下巴。
「開槍啦幹!」我尖叫。
他開了兩槍。兩槍都爆頭,然後詹姆士倒在地上,正好倒在我妹旁邊。有那麼個一分 鐘,我們倆動也不動、什麼話也沒說。我妹被殺了,他殺了他的搭檔。我們兩個人都很震 驚。回想起來,我很好奇為什麼當時我沒哭。我想,但我不能。或許是因為恐懼已經蓋過 悲傷,也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妹。我是要怎麼知道她是啥?
『那啥。』
警官打破沉默,並凝視著我。
『那到底是啥小。』
我想說話,但我辦不到,我什麼也辦不到,我完全被釘在椅子上。他繞過來,打開車 門。
『走吧,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他的話語讓我身體有了反應,我一言不發地下車。我 們上了他的車,然後驅車前往當地的警察局。
「我以為你也是他們的一員。」我悄悄地說。
『誰們的一員?那些東西到底是啥?』
我只是看著他。我沒有回答。我沒辦法回答。我想把整個情況解釋給他聽,但在現在 的情況下,我辦不到。
『所以那不是我的搭檔囉?那東西是其他生物囉?』
我沒有回答他。我妹才剛被槍殺掉欸。我想試著哭出來,我想哭,但我哭不出來。他 一直在問問題,但我卻保持沉默。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模糊,在我週遭的事物開始變慢。失 去妹妹之後,我該怎麼繼續?我該怎麼自己一個人繼續啊?他的下一個問題打斷了我的思 緒。
「所以她是你妹囉?」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我只是一直想著她了無生氣的屍體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
「是 。」
『真的很對不起,我當時的反應應該要再快一點。』
我想跟他說,其實這不是他的錯,但我就是坐在那。如果要活在這無盡的恐懼中,那 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們抵達警察局,停車場沒有車,視野內一個警官也沒有。
『大家都死去哪了?』他問道。
他說的沒錯。那時我和我妹經過這裡的時候,明明就停滿了一堆警車。他拿出槍。
『 緊跟在我後面。』
「但餒,你的名字是?」我問道。
『史丹。』
「我叫查理。」
『好喔查理,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