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黎睇故仔啦喂]no sleep/靈異/超自然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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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20 01:52:34
2.

在她告訴我的所有悲劇性故事之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卻是發生在她仍是菜鳥的那個事 件。

她說那時,她們團隊接獲一起案件。有個經驗老道的登山客已經超過兩天還沒回家。他的 妻子非常憂心,認為他肯定是出了意外,因為他過去從來沒有晚歸的經驗。

於是,她們派出搜救團隊前往尋找,路途中還必須爬上一座聽起來深具挑戰性的山脈,最 後才終於來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區域。

K.D察覺雪地上出現一些血跡,於是她又沿著這條線索,一步步前進。然後她開始看到地 上散落一些肉塊組織。當下她不知道這些肉屑是打哪來的,但隨著她走得愈遠,漫灑地上 的肉塊就愈來愈多。

最後,她循著這些血淋淋的肉屑來到一座懸崖底端。同時,也發現這名登山客。她說,這 名登山客倒在一大片血泊之中,這樣的血量是她前所未見的。

當時那名登山客面朝下的躺著,一隻手往頭頂上前伸,像是他到臨死前仍在拚命爬行。然 後她又舉步向前、湊近一看,便看到他被開腸破肚的腹部。想必這就是她一路走來所看到 的那些肉屑的來源處。而這傢伙的腰包裡還插著一根冰鎬,上頭也同樣沾滿著血跡。

當然,他們永遠都無法知道當初實際情況到底如何。但她說,若依她所推測,事情應該是 這樣的:這傢伙原先可能想藉助他的冰鎬,攀上另一個區域。但他很可能不小心鑿到了一 個土質相對鬆散的區塊上,所以整個人失去平衡,人就墜了下來。

而就在這下墜的途中,或者就在跌到地面的時,他被自己的冰鎬給刺穿了,腹部鑿出一 個大洞。但他卻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於是拖著身子一路往前爬,並在爬行途中留下他的腹 部肉屑。最後,才在那座懸崖底下斷氣。

雖然K.D沒被這些肉屑嚇到,但我猜後續前來幫忙把屍體移走的那些人,在將屍體翻面、 看到那些掉出來的腸子的同時,應該難免抑不住嘔吐的欲望。
2017-01-20 01:54:08
3.

後來,當我跟她提到,其實我對那些人間蒸發的案例很感興趣時,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整個身體傾向我,神秘兮兮的問道:「欸,想聽一個真正有趣的故事嗎?」然後開始我 娓娓道來,那個在她當時才接手時,就已經取得大批媒體關注的轟動案例。

有戶人家,某天在某個非常接近公園出口的地方採摘果子。這對夫妻生了兩個孩子,兩個 都小於五歲。但在某個白天的某一時刻,其中一個孩子失蹤了。於是搜救團隊立刻派遣大 批人馬前來搜索,卻是什麼也沒找到。連在這孩子的第一失蹤地點,他們也完全找不到他 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顯然,這又是另一起人間蒸發的相似案例。因為連搜救犬們也只是乾坐在現場,沒打算撿 起任何帶有那孩子氣味的東西,其他搜救員也同樣找不到任何線索。於是這場搜索行動執 行了兩個月左右,也只好先草草結案了。

我們再把時間快轉到半年後。

某天,這戶人家捧著花束來到他們當初設來紀念這孩子的地點。那次,他們也讓另一個孩 子隨同而行。但當他們把花放到紀念碑前的那一刻,他們大約有三秒時間沒注意到旁邊的 孩子。然而就在這短短的三秒間,這孩子居然也憑空消失了。

很顯然的,對這對夫妻而言,簡直如同世界末日。畢竟失去一個孩子已經足夠可怕了,現 在連著兩個孩子都消失不見,這種痛楚根本難以想像。

這場搜救行動異常盛大,規模在美國史上幾乎是前所未有的。為了找這個孩子,大約出動 了三百個志工前往這座公園,所有人遍察這裡的每一寸土地。

可同樣的,剛開始他們還是一無所獲。這場行動大約進行到第一個禮拜,所有人就已經一 路勘察到距離他失蹤地點數里遠的地方。直到後來,大約是兩個禮拜後,才有一個志工在 距離指定搜索地點外的約十五里遠處,用無線電告訴所有人,他找到這個孩子了。

起初,其他人以為,這孩子已經死了。但這位志工卻說,這孩子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完整 無缺。於是K.D跟她的團隊盡速抵達他們的所在地。但當他們抵達該處時,她簡直無法相 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個孩子全身衣物都很乾淨,無一處有污損,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

志工說,在他發現這孩子的當下,這孩子正坐在一塊木頭上,玩著一綑被舊繩子綁住的樹 枝。而K.D又問這個孩子,他這兩個禮拜以來都待在哪裡、又跟誰待在一起。這個孩子則 告訴她,有個『模糊的男人』一直陪在他身邊。

那時,K.D以為他說的是大腳怪,所以她很興奮的問他,模糊指的是不是全身毛茸茸、輪 廓模糊的樣子?但這孩子卻說不是,那個人並非毛茸茸的。而根據他所形容:那就是一個 純粹形象模糊的男人,『就像是你的眼睛要閉不閉時,所看到的朦朧景像』。

他說那個男人那天忽然從樹林裡出來,把他拽進了樹林裡。而這幾天以來他都在樹洞裡睡 覺,餓了就吃那模糊男人遞給他的果實。於是K.D又問他,這個男人是否帶給他恐懼的感 覺,這孩子卻說不會,他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唯獨不喜歡他沒有眼睛的模樣而已。

後來,K.D將這名孩子帶回總部,一個警察再帶他回城,後續又更深入地問這孩子當時的 確切情況。而在詢問過程裡,K.D的朋友也恰好待在現場。

她朋友說,這個孩子形容自己,就像被那個模糊的男人養在那棵樹裡,只要他餓了,這個 男人就會餵他吃果實。他被允許有個極小空間能夠活動,但每當只要他走得稍遠一些,那 個模糊的男人就會氣憤的大吼大叫,『即使他根本沒有嘴巴』。而要是自己夜裡怕黑,這 個模糊的男人還會『把空間弄得更明亮』,然後給他一綑樹枝把玩。

他說,這個模糊的男人說,雖然他想要養著他,但他仍然必須放他走,因為他並不是『正 確的孩子』。但至於所謂的『正確』指的是哪種,這個模糊男人不想也不能多說。

這些警察聽得一頭霧水,留下一個百思不解的謎團。只好先把它擺在一旁,然後繼續尋找 這男孩的弟弟。但還是依舊沒有任何收穫。這個小孩也不曉得他弟弟跑去哪了,直到最後 ,搜救團隊也沒能找到他。
2017-01-20 01:55:30
4.

最後一個故事,是發生在K.D還是菜鳥的時候,那次她不小心跟她的訓練隊伍走散了。當 時,他們正在一座已經摸清地形的高山上,學習高海拔區域的相關知識。但由於她想上廁 所,所以她選在用餐時間暫時離開一會兒,打算獨自走到約五十碼外如廁。

而接下來的故事,我將直接轉述她當時告訴我的話:

「所以我就先去小便。解決完畢,便打算回團隊。誰知道才走沒五尺遠,我突然意識到自 己迷路了。而且這絕對不只是『噢,我大概走錯方向了』那麼簡單,那時我實在不曉得自 己身在何處。如果你問我,我可能連當時發生什麼鬼情況都無法告訴你......你能體會嗎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毫無預警的忽然失憶了。完全的迷失自我,同時也亂了陣腳。

「所以那當下,我只能傻站在那好一陣子,努力思考我到底在什麼該死的地方,以及,我 下一步該怎麼做。但隨著我站在那裡愈久,我的腦袋就愈是渾沌。

「所以,我只好又開始走。印象中,我當時只是隨便擇個方向前進。但在步行的路途中, 我卻愈來愈迷糊,當初自己到底為何要爬上這座山。

「我在雪地裡跋涉,然後開始聽到一個聲音,它幾乎在我腦海裡乍響--如果青蛙能講話 ,聲音大概就像這樣,它很宏亮的呱呱叫著,不斷的告訴我:『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你 只需要找點東西來吃。找點東西你就能好起來了,只要繼續往前走,去找點東西來吃。吃 吧!使勁的吃吧!』

「所以我開始張望四周,試圖找出有什麼東西能下腹。我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我從來沒 這麼餓過。這種飢餓感彷彿是個無底洞,所以我想,那時的我應當可以吞噬掉任何你放在 我眼前的東西。我也喪失了時間觀念,所以不曉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直到,我聽到一個 具體的聲音向我迫近。

「我朝它走近,同時看到另一名搜救員,他的表情看起來真他媽的害怕。他跑來我跟前, 問我還好嗎?以及,我該死的怎麼會跑來這裡?但可怕的是,當他跑向我的同時,我卻看 到我自己居然把手伸進腰包裡,拿出我的獵刀。

「那時我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幹麻,滿腦子就想著要吃。只知道如果不吃,我就再也好不了 了,所以我必須要進食。他對我大吼著,要我把刀子丟擲一旁,因為他不打算傷到我。然 而,就在這乍然一瞬裡,我的意識回來了。

「我瞬間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並把刀子丟到一旁。我跑向他,並問他我究竟離開營地多久 。我原先以為,他大概會說我離開了半個小時或一個小時左右。但他卻說,我已經他媽的 消失了整整兩天。我攀過了兩個山峰,人幾乎在山的另一端。想必如果我再走下去,可能 就會遊蕩到三百里外的曠野,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永遠找不到我了。

「他不敢置信我怎麼還活著,但當然的,我也不知該作何感想。因為對我而言,時間根本 沒過多久。所以我不發一語,靜靜的跟他回去集合點,又被帶回總部,最後再搭乘飛機送 往醫院。

「而抵達醫院後,他們對我做了一堆檢查,試圖查清我的身體狀況。而據他們所推測,我 可能有很奇怪的神遊症狀,它有點像是失憶症,或是其他詭異的癲癇症狀,進而促使我的 腦部產生異常.....但實際情況究竟如何,我想我們將永遠得不到答案。

「後來,這種情形再也沒有發生過。但我能告訴你,我再也不敢自己待在那座山了。所以 之後要是其他人問我,幹麻連上個廁所都要人陪。我也只好跟他們說,聽我的尿尿聲,也 比讓我在這座冷得要死的山上消失兩天好吧!」
2017-01-20 01:58:22
「我朋友說,當驗屍官解剖這個孩子時,他也不敢置信他親眼所見的景象。因為這個孩子 的內臟看起來就像是瑞士起司那般,除了心臟跟肺部仍保持完好以外,其餘的每個器官, 都被打滿25美分(#1)大小的孔洞。(譯註#1:美國通用錢幣,直徑約2.5公分。)

「包括他的腸子,他的胃,他的腎臟,甚至他的睪丸,都被無數個孔洞打穿。而我朋友說 ,驗屍官描述這些孔洞,就像是有人拿打孔機打出來的,每個孔洞都非常整齊俐落。

「但奇怪的是,這孩子的外觀竟然毫無毀損,從內至外沒有一道傷口。所以同在驗屍現場 的人說,這種情況像是有個傢伙在清理他的來福槍時,順便也往肚子裡灌了一年份的鉛彈 。

「但是最後還是沒人知道,造成這種傷勢的確切原因。所以我的朋友問我,過去有沒有聽 過這種案例,或是見過類似的情形。但我也從來沒聽過這種怪事,所以我只好跟他說我幫 不上忙。


「而據我所知,後來驗屍官在報告書上也只寫到『死於大量內出血』一類的死因而已。至 於實際上真相是什麼,我們依舊無從知曉。

「我想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孩子。甚至有時候,我還會因此做惡夢。所以,我從來不打算讓 我的孩子獨自前往那座森林,就算我們一起去了,我也不可能讓她們離開我的視野。我以 前確實很喜歡這座公園。但因為那個案例,還有其他類似的事,終於逐漸讓我心生倦怠.. .」

講到這裡,晚餐時間也結束了,所以我們開始收拾東西,並且各自回到我們的木屋。但在 我們各奔東西前,他按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雙眼認真地說道:這座森林存在某些非常糟 糕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不會管我們是否有家庭、是否是條鮮活的性命,也不會在乎我們 是否擁有能思考與感受的能力。

他讓我千萬保重,然後就離開了,後來我再也沒機會跟他說過話。但即使如此,這個故事 仍會在我的心裡永久長存。
2017-01-20 01:59:30
PB:

跟P.B認識是純屬巧合。他是另一位搜救員前輩,已經入行許多年。之前,我們曾在訓練 營裡一同搭檔,進行網格搜索。那時我們談論彼此對於這份工作的熱愛,以及,我們曾經 看過的東西。 有一次,我們經過一座舊階梯,它看起來就像從瞭望台裡搬出來、再被擺到我們所在的這 塊區域的。那時,我便輕描淡寫的提到,其實我對這些樓梯深感興趣,並且希望能更深入 能瞭解它們。他先是沉靜了好一會兒,模樣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他還是讓我把無線電 關上。顯然接下來要說的,是從來不被允許接觸的話題。

6.

大約在七年前,他跟一個菜鳥一塊搭檔。遊走在那座公園裡某個時常發生怪異事件的區域 。比如神秘消失事件,森林裡的怪異火光,奇怪的聲響,之類的事情在那裡層出不窮。菜 鳥顯然被這些傳說嚇壞了,不斷嚷嚷著:『有怪東西要跑出來了』。

根據P.B所說:「這傢伙就是無法停止談論『羊男』。整路上老是『羊男』長、『羊男』 短的。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告訴他,這裡多的是其他能害怕的東西,所以像是什麼羊男之類 的東西,還是暫且丟到一旁吧。

「這菜鳥很好奇我指的是什麼,但我卻懶得多談,只叫他乖乖閉嘴然後跟緊腳步。後來, 我們又爬上一座小山。而在此時,在我們面前十碼處,出現了一座樓梯。

「當時,這個菜鳥止住步伐,死盯著那座樓梯。就只是站在那,然後死盯著它。我跟他說 ,『看到了吧?這才是你該害怕的東西』。而菜鳥則錯愕的問我,這種東西怎麼會他媽的 出現在這。但我只能告訴他,我所說的是真的——又或者,我被告知的是真的:總之,別 靠近這座樓梯就對了。

「其實現在要我告訴你這些事,仍有可能讓我麻煩纏身。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 為了讓你別再對這些東西窮追不捨、完全斷絕接近它的想法。我決定告訴你我所知道的— —假如你能保證不把我告訴你的任何一字透露出去的話。」

理所當然的,我告訴他,我可以保證對此事緘口莫言。於是他再次確保無線電關掉後,再 次啟口說道:

「當我剛看到它們時,我們都對此保持緘默,但這個古怪現象依舊出現在這座森林的各個 角落。於是,我們警告了所有人--即使他們只是來打工的,我們也告訴他們:有些怪事 正在發生。

「而我猜,林務局大概疲於應付龐大的觀光客消長率了,於是讓職員們簽署協議書,要大 家保證不會把他們知道的內情告訴媒體——畢竟FS可不想把觀光客嚇跑,所以他們得先嚇 唬菜鳥們,別告訴那些媒體鬧鬼階梯一類的鬼怪故事。
2017-01-20 02:00:44
「不過後來他們發現,其實這個協議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因為我們根本對所見的事物閉而 不談,而且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多說。有數次,即使媒體試圖跟我們聊聊孩子與遊客在這座 森林裡消失的事件,我們也從來沒打算提到那座樓梯。

「我不曉得這是為什麼,但我猜我們只是……不想承認其中的怪異之處。畢竟這是我們的 工作,每天都得待在這座樹林裡,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嚇得半死。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假 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所以,縱使我願意在這裡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在此後,我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句。 而我也希望,你之後能別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

「說起這些樓梯,其實早在公園剛創建時就已經存在了。根據記載,我們最早可以追溯到 十多年前就有人看過這些樓梯。有時候,人們爬上了它可以相安無事;但有時候......聽 著,我不想描述得太明確,但有時候,就是會有非常糟糕的鳥事發生。

「我曾經親眼看過,有個傢伙在爬上最高階時,雙手被瞬間切除。其實他原先只想摸摸樹 上的枝葉而已,但一切實在發生的太快了。前一秒他的手分明還在那,一眨眼後就不見。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消失。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的手,而那傢伙也差點因此喪命。

「另一次,有個女人由於觸到其中一座樓梯,她的腦部血管就這麼爆炸了。而我所謂的爆 炸,就如同字面所說的那樣,像顆水球一樣炸裂開來。

「她搖搖晃晃的朝我走過來,說完『我感覺我不大對勁』後,就在我面前就像一袋麵粉般 轟然倒下。在接觸地面之前就已經絕了氣息。

「我想我永遠無法忘記她那雙充斥著鮮血的眼睛。在她死前,那雙眼慢慢轉紅。但我卻完 全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所以後來我們總是警告大家,別靠這些階梯太近,但總是會有至少一個笨蛋不聽人話。 即使接觸的當下沒事發生,之後壞事也會隨之而來。比如要是我們恰好在追尋失蹤的孩子 ,我們就會失去那個孩子的蹤跡。或是隔天有人離奇死亡,在一個安全區域被切作兩半。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總是會有壞事發生。我不知道這些樓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這 不是最重要的、它們就是在這,而如果我們夠聰明的話,就最好警告那些菜鳥罩子放亮點 。」

我們又沉默了好一會。我不敢插話,因為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沒說完。他看起來還有話要說 。

最後他又開口了:「你有發現,你從來沒看過模樣相同的樓梯嗎?」我點點頭,期盼他能 繼續說下去。但他卻始終保持沉默,走到我身旁,然後把話題扯開,說起他在公園裡看過 最大隻的那頭鹿。

後來他沒有再繼續原先的話題,而我也不敢多問。隔天他就辭職了,聽說在太陽昇起前, 他就離開了總部。他只說他病了。直到後來,我們都再沒有人聽說他的消息......

故事先在這邊告一段落吧,接下來幾天我會試著上傳另一部分。但現在正值夏末,公園事 務非常繁忙。很感謝大家的長久關注,而我也得說,你們確實成功勾起我對這些怪異事件 前從未有的好奇心了!
2017-01-20 02:11:56
2017-01-20 02:12:22
[翻譯] Nosleep-我是美國林務局的搜救員(5) by ptt

我得先跟大夥說聲抱歉,這次上傳的章節非常簡短。且由於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我甚至不 確定近期有沒有時間繼續更新。很感謝大家的支持,這次一樣有幾個故事要分享給你們。 而同樣的,如果你們有任何感想,也請你們告訴我,我對大家的想法非常感興趣!

一、

今天要說的第一個案例,是某個曾在訓練中心幫忙辦事的消防員告訴我的。整體故事大致 是要把一個孩子從某棵大樹解救下來。

而據他所說,在他剛接獲這個案子時,其實還不大清楚狀況。只曉得似乎是搜救員們沒有 專業爬樹設備,所以需要他前往支援。因為那棵樹實在太大了,連搜救員都沒有安全上下 樹的把握。而恰好在他入行前,就已經是個修剪樹木的師傅。所以對他來說,即便只藉用 這些老舊器具,想爬上那棵樹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他徒步走了約略兩里遠,才看到那支搜救團隊。當時,他們正停在附近一帶最高大的樹林 前。見他來了,就朝著某棵樹上比了比。

他頓時笑開了,並問搜救隊長這孩子是怎麼爬上去的,怎麼都這時代了,還在玩『樹頂上 的貓咪』一類的老把戲?但隊長卻只搖了搖頭,不願多說,讓他上去把那孩子救下來。

當時他確實看到有個東西在上頭,所以第一時間裡他並沒有想太多。但在一爬上這棵樹時 ,他就開始思考,那些搜救員們是否在整他。

「——因為這孩子根本不可能爬上這該死的東西啊。它的樹根部分雖然很粗壯,但到了腰 處位置樹身就開始變細了。連我都有好幾次得回頭重新爬過,因為我實在不確定它是否能 支撐住我。」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繼續往上爬。而當他快到樹頂時,他終於看到枝葉間出現一抹藍影。

「但當我靠近他後,我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回應我的。我找到了他,也看到了攔住他的東西 ,那是一個有分岔的樹枝。而他能被那根樹枝攔住實在太幸運了,因為如果沒那根樹枝, 他可能就會直接墜落在地——不過這似乎也意義不大了,因為在卡在這棵樹上以前,他就 已經死亡了。

「我不知道是誰把他擺在這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以及,又是為了什麼原因。總 之,這種行為實在很喪心病狂。

「這孩子的腸子從他嘴裡竄了出來,掛在樹枝上。看起來像棵該死的噁心聖誕樹,用著孩 子的腸子裝飾枝葉。然後我又湊近了點看,有些腸子甚至鑽出了他的屁股,掉出他的褲子 ,從他的褲腳位置顯露出來。

「而且,他的眼睛也不見了。我想可能是某個原因,讓他像顆該死的壓力球般,把自己的 眼睛噴到不知哪裡去。

「還有,你知道當屍體泡在水裡太久會是什麼模樣嗎?它們的舌頭會變得腫大,吐伸在嘴 邊——這孩子當時就是這副模樣。而且我至今還清楚記得,當時有一堆蒼蠅在他的舌頭攀 爬繚繞。

「所以我想,我當時肯定是嚇壞了,因為我居然就隨手扳了根樹枝,打算就這麼把那孩子 戳下來。因為那時我實在不敢碰他,只好不斷的戳他,直到他自己掉下樹。後來因為這件 事,我還差點沒被炒魷魚。但說真的,若真要我一路把那個孩子掛上肩膀、再把他掉出來 的腸子跟繩子一樣纏繞在我身體上……我實在做不到。

「過去我曾經看過許多孩童屍體,數量非常的多。像我曾經在某個火災現場,找到一個被 藏在裝滿水的浴缸裡的孩子。因為大火把水燒沸了,那孩子也被活生生的煮熟,成了一缸 名正言順的『肉湯』。

「但就算如此,比起這次事件……我不知道是哪個渾蛋幹的。可真要我觸碰這孩子的屍體 ,我可能會被嚇得靈魂出竅。

「當時我聽到他撞擊地面的聲音,我以為下面的人也會被嚇了一跳。但很顯然的,他們應 當在送我上來前,就已經知道這孩子死了。所以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完全沒有受到驚嚇或 者發出慘呼,什麼反應都沒有。

「所以我一爬下樹,就直盯著隊長的臉,質問他為什麼明明知道這孩子死了,還執意把我 送上樹,讓我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他卻說,這不是我該關心的範疇,不過還是謝謝我幫他們把證據運下來……是的,我 至今仍清楚記得他說的那句話。因為他的措辭是如此的怪異——『證據』?聽起來像是他 甚至不算個人。好像他不是個意外走失的、遭遇到該死的不可言說之事的可憐孩子。

「後來隊長讓一個隊員帶領我離開這座樹林,而他與其他兩位隊員墊後——這是個很怪異 的情況。到底為什麼他們非得讓我把那孩子救下來呢?我試圖問出個原因,但這些傢伙嘴 巴閉得死緊,只說這是個不容細論的非公開事件。」

聽到這裡,我便順勢問他,他認為這孩子當初可能遭遇什麼狀況?而他先是一陣沉默,思 索了半晌,才啟口說道:

「如果是根據他腸子露出的狀況,我大概會說是由於大力碾壓造成的……但如果真是經過 碾壓的話,你會看到他皮膚底下出現嚴重的挫傷痕跡。且是顯而易見的痕跡。

「但現況顯然有所不同。那孩子看起來就像是被塞進某個真空空間一樣,他的腸子是被壓 力吸出體外的。所以從外觀來看,他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挫傷,完完全全毫髮無傷。

「所以啊兄弟,我實在想不通這個案例,到現在仍然想不通……」
2017-01-20 02:14:00
二、

我有個在訓練營認識的前輩,他也會看Nosleep文章,所以他知道我發表了這些故事。他 跟我關係很好,以往我們也曾經分享過彼此的經歷。所以他這次問我,是否能順帶替他分 享一些他個人觀察樓梯的心得與看法:

「我很高興你在這分享這些故事。畢竟能讓大家意識到那裡有些怪東西出沒,確實是件挺 重要的事。尤其,咱們的林務局保密工作做的這麼縝密……」

我不大懂他的意思,於是問他何出此言。

「問我何出此言?你指的是哪個部分?是媒體為何對此事毫不知情?還是為何他們從不知 曉,其實有許多失蹤兒童與屍體是在距離他們失蹤地點的幾里外被找到的?

「David Paulides的著作其實就給了我們一個當頭棒喝。但林務局卻是依然故我,盡其所 能的招攬遊客前來遊玩。即使,他們明知這裡並不安全……

「好吧,我的意思是,就算以客觀角度來看,這些怪異事件雖然不至於天天發生,但遭難 的人數確實在逐年上升中——這是非常值得重視的問題。尤其是這些古怪的樓梯……

「說實在的,我挺意外你居然沒有提到『倒放』的那款?」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沒印象他從前是否提過這種東西。而他也同樣疑惑的看著我:

「我的兄弟啊,真不敢置信你幹這行這麼久了,居然還沒看過這種樓梯?難道都沒人跟你 說過嗎?」

我聳聳肩,表示洗耳恭聽,於是他繼續說道:

「其實嘛,這也算是挺常見的一種,它會忽然出現在野外的空地上——我知道你本來就曉 得這些樓梯老愛神出鬼沒。但有時候,我會遇到倒放的那款。

「我想它的模樣有點像是……你有個娃娃屋,而樓梯部分是獨立可拆的。而現在,你把它 拆下來,將它上下顛倒過來、讓樓梯原先的頂層穩穩的卡進土裡,然後放置在樹林之中— —它們就是這副怪模樣。

「雖然我不常看到這類型的樓梯,但它們實在太古怪了。讓我想起經龍捲風肆虐的災後場 景。雖然房子外殼被吹得四分五裂,卻仍可隨機的留下一些難以撼動的陳設。比如煙囪與 圍牆之類的。

「然而,比起一般的樓梯,這種樓梯更令我感到害怕,因為我甚至完全無法對它們視若無 睹……」

我不是容易受驚嚇的人,就如同多數在這工作的夥伴一樣。但他現在提出的想法,卻讓我 的思緒陷入膠著,久久不得其解。所以我打算之後再去找找這種梯子的相關資料了。

而他也提到,許多人都有被那個沒有五官的男人騷擾的經驗。所以他很興奮的告訴我,其 實他也遇過類似的東西:

「幾年前我曾經參加一個訓練活動。那時我正待在帳篷睡覺,突然聽到有人在營地以外行 走的聲音。

「但我們通常被告知別遊蕩太遠,相信你也知道這條規定。所以我打算看看到底是誰夜裡 起床撒尿,還找不到回來的路——你應該還記得前幾年那個笨蛋吧,他那回還差點跌落那 座該死的山崖呢!所以我實在很怕類似情形再次上演,於是決定動身查探。

「我走到了營地邊緣,問是誰待在那、並招呼他們營地是往這個方向。但他們卻沒有理會 我,逕自頭也不回的朝著樹林裡走去。所以我也只好跟在他們後頭……我知道這種行為有 點蠢,但要知道我本來就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且一心害怕會否再有哪個笨蛋因此受傷。
2017-01-20 02:15:09
「我就跟著那個東西走在一條筆直小道。大約走了一里左右,它停在一條小河前。而藉著 輝映在水面的月色,我可以約略看出它的輪廓。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男人,但臉部被某些 東西包裹住,似乎正看往我的方向。

「所以我就問他還好嗎、需不需我要幫忙。但他只是歪著頭,似乎不理解我的話。好在我 習慣隨身攜帶小刀,而那副刀子的尾端恰好有個小型手電筒。於是我把光線打開,照向他 的胸膛。

「藉由這點光線,我可以看到他正緩慢而深沉的呼吸著。所以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夢遊 。然後我又走近了些,問他是否還好,並把燈光往上一照……這時我突然察覺出一絲異樣 ,連忙止住腳步。

「眼前的他仍保持著深沉並且緩慢的呼吸,而這就是最為古怪的地方。因為他看起來就像 是在假裝呼吸,實際上根本沒有真的吞吐空氣。

「他的呼吸實在太均勻與深沉了,包括肩膀與胸膛的起伏頻率等等,所有動作看起來都很 刻意。於是我讓他出示自己的身份,但他只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響,於是我再把燈光往上照 ……

「隨你愛信不信,這家伙根本就沒有五官,臉上只有一片平坦的肌膚!

「所以當下我簡直嚇壞了,還差點失手把手電筒弄掉。那時藉著微弱光線,我可以看到他 瞬移到我面前,但實際上,他卻又沒有真正移動……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情況,因為明明上一秒他還在河邊,下一秒卻站在我面前五尺 處。這期間我分明完全沒有移開視線,感覺就像是他移動速度太快了,導致我的大腦根本 來不及反應。

「我嚇得往後一倒,跌坐在地,便看到他的喉嚨處分裂出一道開口,那道開口慢慢咧開, 一路蔓延到他的耳際。

「他把整個頭往後仰,看起來就像他用喉嚨那道開口對我笑。但那個開口並沒有流出血來 ,就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我真的可以發誓,他就是用喉嚨那道傷口對我笑!所以我嚇得 跳了起來,並盡我所能的全速跑回營地。

「我沒法確認他是否尾隨著我,但感覺他一直都在我身後。即使我回過頭去並沒看到他的 身影,但這種感覺依然存在。直到回到營地後,我才稍微冷靜下來;營火仍在騰燒,看著 其他同事的帳篷,終於讓我鬆一口氣。

「後來我就在營火邊等著,看那東西到底是否跟著我回來。但等了幾個小時,都沒有出現 任何奇怪聲響,於是我就先回去睡了。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詭異,但整起事件確實在我身上真實發生。即使它聽起來像是我幻想 出來的故事。」
2017-01-20 02:17:54
三、

有天晚上,我們藉著睡前時間講起了鬼故事。其實原意說來也挺無聊,只是想嚇嚇彼此而 已,看我們能否把哪個膽小鬼嚇哭。

而最常被嚇到的,當然是那些不諳世事的小菜鳥們。直到有個女人說了一個故事,才讓我 實實在在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因為我知道,相較於其他故事,它才是真正發生過的。

她說,這是個真實事件——雖然話又說回來,幾乎所有鬼故事都有類似的開場白。但不知 怎的,我就認定她的故事不是捏造出來的。因為它聽起來很真實,只有真正受過精神創傷 的人,才能講出這樣的故事。

她說當她還小的時候,她時常跟朋友一起在她家後面的樹林遊玩。

她家住在緬因州以南,那裡有一大片濃密並且罕無人跡的保育樹林。而據她所說,那片樹 林並不像我們現今服務的公園這麼清幽,那邊的綠蔭濃密得太過頭,終年暗無天日,幾乎 沒有一絲光線能照射進去。

不過畢竟她跟她朋友是在那裡長大的,所以還不至於對那心生恐懼。唯獨在某些較危險的 區域,她們才會保持相當的警戒心。

她說,雖然沒有人明令禁止,但她們一向曉得別離家太遠、深入那片樹林超出一兩里以上 。而至於原因,大人卻從未解釋過,只當是條不成文的規定,從來沒有人敢深入那片叢林 。

那時候她們年紀還小,總喜歡幻想那些跟房子一般大的熊之類的生物,然後在對方尋找自 己時,躲進暗處創造一些古怪聲音來嚇唬對方。

某年夏天,一連串可怕颶風相繼來襲。它們吹倒了大片樹林,甚至在距離她家不遠之處釀 成一場森林大火。雖然消防員最後順利制住火勢,但據她所說,當這些消防員回來時,有 些人已經變得『不大一樣』了。

「他們看起來就像才結束一場征戰。你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他們是真的被嚇壞了,因為 他們都處於千篇一律的呆滯狀態。而我想,這大概有點類似於所謂的『砲彈休克症(#1)』 。
(譯註#1:一種軍人經常患有的精神疾病,屬於『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又稱『彈震症』 。)

「那時朋友跟我都說,他們簡直就是具行屍走肉。因為即使你跟他們聊天,他們也不會露 出絲毫笑容,甚至完全不發一語。後來,絕大多數的人在整起事情結束後,便逃也似的離 開我們城鎮了。

「我問我爸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但他們只推說不知道我在瞎扯些什麼。於是我們便決定等 到所有人都說樹林已經恢復安全後,偷偷跑去火災現場探險……當然,這種事情我們並沒 有提前告知父母,而難得能違逆他們的指令,實在是件挺令人興奮的事。

「進入森林後,我們約莫走了兩里遠,之後便開始看到一些被燒得焦黑的枯樹,或者之類 的東西。我還記得我朋友那時很沮喪,因為她在某棵樹底下發現一具被燒得蜷曲的麋鹿屍 體。她想找個地方把牠埋了,讓我幾乎得使出吃奶力氣才能攔住她。

「畢竟我實在不想讓觸碰牠的屍體,牠的鹿角長得太詭異了。我已經忘記到底是為了什麼 原因,只記得那時候我總覺得那對鹿角不大對勁,所以我不想讓我們之間任何一人靠近它 。

「隨著我們愈走愈遠,便看到愈多被燒得焦黑的東西。走到最後,我們已經看不到任何直 立的樹木了,彷彿我們已經抵達另一顆星球。這顆星球沒有任何綠色植物,只有遍地的咖 啡色與黑色。

「我們站在那裡觀望這一切,但在同一時間裡,我們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

「所以頓時間我慌了手腳,因為我意識到那可能是我爸爸,他肯定會把我抓回家然後罰我 禁足的!而我朋友則直接躲在一塊岩石後面,她說她也不想在這被抓包。因為她的父母嚴 禁她來這片樹林,所以她出門前欺騙他們她要跟我去看電影。

「這時我也只能跟著她躲在岩石後方,並且仔細聽不遠處有無動靜。我可以聽出那個聲音 正不斷逼近我們,但隨著聲音愈近,我才聽清他們其實是在呼救。

「所以我想,那可能是某些迷路的遊客,需要有人為他們指出回城的方向。畢竟這是常有 的事,過去我也幫好幾批旅客帶過路。

「我聽到他正朝我的聲音靠近,所以我繼續呼喊他,直到他跑過來,站在我前方不遠處。 等到我們距離近了些,我才看出他整張臉都被染紅了。我趕緊讓我朋友遞給我她的包包, 她包包裡隨身都帶著醫藥箱。
2017-01-20 02:18:05
「但我朋友卻露出一臉看到噁心事物的表情,嫌惡的問我是否也看到他的臉。我連忙叫她 閉嘴、別亂說話,然後又自己跑向那個男人。

「但在接近他的半途中,我又停下了腳步。因為隨著我們距離更近之後,我可以看到站在 我前方的男人,其實是沒有鼻子跟嘴唇的。它們平整的像是被刀子切除過那樣。這些傷口 使他血流如注,把他的膝蓋跟褲子都被染紅了。

「我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但因為我實在太害怕了,所以有些腳軟。這時,他猛然抓住 我的肩膀。像是因為看到我嚇了一跳,所 以想把踉蹌的我拉回來那樣。

「然後,他就開始對我嘰哩咕嚕的,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而我也只能從中勉強聽出,他 似乎反覆的問我:他到底失蹤多久了。以及,他的單位同仁究竟在哪?

「但當然,我對這些事情根本一無所知,只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這時他又望著我,忽然 發現我身上的音樂播放器,然後開始尖叫。他邊繼續胡言亂語著,一邊觸碰自己的臉。

「這時,我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其實很不搭嘎。他穿著一件奇怪的灰布夾克,下身搭著一件 西裝褲。而那件夾克上頭還有怪異的鈕扣與紅色鑲邊。

「我不斷搖頭,告訴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並打開醫療箱準備替他治療。但這時, 他又開始尖叫。而從那些含糊字眼裡,我唯一能聽懂的一句就是:『別碰我!休想讓我再 回到那鬼地方!』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大叫著跑掉了,剩我傻傻杵在那。直到他聲音遠去後,我才敢轉過 身,看到我朋友在嚎啕大哭。但我沒有理會她,只是逕自走回市區。即使路上她反覆著問 我:我們剛剛到底遇到了什麼東西?我都依舊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當我們回到家後,我便告訴她,以後我們再也別進那片樹林玩了——後來,我們仍然是 很好的朋友,但至於那天我們遇到的那個怪異男人……我們卻是再也不曾提及過。」
2017-01-20 02:21:50
當然那時候的我有被這個故事小小的動搖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和他當時都已經喝茫了, 同時,我也假設,那位前輩用了一些比較誇張的說法去形容他的故事,當然,就像我說的 ,我們都時都喝多了。

現在我要跟你們分享第二個故事。但其實我不是非常想講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曾讓我難過到想完全遺忘它,但可悲的是,說永遠比做容易。

這是發生在我和我的朋友結束了上次談話後的六個月。 在這段時間中,除了這件事之外,真的沒有其他太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到我身上。

當然,你們知道的樓梯什麼的也是有出現啦....但其實對於那時候的我而言,已經對樓梯 這件事情感到習以為常了。然而..這件事情有點不同..有一個患有唐氏症的年輕少年,在 主要道路上消失了。這件事情不但聽起來古怪,就連事件本身都非常奇怪,因為這個小朋 友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媽媽半步。

它的媽媽在一開始就認定他的兒子是被綁架了,但不幸的是一個現在已經退休的搜救員用 了一個比較直接的方式的方式告訴這位媽媽說:

" 在這個公園中,沒有人會去綁架任何那樣子的患者的。" 是的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委婉地說法...

我們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去讓她冷靜下來,讓我們有辦法從她口中取得更多的情報,之後我 們決定發布一個失蹤人口的通告。有鑑於事態的緊急,那個小朋友無法獨立生存太久,所 以當晚我們請了當地的警察,加入我們的搜查。

在第一晚,我們沒有發現他,那真的很令人心碎。

我們沒有任何人希望那名少年在外獨自待在那一整個晚上,我相信他獨自的在野外遊蕩, 努力的找尋著我們....

第二天,我們出動了直升機,經過一段時間的搜尋後,可靠的直升機隊員們發現那名少年 卡在一個小峽谷上。我們馬上降落,試著把他救出來,但是他的情況真的非常糟糕....

我相信現在他的這個情況不會是他自己造成的,因為當他墜落時他摔斷了他的脊椎,所以 他無法感覺到他的下肢。他也摔斷了他的腿,同時他也已經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少年跟我 們說他了他昨天的狀況,他形容道在昨晚他獨自一人時他的思緒非常的混亂,也非常的害 怕,所以我想他的思緒多少也加劇了他的傷勢。

接下來的話我知道會有點讓你感到不舒服....當我和他一起坐在直升機上時,我問了他一 些基本的問題,像是為什麼他要獨自遊蕩,漫無目的的走呢? 起初我只是想要從他那邊獲 得一些資訊,好告訴他的媽媽,那不是她的錯。因為按照目前這名少年的狀況,我害怕他 隨時可能就....所以我認為他的母親,恐怕沒有那個機會能親自問他兒子了....

而接下來提到的這件事情實在詭異到一個不行。 少年邊哭邊跟我說:

“昨天有個臉看起來很憂鬱的小男孩,說想要跟我一起玩,而且他還還跟我說,如果你跟 我玩我就會送你回家! 然後我就把我的眼睛閉上,跟他開始玩躲貓貓,而當我把眼睛打 開時,我已經在峽谷這邊了。”當下其實我不太明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我相信他,他 確實是遭遇了一些,我無法想像的事情。

他繼續哭著問我說,”我的媽媽在哪? 我的媽媽在哪!!?”我握住他的手嘗試讓他冷靜下來 但是他沒有理會我。他繼續說著”那裏好冷...我在那裏好冷...我的雙腳都凍僵了...我現 在也好冷...”

當他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我察覺到他越來越虛弱,因為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音越來越 無力。之後他把眼睛閉上,休息了一會。但就在我們即將要到達醫院的前五分鐘,他突然 用他那張早已流滿眼淚的臉直挺挺地面對面看著我,並對著我說”媽媽再也見不到我了....我真的 好愛我的媽媽...真希望她現在能在這裡....”

講完後他就緩緩的閉上了他的眼睛,只是,這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醒來了....

這件事情真的讓我很難過,我真的不太喜歡講這個故事....這是我聽到的第一個讓我真的 感到非常不安,而且傷心的故事...。

後來,由於這個故事真的影響我很深,所以我去找了一位比我年長而且在這個公園工作過 一段時間的搜救員,我把我的感受告訴了他,而在最後他也真的幫助我走出了這段陰霾。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也漸漸的成為了好朋友,也更加的聊解彼此,因此他向我講述了 一個有關他個人經歷的一個故事。是的現在我就要向你們講述第三個故事。
2017-01-20 02:23:07
我要先說的是,這個故事雖然也同樣的讓我感覺到不安,但這個故事深切的讓我明白了, 在這裏我不是唯一一個受到這些詭異事情,而感到難過的人或者是不舒服的人。

那位資深的搜救員對我說”我相信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還沒有在這就職,因為如果 當時你就在了的話,你就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所有待在這個公園夠久的搜救員,都知道 這個故事”

故事是這樣發生的…

那時,公園正在拋售一部分的土地給一個林木業公司,而這件事情,在那時引起了很大的 爭議。那並不是一個什麼陰謀還是什麼的,只是那時我們正處於金融海嘯,我們只好用這 種方式。不管怎樣,林木業的人開始砍閥那些我們賣給他們的土地,而就在他們砍閥時, 我們接到了一通,要求我們主管出去到他們那邊的電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選擇我和其他幾個人一起跟著主管到那,我猜應該是因為人多勢 眾還什麼的吧..總之,我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當我們到達那邊,我看到那邊有一群人全 圍繞在他們才剛砍倒的樹旁,他們看起來都氣炸了,而且同時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一樣 ,正當我對眼前的這個景象感到疑惑的時候,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工頭的男人走向了我們, 劈頭就罵:

"你們都!@#$%^&*...而且..*&^%$#..."
"我們該怎麼處裡我們現在所遇到的鳥事?"
"你們倒是說說你們會怎麼看待這狗屁的事情? 這是某種惡意的玩笑嗎?"
"你們要知道我們公司可是正正當當的買了這塊地! ”

我們在場所有的所有人,完全都不知道這傢伙幹嘛對著我們吼這些話? 那個工頭彷彿看見 了我們的疑惑,他帶著我們走到了那顆剛被他們砍倒的樹旁,邊指著那棵樹,然後告訴我 們他們是什麼時候把它砍下的。

接著我看到那棵樹的裡面,其實都已經腐爛了而且還有許多的空洞....而更駭人的是當木 工把樹砍下來的同時,在樹的中心居然有一個小空間,而那個空間裡有一隻人的手..而且 看起來像是被刻意保存的,相當完好的一隻斷手..

比較詭異的是,那隻斷手,看起來就像是跟這棵樹的裡面完全的融合在一起一樣....。好 了,現在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當這個事情只是這些工人跟我們開的一個無聊的玩笑,所以 我們告訴那些木工和那個工頭” 我們他媽的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 講完後我們大 夥轉身準備離開。當然這件事沒這麼容易....我們馬上被被那個工頭叫住,他說道”我們 已經聯絡了警方,而且如果你們不留在這裡,我們就告訴媒體這件事情。”我們聽到後也 只好留下。

等警察到後,我們就看著那群工人圍著警察講述那隻手的事情。最後,每一個人都否認是 自己把手放在樹裡面的,應該說:” 那可是完完整整的真人斷手,可不只是骨頭,或是乾 屍狀態的手啊! 如果是我們做的,我們要怎麼做到這種事?"這隻手看起來甚至沒有超過一 天,它的狀態非常的新和完整,而且非常奇怪的,這隻手完美的跟樹的內部結合在了一起 ,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那些木工始終否認那隻手是他們放的,而且,警方也不知道這手到底是怎麼被放進去的, 最後,警察也只能把木工砍下的那棵樹的部分和斷手帶回去,並且把那塊區域封鎖了起來 。

因為實在太古怪了,警察在當時,還針對該區進行了一個大規模的調查,但是我知道,最 後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查到。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變成園中的都市傳說,而且就我所知,自 從那次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賣任何土地,給任何一家林木業的公司了。
2017-01-20 02:24:08
就像你們知道的,最近我去了一個研討會做培訓。當然,我也聽到了許多令人驚訝和恐怖 的故事。其中一個故事是一個男性搜救員告訴我的,那晚我們圍繞在營火旁,而我正在說 著我的故事...我記得我們當時都喝得醉醺醺了,但我們還是不停得交換彼此的故事。

其中有個故事是這樣的: 有一晚,我和另外一個隊員在進行一個搜索任務,因為有一些來 園內露營的遊客,跟我們報告說有聽到尖叫聲,所以我們只好在那晚出來看看又是哪頭他 媽該死的山獅跑進了露營區。我們曾經也有三起山獅跑進露營區的事件,而我當時就是負 責這件事情的人。

我只能說我已經處理到累了,在處理時你要不斷得跟牠們對峙,周旋,反正,就是你要做 一大堆累人的事,最後才能把他們趕出去。再加上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山獅,他們每次都 把我嚇得屁滾尿流……牠們完全就是一群麻煩製造者,更別提當牠們吼叫時的聲音有多惱 人了,去他的這群貓科動物。

正當,我把這些抱怨說給當時那位夥伴的時候,我們也抵達了現場。在那,我們看到一堆 斷掉的樹枝散落在那,場面非常混亂,因此,當下我們已經非常確定,確實是有什麼東西 闖進我們的露營區。
(Eric:這邊的樹枝,應該不是指像台灣這樣的小樹枝,有興趣的話可以google一下branch ,找到比較粗的那種就是了)

我馬上打了通電話,告訴相關單位這件事情。而他們居然告訴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 們去確認一下!? 這就是所謂的用你的生命去Double Check...這意思就是說,他們就是要 你用你的腳,一步一腳印,深入的去發現,到底是什麼天殺的東西闖進露營區,而他們稱 這個行為叫做”找證據”,真他媽的。顯然的,我不會去做這種蠢事,於是我告訴他們, 我在這裡沒有看見任何值得我們去擔心的事,接下來我簡單的告訴他們,就把這件事擱著 吧(反正就是敷衍他們)。好了~我的任務完成。

雖然,當時我們沒有繼續深入的調查和證明,到底露營區是被什麼動物或東西破壞的, 但我和我的夥伴都非常明白....在這個公園裡,就是有個我們不知道的鬼東西存在著。之 後,我們準備打道回府。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夥伴突然想小個便,他跟我講後,就跑到 樹林裡去解放了。而我則走到了一棵樹旁,因為那棵樹下有個小小的地洞。那時我想可能 是隻狐狸的家還什麼的。

兄弟,我必須告訴你,我超愛狐狸的,牠們簡直可愛的要命!!!

但不管怎樣,我當時就是一直看著這棵,疑似是狐狸家的樹。過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聽 到一些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這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而且我能藉由樹枝的聲音,知道那個不 知名的物體正不斷的朝我接近。
2017-01-20 02:24:22
留個名先
2017-01-20 02:25:04
我馬上掏出我的手槍,因為我所處的地方,離剛剛被入侵的那個園區不遠,所以我非常擔 心會有山獅什麼的,危險動物正嘗試接近我。但是我非常的清楚,我這把手槍是沒辦法去 反抗山獅之類的大型動物的....所以現在事態非常緊張.....我嘗試對著遠方的夥伴大喊, 但是,他實在離我太遠了,他根本聽不到我的呼叫。

我一邊對那個正在如廁,還是不知道在幹嘛的笨蛋發牢騷,一邊上膛我的手槍,用以準備 面對那個黑暗中的怪物....我開始環視我所在的周遭,注視著每一個那個東西可能出現的地 方,突然間,我看到了一個人形的黑色物體,朝著我這邊前進...

但不同的是,他是用”後空翻”的方式再向前....他不斷用他的後空翻穿過樹林。我嚇到 失禁了,我不蓋你兄弟,當下我真的嚇到失禁了。而且就好像他早有了一個既定的路線似 的…我發誓,我看到他把他行徑路上的每棵灌木叢,和每棵他媽的樹,全部都清除得一乾 二淨。

我把槍舉向那個傢伙,必且對他大喊要他馬上停止他那該死的後空翻,但他完全不理會我 的叫喊,他繼續用他的後空翻不斷逼近我,就當距離逼近到只剩下50碼的時候,我向他前 方的地面開了一槍,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當時我真的無法想像如果讓他接近我會發生什 麼恐怖的事情。而就在我開槍後,他開始用他的後空翻四處的亂竄,最後消失在森林之中 。

我的夥伴聽到了槍響後,馬上跑了回來,並試著對還處在驚嚇狀態的我口中問出,剛剛發 出了什麼事情。我告訴他,有個怪物剛從森林裡跳出來,用極其詭異的方式不斷向我逼近 ,只有上帝知道那鬼東西是什麼,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就在我們落荒而逃的逃出森林後,我們立刻聯絡了警方,告訴他們剛剛那些詭異的事。 在他們聊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非常幸運的,我沒有因為開槍這件事而捲入任何麻煩。 但兄弟阿我必須得要告訴你,我對那晚出現的東西,我真他媽的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鬼, 我在我人生中從來沒有看過那樣天殺的東西。

我想,我們都同意,在森林深處居住著許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生物,我並不打算去猜測這些 東西可能是什麼,或著引用xx學說來證明那些東西的存在合不合理。我只希望人們,藉由 我所分享的這些經驗來明白在野外時"保持警戒"這四個大字有多麼的重要。我知道,有很 多人認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但事實是你就是有可能在那受傷,走失,甚至死亡。 在那裏總有你意想不到的狀況會發生。

我對這次相對較短的更新感到抱歉,我會盡快更新後續的。非常感謝你們一直以來不間斷 的支持,這對我意義非凡!
2017-01-20 02:26:19
[翻譯] Nosleep-我是美國林務局的搜救員(7) by ptt

先前我在這裡發表過某個主題,讓我在Reddit與現實生活裡都備受詢問。人們老愛與我討 論有關耙形怪瑞克(#)、雪怪,或者諸如此類的傳說。

而老實說,雖然我無法保證對他們很有了解,但就我以往看那些閒書的經驗來說,我還是 可以確定我所聽到的那些故事是與它們有所差距的。 (譯註:The Rake,美國都市傳說 的生物。Rake是耙子的意思,也有人叫它佛地魔:http://www.ptt01.cc/post_12778

你一定聽過『事出必有因』這句話,而我也確信這句話確實有其存在的道理。但就如同你 所知道的,我看待事情總喜歡持保留態度。畢竟想在這兒待得久,你就得先學會這麼做。

我想,這就像在醫院裡工作那樣。你大可耗費一整天思考:這裡可能死過多少人,又會有 多少鬼魂、或者其他任你愛怎麼稱呼的鬼怪,在這處流連忘返、遍布各處。但這麼做,完 全對你毫無益處。

總之,想這些有的沒的,只會讓你無法好好工作而已。而我想,正因為我們大部分人都知 道這點,所以我們總習慣裝作若無其事。因為,一旦你在這個點上陷入偏執,其實就等同 走上一條不歸路。最後,你就會像那些學員一樣,由於某些解不開的心結,最後只好紛紛 辭職不幹。

我所服務的公園就擁有特別高的人事流動率。許多在這兒實習的職員被嚇壞了,而始終無 法釋懷;待到實習屆滿,他們就會各自離去。所以可想而知的,想在這裡服務,你就得先 學會如何掌控情緒的開關。

之前,我曾與K.D談過她的相關經歷,因為我想知道更多關於雪怪的事。然而,縱使她本 身並沒有提供任何值得一提的故事——又或許,只是她不願多談而已。但她還是告訴我, 她某個朋友有個不錯的經驗,跟雪怪有些類似。

於是,我又聯絡到了她的朋友,在此簡稱H。透過Skype,他們表示願意告訴我這個故事。 而H也知道我在這裏工作,他們同意我把這些故事張貼出來。

而以下,就是他們告訴我的故事內容:
2017-01-20 02:27:55
「我是在俄勒岡州中部長大的。在距離我居處約略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外,有個叫作沃姆斯 普林斯的禁伐區。之所以特別提這個地方,是因為我有許多朋友就住在那附近。

「那塊土地分屬於不同的聚落。當我還小的時候,我們便常去那裡露營。當然,我們沒敢 紮營在那些原住民村落。但在那裡,我還是結識了不少在那邊長大的孩子。

「其中,我有個關係很好的朋友,叫作諾藍。每當我們家人去那露營時,我們就會聚在一 塊、四處遊蕩。由於我們的家人本來就相互熟識,所以我們時常有所接觸,甚至兩家相約 著出來露營。那次我們露營差不多兩個禮拜之久,所以我們在那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時,我問他們是否居住在露營車裡]

「喔,沒錯,我爸就恰好有一台。所以我想,我們不大算是正統的露營。不過大多數的夜 晚,我們還是會把帳篷或是相關設備搬出來車外。我也不喜歡待在露營車裡,畢竟得睡在 外面才能好好體驗大自然嘛。

[之後,我們又討論了一下關於露營的事。]

「嘿嘿,抱歉,回歸正題。某一年,諾藍跟我大概12歲吧,我們同樣在那裡露營。由於我 們想嘗試看看野釣的滋味,所以我們就在河邊紮營。

「印象中,那時我們距離主露營區應該 有三里遠,唯有這麼遠的距離,我們才能不受其他聲響的干擾——那幾天我總覺得特別煩 燥,但詳細原因已經記不得了。

「總之,我們最後就在那裡升起了營火。而在營火升起的那一刻,其實我心裡挺感動的: 好險,他有帶打火石或者之類的東西過來,燃起這株火苗!因為在這之前,我還沒真的親 眼看過誰點燃營火,所以我真心覺得這件事酷斃了。

「於是,我開始要求他教我如何使用打火石,然後我們就試著點燃某些東西……現在回頭 來看,這種行為簡直智障到不行,畢竟那時正值炎夏,而若我記的沒錯,那陣子火災警戒 值非常的高。

「但值得慶幸的是,我們並沒有釀成重大意外。天黑之後,我們就坐下來,開始聊些12歲 小屁孩可能會聊的話題。而我至今仍清楚記得的是,當我們聊到一半,諾藍視線越過我的 肩膀,望向我的身後。然後問我:是否能看到『某些東西』。

「這時,我們的帳棚已經紮好了,距離河邊大約十呎遠。我們坐在河的西岸,距離東岸大 約有二十呎。雖然這時是炎炎夏季,氣溫很高,但河裡依舊冰冷——這是相當重要的一點 。聽他這麼問,我於是扭過頭去、看向後方。

「確實,我看到河岸的另一邊,有『某個東西』正走進水裡。而從我們這距離來看,它的 模樣有點像是鹿,但在營火迷離間我們又無從細辨。

「我站起身來,打算湊近一點看,然後我又看到了一對鹿角,所以我更深信那應該是隻公 鹿。但我還是覺得情況有些詭異,因為牠居然就這樣涉水前來、並且不偏不倚的朝著我們 前進。所以,我只好再問諾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但諾藍卻是一臉古怪的盯著營火。他要我坐下來、然後保持閉嘴。我也乖乖照做了,因 為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麼詭異的模樣。隨後他又小小聲的告訴我:讓我無視那個東西,並假 裝繼續跟他聊天。但在這種氛圍底下,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他開始聊起某些電 視節目的片段。

「可是我耳邊分明還清楚聽到那隻鹿正在涉水前來的聲響,根本就沒辦法專注聊天,視線 總忍不住探往他的身後。但每當我這麼做,他就會打我的手臂,要求我認真看著他。

「印象中,那時候我並不真的有多害怕,只是滿心困惑罷了。這時候,我聽到那隻鹿走出 水面的聲響。然後,我也終於看清它的實際模樣......好吧,我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是隻鹿 了,因為牠正用兩隻腳行走!

「我當下簡直被嚇壞了,下意識站起身來。這時,諾藍又拉了我一把,並加大他談論電視 節目的音量。但我可以察覺到,他的內心其實就跟我一樣害怕,或許還更甚於我。

「他往火堆湊近、並用樹枝搗弄木柴,以便加大火勢。然後,他小聲的告訴我:不管我做 什麼都好,總之,千萬別跟它交談!

「我看到它更靠近我們了,就杵在諾藍的身後。看到這幕,我差點沒嚇尿。想必要是讓我 一個人跟這東西獨處,我肯定會嚇得逃之夭夭。但我不想離開諾藍,所以我依舊坐在原處 ,並用餘光不斷偷偷掃視它──
2017-01-20 02:28:55
「它的身量並不是很高,但它的行動顯然有些怪異,彷彿它的中樞完全失去平衡。我沒辦 法準確的描摹這種情形,但你會感覺到,它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移動得太過頭了。它就這 樣安靜的待著,杵在諾藍身後好長一段時間。時間久到連諾藍最後都無話可說了,我們只 好就這樣沉默的靜相對坐。

「營火依舊嗶啵作響著,但我想,那時我確實是聽到一個近乎低不可聞的聲音。我不曉得 它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我反射性的更湊近它一點。但它也同時往我這邊湊近。這時,我可 以確定,我是真的嚇得尿出來了......

「雖然我看不清它的臉,但我看到了它的眼睛。那雙眼睛渾濁不堪,並且呈現一片乳白。 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子,可以去找電影魔戒裡,當弗羅多墜湖時,所有死人都朝著 他一湧而上的那一幕──那鬼東西的眼睛就跟那些死人沒兩樣。

「所以,我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它們騰懸在諾藍的頭頂上空。而它的頭頂上方則 慢慢映出那對形狀模糊的鹿角。

「我不曉得那時我的表情有多悲慘,但幾乎是同一時間,諾藍跟我彷彿就像該死的早就約 好那樣。我們不約而同並且頭也不回的跑回主露營區。我的褲子被尿浸得全濕,所以在跑 回來的路程中,我就先順勢把它脫下來、丟進旁邊的草叢裡了。

「當看到我爸的露營車後,我們才敢停下腳步。確定後頭沒有任何東西追趕我們後,我們 終於能停下來歇口氣。我問他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他說他也不大清楚,只說他爺爺曾經 警告他:如果在沙漠裡有東西靠近他,千萬記得,絕對別與它交談、或者聽信它說的任何 一句話。

「說到這裡,我想知道他是否聽清那東西剛剛說了什麼。而他說,他唯一聽懂的,也就只 有『幫你』這兩個字而已。最後,那晚,我們跟父母睡在露營車上。再隔一晚,我們就各 自打道回府了,沒有再遇到其他異象。」

這個事件告訴我,雪怪傳說可能有諸多的表現形式。我想,有句話非常適合來形容它的情 形,意即:雪怪,其實就是『一個地方寂寥的靈魂』。

所以,每當我去某些,或許方圓百里內都不會有第二人存在的郊區時,我的心底總會興起 某種難以形容的飢渴。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都遭遇過這種狀況,但這就是一種欲望急於被消耗的感覺。但是這種欲 望,又並非我真的想去做某件具體的事,而是遠比這更要詭異:這種欲望,完全就是發自 我內心深處的呼嘯。
2017-01-20 02:30:35
繼此之後,我總試圖找尋其他『無臉男』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找出更多與它類 似的東西。我詢問過我朋友圈子裡的所有人,而其中一個朋友告訴我,某次他在他服務的 公園進行維修作業時,他也看過某個與它有些相像的東西。

於是我們便相約在城裡吃晚餐,含我總共五個人。我這個朋友,他那時正在幫諮詢服務台 重刷油漆,然後他聽到有個男人問他:距離最近的營地在哪。

但由於他那時正在梯子上不便轉身,只告訴他附近並沒有任何營地;如果他真的想露營, 沿著這條路往前走約四里遠,就可以抵達另一座公園。

他又問那個男人是否還需要其他協助,男人說不用,然後便向他致謝。我朋友繼續刷油漆 ,但他的耳朵始終保持聽靈敏。而他說,他一直沒聽到男人離開的聲響:

「當那個男人靠近我並跟我講話時,其實我後頸的寒毛就紛紛直豎了。我不確定為什麼, 但我對於整個過程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只想趕快漆完油漆然後離開那裡。

「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我背對著他,所以沒有安全感。但我還是覺得,空氣裡 總飄蕩著一股怪異的氣味。而這股味道甚至在那男人跟我對話以前就存在了,是一種血液 存放過久的鐵鏽味。我查看過四周,看是什麼東西產生了這種味道,但我找不到任何可疑 的事物。

「所以我就這樣打算等著那男人走遠,但我卻聽不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這讓我感覺他一直 站在我後頭,分秒關注我的一舉一動。於是,我又問了一次,看他是否需要我的協助,而 他卻沒有應答。

「我知道,他還待在那,因為我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聲響,所以最後我還是轉過身來,想看 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承認,在那一瞬間裡,我的腦袋短路了。但我絕對可以發誓,馬的,在我轉過身並看 到他的當下,那個混蛋根本沒有臉!他沒有五官,臉部幾乎凹陷進去,而且面部異常平滑 !

「我的心臟驟跳,快得近乎心悸,因為我的腦袋還無法解釋眼前到底是什麼鬼情況。我知 道我得開口說些什麼,但我的腦袋只呈現一片空白。

「然後突然間,那男人又變回一副極為普通的模樣。我想我當時的臉色肯定很糟糕,因為 他還問我身體狀況還好嗎。當然,我也只能說『喔,還不錯啊』之類的屁話。

「而後,他又問了一次附近哪裡有營地,我又為他指出隔壁公園的方位。但他就擺出一副 『我不是在地人耶,你可以帶我過去嗎?』的表情。

「這時,我可以確定狀況不大對勁了。因為這傢伙不可能自己來到這邊、還搞不清楚這是 哪裡。而且最主要的是,周遭也沒有停任何車輛,所以先扯開別的不談:他到底是怎麼來 到這裡的?

「於是,我告訴他,我不可能用公用車載他去任何地方,但他又是那副『拜託啦,我真的 不知道我在哪,你可以陪同我、送我到那裡嗎?』的模樣。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附近設有埋伏或者 其它的綁架措施。我告訴他,我可以幫他叫計程車,載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然後二話 不說的拿出電話準備撥打。但他只說了一句『不了』,就兀自步伐飛快的走掉了。

「可是,他並沒有走出這座公園,而是往旁邊那片該死的樹林走去。所以,我也趕緊爬上 我那台該死的卡車,屁股拍拍趕緊閃人,哪裡還有空管他媽的油漆或什麼鬼的。

「當我驅車離開時,我眼睛還不斷盯著後照鏡,想看他到底跑哪去。便看到他就站在道路 的中央。

「我不知道他動作怎能這麼快,但這時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混蛋根本沒有五官。他就這樣 目送我離去,並在我轉彎時,他也朝後跨了一大步,退進那片樹林裡,融入在黑暗之中。 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有趣的是,當他結束他的故事時,另一個朋友又立即開始了新的話題。但這次故事卻有略 為不同的轉折。
2017-01-20 02:31:10
留名聽日再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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