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黎睇故仔啦喂]no sleep/靈異/超自然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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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27 10:45:02
她沒有回應。在我四周的的森林忽亮忽暗,嗡嗡雜音和低沉隆隆聲混雜著傳來。樹木一下在我左方,一下又在我右方,我必須不斷轉換方向;好幾次我撞上樹幹,重新感覺到雙腳後再驚慌失措地掙扎著站起來。好幾次,我往後偷看,每一回都看到黑影跟著我,沒有跟丟、每次都更靠近一些……穩定地追在我後面,長長的四肢以令人恐懼的詭異動作擺動著,有著十足的耐心和黑暗的目的,擁有全世界無盡的時間。

我感到越來越虛弱。不同於現實世界中疲累的感覺。我覺得正在……流失自我,彷彿我是個破掉的水缸,裡頭的水緩緩滲出道我周遭的地面。我的視線開始模糊,眼角已看不見。一陣反胃,我大口喘氣,汗水和顏色更深的液體自我臉頰流下,流進我眼睛裡。那敲擊、深沉、震動骨骼的聲音陷進我體內,我能感覺到它在推擠我、按壓我、榨乾我……

「潔兒,」我虛弱地喃道,被突然出現的樹根給絆倒。我重重撞上地面,用力咳出肺裡的空氣,我轉過身看見黑影已來到我身邊,似乎變得更高了,祂的邊緣像布丁般波動,然後開始擴散。

「潔兒!」我往後爬,然後雙手摸到身下有些什麼,和針葉林地比起來格外平滑的東西。平滑、堅實的木板,還有個門把。

我往下看。綠門就出現在我身體下方,平舖在地上。毫不遲疑,我用力抓住門把、轉動,讓門在我身下完全敞開。我往下墜落、因方向轉換而頭昏眼花,然後重重倒在石洞的沙岸上,綠門在石壁上敞開,沙岸在我眼前延伸。

我可以看見門後的灰色天空。當我試著站起,那黑影彎腰穿過門,遮蔽了天空,完全擋住入口。我迅速往前傾,抓住門把,當著祂的臉把門甩上。

我花了點時間用力關著門,喘著氣。「混蛋,如果你想要我,」我喃喃:「你得再加把勁進來這裡。」

我轉身面對石洞。這裡和我們之前離開時一模一樣;美麗、會發光的藻類讓水面閃著粼粼波光,蕈類的菌絲則在石壁上編織出綠、藍、紫交錯的掛毯。這地下洞穴的遠端通往開闊的景色與藍天,但我現在掛念的是一直在岸邊的營地。那個帳篷,還有沙地上總是閃著歡愉火光的營火。

我迅速移動。我知道祂這次要擠進這空間會容易許多,我匆匆掀翻帳篷,用力踩在篷布上再用全身的力量把它拉起來、撕開,用我的體重彎斷有彈性的木條。我快速將這些碎塊和撕碎的帳篷聚集在一起包起來,重複幾次這個動作,直到我有至少四組用布包著的木塊。

沉重的隆隆聲充斥四周。咻-咻-咻-咻……
2017-01-27 10:47:45
我轉頭面向遠方的穴壁。原本是平滑的石壁,一眨眼,黑門出現了,高度看起來不太妙,黑漆漆的玷汙了這個美麗的地方。我加快移動,心臟猛跳;沒有時間困惑或害怕了,只要做你接下來該做的事就好……

我抓起其中一個布包,將另一端放進營火中;花了點時間,但很快地,木塊與布條點著了火。我往上看,伸直身子時發現祂這次並沒有等我;門已經自己慢慢打開了。

我趕緊朝門靠近,當門晃開,是祂……站在灰色的草地遠處,宛如劃破天空的鮮明黑色傷口,高得不可思議。祂開始走向我。我屏住呼吸,用全身的力氣將手臂往後伸,再將燃燒的布包拋進門後。

透過門,我最後看見的景象,是那布包落在乾燥的枯草之海上,立刻迸發出白色、沒有色彩的火焰。

那深不可測的……東西爆發出的聲音迴盪著,幾乎震破我的耳膜,而我抓住黑門門緣,用全身的力氣將它關上。

事情還沒結束。剩下的兩個布包推放在門底,第三個則像第一個那樣點上火。手中拿著燃燒中的禮物,我大步走向黑門。

磅!

門震動搖晃。門把瘋狂地來回轉動。

我小心翼翼彎腰,將著火的布包放在彼此旁邊,仔細堆好以提供穩定的火源。

咚!

我往後彈。門往外彎曲,不尋常的震動瞬間傳遍整個洞穴,木頭尖聲抗拒著,但火接著點燃並越燒越烈,尋得我所提供的火源,開始穩定地燒上黑門表面。

可怕的哀嚎聲淒厲迴盪在石洞中,我將雙手壓上雙耳,跪倒在地。岩石龜裂、然後粉碎,粉塵和碎石掉落在石洞的沙地上,我蜷成一顆球,眼睛緊緊閉著,等待著更糟糕的情況。

然後……震動慢慢平息了下來。

我抬頭看。石洞中只有我一個跪著的女孩,望著緩緩升起的火焰歡愉的跳動著。

我移動腳步,在遠端坐下,背緊緊靠著綠門旁的石壁,看著一切被燒盡,想要確保事情結束了。當我坐在那兒,我將紅色世界裡發生的事告訴潔兒和其他人,還有我如何用石洞裡營火企圖消滅黑門。我等著,如果我的計劃沒有成功就準備逃跑,但在視線中火焰似乎越燒越旺越燒越旺……直到整個門崩塌,燒成一堆灰燼,除了後方光滑的石牆外,什麼都沒留下。

我站起身,轉向綠門,警戒著打開它。

蔥鬱、翠綠的森林歡迎我歸來。我走了進去,關上身後的門。當我沿途跋涉穿過森林,往那個我們都過於熟悉的空地前進,倦意襲捲我的思緒。路途上,我看見樹林深處的一些動靜;當我望向左側,有個很像麋鹿但較為大隻、有著暗色尖角和平滑額頭中央第三隻眼的生物捕捉了我的視線。牠將頭歪向一側數秒,然後轉身,消失在森林中。

當我抵達空地,艾莉亞人在那兒,等待著。

我停住腳步,戒慎地盯著她。她看起來像那個正常的她,穿著星期五晚上的那件睡衣。

「真的是你嗎?」我問。

她嗤之以鼻。「你能想像我經歷了什麼嗎?別耍笨了。」

嗯,怎麼說,她的確像是艾莉亞。我走進空地,小心翼翼地瞪著她看。她平常不容易表露情感,但當我靠近時,她對我露出笑容。「不賴嘛,」她說:「謝謝你回來。」她握住我的手。

此時此刻,要質疑眼前看見的一切很容易,但一部份的我需要相信我們已經彌補錯誤了……不管我們到底破壞了什麼。

「潔兒,」我說:「帶我們回去吧。」我握緊艾莉亞的手,閉起眼睛。

「五、四、三、二、一……睜開眼睛!」
2017-01-27 10:55:21
隔天,艾莉亞回來上學了。她臉色蒼白,還是有點虛弱,但差不多是原來的她。她說自己不太記得生病期間的事了,發著高燒,不時失去意識。她不記得自己曾經迷失在黑影人灰色世界中,也不記得跟我一起回來的事情,但她感覺也不太擔心。我想她只是很高興自己不再生病了,渴望將一切拋諸腦後(跟我們所有人一樣)。

我們再也沒去過森林,當高中生活到來,我們似乎都踏上了不同的道路。幾年來,我和大部分老友失去了聯繫;我在臉書上找到幾個人,也在幾年前的同學會上遇見幾個。大家似乎都很適應長大後的人生,但沒有人試著再玩一次七道門過。

目前似乎沒有人能聯絡上艾莉亞,或知道她在哪裡。

我對靈魂出竅(astral projection)、清醒夢(lucid dreaming exercises)或旅行式冥想(journeying type meditations)這類的東西都敬而遠之。雖然我偏向不可知論/懷疑論者,我收集了各種宗教儀式道具,包含本篤會護身符(一個在家裡、一個在車上),和聖者與吠陀神祇的雕像(象頭神護衛通往樓梯的走道)。我們家前院有著幾尊小小的地藏菩薩像,有時我會偷偷摸摸地把裝有鹽的碗藏在家裡角落。我丈夫覺得很奇怪,因為我總是懷疑一切並講求證據,可是又在家裡藏滿護身符和雕像。

去年,我懷了我的第一個寶寶;我發現我的夢境越來越生動,這種事常見於懷孕期間,但還是有些地方不對勁,讓我懷疑自己到底夢見了什麼,也讓我想起童年的經驗。好幾次,我夢見自己走過陽光明媚的美麗樹林,輕鬆自在,我能感覺到我的孩子陪伴著我,像一團溫暖的球飄浮在我肩上,雖然他沒有真的「現身」。我們彷彿花了幾個小時散步,陪伴彼此走在森林中,不發一語但感到無法形容地充實。如果你曾經懷胎給予孩子生命,你也許能理解我的意思。

在其中一個夢中,我記得自己坐在池塘邊,遠眺水面,兒子輕輕懸浮在我的身邊。不知為何,我低頭看向下方水面,欣賞倒映在那平靜、光滑的水面中的樹林。在池塘深處,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在池面下閃著光。我困惑地凝神盯視。

在我前方,湖面對岸,有個巨大、灰色的穀倉矗立在岸邊。穀倉正在燃燒。

心中警鈴大響,突如其來的恐慌攫住了我,我喘著氣驚醒,渾身發抖;我丈夫醒來,問我還好嗎,在我們重新入睡前盡力安撫我。

我並非有意識地進入冥想狀態,隨波前往其他地方。在那次經驗後,我更清楚了。也許我們暫時阻止了祂……讓祂與我們探索的空間的聯繫稍微減弱。但我領悟到的是,這不會一直延續下去,我也不曾被遺忘……二十年後,我仍舊被觀望著。也許某天,我能找到一勞永逸、完全斬斷祂與我之間連結的方法。

旅行者們,注意安全。

而且,拜託,如果你看到黑門,永遠不要把門打開。

七道門遊戲(完)
2017-01-27 11:13:43
下系列會係 NoSleep-我認識大衛的那個夏天系列文
2017-01-27 13:59:02
Push
2017-01-27 15:48:14
push push
留名等睇故
2017-01-27 18:45:09
下系列會係 NoSleep-我認識大衛的那個夏天系列文

大衛果篇真係好恐怖
2017-01-27 19:16:29
lm 等新故
2017-01-27 20:05:54
2017-01-27 21:30:36
留明等看!
2017-01-28 07:40:05
2017-01-28 11:55:35
2017-01-28 14:19:13
日本怪談冇乜緊張感 唔太鍾意睇
2017-01-28 14:51:19
日本怪談冇乜緊張感 唔太鍾意睇

Agger 感覺唔到代入感
2017-01-28 15:32:44
日本怪談冇乜緊張感 唔太鍾意睇

Agger 感覺唔到代入感

我反而代入到 當世奇咁睇幾正
2017-01-28 17:21:39
新年無故睇?
2017-01-28 17:48:33
夜行堂好好睇
2017-01-28 18:22:44
每篇文都有人鐘意有人唔鐘意
但我都希望將夜行堂貼完
令鐘意既人唔好失望
唔鐘意既巴絲唔好意思啦 麻煩你地等多陣
2017-01-28 18:24:30
[翻譯] 日本夜行堂奇譚系列-貓飢餓渴 by ptt

今天一整天鍵盤都沒有被敲擊的電腦陰鬱的沈寂著。我按壓著疼痛的眼角,嘴裡溢出了連 自己都稍嫌沈重的嘆息。

自從當作家的夢想成真已經過了三年。雖然我的處女作贏得了高知名度,但我卻變得寫不 出小說了。想回應大家的期待,但這種想法在腦中越是強烈腦筋就越發遲鈍,手指動不起 來。

煩躁與不安日益累積,那焦躁就像在我腹中燃燒一般灼得吱吱作響。我亂揉著頭髮站起身 來,從冰箱裡取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的灌下。冰冷的水淌過喉頭,猶如水滲入乾燥的沙礫。

我把頭伸向流理台,將殘餘的水從頭上倒下。熱烘烘的腦袋感覺被急速冷卻了。

『你不懂人的情緒啊。所以寫的總是些自我滿足的故事』

我的前女友這樣責備我。比起追求夢想,她更希望我能腳踏實地的工作撐起一個家。她當 然有非常好的地方。真要說的話,有問題的是聽不進她的話的我。

即使我成為了作家,她也沒跟我講過一句祝福的話。

每每想起這些我只能苦笑。連一個女性都留不住的我是多麼的可悲啊。在被她責備的時候 我感覺到我們的心已經漸行漸遠。

我用毛巾胡亂抹了抹頭髮,打開電視開始做出門的準備。

『接下來報導的是從上個月開始陸續發生的連續殺害婦女的案件。這令人悲痛的案件的共 通點是被害者全部都是年輕的女性,皆為施以暴行後殺。案發現場附近的小學開始徹底落 實結伴放學,原本嫻靜的住宅區瀰漫著恐懼的氣氛』

我套上夾克,漫不經心地想著這事件還挺恐怖的。 猛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不斷閃爍的是編輯的名字。

我頓時感到洩氣,把手機關機 扔到床上便步出家門。
2017-01-28 18:27:03
明明不過九月中旬,今年卻冷得如此早。 我有個癖好,就是在沒有靈感的時候會毫無目的地四處流浪。總之先離開自己住的地方, 去沒去過的地方到處走走。
雖說是離開,但也不會出遠門去外縣市之類的。頂多電車搭個 一、兩站後下車,隨心所欲的閒逛而已。 今天搭了兩站後下車,在導覽圖上搜尋有無有趣的地方。

上面顯示有一處叫屋敷町,一個保有古老武士宅邸的住宅區。雖然算不上知名的觀光點, 但我特別喜歡在這種地方散步。
雖然離車站有些距離,不過今天就適合這樣做,我毫不猶 豫的開始前行。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吧。
街道簡直像在沉眠一般,它說不上充滿了活力,但也無法說這裡 寂寥。只能說這裡從古至今都沒有改變似的,如此安穩的氛圍。 我在石板路上走著,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帶相機過來。手機也放在家裡,沒法為這座城 市留下紀錄。

沒辦法,既然如此只能把這留在記憶裡了。轉念過後我繼續悠然神往的漫步在這名為屋敷 町的住宅區的街道上。

被灰漿粉刷的牆圍繞的雄偉武士宅邸、門前掛著杉葉球*的釀酒屋、讓人憶起昭和時代的 古 老雜貨店。

這景緻好似京都的老街,我完全沈浸於其中了。 突然一隻黑貓衝至眼前,我身子不禁一僵。

那是隻捲尾的黑貓。牠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臉。

我察覺到牠跟那時的貓好像。在那個地方、那個時候看著我的貓。 我受不了了,背向那隻貓快步離去。 我沒有回頭,因為覺得要是回頭了的話那隻貓又會看著我。

當我回過神來時,已經來到了近衛湖水渠旁。確認一下在車站拿到的地圖,看來我走到相 當遠的地方來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回去吧,這麼想的我眼前出現了一名年輕女性。 啪哩啪哩,我的喉頭發出了近似土地乾裂的聲音。喉嚨竟然極度的乾渴。

我靜靜地靠近了她。她是名穿著針織衫,十分美豔的女子。又哪裡有點中性,我感到腦袋 裡的斷裂聲逐漸增大。

「你好」

我打聲招呼,她回以我一個淺淺的微笑。似乎也微微點了點頭。

「妳是這附近的人嗎?」
「啊啊。看來你不是這裡的人啊」

不要用男人的語氣說話啊,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又隱隱覺得這種說話方式和她非常相襯。

「我是從宜野座來的」
「很微妙的距離啊。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來這裡散心、放鬆放鬆的。因為事情老是停滯不前啊」
「你看起來不像是上班族呢。是自營業嗎?」
「嗯,算是吧」
「是嗎。那和我一樣呢。我自己開店,一間小小的、沒什麼客人會來的店」

妳謙虛了,我這樣回後順勢問了。

「那是什麼店呢?」
「古董店。專門接手問題品項,叫做夜行堂」

夜行堂,她在空中比劃這幾個字。

「那個、可以讓我看看妳的店嗎?」
「沒問題的,你對古董有興趣?」
「嗯,興趣取向。因為可能會成為某種靈感呢」

我帶你去吧,我望著這樣說的她邁出步伐的背影,乾渴的喉嚨一陣搔癢。

是什麼儀式嗎。斜切的竹子裡頭點著蠟燭,成排擺放在石板路的左右兩側。照得古老的街 道更加幽幻了。

「我是負責幫人和物品結緣」
「那麼就是所謂的結緣神呢」
「雖不其然但也不遠了。你比喻的真妙,很有文采呢」
「不,這該怎麼說呢」
「是有工作上的煩惱吧」
「若否認的話就算是說謊了呢。雖然眾人對我抱有期待讓我很開心,但我卻沒能回應大家 的期待」
「這是怎麼回事呢。如果無法回應的話那麼一開始就不該涉足那個世界吧。你只是不敢面 對那而已喔」
「那個是指?」
「真正的自己」

突然我吃了一驚。四處張望發現四周沒有任何人影。這裡剛好是大路的裡側,現在除了我 與她之外沒有別人。

「我啊,可以看到人和物品的緣份。就像人和人之間有相遇的緣份一樣,人與物之間也是 如此。不過人們都深深的誤會了。以為是人選物品,實際上卻是物品選人」

不久,我們到了那家店。

那間叫夜行堂的古董店和我想像的大相逕庭。原以為會是間有點時髦的洋風店舖,卻只是 間古舊寂寥的小店。

在磨砂玻璃上貼了張以炭墨寫上『夜行堂』幾字的紙。
2017-01-28 18:27:59
「進來吧」

店內昏暗,水泥地房間的中央孤零零的吊掛了顆燈泡,在室內發散著昏黃的光線。我無法 判定那些到處到處堆放的東西的用途或價值。還有不管哪樣東西都沒有價格標籤。

「隨便逛逛吧。若有什麼中意的就跟我說一聲」

正巧我身上沒帶什麼錢,而且我也不是來這邊買東西的。 我看向她。她坐在櫃檯上,正垂著頭將蓋到臉上的頭髮勾至耳後。她的動作讓我想起了前 女友。

我感到啪嘰啪嘰的寸斷聲在耳際放大。 豁然有東西從肩旁的棚架上掉下,落到了腳邊。
我慌忙地想撿起掉下的東西時,手止住了。
我雙眼圓睜,嘴裡乾涸說不出一句話。

那是我以前送給女友的墜飾*。我在古董店買下了這個可愛的小貓模樣的墜飾送給了剛開 始 去和服教室上課的她。

圓圓的貓咪墜飾,和那時的東西非常相像。不過只是類似而已,那東西不可能在這裡。而 且這個墜飾上的貓跟那時的有點不同,我給她的那個上面的貓是閉眼沉睡的。

「你喜歡麼?」

我慌張的把墜飾擺回架上,搖搖頭。

「不,沒什麼特別的」
我得心正在猛烈悸動,胸中深處有種燒灼的痛感傳來。那時也是這樣的心情,大地龜裂的 聲音不受控制的在腦中迴盪。

我走到女人的身邊。已經忍到極限了。斷裂的聲響已經大到能包覆我渾身上下,眼前的景 象也好似要裂開了。

我抓住擺在棚架上的鐵製火鏟。 悄悄的潛到女人的身後,

我揚起了火鏟。 喉嚨乾得要命。
2017-01-28 18:29:24
我在店附近某處柔軟的土上挖了個坑把女人的屍首埋進去。 比殺掉前女友掩埋的那次更加的得心應手。 比照那些不知名的女人也行,隨意棄置在路上是很方便,不過我想要她和前女友一樣沉睡 在土裡。

為什麼呢,因為她們治癒了我的飢渴。

我覆上土後洗洗手出了店外。 坐上電車回到自己家,睡得有如一團爛泥。 那在耳際的龜裂聲已經消失無蹤。

夜裡,我醒來後坐到桌子前。打開電腦敲打著鍵盤,今早的不佳狀態恍若虛幻,點子一個 個冒了出來。這次來個懸疑劇吧,男和女的愛恨糾葛。心靈空虛的男人殺了女人潤澤了自 己的內心,寫這樣的故事吧。

我歡暢的鋪陳故事的發展,簡直像至今為止堵塞住的東西一口氣爆發一樣。

突然耳邊響起了手機鈴聲。 我驚嚇的跳起身,急促的鈴聲持續的響著。 畫面顯示的是我一開始殺掉的前女友的名字。我身體僵硬了。 沒等我按下按鍵,電話就自己接通了。

我惶恐地把手機覆到耳上,電話那頭傳來她咯咯的笑聲。那聲音我有印象。

『你什麼也沒說就回去了,嚇了我一跳呢』

是夜行堂,那間古董店的女店主的聲音。被我殺掉埋葬在土裡的女人的聲音。

『你仔細看看裝在你右邊口袋裡的東西吧』

我右邊的口袋裡放有什麼。拿出來之後發現那是那個貓咪的墜飾。我那個時候確實把它放 回架子上了啊。

「妳、妳是美樹的朋友嗎」
『是嗎。這墜飾的原持有主叫美樹啊。我不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喔。名字也好長相也好, 還有你為何要殺了她我都不知情喔。不過我想要說的只有一件事,這隻貓是為了今天才到 我的店裡來的』

我說過了吧,女人低吟。

『不是人選物品,是物品選人』

啪嚓一聲,電話掛斷了。我著急地想要回撥,才驚覺手機還是處於關機的狀態。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我不禁仰頭大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像是迷路了一樣被囚禁於黑 暗之中呢。 哐啷,在黑暗裡我背後傳來了巨大的聲響。還有野獸的吼聲,我嚇得動彈不得。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察覺到有巨大的異獸抬頭瞅著我。

啊啊,是那隻貓。
2017-01-28 18:29:55
是在我將美樹屍體掩埋的那時盯著我瞧的黑貓。

是嗎,那隻貓原來就是墜飾上的那隻嗎。

那隻貓目擊了自己主人被殺害掩埋的過程。 為什麼我沒注意到呢。

黃色的一對眼眸浮在黑暗之中。

那細細的瞳孔正瞪視著我。

黑暗張開了它的大嘴。

已經再也不會聽見破裂的聲音了。
2017-01-28 18:31:35
玄關傳來了聲響,有個男人打開了門進到房內。

鞋也沒脫,發出了踩踏木質地板的腳步聲。 他打開客廳的門,眼前的慘狀使他蹙緊了眉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癱軟在地的無頭男屍。四處血跡飛濺,不僅是床,牆壁和天花板也一樣 。

他環顧四周,在發現滾落在腳邊的東西後嘆了一口氣。 因為沒有右手,於是他用左手把地板上的墜飾拾起,輕輕地放入口袋裡。

那墜飾的貓咪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之後他又在屋裡搜尋了一番,但沒多久就放棄了,轉身離開房間。 後來接獲報案的警察前來,但不管怎麼找就是沒找著那東西。

被害者脖子以上的部分消失無蹤。


--------------------------------------------------------------------------- *杉葉球,杉玉(すぎたま) 集合杉樹葉做成圓球狀,又稱作酒林(さかばやし)。日本的 釀酒屋會將此掛於門前,用以告知新酒已釀成



*墜飾,根付(ねつけ、ねづけ)在衣服上還沒有口袋的江戶時代,會掛小小的口袋在腰 帶 上放些小東西(菸草、食物或藥等等),而根付的作用是卡住腰帶使口袋不至於掉落

雕刻精細,具有藝術價值。骨董根付曾拍出四千萬日幣的高價 貓的根付
2017-01-28 18:34:19
[翻譯] 日本夜行堂奇譚系列-禍患之猿 BY PTT

這篇與夜行堂無關,是作者由獵人那裡聽來的故事改編的 為了方便我還是把這放在夜行堂奇譚裡面

隱藏氣息悄悄伏身於樹叢中。

屏氣消除自身的存在感,架起槍桿不發出絲毫聲響。

透過狙擊鏡看去,將獵物鎖定在十字線中央。

是隻尚未換毛的的茶色野兔。 牠以遠勝於人的聽力警戒著四周,看來再靠近的話一定會驚動到牠。

吸進如針般極細的一口氣,屏住。 不讓鼓動的心臟干擾自己。 在停止呼吸後那些微的振動也消失了。

手指放到板機上,扣下。動作如同雪花飄落般安靜輕柔。

伴著壓縮空氣射出的聲響,狙擊鏡裡的野兔身子彈了一下旋即倒下。

重新安上獵槍的安全裝置,緩緩的吐息。
從樹叢中站起身來,行走於開始凍結的地面之上。

大概距離三十公尺。子彈命中了野兔的耳根處。

從腰包裡拿出繩索,將野兔吊掛於枝頭劃 開牠頸處的血管。
鮮紅的血液流淌至地面漫延開來,四處血跡斑斑。
在確認已經放血完畢後,當場將其開膛剖肚取出內臟。
剝除皮毛、剁下腳掌和頭,挖了個 淺坑埋了起來。

要是丟在家裡也只能變成垃圾,不過還給山林的話還能成為其他生物的養 分。

把處理好的野兔扔進放有保冷劑的袋子裡,轉身下山。

今兒的晚餐是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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