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中史】為慈禧平反系列(一百三十二回)
今集我哋繼續講金槍人……
俄國人基本上唔係老粗,佢哋亦有深厚嘅文化根底,19世紀俄國文壇,巨匠輩出。我常公子夠膽講一句,現實主義文學地位,俄國係天下第一。先有19世紀前期奠基者普希金(Aleksandr Sergeyevich Pushkin,1799-1837)、果戈理(Nikolai Vasilievich Gogol-Yanovski,1809-1852),屠格涅夫( Ivan Sergeyevich Turgenev,1818-1883),中期托爾斯泰(Lev Nikolayevich Tolstoy,1828—1910),杜斯妥也夫斯基(Fyodor Mikhailovich Dostoyevsky,1821-1881)兩大巨人創造黃金時代,加埋音樂家柴可夫斯基(1840-1893)天鵝湖,俄國文化何粗之有?
俄國文學響19世紀到達巔峰,戲劇詩歌小説等偉大作品歷久不衰。以我自己嘅經歷,杜斯托也夫斯基1880年所出版嘅小說《卡拉馬助夫兄弟們》(The Brothers Karamazo)仍然係我所睇過最高嘅小説作品,有幾高?有20幾層樓咁高。而且俄國文學,我鍾意佢完全唔離地,寫嘅都係現實世界嘅悲苦同埋人生嘅無奈。人未到40歲,千祈唔好睇俄國小說,因為未經歷過人生嘅苦難,一定睇唔明,我呢一生人,《卡拉馬助夫兄弟們》睇咗四次,每一次睇,都有唔同嘅體驗,一本好似枕頭咁厚嘅小説,就好似一個永遠都冇辦法開發得曬嘅人生寶藏一樣,咁你話勁唔勁吖?的確係近,係近到核爆嗰隻!
俄國嘅文化根底奠基於放眼歐洲嘅彼得大帝,至偉大女皇、本身都係文學愛好者嘅凱薩琳大帝(Catherine ll,1729-1796)大力提倡,女皇解禁出版,加上俄國18世紀末期有冬將軍幫手,打敗咗天下無敵嘅拿破崙入侵,俄國人民士氣高漲,民族尊嚴直線上昇,創作熱情澎湃激盪,文學作品亦都蜂湧而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踏入19世紀,俄國同整個世界其他國家一樣,都進入咗一個動盪嘅時代,文藝復興伸延而嚟嘅人文意識逐漸高漲,偉大嘅軍事家拿破崙南征北伐,同時亦將法國大革命嘅自由,民主,平等嘅觀念散佈於整個歐陸大地。位處東歐邊陲嘅俄國人民亦都同時醒覺過嚟,向一直剝削佢哋嘅貴族階級上層建築發出怒吼同反抗嘅聲音。
1825年,俄國爆發咗一場「十二月黨人革命」,一群有質素同遠見嘅貴族知識份子挑戰沙皇皇權,武裝起義失敗收場後,革命反動嘅種籽就一直埋向俄國人心裡面,亦反映響佢地嘅文學作品裡頭。反觀歐洲大陸,要去到1848年,馬克思主義出現之後,先有工人階級武裝革命遍地開花。其實俄國人行早佢哋成20幾年。到咗1917年,俄國建立咗世界上邊第一個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國家,其實都係有跡可尋。
俄國冇出名嘅哲學家同思想家,因為佢哋嘅思想同埋哲學都全部融入咗文學作品裡面,用我嘅角度去睇,係水火交融最高境界。常公子誠意推薦大家睇托爾斯泰同埋杜斯托也夫斯基嘅小說作品,以現代人眼光去睇,內容係無比深澀嘅,但係如果你能夠放下身段,突破沉悶,深刻咀嚼,你會喺裡面發現一個無法想像嘅生命境界。而且你會深刻體會到,人類嘅思想並唔係嚮前行緊,而係嚮後倒退緊,一切都係拜資本主義所賜。
古往今來世界上最偉大嘅文學,都係寫實主義,源於人生苦難、發掘人性嘅光輝而來。中國人所受嘅苦難,應該都唔係講笑。但係我哋嘅文學作品,同我哋所受嘅苦難量完全唔成正比,係中國人唔識表達?抑或唔想表達呢?幸好大清帝國中葉仲有個曹雪芹,一本《紅樓夢》,足以永垂不朽。
最後要補充另一個俄國作家(因為唔講以後唔知有冇機會講),佢叫索忍尼辛(Aleksandr Isayevich Solzhenitsyn,1918-2008,有人譯佢做索忍尼仁琴),佢係1970年諾貝爾文學獎嘅得主,佢嘅作品亦都非常之驚為天人,大家有機會睇睇。索忍尼辛係一個反蘇聯反動作家,1970年,佢怕出境之後冇辦法返番蘇聯,所以冇去到瑞典領獎,1973年揭露蘇聯勞改營黑幕巨著《古拉格群島》出版。終於觸怒蘇共,1974年索忍尼辛以叛國罪名被逮捕,蘇共總書記布里茲涅夫(1906-1982)隨即簽署命令,剝奪索忍尼辛蘇聯國籍,並強制押佢上飛機將佢驅逐出境,索忍尼辛不服,臨行前立下誓言:「我將活著回來」。
蘇聯1991年解體之後,索忍尼辛返去莫斯科,最後終老死響自己嘅故鄉上面,我講索忍尼辛的故事,只係要比較另一個人嘅遭遇,佢叫劉曉波。
一講文學我就收唔到口,我怕我會寫十萬字,所以一定要喺呢處煞定佢,下一回我哋翻去歷史系,繼續講俄國嘅亡國之君尼古拉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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