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魔幻】Soul Hacker XXI

好靜
早上輕輕一推

調整小明

可以縮細放大 有咁大得咁大

輕輕再一推

＊

上午，奧托蘭姆的歷史室內，粉筆與黑板接觸的篤篤聲和托爾金老師那一貫唸經般的教書聲重疊，在空氣交織成一首讓人昏昏欲睡的安眠曲。這是托爾金的拿手本領，即使這不是一個老師的本願。

「自古以來，希羅提亞都是人類大陸最安全的地帶⋯⋯過去是奧索勞王國的王都，王國瓦解後作為奧托的首都－」托爾金眉角一搐。

「呼⋯⋯呼。」

黃嘉明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流在檯面形成一個小湖泊。日夜的訓練和駭客任務讓他累透，所以在這個完美的環境下，他又哪裡敵得過睡魔的誘惑呢？

「咳咳。」托爾金走到黃嘉明面前。

「咳！咳！咳！」

「二十一。」阿里明黃嘉明耳邊悄聲道。

「貪狼⋯⋯盧修。」黃嘉明夢囈，說出他醒來後不會記得的名字。

「阿里明，讓開！讓老師來。」托爾金擠開阿里明，在黃嘉明耳邊用力咳嗽，彷彿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黃嘉明猛然驚醒，一屁股摔落地板上，睡眼惺忪地聽著滿堂笑聲。誠然，這種戲碼已經見怪不怪，在大家眼中，黃嘉明就是這個樣子，懶惰卻非常聰明的學生。

黃嘉明問道：「咦，下課了嗎？」

「咳咳！二十一，自古以來，奧索勞王國的王殿在哪裡？奧索勞跟現在靈魂世界的國家有甚麼關聯？靈魂列車是哪一年出現，是哪個人發明出來？奧托最大的魂獅銀行有幾多年歷史？！」托爾金連珠發炮。

「奧索勞王國的王都是希羅提亞，王殿是奧托蘭姆，這所學院的前身嘛。」

黃嘉明沒有胡說，奧托蘭姆在古代是王室與貴族的學院，屬於王殿的其中一部份。

「奧索勞王國在千年前，在大英雄蘭鐸與心魔的戰爭後瓦解，凱旋歸來的三個魂師英雄作先驅，率領各自的支持者劃出疆界，最後分裂成三大國。王國原址的奧托、北方的索雪加，南面的勞納蘭。這三個國家的名字分別採用『奧』、『索』、『勞』。雖然三國同樣篤信蘭鐸教，但索雪加認為『月狼』是他們的帶領者，而勞納蘭的代表是『花』。」

事實上，黃嘉明從森姆・韋特的藏書《靈魂世界簡史》中知道更多秘史，例如奧托的始創者是舊王朝的王室血脈。泛黃的簡史寫滿筆記，涉獵的層面非常廣泛，但孰真孰假則無從稽考。這時候的黃嘉明並沒有意識到那堆用來解悶排遣的舊書是無價之寶，讓托爾金願意獻出一切的寶物。

同時，他更不知道那些舊書是足以讓他到赫拿倫斯監獄渡餘生，甚至被判以極刑的禁書⋯⋯

「第一代的靈魂列車⋯⋯1821年，發明者是喬治・史提芬遜。他也是現實世界的鐵路先軀嘛。至於奧托的魂獅銀行嗎？三百年二十二歷史，對嗎？」黃嘉明算手指，然後問道。

難怪院長會推薦這個男生來奧托蘭姆，托爾金滿意地摸著胖得起摺的下巴。

「大家要以五十嵐同學為榜樣，向他好好學習，知道嘛？自古以來，睡一睡才長記性，大家也睡一睡吧。哈哈哈！」托爾金說睡就睡，竟然帶頭睡死過去。

如是者，這節歷史課在一片鼻鼾聲下結束，剩下啼笑皆非的黃嘉明而已。

＊

一年級生要上的課五花八門，除了洛奇教授的戰鬥課外，還有結陣、馴魔和探測入門理論等課程。黃嘉明沒有依依和可可的結陣天份，也沒有阿里明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感知能力，所以一直成續平平。至於馴魔課還好，雖然活像白癡般學習動物傳心術，馴服心魔座臨的飼養技巧，但可以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動物，像依翠絲煮過的金蠍、糞便肥蟲，半米高的雪鸚鵡，還有用兩腳行走，巴掌大的紅烏龜⋯⋯

「羅賓，你的龜頭發紫，挺硬呢。千萬別讓依翠絲看見，不然她肯定剁你的小龜頭煲湯。」

羅賓，這是黃嘉明替兩足紅烏龜起的名字。

「物以類聚，跟那個傢伙一副餅印，無藥可救。」美子老師總是這樣說。

那個「傢伙」指是自然是團長卡迪。聽五十嵐治偷偷說過，美子貌美冷艷，曾經有無數追求者。不過她終日與自己的心魔寵物為伴，而讓她動心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閃雷的團長卡迪。據說兩人之間曾經有一段情，至於甚麼原因促使她因愛成恨呢？黃嘉明倒沒有考究的心思。

要說黃嘉明和阿里明在奧托蘭姆中最沉迷的課，自然非調整課莫屬。阿里明的「調整」天份是絕對的零。但不要緊嘛，指導他的二年級生是他的暗戀對象，那是一個雀斑貧乳女孩。（阿里明是貧乳愛好者，但這不重要。）

跟好友阿里明不同，黃嘉明是天生的調整師，不但經常在靈魂迷宮修正人類的靈魂時計，而且紐卡遜給交他的手扎寫滿調整師的理論與知識。種種原因使他的技巧突飛猛進，不但比同級生的「調整」能力更強，甚至連專門研究調整術的高年級生都自愧不如。

當然啦，說黃嘉明沒有因此飄飄然就肯定是騙你的。

然後就在一個月前，當黃嘉明成功運用中級調整術增強身體的力量後，這位調整天才終於被紐卡遜院長召見了。

「二十一，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好老師呢，祝你好運。」紐卡遜院長當時古怪地笑道。

指導黃嘉明的並非二年級，或者三年級生，而是一個居住在奧托蘭姆，整天待在溫室的園藝師。園藝師叫琉璃，是一個五十出頭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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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shhhh

鹿巴今日早咗出現

正式失業所以得閒左

當休息一吓

再一推

究竟呀姨有咩古怪呢

終於有善心回覆

呢一章標題：調整師與五十嵐治


btw ，呢更帶咗幾個伏筆
三大國家

大叔個情人or老婆？

「我叫琉璃，你可以叫我琉璃阿姨。」琉璃阿姨當時在溫室在修剪盆栽的枯葉。

琉璃阿姨個子不高，及胸長的烏髮束成圓髻，齊整的髮線下能看見歲月的痕跡，但不算明顯。她並未塗脂抹粉，擁有一雙丹鳳眼，偏小巧的五官在瓜子臉顯得剛好，甚有古典美人的味道。她經常穿著褐綠色的圍裙和素色系的衣服，靠一雙巧手把偌大的溫室打理得井井有條。
如果年輕兩十年，琉璃阿姨肯定是一個美女。不過，歲月淘洗讓她擁有不一樣的韻味，黃嘉明如此認為。

琉璃阿姨是黃嘉明尊敬的啟蒙老師，即使在久遠的將來都沒有改變。另外，她也讓黃嘉明從軟綿綿的雲層摔落大地，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

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明白了⋯⋯

琉璃阿姨當時沏了一杯花茶，放到黃嘉明面前。

「謝謝，琉璃老師。」

「我不是你的老師。我只是這裡的園藝師。紐卡遜院長跟我說過你的事情。你叫二十一⋯⋯五十嵐二十一，對嗎？」

「嗯。」黃嘉明點頭。

「聽說你是調整術的天才？而且是靈魂駭客嘛。」

「呃⋯⋯還好吧，哈哈。」黃嘉明答得謙虛，臉上仍不禁露出喜色。

確實，以他的進步速度，即使稱為天才亦不為過。

琉璃阿姨呷一口花茶，淡淡說道：「那我告訴你，你並不是天才。」

「唔？」黃嘉明錯愕。

「嚴格來說，這個世界不存在天才調整師，特別身為一個靈魂駭客，天才是沒有意義。如果我沒有猜錯，扮你父親的五十嵐治應該一直反對你成為調整師？愈是天才，愈是危險。」

「那個糟老頭一開始確實反對啊！你，你怎知道的？你是⋯⋯？」黃嘉明震驚地皺眉。

「是他的作風。五十嵐治是一個好人。他大概不希望你死在靈魂迷宮，我賭他沒有用那種『力量』。」

「你是誰？」

「你的『姑媽』五十嵐琉璃，是他的妹妹。」琉璃阿姨續道：「我曾經是一個調整師。」
黃嘉明瞪大眼睛，難以想像挖鼻子的猥瑣老頭跟琉璃阿姨流著相同的血。

「曾經？」

琉璃阿姨若有所思：「直至我知道自己早晚會被吞噬。」

係時候講吓五十嵐嘅故事

黃嘉明聽到琉璃阿姨的話驟時想起自己初到「閃雷」的那一天，一時間陷入沉默。卡迪團長當時說過類似的話，靈魂駭客在肉體消亡之前，心可能已經早一步崩壞。「崩壞」和「吞噬」雖然是兩個不同的詞語，可是黃嘉明知道它們指的是相同意思。

相同的結局。

可是，自己已經在各式各樣的迷宮冒險一段日子，雖然說不上很棒的體驗，偶爾也都遇到危險，但感覺不算太壞，至少未被甚麼無形的惡魔吞噬啊。

這時候，琉璃阿姨剪了一片翠綠的月形嫩葉，在黃嘉明的眼前揚了一下。她手指像施魔法的輕輕一點，嫩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幾秒後變成一塊枯黃的乾葉！

黃嘉明目瞪口呆，望向像魔術師的琉璃阿姨，心裡泛起滔天大浪，彷彿發現一個片新大陸。

「是調整？」

琉璃阿姨淡笑道：「沒錯，這是調整的力量。靈魂駭客的調整術在迷宮負責修正靈魂時計，在現實亦可以做到超乎想像的事情。所以呢，有人說『調整』是最接近神的力量。」

「改變物質的狀態？神的力量⋯⋯」黃嘉明看著自己的掌心。

琉璃阿姨一盤冷水照頭淋下去：「這句話錯了。我們可以讓這塊葉子腐朽，卻不能使一切重頭再來，使它變回當初的嫩葉。葉子又好，人也是同樣道理。二十一，你認為人性是本善還是本惡？調整師跟一般的靈魂駭客有甚麼分別？」

黃嘉明看著落地碎開的枯葉，茫然地搖頭。他發現自己在琉璃阿姨面前就是一個笨蛋，好像永遠答不中對方想要的答案。

「⋯⋯本善？心魔讓人類的靈魂扭曲。」他試著答，鼓起勇氣把自己的知識一口氣說出來：「調整師恰似鐘錶匠。我們將魂器連接到時計，然後那些在『齒輪』盤纏打結的異物清除，讓『齒輪』回到原來位置，使它們重新轉動。如果靈魂是X軸和Y軸，那麼一般的駭客看到的是寬度的X軸，調整師要看的是垂直Y軸，看得更深入。」

這個男生確實很有天份，倒是太善良，像一朵未經風雨的溫室小花⋯⋯治哥應該在他身上看見「那個孩子」的身影吧，琉璃阿姨微笑。

「如果沒有心魔？人類會犯錯嗎？若然你發現即使沒有心魔，他一樣會作惡。你會選擇救他嗎？」她目光深邃，彷彿要把黃嘉明看過通透。

黃嘉明糾結，遲遲沒有答案。

「不用急，將來你自然有屬於自己的答案。記住一件事，目空一切的天才，會忽略最重要的事情，自以為可以掌控結局⋯⋯但人類比你想像的複雜，而且更黑暗。久而久之，你就像浸泡在墨水中的紙巾，染上同一樣的顏色。」

「好了，想跟阿姨學習調整術，等你能夠做到這點再說吧。」琉璃阿姨說罷，用銀匙羮盛起一勺花茶，在檯面留下兩灘茶。

她的左手在其中一灘液體的上方輕輕掃過。當她的手移開時，茶已經徹底消失，連一點水漬都沒有剩下！

「我一定會做到。」黃嘉明不服輸地盯著檯面。

如是者，在接下來一個月中琉璃阿姨一直悠閒地照料她的盆栽，而黃嘉明在旁用力瞪那該死的水珠⋯⋯

一天、五天、十天、二十天⋯⋯

至今一個月過去，仍未有絲毫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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