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要跟各位說的是一個計劃……一個讓現實世界毁滅,使心魔成為主宰的大計。」
三魔眼嘿嘿乾笑兩聲便從西裝褸袋掏出裝著「禁果」的試管,然後在棋盤上踱步,像要開產品發佈會似的。
「這顆膠囊藥丸名為『禁果』,是我讓一群魔伴在上海設置的實驗室的成果。經過多年來的反覆人體試驗之後,現在已經製作出最完美⋯⋯至少不會爆炸的成品。別輕看這玩意,它比心魔平日愛抽的艾草煙更猛。」
「那不就是人類的毒品嗎?」玉狸不解。
「它能夠刺激人類的靈魂,挑起他們心裡底最黑暗,最負面的慾望與情緒。『禁果』跟一般的毒品不同,它能夠有效吸引心魔入侵他們的靈魂,甚至使服用的人類產生靈魂變異。」
「然後?」魔僧苦無問得簡潔。
「然後只要我們派出擁有奪捨能力的心魔出動,實力不用強悍,就像綠血妖那些心魔已經足夠。想像一下,現實世界同時出現大規模的心魔,人類像瘋狗一般自相殘殺,啃咬對方血肉的畫面,豈不賞心悅目嗎?」
「慢著!你講得動聽。但怎樣確保人類會同時吞下這粒藥丸才是問題吧!該不會要老子建一個集中營,逐個逐個餵他們食吧!」麥格爾不屑道。
「這方面我自然有辨法,集中營的事用不著你操心。第一個試點將會定在香港進行。地少人多,人口要夠密集才有睇頭,對吧?至於數量嘛⋯⋯一兩萬隻癲狗,規模已經等同小形戰爭。」
讓人類變成行屍走肉的心魔,製作真實版的生化危機。這正是三魔眼在醫院外就的「計劃」!
麥格爾悶哼一聲,說道:「老子對你的計劃無意見。不過別旨望老子會親自出手!這個計劃成功既不是我們的功勞,而且難保那些魂師不會大軍反擊,到時候我魔族隨時元氣大傷,惹老大不高興啊!」
麥格爾說的老大是缺席的第一魔刃。
「我喜歡看戲,總之將那個叫伽納的男人交給我處理,其他隨便你。」玉狸說。
魔僧苦無沉吟半晌,附和道:「小僧不喜以毒為計,恕我無能為力。」
「各位似乎有點誤會了。我希望大家幫忙的事情非常簡單,絕對不用冒險。」三魔眼頓了一下,狡黠地笑道:「在香港陷入混亂的同時,大家各派一些心魔到現實世界的各地添亂,讓人類魂師忙得團團轉,分身乏術就好。大家覺得怎樣?」
葉秋說道:「凡是會贏的事情,我都有興趣,嘿嘿嘿。」
在場的魔刃聽到葉秋的話後遲疑幾秒,終於點頭答允。
「我需要一些佈置,所以再等幾個月⋯⋯到時候就現實世界辦最後一場血腥的狂歡節吧。」三魔眼的笑聲在夜空回蕩。
一會兒後,魔刃相繼離去,始罪山的山峰再次空蕩無人。何芷恩亦跟隨三魔眼動身下山,坐上魔蠍拉動的四輪車回去屬地。
沿路上,三魔眼若有所思地看著不斷往後退的景色。
「老師,『最後』的意思是?」何芷恩忽然問道。
「唔?」
「你剛剛在始罪山說過的『最後』這個字,讓我有點在意呢。」何芷恩觀人於微,從三魔眼在山上的一席話中聽出弦外之音。
三魔眼沒有直答,說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在人類人陸中有一撮作風極為低調的預言師⋯⋯跟你們現實世界的占卜師和睇相師傅性質相似。據說他們可以運用精神力演算出未來,甚至某程度上預測生死,跟我的魔眼更具威力。」三魔眼並沒有藏私,說出魔眼的其中一個能力。
三魔眼不著痕跡地瞅自己的掌心一眼,腦海閃過自己在醫院外抱嬰兒的畫面,苦笑道:「我似乎愈來愈像預言師。」
「老師以前遇過那些預言師?」
三魔眼搖頭淡笑:「還未有機會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了。我過去一直在靈魂戰場為人類效命,沒有這些時間。」
「靈魂戰場⋯⋯這跟你和卡迪蘭姆,嘉明的團長有關嗎?」
「紫,你算是套我話嗎?嘿。」
何芷恩吐舌。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就當是故事聽吧⋯⋯那是一個充滿背叛和痛苦的故事。」三魔眼搭在車廂的窗戶上,目光穿過崖外的海岸線,彷彿看到更遠,更遠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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