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1-13 23:30:21
「無事, 我代夏夏呼多謝你。」我不敢輕舉妄動。
「唔使客氣, 拜拜~」
她離去後, 我除掉口罩, 把香煙塞到嘴中點火重吸一口。
「醫生, 呢度...唔係咁好。」
「嗯, 千雪, 攞住。」我搖出一千元大鈔, 「去個間車度等司機返黎, 用1000蚊幫我買佢車CAM既記憶卡。」我指著在我身後的客VAN。
「嗄?點解...?」
「唔好問, 收工同你講, 我去呼吸一下先。」我拿著香煙走到吸煙區附近。
是不是惹上甚麼糟糕事? 到底剛剛是...
香煙燃盡後我把煙蒂塞到垃圾箱走回急症室, 夏夏呼似乎已經醒來。徐醫生那混球已經不見了, 應該是在處理其他人, 馬姑娘幫我在電腦系統一查, 原來他已經被推上病房。
「沈醫生, 買左啦, 既然我作理由都作左一陣...」
我輕撫她的瀏海:「做得好。」我收起白千雪手上的記憶卡, 「好啦, 無事啦, 等陣收左工我要去探個朋友, 你自己返宿舍兒。」
「夏夏呼?」
「嗯。」
「我都去。」
我看看她, 算了, 倒無妨。
雖說現在是流感高鋒期, 病房用量通通突破百分百, 急症室等候時間也要六七小時, 但是作為解咒師和驅魔師, 我與鐘鈴其實沒事做, 因為我們只會處理和魔法有關的病人。
所以, 我可以看影片。
我在抽屜的底處找到好久沒用的讀卡器, 把記憶卡塞到卡槽中然後插入電腦。
「....好慢。」
「係啊...」
電腦在載入中。
「睇咩啫師兄。」剛剛回來一坐下又打開零食的鐘鈴一邊吃一邊看著我的屏幕。
「車cam。」
「車cam?」
白千雪硬塞到我和鐘鈴中間:「我都唔知佢要睇咩...」
「鐘鈴, 你睇到鬼, 你驚唔驚睇鬼片?」我好奇一問。
「驚啊, 人拍既鬼片仲恐怖過真既。」
「我地可能睇到真野。」
「嗄?!」
我點開今天日期的檔案夾, 找到了最後的影片, 打開播放器。馬上, 急症室外頭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 我把時間快轉到剛才, 馬上就看到玻璃門打開, 長髮的溫可柔從急症室門口走出來。
「咦, 師兄你地Wor.」
接著, 我和白千雪出現, 叫住了溫可柔。
然後就是一輪的談話, 那麼接下來出現的影像---
「停!」不同白千雪說, 我把一下子拍到空白鍵上影片暫停, 片段就這樣停在那一瞬間---
那個「人」出現在我身後的瞬間。
「咩黎架?! 鬼?!」
鐘鈴否定:「唔..唔係, 正常下鏡頭影唔到鬼, 除非佢能力強到成形....」
是一個灰黑色的人影, 比我高上一個頭, 好像由煙凝聚而成的人, 弓身的出現在我們身後雙眼瞪著我們, 好像準備襲擊的樣子!那人就是這樣憑空出現在身後, 沒有任何施法或是召喚, 好像剪接而成的樣子。
我按下播放鍵, 片中的我驚恐的往後一看, 那人影就在我回頭一瞬間消失。
看到這兒我不禁用玻璃的倒影看看自己身後, 還沒甚麼也沒有。
「你睇, 個女仔應該知咩事。」鐘鈴指著溫可柔。
「沈醫生, 前返少少..係! 呢度!睇住溫可柔!」
再播放一次, 人影出現, 溫可柔臉上全無表情, 但見她拳頭一握, 人影就馬上消散。
果然她是知情的!
「師兄, 係咪應該通知北斗會館?」
「.....遲D先。」如果通知他們的話, 恐怕會出動伐魔隊對付溫可柔吧。
「但個女仔..有D唔妥。」
「佢係魔法師?」
「唔知, 既然鏡頭影到, 即係光被折射, 已經去到物理干涉既程度。」
「係好勁?」白千雪天真的問道。
好吧, 我是她師傅, 這也是我責任。
我取出一個骰子「千雪, 魔法有三種。第一種, 係干涉概念之物。」我把骰子扔出, 無論我投多少次, 都是得到六。
六, 六, 六, 六, 也是六, 無論如何扔也是六, 因為這骰子被我下了「六的概率是100%」的咒語。
「依加干涉既係概率。」我拿起骰子, 「第二種, 干涉無形之物。你拎起佢?」
「哦...咦, 拎唔到..咁重既?!」白千雪雙臂齊用, 幾乎使出全力才可以抬起骰子, 因為現在骰子正受到100倍的重力。
「佢依加重左100倍, 最後, 係直接干涉物理。」我用手一拍, 塑膠的骰子被我壓成了花掰。
「花...?」
「而物理干涉, 要求係最高, 做到既人都係高超既魔法師。」
「車, 師兄自己讚自己....」鐘鈴笑道。
「明明個人影可以俾車Cam影到, 說明光線已經被折射, 我唔知溫可柔係咩人, 但係....佢好危險。」
「咁落去..會點?」
「.....」我正在想如何解釋。
鐘鈴嘆一口氣:「好快獵戶座天文台就會觀測到魔法活動, 而佢又唔係注冊魔法師, 會視為非法魔法師派出伐魔隊討伐。好似警察拉人咁。」
也..也沒錯啦。
「唔好再轉彎抹角, 我地等陣就上去搵夏夏呼, 我懷疑佢就係俾呢個人影襲擊, 之後我地直接搵溫可柔對質。」我拉開另一格抽屜, 取出咖啡拉開飲了一口。
當值的時間一如以往地在早上完結, 我和白千雪走出急症室大門, 和鐘鈴別過後我們便走向夏夏呼所在的病房。早上醫院的人不算多, 我們順利地進入升降機到達了所在樓層。果然, 有醫生這身份, 在醫院就是暢通無阻。
12B...在這兒呢。
現在正是早上的派藥時間, 高如一個人的鐵車子挪走後, 夏夏呼就看到了我們。
「阿然?」
「未死得吖嗎?」我穿過不知是死是活的病人們, 來到了走廊的他。
「未死得!」這個油頭大叔胸上被包著砂布, 「係沖涼痛到仆街。」
「咁咪好囉, 你條友好日都唔沖次涼。」
「車, 我又唔出街, 沖咩啫。」
別誤會, 他才不是那種隱居於房間的毒男, 他是因為家人留了兩個單位給他, 他只算收租就得胡口, 不用工作, 所以長期在家中上網不用離開房間。
一聽到這句, 輕微潔癖的白千雪連忙挪後半步。
「你幫我查個溫可柔, 做咩查到俾人打。」
「唉, 我都唔知。」
唔知?
遭遇魔法事件的普通人, 不解是最常見的說法。
「由頭講起。」
「我好快就搵到佢, 呃, 之後佢就見到我, 我又見到佢, 佢就.....」
「攞命....」夏夏呼作為一個不用出門工作也能活下去的人, 結果就是喪失了正常的溝通能力, 別說是講述出篇故事, 光是叫他說一下自己午飯吃了甚麼也會令人聽得火冒三丈, 產生一種想把他變成石像的衝動。要不是事關重大, 我五分鍾內一定就會揮袖而去...事實上我還真是想這樣做, 要不是白千雪拉住我我絕對會跑掉。
總之, 我們得知了夏夏呼受襲的經過。
他在得知了學校名, 班級和名字後, 他馬上就找到了溫可柔的Faceboon, IG, 和電話號碼, 結果這臭小子, 他喜歡上溫可柔了!
「有病啊?!」我聽懂了這部分後破口大罵, 連病房的其他人也瞪我一眼。
「無計架Wor, 我睇一眼, 我就知道我既女神就係佢。」
「我咁算唔算係害左溫可柔....」
所以, 夏夏呼他就開始懷疑起我的動機, 覺得我要起溫可柔的底是另有所圖, 如是乎他就找上了溫可柔。夏夏呼在學校的放學時間截住了她, 雖然交涉過程一塌胡塗, 但對著能說出自己背景的夏夏呼, 溫可柔還是和他去了喝點東西, 另外補充一點來到這時候其實溫可柔連夏夏呼姓甚名誰還沒知道。
然後就在夏夏呼去了洗手間回來後, 就發現溫可柔已經在離開, 如是他便想追上去, 就在這時, 一個巨大黑影把他重重撞飛, 重擊到馬路上, 然後就昏死了過去。
「抵死。」我冷冷扔下一句。
「咩啫, 我都係好心啫..點知你個變態醫生搵佢做咩...」
「我似唔似d咁既人啊?!」
「咁你搵佢做咩啫? 喂, 唔係爭下話, 你都有白千雪啦。」我有向他提過白千雪。
「嗄?!」白千雪又驚又喜。
「咪鳩Up, 我搵佢係有正經野, 你睇唔睇到俾咩人打?」
「黑人。」
「...黑人?」
「死黑鬼, 夠疆下次正面抽過, 我話俾佢知我地香港人唔係東亞病夫!」
恐怕是把那人影當成了黑人吧, 這種族歧視的混蛋。
「總之, 你咪再搵溫可柔。」我感到不同事件中有種若干關連, 某事件正在發生, 但就是沒法捉住要領, 但可以肯定的是:溫可柔才是事件的核心。
「你理得我!」難得這傢伙有火呢, 平時都是一秒就放棄的人。
「你鐘意, 下次我地ICU見。」
「你同呢班臭口同白千雪打茄輪?」
我拾起枕頭一下車到他傷口上, 使他痛得滿床打滾:「嗚嗚嗚....醫生打人...」
「咪理佢, 千雪, 我地走啦。喂你臉紅D咩..」
「冇野呀! 走先啦咁我地。」
「護士姐姐, 我要瘋狂打針....」
這傢伙, 一字蔽之就是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