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1-10 22:26:19
晚上十一時, 早到了十分鐘的我與白千雪在某屋村中學外靜靜的站著, 本來要展開融入背景的咒語, 但這學校位於兩個地鐵站中間, 這時間別說是人, 連鬼也沒有見到半隻。
等等, 可能有。
「千雪啊, 你講多次點解我地要黎話?」當然, 最雀躍的是白千雪。
「沈醫生呀, 醫者父母心, 再者收拾惡靈唔係魔法師既責任咩?」
「事實上, 係佢兩個既責任。」我指指走下斜坡的阿Jean和現了身的白衣男子奏, 「遲到啊, 港女。」
斬收除魔正是魂具使的責任。
明顯打扮過一番的阿Jean身著高根鞋和長筒絲襪,高腰短裙和間條露膊貼身背心與陰森的學校顯得格格不入。
「我有下場啊, 唔使化妝咩, 點呀, 索唔索?」她展出POSE。
「好靚...」白千雪看得雙眼發亮。
我看看阿Jean那平坦的胸膛:「請堅強地過每一日。」
「沈默然!!」阿Jean火冒三丈, 劍魂奏也白我一眼。
「沈醫生講笑啫。」白千雪連忙擋住她打原場。
我打開手機, 拔掉耳機後讓喇叭播出聲音:「........高鐵站工業意外傷者已經..........嘟...嘟.....喂?」
「獵戶座天文台, 呢度係沈默然, 依加開始處理地縛靈。」
「係, 睇下先...但今晚行動既人員應該阿Jean帶隊?」
也是呢, 解咒師沒資格帶隊。
「我係阿Jean, 已經準備好。」
「收到, 中學既瑪那值今日傍晚曾經下降, 但因為現場係天主教學校, 可能係有人進行宗教儀式, 目前瑪那值平穩。」
「好。今晚一口氣解決隻地縛靈!」
打電話掛斷後, 阿Jean磨拳刷掌。
「等多一個人。」
「邊個?」二人異口同聲地問。
「鐘鈴....啊, 呢邊呀!!」我向遠方好像迷了路, 正準備走進垃圾房的鐘鈴揮手道。
「師兄!」
「叫隻乳牛黎做咩....」阿Jean不解的看著鐘低語道, 而白千雪則是別過臉去。
「靈媒啦嘛, 斬鬼之前我有野要問佢。」
「.....你知道咁做會好危險?」
「鐘靈知道就得。」
對付亡靈和妖精, 同樣是亡靈屬性的「魂具」更有威力, 因此阿Jean和奏這對拍檔都是斬妖除魔的主力, 但是也只限於殲滅, 如果想進一步的就需要靈媒, 如問話, 上身, 封印等等。
「師兄, 岩岩我行錯路...」
「好啦, 人齊就得。」我看著鐵閘後面的中學, 「快手搞掂件事佢。」
鐵閘虛掩著, 學校在晚上也會有一名保安在看門, 那人的工作就是每一兩個小時巡樓一遍, 其他時間也是睡覺看電視之類。
「鐘靈, 見唔見到地縛靈?」
「無啊, 佢無出黎。」
每個魔法師正式學師後也有自己的法眼, 靈媒的法眼就是看到靈魂, 魂具使重點在於魂具, 本身不需甚麼魔法能力所有我不知道, 而我可以看到詛咒。
「呃...附近好多鬼?」白千雪不安的問道, 還拉住我衣角。
「無。」奏和鐘鈴異口同聲的說道。
「嗄?」我和阿Jean同時感到奇怪。
「做咩...?」白千雪不解我們的反應。
鐘鈴解釋道:「人死後一般靈魂會係凡間停留七日,七日間佢地會四周遊盪,去到第七日, 就會返返屋企消失, 所謂頭七就係咁黎。一般黎講, 街上面都會有幾隻咁既亡靈, 但係呢間學校附近....一隻都冇。」
「天主教學校嘛, 咪自己嚇自己啦, 哈哈。」阿Jean竟然臉青了起來。
因為我們都了解原因。
附近有兇的「東西」在, 所以孤魂們不敢接近。
看到閉路電視的保安已經在梯級上的接待處等著我們, 背上牆壁還寫著「耶和華是愛」的五字, 他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們:「你地係黎做咩?」
是我這咒術師的時間呢。
我念動咒語, 往他臉上一指, 他望住我的指頭中咒-- 指, 最基本的魔法儀式。
「哦, 原來發夢...」瞬間, 夢境與現實交換, 他沒有忘記我們, 但只會以為這是夢境, 然後坐下發呆。
「好啦, 點開始呢?」我們圍在入口討論, 我順道把閉路電視的時間織出迴圈, 這點程度的結界我也是能做到的。
「先要召靈啦, 通常呢招都有用.....喂, 附近有冇圓形?」鐘靈取出紅燭。
「籃球場中間應該有中圈。」畢業時間最短, 對學校最了解的白千雪指指在走廊遠方的籃球場, 「不過你要圓形做咩...?」
「畫魔法陣啊, 嘻。」
「魔...?」
看著遠方漆黑一片, 被樹林的籃球場反倒是我心底發毛...
「世界上既符號都帶有魔法能力, 但一定係要超廣泛流傳既符號, 自己作既無用, 例如五角星, 十字架呢D。」作為師傅我有責任解說。
「而圓形作為符號既基本, 可以話既萬符之母, 大部分儀式中既魔法陣都會用到, 而我為左廢事畫, 所以會直接就地取圓。」
「鐘醫生你好勁...」
我反一下白眼:「你知唔知佢係咩料?」
「靈媒?」
「佢係高材生, 獵戶座天文台你聽過啦? 佢地只收精英, 包括鐘鈴。」阿Jean一臉嫉妒的說道。
鐘鈴一陣臉紅:「師兄都唔好咁講啦, 嘻嘻。」
不,她超高興的。
穿過狹長的走廊, 校務處, 訓導室, 更衣室等等, 我們走到了籃球場。按我早前上網看的資料,籃球場這邊叫作新翼, 在通往貨櫃碼頭的天橋下,在天黑碼頭收工後, 車量變得稀少, 現在只有北風呼呼的吹過樹葉, 昏黃的路燈晃動, 使地上的影子化成千重。
鐘靈在籃球場的中場畫出魔法陣, 老實說除了五角星我甚麼也看不懂, 我比較喜歡抄起鐵通交給白千雪放個強化一棒砸下去收工的風格。
「因為係地縛惡靈, 所以我都要好小心。」鐘鈴把紅燭扔到地上, 「睇住啦。」
她站到魔法陣中間, 念動咒文啟動--
甚麼事也沒發生。
「沈醫生!」對自己有信心的她馬上向我抗議, 「你D反瑪那呀!」
當然, 現在我反瑪那的「場」正蓋著籃球場, 這兒甚麼魔法也不會生效, 甚麼連魂具「奏」也一臉倦容。
「你講架。」我捻個手印, 收起反瑪那。
「小心!!」
「啪啦!」
瞬間, 奏的身影消失在我們視野中, 取而代之的是阿Jean從裙底抽出刻著「奏」字的木刀斬向空中飛來學生椅!
「嘩!」
椅子被木刀阿Jean與奏的力道擊飛, 鐘鈴馬上嚇得跳出中圈, 接著我們看到了這一幕: 幾個沒有頭的人偶散發著不祥的噪音於樹影下現身, 它們似乎有了生命似的從樹上爬下來, 而剛剛扔出椅子的正是其中一人。
「咩..咩咩咩事?!個D係家政室既假人?!」白千雪連聲音也抖起來, 果然她還是新手。
「騷靈現象, 強力靈體干涉物件既現象, 最常見係物件自己移動, 而當中人形既野最易被亡靈操縱!」鐘鈴護住白千雪, 「佢唔想出黎見我地!」
「唔止咁簡單, 佢係預先埋伏好, D公仔點會上樹啊?!」
為數七個的家政假人站好, 圍著我們。
「奏!」
沒錯, 狩獵惡靈乃是同為亡靈的魂具的強項!
但是我更快!
消失吧!魔法!
在我使出反瑪那的一瞬間, 人偶們失去動力倒地, 手上的投擲物都掉低了一地!果然, 這惡鬼已經可以有限地操縱瑪那, 使出好像念力移動一樣的魔法!
「有冇搞錯啊?!」阿Jean白我一眼。
「搵佢本體出黎啦, 望! 鐘鈴!」我只能消去向我們攻擊的假人, 沒法直接驅散惡靈!
「黎啦!」突然鐘鈴指著空氣!
「哈!」阿Jean揮出木刀, 空中突然爆出一下淒厲的慘叫, 好像斬中了一道無形屏障似的, 那兒有甚麼?!
鐘鈴把指頭放到口中咬穿, 然後:「師兄! 千雪!過黎!」
聞訊我和白千雪馬上把頭哄近她, 她把血塗到我們眉心, 馬上我就看到了!
一個女鬼正在和奏角力, 木刀與她正互相抵抗著!
「惡靈退散~!」
木刀爆出一下像熱風的沖擊波, 女鬼被扔飛後又再次消失!
手機猛抖兩下, 獵戶座天文台表示觀測到中學瑪那值正在急降。廢話, 因為我通通消去掉啊!
「佢已經用唔到咩鬼法邪術。」我拍拍身上的灰塵, 「依加成間學校既魔力已經被我抹去, 佢應該惡唔出咩樣。」
「哦, 係咩?」身後一把男聲道。
VantaBlack
2019-01-10 22:26:46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白千雪怪叫一聲抱住我, 鐘鈴連摔帶滾爬入魔法陣中舉手奇怪的護住自己的頭, 至於最有經驗的阿Jean, 果斷的扔出了奏!
「呼!」木刀劃破長空, 被那人輕輕接著, 但沒得到魂具認同的人沒法接觸, 所以木刀直接消失, 回過神內奏已經回到了阿Jean手上!
「做咩唔斬佢啊?!」我問道。
「佢係個看更身上, 對普通人既肉體黎講, 奏只係把普通木刀。」阿Jean不憤地看著剛剛在門口的看更。
「強制打開人既竅, 你既道行似乎都唔低。」奏言帶憤怒, 現在的他已經從木刀變回了白衣男子。
「多得你地既魔法師, 令佢進入左恍神狀態。」
是因為剛剛我那交換夢境與現實的咒語嗎?
男看更的樣子由剛剛的呆然已經變成了暴怒, 看樣子是地縛靈的怨恨。
「你知道你無路可逃。」奏作模作裝的插著褲袋瞪著面前的看更, 「魂具使, 靈媒, 解咒師, 今晚我地就送你一程。」
「哼, 你地太睇少地縛兩個字。」憤怒的保安, 動靜還帶點娘娘腔, 「我係度咁耐, 記住呢度係我地頭!」
「你搞著個靚妹, 我地唔會放過你!」
「搞個靚妹既, 唔係我!」
現在惡靈的只剩下附身能力, 而且還只能附上精神恍惚之人或主動打開自己竅的人身上, 騷靈現象在反瑪那的抵消下已經完全消散, 收拾這地縛靈只是時間問題。
「唔屬於呢個世界既野就要驅逐, 奏!」白衣男子馬上消失, 阿Jean手上又多了一把木刀!
看更只是拿起一把螺絲批對著自己頸子。
「嘁!」阿Jean沒法揮刀, 不但是木刀只能傷及靈體與妖物, 而且這女鬼還以看更作人質!
「鐘靈妹妹, 你用結界封起呢度都無用, 我本來就屬於呢度。」
「師兄, 佢好狡猾!」被看穿了的鐘靈說道。
「...女鬼小姐, 點解你要留係度?」白千雪小心翼翼的問道。
「復仇...唔係, 佢地早已經唔再重要...」螺絲批始終貼著頸子, 因為在反瑪那的濃罩下, 她只能做到這點事, 剛剛的騷靈能力絕不可能再用。至於她的迷茫, 是因為殘留於凡間太久, 只會與她執念有關的事相遇才會回想起。
要找機會以物理方式制伏這看更!
「你唔係自殺既咩, 女鬼小姐。」
不用稱呼她為小姐吧...
「小妹妹, 世界上無人會自殺。」看更身上的女鬼除了憤怒, 還語帶悲傷, 「人人想求生, 自殺既人只係被社會, 被身邊既人, 被世界推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