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1-19 01:09:50
正和那天一樣, 籃球練習完結溫可柔自己離開, 想避開隊友和同學, 結果又是被人在體育館外攔住, 拉進後巷教訓一頓離開。
而全程我都看在眼前。
我解開消強制進入盲點的咒語, 出現在溫可柔面前:「呢個就係你想要既結果?」
「沈醫生?!」她輕微吃了一驚。
「.......」我不發一言看著她, 等待她的回應。
「我無事。」溫可柔繫好淡紫色的髮帶, 手背也有兩道瘀青,「你點解係度?」
「事先聲明, 我對你既下場無興趣, 我由心底討厭住人類。」我走向她把滾到遠方的筆袋執起來, 「只係千雪佢唔放心你。」
「千雪啊...」
我取出藥水膠布和砂布:「企好。」
「一邊話自己無興趣, 但準備好晒呢D, 你係口硬心軟個D類型?」
我瞪她一眼,她吐個鬼臉閉上嘴巴。
「欺凌你既人, 其他人都叫佢做大家姐, 」我為她傷口消毒, 這程度的治療我還是會的, 「因為佢唔滿意你搶左佢隊長既位, 所以處處針對你, 即使你主動同威SIR講唔做隊長俾返佢都冇用。」
「.......你真係多事。」
「因為就黎係學界籃球盃既決賽, 大家姐同佢既黨羽都係陣中主力, 如果佢地受罰既話, 今年你地學校就唔使旨意有機會贏到, 而你今年中五, 下年要DSE, 今年就係你地最後既機會。呢個就係你一定唔出聲任佢地魚肉既原因。」我為她膝上的傷口貼上膠布。
「我...我唔係。你點知咁多野。」
「魔法既野你唔明架啦。」我以魔法二字把夏夏呼的調查, 威SIR的問話推諉掉。
「....總之, 我會努力撐到我地贏左冠軍之後。」溫可柔苦笑道, 接過我交給她的書包, 「佢地都係玩下既啫。」
「你咁樣只係沉醉於自己既悲劇浪漫主義之中。」我阻在她面前, 「佢地只會變本加厲...人就係咁, 見到可以恰既人而又唔會反擊, 佢地只會更過分, 而唔係收手。」
「...沈醫生, 唔關你事。」溫可柔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敢對我發脾氣, 但唔敢向佢地還拖?」我冷笑道。
「我地學校今年一定要贏! 你識D咩啫!」
「停止自我犧牲既遊戲!」我喝道, 「咁落去下次佢地唔知會做咩! 」
「唔通我同威SIR講呀? 因為我一個搞到佢地落唔到場?! 搞到我地最後都贏唔到?! 」
「係!」我言詞中不帶一點含糊, 「犧牲左你, 咁既勝利有咩意義!」
「我唔會做罪人!」說罷, 視告發主力為罪人行為的她越過我的位置走出後巷, 果然是隊長級人馬, 過人的動作乾脆利落!
「你咁樣只係壓抑自己既怒火。」我轉身向著她的背影, 「為左學校既勝利只係你俾自己既藉口, 你只係想逃避。」明明被打的時候不發一言, 雙拳握得青筋暴現。
「逃避又好, 點都好, 我地學校贏到就得, 以大家姐佢地既實力, 今年我地學校一定會贏!」
「好, 咁我依加就去詛咒佢。」我裝出猙獰扭曲的假笑, 「佢老豆係開建築公司架嘛, 我就玩死佢全家!」
溫可柔呆一呆, 停下腳步:「沈醫生, 你唔會咁做。」
「你又知?」我身上閃動各種法陣的光芒。
「你係個好人--」她指指膝蓋上的藥水膠布, 「唔似我。」
溫可柔自認為壞人。
那次的交涉可以說是完全沒用, 當然出於北斗會館的法度我也沒可能去詛咒大家姐和她的家人。這是溫可柔自己選擇的道路, 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可柔。」我最後叫住她, 「如果佢地真係做出太過份既事, 就用佢。」我在她的中指指頭以自己的血畫下了一個符號--
那是「萬咒寂靜的休止符」, 一次性的。
符咒帶著古SIR的那個小玩意, 跟著血液滲入她的皮膚, 馬上法陣就消失無蹤, 只會在她需要的時候才會發動, 解開幻人的封印只是其一功能。
「呢個係..」
「只要你用中指壓向個日古SIR點既五點其一, 結界就會消去, 你就可以召出幻人。」
「點解你要教我?」
我....
「我擔心佢地會過左火位, 但係我最擔心既--係你高估左自己可以承受既限度。」
沒用的, 學校, 老師, 社工, 甚至我們魔法師也沒有解開這困境, 這個讓欺凌者登場贏下勝利和舉報欺凌者令學校落敗的矛盾, 只能靠這群年輕人自己去解決。
「我唔會有事。」她最後說下這句便拖著負傷的身體離開。
這天的黃昏, 特別蒼涼。
先是排斥-
接著是語言暴力-
然後是肢體暴力--
最後會是甚麼?
人類的醜惡, 深不見底, 比所有魔法神秘更難以莫測。
被我使開了的白千雪一見到我就在抗議, 說便利店根本沒有某討論區的帳號賣說我戲弄她, 但是她馬上看到我心情不好, 也乖乖閉上嘴巴。
「可柔佢無事?」
「無事, 自稱。」
晚飯的時候白千雪主動提起這事。
「自稱..?」
「依加D後生既思路愈黎愈難明啊。」我放下筷子道。
「個個大家姐, 我見過佢。」白千雪用手機點開Facebook的畫面, 「原來佢老豆就係起高鐵D建築商之一。」是大家姐和父親的合照。
「哦....」
「唔怪得咁目中無人啦。」白千雪生氣的說道, 「如果佢地再蝦可柔, 我可唔可以打佢地?」
「唔得。」我無奈的說道, 「再者, 溫可柔咁既性格, 去到邊都只會俾人蝦, 有時做人太好人係唔得。」
「即係..要做衰人?」
「又唔係啦。」我懶得解釋, 「根本上, 對住好人做好人無問題, 但對住衰人就要做更衰既人, 唔係受害既就只會係自己。」
「你咁教人架。」白千雪笑道, 「如果你做老師D學生真係死得。」
「哈, 學校教個D一向廢架啦。」
不過說起老師--
也許, 這事還有我能插手的地方, 在悲劇鑄成之前。
再說, 保護每一個學生本來就是老師的責任吧。
「千雪, 想唔想去搵下楚楚?」
「嗄?」白千雪以為自己聽錯了甚麼, 「沈醫生話咩?」
「你明明聽到。」
「去! 去呀!你想我做咩?」
我輕撫白千雪的劉海, 她享受的閉上眼, 我道:「有件事, 只有你做到。」
說的, 就是說服鄭楚楚向威SIR舉報的一事。
她當年就是看到了溫可柔被攻擊, 當年同樣被欺凌而自殺的地縛靈才附身, 再從二樓躍下想插手阻止, 結果就是她摔斷了雙腳送到急症室。
那麼, 只要她作為證人舉報的話, 那個大家姐就會受到相應的處罰。
我本來是這樣以為的。
「千雪~! 咦, 沈醫生?!」
我點點頭打招呼。
果然她的父母又在上班, 家中只有她一人在。
白千雪先是說些客氣話, 又套套近乎, 問候一下, 最後才說出我們的真正目的。溫可柔大概會恨透了我吧, 只要威SIR採取行動, 那麼這學校就不可能勝出校際籃球盃, 也是溫可柔最後有機會贏取的獎項。
但是, 這樣放任下去, 後果會很嚴重。
我知道溫可柔只是在壓抑自己, 欺騙自己, 一但球場完結, 溫可柔可以自由復仇的話, 到時她的怒心會變成物理世界中的幻想怪物, 把所有人撕碎。造成傷亡後, 北斗會館也會馬上派出伐魔隊前來討伐, 最後她的下場---
所以, 即使她會恨我, 我也要改寫這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