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taBlack
2019-01-29 00:14:23
「但可柔真係好人黎...」白千雪一臉委屈, 「佢..佢先係受害者..點會..」
「千雪, 唔使太驚。」阿Jean輕撫她瀏海安慰道, 「我都唔想見到一個咁可憐既人被人伐魔隊圍剿。」
阿Jean好像很港女脾氣, 但事實上卻是個率直的人。
「古SIR, 你點睇。」現在只欠古SIR一人。
「嗯...」古SIR陷入了沉思, 「點都好, 我都唔希望變成最壞既情況。」
不愧是公務員, 答得模稜兩可。
「呢條係事非題, 幫溫可柔, 定係北斗會館。」我逼他回答, 相信見過那天在體育館外暴走溫可柔, 古SIR也會----
--更確信當日那個寧啞忍也不想傷害別人的溫可柔, 才是真正的她。
「好啦, 我幫溫可柔, 幫佢。」他揮揮手, 喝了一口酒。
「咁先係。」我笑著拍他臂膊, 作為一個父親, 他也不想看到一個這樣的女生走上成魔的不歸路吧。
「依加我地要點做?」
「.....」
「.....」
沒人能提出意見, 始終「幻人」這魔法相當強力, 現在要溫可柔乖乖站著給古SIR印封幻人也沒辦法了, 再說幻人是她的保命手段, 封印掉它不是明智選擇。
只有一點, 就是要溫可柔自己放下仇恨。
那可比甚麼都要難, 古SIR可以佈下高深莫測的結界, 阿Jean可以斬妖除魔, 我能解開所有詛咒邪術----但是只有人心, 只有人心任何魔法師也是束手無策。
能救溫可柔的, 只有溫可柔自己。
「我諗由我地呢D三唔識七既勸會好難。阿然, 你有冇咩人選?」
倒是有...
「威SIR囉, 佢籃球隊教練。」
「佢肯?」
「佢一定肯啦, 佢當年都....捲入過校園欺凌。」
「咁岩, 我都要去個間學校。」阿Jean一下乾盡了杯中物, 「一齊行?」
「好, 古SIR, 你睇住溫可柔先, 佢依加係頌音間紙紮鋪度, 夏富都係度, 但係...你知架啦, 佢以為溫可柔只係離家出走既人。」
「得架啦, 識做。」
我們碰杯, 然後各自前後腳離開酒吧。倒是白千雪, 看到阿Jean與我同行倒是有點失落。
「喂你飲左酒揸車好咩?」我看著阿Jean按下車匙按照, 車子閃動燈光道。
「嘛...少少啫...」
「酒後揸車出事一定會有呢句對白!」白千雪喝道。
「哼..」她斜眼瞪透白千雪。
奏現身在我們眼前:「放心, 一向都係我揸。」
還有這種功能啊...
路上阿Jean和我說了她要去學校的原因, 因為那是天主教中學的原因, 進行正式伐魔的話, 需要給區庭面子, 即使是我們, 也要書面申請才行。當然, 申請被批准了的話, 說明了神父們自己試圖的驅魔儀式失敗了, 要我們出馬才行。
「基本上今晚就可以即刻進行。」阿Jean說道, 「所以, 隻地縛靈死期到。」
「....咁啊。」我只是回應了一句。
那個地縛靈, 生前是叫傅嘉琪來著。
「點先, 對我無信心?」
我搖搖頭否認:「我可能知道地縛靈點解仲留係度。」
「嗯? 」很少說話, 一如以往穿著白西裝的奏道, 「係咩?」
我眉毛一揚:「你想知?」
「如果可以消去佢既怨氣令佢消失就好。」他說話的語氣冷漠如冰, 「帶住遺憾被我強行斬殺, 唔係咩好受既事。」
「....都唔係唔可以講既。」
在車子到達學校前的一段路, 我說了傅嘉琪和威SIR的事, 車子駕入學校停車場時, 我留意到阿Jean眼泛淚光。
「喂, 你有冇事...」
她沉著臉道:「無事。奏!」
奏的身形恍動一下消失, 變回木劍, 阿Jean執起收入裙底下車。
現在正是放學時間, 阿Jean的跑車不但又紅又黃, 她自己也是穿著一貫的短裙黑絲高根鞋, 男學生們看到膽小的就用眼角餘光偷眼, 膽大一些的就直接停下來聯群結黨的欣賞, 更有人拍照。這學校是舊式相連校舍的那種, 放學時間人數是普通學校的2倍, 沐浴在青春視線下, 自信閃爍的阿Jean看似相當享受。
相比起她, 穿著普通醫生袍和毛衣的我與穿白色長裙的白千雪, 反而是靜靜的走向學校, 這種事別預上我。
「哈, 後生仔, 真係好!」阿Jean走到校務處旁與我會合道。
是你看不到女生們又妒又恨的眼神罷了...
「呢個就係文件。」一個校職處職員交給我們以火蠟封上的信印, 上面的標誌的確是天主教區, 「你地今晚係要..做野?」
「嗯, 簡單野黎。」阿Jean收起信封, 「係呢, 你地係咪有個老師叫威SIR?」
「係呀。」
「可唔可以見一見佢?」
職員上樓找威SIR後, 我道:「喂, 搞咩呀, 關佢咩事?我地唔係之後先搵佢咩。」
「我唔想斬。」阿Jean道, 「如果可以, 我想....」
「得架啦。」我打住她, 「我明既。」
老實說, 我聽後也覺得很不舒服。
但這世界是個爛故事, 不是所有人都會有好結局的。
「古SIR到左啦。」白千雪報告道, 「依加佢睇住可柔, 叫我地放心。」
「唔該晒你, 千雪。」
走廊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接著大門被重重打開:「沈醫生!!」
「威Sir...」
馬上我就被他打斷:「溫可柔呢?! 佢點呀?! 佢今日無返學, 又冇人搵到佢! 佢冇行啦嘛! 佢個日又冇黎練波! 到底佢去左邊? 你有冇佢....」
白千雪推開他:「威Sir 你冷靜D先!」
「嗄...嗄...對唔住, 失禮。」他隨手抄起手邊桌上的紙杯喝掉了蒸餾水。
「佢無事, 但好快會有事。」我沉聲道, 「咁講啦, 佢出手, 打傷左D想搞佢人。」
「...搞?」
「就係個個意義上既, 搞。」
男人會瞬間明白的。
果然--
「我屌佢老母!!」威SIR破口大罵, 一掌拍到桌子上, 發出砰一聲, 使教員室中的人都看過來, 他連忙躬身道歉。
「就係咁, 佢打傷左人, 有人尋仇黎刮緊佢, 所以要潛水先。」
「叫佢返黎學校, 我可以幫佢, 點都會, 我一定攬佢!」
「放心, 我地有人做緊野, 佢唔會有事, 我地今日黎搵你, 係為左另一件事。」
「另一件....?」
我指指阿Jean:「碟仙上身件事, 你記得? 呢位係阿Jean, 佢係呢方面既專家。」
「哦..呢方面都有專家啊?」
我苦笑, 不回應......你叫我怎樣回應。
「你好, 叫我Jean吖。」
「你好..我姓韋, 大家叫我威SIR..」
「上身個隻碟仙, 係你熟人。」
「熟..人?」
「傅嘉琪, 你仲記唔記得佢?」阿Jean露出少有的認真表情。
威SIR那一瞬間的表情, 我至現在還記得, 錯愕, 震驚, 後悔, 痛苦, 同時在他臉上顯示, 人的表情還真傳神, 竟然可以同時表達這樣多情緒。威SIR在一瞬間好像蒼老了很多一樣, 坐下好像想說話, 但是又說不出, 白千雪連忙給他遞水, 他一下子喝乾後才抖著唇說:「我..我點可能唔記得..」
「我地要你幫手。今晚你得唔得閒都好, 你要留低。」
阿Jean從裙底抽出奏, 威SIR不解地問:「到底點可能收係條咁短既裙下面...算, 你今晚..我要點幫? 隻鬼..係佢?」
「無錯..你有冇聽過地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