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dence
2016-12-19 19:53:10
我不擅長於安慰別人,但至少我能當個稱職的聆聽者。莉絲汀在一旁啜泣,膊頭一聳一動。我想,她應該一直把情緒壓抑著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太陽照常升起,只是在最後仍騙不了內心的情感,長久以來所壓抑的感情像擰開了的水龍頭般,再也不可歇止,她應該比任何人也想念她的父親。
直到夕陽的光線照射在她臉上時,人們開始四散時,鳥兒亦不再鳴叫時我倆才緩緩地離去。莉絲汀哭過以後的眼睛浮腫佈滿紅筋,像個剛充完氣的氣球,臉上仍留有淚痕,很難不被人發現剛才大哭一場。「還好嗎?你的眼睛可騙不了人。」莉絲汀沒有回答,她環顧四周後便從大衣裏提起枝魔仗,是枝實木色的魔仗而且有着復古歐式花紋。她把魔仗揮向自己然後口中唸詞「阿法拉斯姆」,一縷青煙向上方飄散又再形成球形撲向她的臉孔然後消散。「你沒有跟我說你懂得魔法。」我只能呆呆的在瞪着她,她可不是個普通人,不,當她是賽倫會的成員時已很不普通。
「因為你沒有問。」莉絲汀調皮的笑著,眼睛已像最初般有神,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你一定經常使用這咒語。」「這可説不定,大概一星期兩三次吧。」莉絲汀説。
我們回到大街時已經是晚上七時,我決定送她,我想這是個紳士的行為。
「如果你累的話可以不用送我回家,反正這裡很安全。」
「不,送女孩子回家是基本的禮貌吧,何況我也不累,倒是你哭了那麼久該很累。」我説。
「哭真的很費力氣,尤其是掏心掏肺那種,你有試過嗎?。」
「我很少哭,沒有什麼事值得哭,不過我也不太常笑。」
「你知道那晚我為什麼找你搭訕嗎?是因爲你看起來很憂鬱,只顧看著前方景色,也不找別人聊天,和宴會上的人格格不入似的,我也像找到了同伴似的。」莉絲汀停下來直盯著我的眼睛説,她眼珠是柔和的褐色,在夜色下顯得動人。
「那或許我能用憂鬱作為我的賣點,吸引別的女生跟我聊天。」我笑說。
沿著小徑走很快便到莉絲汀家,她住在一所歌德式風格的大宅,樓頂高聳再加上彩色玻璃窗戶,在月光的映照下帶著神秘而哀怨的氣氛,在這所大宅裏只有她和母親住,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寂寞,莉絲汀在進門時轉身面向我。
「不,只有我這種女生才會被你吸引到。」
説後便蹦蹦跳跳的進門,腳步又輕盈得像森林中起舞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