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九 （見字快樂）

我覺得各有吸引力
師弟變強主要係靠太師爺以前嘅萬年傳承 變相睇到崑崙以前幾強
師兄攞完劍驅 變強係通過周圍嘅人比佢嘅機遇

不過師兄線有羅莫 所以+1

師兄有種硬漢殺出條血路的感覺

死咗都仲要做兵保護女神

牙淵型L到 我係女都受溝

少少感動噤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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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又要起身番工

第六百六十九章──轉身

「不！」

徐小曼的瞳孔縮成針尖般細，但比她說話更快的，是她的神識、她的劍意。一直纏於她身周、對抗此間無上意志的劍意，瞬間化成能殺絕天下的劍勢，朝著沈淵殺去，想要阻止他。

但沈淵的動作太快，太突然。

況且，他早已把徐小曼的反應算計在內。湛藍的湖面忽起波瀾，將她的劍擋住了一息時間。這一息，足夠沈淵完成他的想法。他的手拍在天靈蓋上，卻沒有直接將其拍死。

手掌抽起，淡淡的光華凝於掌心。

沈淵的臉龐肉眼可見地枯萎，像是被燒成飛灰的草，寸寸碎裂。那光華，便是此間的陣樞，亦是守塔人的身份象徵。但徐小曼神識間卻能夠感受到當中並沒有那麼簡單。

沈淵沒有任何猶豫，在他的身體徹底崩解之前，把手掌落在他的劍上。

嗡──

風起，沈淵的肉身化成細密的飛灰，隨著漣漪散開。而空間，也從此刻衍生變化。本來通體呈湛藍的湖水，變成深不見底的幽黑。隨著風吹，漣漪如銀光般捲起。

那座橫亙於他們頭頂的崑崙山，也都變成銀色──

就像一把欲刺破蒼穹的銀劍。

徐小曼臉色大變，看著眼前的變化，其瞳孔不斷縮放，似乎在思索、計算著眼前的變化由何而來。

未幾，一抹身影自劍身緩緩升起。

他坐在劍上，看著徐小曼，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的臉龐回復青春，只是渾身看起來帶著強烈的虛幻感覺，彷彿非實質存在。在看到這一幕，徐小曼如遭雷擊：「你……劍靈？這怎麼可能？」

「若是外界大概不可能。但在這裡，有著崑崙源源不絕的靈氣注入劍中、陣樞的殘威維持我的神魂不滅，就有可能。」沈淵之前思索的五十年，便是想出了將自身神魂與陣樞相融、繼而注入劍內，轉成劍靈之身的法門。

「沈淵！你到底要逞強到甚麼地步！」徐小曼臉色驚怒交加，暴喝如天威。但很快，大乘境界的她渾身發抖，看著沈淵怔然流淚。

能結合仙術、劍法等等諸般萬道，繼而以陣樞為引轉為劍靈之身。單是這等想法，都證明著沈淵確實是位不世出的天才。但這也代表著，陣樞與他的神魂合二為一。

守塔人，已經再沒有讓別人繼承的可能。

反之，除非此間盡數靈氣消散，又或者鎮妖塔被毀，沈淵永遠也不會死。他獲得了「永生」。但代價是，他只能困在這裡，當個囚徒。

轉生成劍靈的沈淵聽著徐小曼的說話微微一笑，沒有回應。在此間，他已形同神佛。哪怕是大乘境界，亦無法於這世界中反抗他。

「小曼，代我去看，萬千世界的風光。」沈淵一彈指，黑色的湖水將滿臉是淚、悲慟不已的徐小曼吞沒不見。

這是他有生以來，唯一一次喊徐小曼的名字。

也是最後一次。

…………

沈淵在這裡，已經有數千年。

一開始，他都有在計算著日子。但隨著太多的日、月、年過去，他已經漸漸放棄計算。也不知道在哪天，有一道身影踏水而來。

那是個在沈淵看來賤肉橫生、滿臉猥褻的胖子。

「我叫唐三笑，是當代崑崙掌門。」

那個胖子劈頭的一句，便令沈淵眉頭緊皺。他的一皺眉，便是倒海翻江。黑水翻湧而間，閃爍著的銀光的漣漪，帶著無數劍氣朝著唐三笑殺了過去。唐三笑仍然負手而立，但那些劍氣在靠近他十丈之內，便即逕自消散。

若是沈淵有心出手，自然能把唐三笑斬殺於眼前。但他從後者的劍裡，看出幾分崑崙劍修的味道。

「這是信物。」唐三笑一甩手，朝著他展示了甚麼。沈淵看到唐三笑展現的事物後先是一愣，旋即看向唐三笑：「你……崑崙，到底怎麼了？」

「簡單直接來說，就是再也沒有崑崙。」唐三笑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把崑崙的變化以相當簡短的形式說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山主轉生為人？而你，就放任山主這樣跑掉，繼而讓崑崙就此覆滅？」沈淵靜靜看著唐三笑，眸底卻是閃過危險的光芒。隨著他的念頭轉動，黑色的海洋翻湧，似乎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有何不妥？」唐三笑對於那形同天威的黑浪視若無睹，反而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我不想再跟任何人討論山主該去該留──沈淵，你是曾經崑崙掌門弟子，前途無可限量。你殺人盈野，行事張狂無度。」

「但就在整個人間界都以為你叛出宗門的時候，你甘願捨棄肉身轉成劍靈，孤身守銀山，一守就是幾千年。」

「正因如此，我才特地前來。」

「拜託，我對你有更高的期望。」

聽著唐三笑的話語，沈淵的身影微微閃動。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他那半虛幻的身影，隱隱與劍身有著連繫，彷彿他只是從劍體衍生出來的鬼魂幽靈。良久，沈淵的臉色回復平靜，那本來洶湧的黑海也漸漸平息：「你想幹甚麼？」

「我有個請求。」

唐三笑沒有轉彎抹角，說話直來直往：「我活得不長，至少不會像前輩你那般，能夠一活數千年。」

「我不知道山主甚麼時候才轉世回來。若是在我歸墟以後……」

他沉默片刻，似是想到曾經林間三百年的過往，又續道：「前輩活得久，所以我會佈置一下。若是山主轉世以後途經這裡，肯定會被引到這裡。屆時，就勞煩前輩指點一下，讓他能夠更容易活下去。」

「哦──當然，若他只是個沒有修行的凡俗，那就當我白說。」

「你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又知道我在這裡的使命。既然你甚麼都知道，那麼，你又知道自己在說著甚麼嗎？」沈淵像看著個白癡般看著他，卻見唐三笑搖頭：「妖族甚麼的，對我來說毫不重要。」

「前輩，正如你剛才所說。我是個連萬年崑崙都能夠犧牲掉、冷血無情的傢伙。我又怎麼會在意人間界？」

「對前輩來說，你的使命重於一切。反之亦然，我也一樣。」

沈淵漠然問道：「你的使命是甚麼？」

「替萬年崑崙、替所有崑崙弟子，替曾經的崑崙真人遵守承諾。」

聽著此言、感受其重量以後，饒是沈淵亦是啞然，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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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篇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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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沒有人欠你

唐三笑也沒有再解釋甚麼，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很多事情，本來就不需要解釋。就像沈淵為了某個原因，在這裡背負數千年的重擔。同理，唐三笑也能因為某個原因，而把一切都犧牲。

對於崑崙弟子而言，這是相當容易理解的事情。

因為劍就是直。

而劍修行事，講究理直氣壯。他們會為此，不顧一切。

許久，沈淵仰首：「我有甚麼好處？」

說了那麼久，最後提出要求、好處的，赫然是被困於此間的沈淵。沒想到唐三笑的回覆同樣飛快，彷彿沈淵的說話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崑崙已滅，靈氣已不像當年充沛。相信前輩你也能夠感受得到。」

「屆時，哪怕前輩你再能扛，也不會扛得住。」

沈淵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

轉生成劍靈的沈淵，已捨去殘軀，不受肉體的限制。他的魂魄、天道與陣樞，跟他的辰淵劍緊緊綁在一起。但要維持下去，依靠的是曾經那幾近延綿無盡的靈氣。

哪怕崑崙接過懸空寺的責任、立劍成道，從崑崙山直接將靈氣灌注於此間，但因為崑崙的沒落，就像當日的懸空寺般。至今仍然能夠維持，依靠的是崑崙山的萬年積累。

正如唐三笑所言，這終究是無根之木，劍獄總有一天消耗殆盡。

「我能替此地帶來靈氣，這就是前輩的好處。」

「一言為定。」

唐三笑微微一笑：「前輩果然爽快。」

「你打算怎麼做？」

「我的劍以月為名。我能夠從這裡斬出一道劍道，納月之靈氣於此間。再結合劍獄的靈氣，至少能再撐千年。」

沈淵微微搖頭：「那樣太顯眼，只怕很容易被人發現。」

「嗯，那就禁止所有修士進入。至於破開禁制的條件，就是山主到來。如何？」

說著，唐三笑伸出手，把一枚只有指頭大小、如翡翠般晶瑩剔透的晶石。沈淵目光一挑，已經猜出了他的佈置，聲音冰冷：「你最好遵守你的約定。」

「前輩，我雖然有時候挺無恥的，但答應過的事情，還是會做的。」

沈淵已經沒有與他再廢話的打算，一彈指，便將唐三笑送走。

……………

唐三笑足踏飛劍，懸立於半空，俯瞰這片天地。

縱然他身上帶著通神境界的氣息，但那副肢體神態，怎麼看都與得道神仙毫不相符。

他直盯著這片山水野林看，似乎在看著一面鏡子、以及倒映裡的自己。

他這一看，便是從白晝看到深夜。

明月當空。

唐三笑似是終於回過神來，輕笑一聲。

劍光隨之閃耀，彷彿那高高懸掛在半空的明月、分了一縷，朝著小山的某個山洞照射下去。那抹月光落入洞裡，頓時照亮萬物。

月光所過之處，岩壁生出莫名的細響。當那抹月光落在界境入口那把短刃上，唐三笑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目光落在那座洞口，無數岩石像被無形的手抓起、將洞口封閉。

在看到被封閉的洞口，唐三笑屈指一彈，赫然便將那顆指甲大小的綠玉落在洞口的某處。當本來閃閃發亮、如翡翠般的綠玉落在岩石洞口的剎那，光華盡斂，似化成極細小的碎石，與岩石相融，不分你我。

至此，唐三笑才微微一笑，踏劍而去。

就在唐三笑離去不久──

咔咔咔咔──

月光源源不絕地照進山洞裡，岩壁卻產生就連唐三笑也始料不及的變化。

……………

段真猛地睜開雙眸。

無數耀目的銀光，仍然朝著自己的眉心鑽去。

他赫然發現，剛才看見沈淵的種種過往、在現實時間裡只不過一息。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徹骨的痛楚所征服。那是一種極其難以形容的痛楚，彷彿有神秘的力量、不斷地鑽入自己的腦袋，繼而感覺到「腦袋不斷地脹大」。

沈淵同樣一閉眼、一睜眼，便露出恍然之色。

就在他將記憶灌注段真識海時，他已經悄無聲息地擷取了段真的記憶。在此間的沈淵，形同真仙。想要對只有虛丹初境的段真搜魂索魄、又不傷其神智，簡直是輕而易舉。

在看到段真的記憶後，他看向其目光都添了幾分柔和。

雖然與他的道不同，但終究沒有丟了崑崙的面子。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回復淡漠。

因為他察覺到，段真快要醒來。

跟段志一樣，曾經感受過非人般的淬劍法，眼下的痛苦雖然難受，但並非那般難以接受。而且，從那痛苦當中，段真開始品味到甚麼。伴隨著沈淵的記憶而來，是某些片段、圖形，動作。

就在這時，他睜開雙眼。

「崑崙最後的弟子，便是崑崙山靈嗎？」沈淵掃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狗屁命運。」

「又不是我選擇的。」段真沉默片刻，然後回應道。

「不，是你選擇的。」沈淵回答得很快：「轉生成人，這是你的選擇，並非有誰來逼迫你。至於轉生以後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從那選擇的『因』繼而衍生的『果』。」

「我不是懸空寺那些和尚，不跟你說因果。只跟你說一句──」

「沒有人欠你。」

「欠你的，是崑崙真人，是萬年而來受你庇佑的崑崙弟子。但你師兄沒有欠你，你師父也沒有欠你。」

段真聞言如遭雷擊，不明白沈淵從何得知這一切。正當他想要開口詢問之際，沈淵卻是一舉手。他這動作，似是父母聽見孩童吵鬧時，勒令閉嘴的禁令。

如言出法從，段真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張嘴說話。

……………

沈淵知道崑崙生變。

從數年之前，他已經感受到再無靈氣灌注。若非有著唐三笑曾經的引月一劍，恐怕在崑崙山被斬的那天，此界便再也無法維持。

縱是如此，那也只是杯水車薪。

「崑崙為人間界鎮守萬年，欠再多，也該還清了。」他喃喃自語著，毫不在意有沒有人聽到、段真的反應，啞然失笑：「說得清高，這一切，又甚麼時候與他們有關？」

與人間界無關，只與人有關。

沈淵目光緩緩抬頭，看著那座銀山。

這座山，他看了數千年，照看了數千年。

「乏了。」

他打起呵欠來。

天上的那座銀山，隨之變得黯淡。

黑湖的流動變得更加緩慢，那座經年懸掛於此界的銀山，生出幾分崩解之意。

放返啲妖怪出嚟練e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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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嗰幾個通神同大乘，肥佬都話左佢哋識條春咩
崑崙守護人間界萬年鎮妖，俾班傻9話無為人間界做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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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守

玥環小鎮。

客棧門外，一抹倩影來回踱步，似乎要在這裡來回走上百遍。

至於在旁邊，一個光頭中年人在逗著大青牛玩耍。另外有一名同樣中年人，看著那倩影心裡盡是無奈：「小君，我們是修士，有的是神識。也不用在這裡等著吧？」

王曉君回首，看了自己的叔叔一眼：「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可以先離開。」

雲夙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他雖然有錦衣衛的身份，實則是段真的車伕。若是說扔下段真逃跑，他也做不出來。段真曾說過在這裡等他三個月，那就等三個月。

況且，他已經寄信予京都的柳靜江、那個傳聞裡錦衣衛真正的掌事人，而獲得的回覆同樣是等著，所以他更沒有猶豫，繼續等下去。

而王歡盡其實有些事情要忙，哪怕他看上去再遊戲人間，終究也是嘯月狼山的金丹修士。除修行之外，也有些日常事務。但現在看著這寶貝侄女心急如焚的模樣……王歡盡歎了一口氣，再次感慨自己終年單身還是有好處的。

至於客棧的裡，店小二來來回回，到處忙碌。實則他的眼睛一直悄然緊盯著他們，或許是因為，他從來都不喜歡修士。

突然，本來一直在跟雲夙玩鬧著的大山戛然僵止。它的目光緊緊盯著空空如也的地面，彷彿要把泥土看出朵花來。片刻，它猛地嘶叫起來，嘴巴咬著雲夙的衣袖，似乎要把他拉走。

「大牛，你這是怎麼了？」雲夙臉色也是難看。

從仙駒宮的通靈術裡，他能夠察覺到大山帶著強烈的恐懼，但卻無法細細道出。畢竟對於靈獸而言，大山只不過相當於幼生期，靈智仍然相當稚嫩。

大山卻沒有回應，只是一味拉著雲夙往外扯。

……………

王歡盡坐在玥來客棧外，沒有理會那邊一人一牛的鬧劇，逕自喝茶。

「咦？」

突然，他看著那擱於案桌上的茶杯。

杯裡濃黑的茶湯微微顫抖，漸生漣漪。他很快便察覺到，那與茶無關。他霍地站起來，臉色鐵青，似是在感受著甚麼。

大山帶著恐懼的嘶叫聲，越發強烈。隨之變得強烈的，是地面的震動。

「這是怎麼回事？地牛翻身？」有的村民滿臉驚恐，有的更是跪在地上，似向著甚麼膜拜著。至於理應被膜拜、如同神仙般的王歡盡已經化成一抹土黃色的流光，沖入半空。

而這時，王曉君、雲夙也都已經坐在車輦上，被大山拉起、騰身半空。當他們來到半空俯瞰下去，才發現情況比想像中更要嚴重。整片大地似乎在沸騰著，樹林在倒塌著，小坡高山都在傾瀉著，彷彿眼前就像曾經在卷藏見過，如滅世般的景象。

其目光看去，其中心點赫然便是嘯月狼山！

王歡盡能察覺，嘯月狼山的修士也不是傻子。起初他們以為是敵襲，在察覺到異變的時候，已經發動宗門的大陣。但……沒有作用。震動的並非單純嘯月狼山，而是以此為中心、延綿數十里的土地！

護宗大陣，就像一個蓋住鍋子的蓋。鍋底在燃燒著，他們打開大陣、反倒把其困死在其中。

就在這時，王歡盡的聲音猛地響起：「關了大陣！全都御空！」

那些嘯月狼山的修士猛地看向上空，便發現王歡盡在大陣之外。至於牧冷早已死在那不可知之地，正值群龍無首。在王歡盡的聲音響起，眾人便似有了主心骨般，連忙按照王歡盡的命令打開大陣，御空而起。

就在這時，同樣升起的，是這片大地。

王歡盡看著下方的地面，面上盡是匪夷所思之色。只見方圓數十里的地面，竟然徐徐憑空升起！若是他的境界足夠深厚，或許神識能夠察覺到那個位置，恰好在「望山寺」之前。

……………

沈淵看著懸掛半空的那座銀山，哪怕看著它寸寸崩解亦不為所動。

在這時，他忽然很想看人間界最後一眼。

這片空間，與他心神連繫。

存在與滅亡，只在他一念之間。

他之前不想看，是因為他不在意。

隨著他一閃念，此間應之。

他看了很多。

在看到人間界之前，他看到那些行走在洞道、渾身晶瑩的藍色人，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月靈晶。然後，他的目光落在那把斷刃上，神色便是一怔。在數千年前，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明明是曾經崑崙真人的木劍。

而眼前這鏽跡斑斑的斷刃，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然後，他便看到在斷刃後的那座如碑般的月靈晶。

此刻，只要他願意去看，他便能夠看到一切。

所以他看到那座月靈晶裡面，是一具骸骨。

森森骷髏，被冰封在月靈晶裡，沒有恐怖，卻生出幾分出塵脫俗之意，如同冥仙。

斷刃，從來都不是界境的碎片。此方天地，本來就是界境。而斷刃，只是維持陣法的核心。當年崑崙真人與達摩真人封禁此地，便是以日夜於懸空寺誦經修煉的僧人靈氣為源、以佑珠為核，再以禪火為引，化成幾近無盡的靈氣──

最後灌進此間，便是靠著崑崙真人的劍。

數千年過去，佛宗泯滅世間，懸空寺不復存在。

曾經的大日如來陣，自然也不復存在，那把屬於崑崙真人的劍也隨之煙消雲散。

立劍成道，最後用的便是她的劍，成為崑崙山的錨點，繼而讓崑崙豐沛的靈氣相隔萬里仍然能夠灌注到鎮妖塔裡。

……………

沈淵身子劇顫，那如靈體般虛幻的身子，變得更加似有若無。

他化成劍體，無法哭泣。

但他的神色，比哭還要難看。

從很久以前，沈淵便知道徐小曼的宿命。所以從很久以前，他便努力修行，甚至為了各種機緣、奇遇，屢屢犯險。因為，他有著必需變強的理由。

當他成功通神，他便獲得他夢寐以求的機會，而結果他亦是成功獲得守塔人的身份。

只要他成為那一代的守塔人，徐小曼便不需要作出犧牲。

三百年後，他醒來，還是見到徐小曼。

於是他苦思五十年，轉身成劍靈。

但他還是不知道──

徐小曼從來都沒有離開，就這樣守在外面，直至坐化歸墟。

就連崑崙真人的劍都隨著年月以及懸空寺的覆滅消散，也換作了她的劍。

數千年來，守塔的從來都不止是他一人。

沈淵因為她而守著人間界，徐小曼則在守著他。

「妳為甚麼不走啊！為甚麼啊！」

沙啞的聲音，響在空洞的幽黯之境，顯得更加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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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甚麼不加更啊！為甚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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