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九 （見字快樂）

-27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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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七百三十三章──容人之所

谷雛紫的目光從那個杯子挪開，落在谷雛紅身上。

盯著片刻，她終於站起來，朝著她盈盈一拜：「謝姐姐這段日子的收留。」

谷雛紫一揮手，將她的琵琶收起以後，便轉身走出房間。谷雛紅看著她那般灑脫地想要離開也是一愣，下意識問道：「妳要去哪裡？」谷雛紫回首，對著自己姐姐溫和一笑：「總有留人處。」

語畢，她便逕自離開，只留下谷雛紅坐在空房，悵然無語。

她想起了自己。

若是換作了自己，她能夠有谷雛紫這般說走就走的勇氣嗎？

她不知道。

……………

谷雛紫走出映紅歌時，下意識回首看了這地方一眼。

她雖然在映紅歌的時間不長，但對這地方有著莫名的情緒。畢竟這地方，是能夠盡情施展她傾城歌術法技藝之地。來到青樓的她，就像魚進到水裡。玩弄那些男人，於她而言就像吃飯喝水般自然而簡單。

哪怕她遭受到重創，修為大退，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對於仙術的掌控日益加深。

更重要的是……

就像現在映紅歌覺得她的「運道」不好。但谷雛紫，卻反覺得映紅歌是助長她運道之地。

她的目光往外看去，便看到一輛黑色的車輦守在映紅歌門外。拉車的是一頭大青牛，坐在車夫位置的一位光頭大叔，正以古怪的目光打量著她。車簾被掀開，一道聲音鑽進她的耳裡：「進來。」

谷雛紫螓首低垂，駐步不前，似是在猶豫著甚麼。

但在肉眼無法覺察的眸底，泛過一抹笑意。

片刻間，她似是下定了決心，無視著雲夙那驚奇的目光，抬步邁進黑茶間裡。待谷雛紫走進去以後，雲夙也是嘖嘖稱奇：「樊兄弟這泡妞的本事，比他的劍還要厲害。」

他搖了搖頭，一拉韁繩，青牛跟著跟了一聲，緩步前行。

……………

黑茶間裡，二人再次沉默對坐。

有名為黑茶間，裡面自有茶具。

谷雛紫看了一眼，便又熟稔地泡起茶來。

片刻，茶水兩分。

段真也沒有客氣，接過茶喝。茶葉是他從無常府騙來的百花茶，自是好茶。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谷雛紫泡出來的茶水，比他自己泡得更加好喝。他雖然面色不變，但臉龐的線條卻隨著茶湯入肚而變得更加柔和。

谷雛紫看在眼裡，笑而不語。

一杯茶落肚，段真也似是打開了話匣子：「我剛才有聽到你們的對話──你現在被映紅歌趕出來，可有甚麼打算？」谷雛紫看著身前的茶杯裡，有一根茶葉緩緩飄蕩，似找不到彼岸：「身如柳絮隨風擺，天下之大，總有容人之所。見步走步便是了。」

段真靜靜地看著眼前女子那副恬靜溫馴的模樣，很難跟當年崑崙山門那個瘋丫頭拉上關係。

他的手輕輕敲著桌上：「我可以給你安排工作，靈石自會給你。」

谷雛紫沒有吭聲，只是抬起了頭。

二人四目交投之間，谷雛紫只感曾經在曲湖的那種感覺重新湧上心頭，似乎心尖某處被輕輕撩撥，令她如觸電般，馬上就重新縮回目光，像是被驚的小鹿，盯著自己的裙擺，沉默不語。

青牛大山看起來呆笨，實則速度極快。就同境的仙獸之中，罕見有能夠與之並肩。哪怕在京都城禁空，它還是很快便回到了樊園。段真帶著谷雛紫走下車輦。

谷雛紫打量這片莊園，臉露「詫異」：「這裡，我曾經來過。」

「啊？」段真的驚訝之色倒是貨真價實。

「剛來的京都的時候，剛好得知這園子有招聘的事情，管吃管住，便前來應徵──」

段真啞然一笑。

還真是巧合。

「這是我的園子──我需要個幫忙整理地方的人。」

雖然說得婉轉，但那「奴婢」的身份還是相當明顯。

谷雛紫到處打量一眼：「我住哪裡？」

「李蠻！」段真扯著嗓子大喊。

「吵死了。」李蠻從樹上跳了下來，看著谷雛紫點了點頭：「妳好，又見面了。」他的回答，似乎在證實谷雛紫剛才所言非虛。

「安排她的住處，她以後就在這裡工作了。」

李蠻看了看谷雛紫，又看向段真。那目光中的意味深長，直把段真都看得尷尬，惱羞成怒：「有意見啊？有意見去把府裡都收拾整理去了！」李蠻馬上就收回目光，看著谷雛紫點了點頭：「請跟我走。」

動用絕招將李蠻逼退以後，段真這才舒了一口氣，走到園子的竹椅坐下。他的想法很簡單──

太子想要對付他，以此威逼自己站隊。而谷雛紫走進包廂裡，又是個眾目睽睽的事實。想要收買這位唯一的「證人」，亦是合情合理。但他們還是沒想到這被趕出宗派的丫頭卻是出奇地硬氣，哪怕太子那方威逼利誘，都硬是不鬆口。

而現在，谷雛紫被趕出映紅歌，居無定所，亦是與他有關。

樊園一直缺個丫環，她若不是嫌棄，亦是一件雙贏的選擇。

只是他的眼角不忘掃了掃谷雛紫，這才收回目光，內心堅定地對自己說：「自己是在做好心，收留無家可歸的小姑娘。」

一時間，段真都有點被自己感動了，感慨地唱起難聽的歌來。

…………

李蠻雖然看上去總是神出鬼沒，實則在樊園已有一定年期，對這裡也是熟門熟路。他走進府裡：「這裡是主廳，是平常聚會、吃飯，喝茶又或者喝酒的地方。」

「…………」谷雛紫看了看角落，不少喝光了的酒罈子被打翻在地，還隱見其內略有濕潤。她又伸出一根手指在飯桌上輕搓，便即感受到略顯黏稠的感覺，正正是集污垢、灰塵以及油膩各家之大成。

李蠻似是替她感到可憐，卻又繼續帶路：「這邊是灶房，平常不會使用……算是樊園裡最整潔的地方，只是灰塵略多……茅廁在那邊……你最好放在最後先去。」

「然後這邊是內室，亦是樊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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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喇我淨係記得公主去過做妹仔，狐狸妹又去過咩？

兩日後嘅牙真be like:

去見工 但俾HR （蠻兄) reject 咗
依家腦細返嚟，唔洗in直接請

HR蠻：仆街原來空降

老細：最緊要條裙夠短

早餐呢

第七百三十四章──主與僕

谷雛紫聞言，好奇地探頭張望，卻看見其內保持著與樊園同樣的凌亂風格，果然沒有令人失望。李蠻怕她出於好奇，但好心提醒：「他在房間佈了劍陣，雖然你也是個築基修士，但最好不要硬闖。沒甚麼事，也不要進去。他的房間不需要打掃整潔。就連妳的前任也沒有進去過。」

「哦？」谷雛紫重覆了一遍：「前任？」

「是的。在妳之前，樊園也曾有過負責打掃的小丫頭。不過她不是住在樊園，只是隔幾天過來打掃打掃。但她的打掃功夫……咳咳，不予置評。」

「但是，萬萬沒想到在她辭工以後，我會那麼的想念她。」李蠻帶點情真意切：「是的，妳剛才沒有看錯，我是住在樹上面。但妳覺得那是為甚麼呢？那是因為樊府裡面還真的住不了人。」

最後，李蠻帶著谷雛紫走到了後園。那邊很是草率地搭建了兩座木屋，一座是雲夙的，另一座則本來是李蠻的，但後來他自己情願跳到樹上也不想住在裡面。

……………

谷雛紫坐在簡陋的木屋之中。

木縫隱見光芒，那是因為建得不好而透風，夜裡在內恐怕冷得要緊。除此之外，或許是因為久無人居，帶著某種難聞的味道。

木屋越是令人難受，便顯谷雛紫更加出塵脫俗。她曲膝坐在硬板木床上，身子極其端正，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污的蓮花。

谷雛紫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感到任何痛苦。

她有著自己的想法。

她來京都是因為禁京演鬥，遇上段真，是場意外。她因為感應到段真以後順勢而為，留在京都，便想透過接近段真，加深【棲狐嫁衣】仙術裡，施法者與宿主之間的關係與感應。

但段真的修行速度，驚為天人。

谷雛紫被認為近代天魅星的修行天才，更天生媚骨，方領悟棲狐嫁衣秘法。但要與段真此等妖孽相比，還是相形見拙。她本來就在陰境巔峰，因段真卻已經結丹。二人境界差距太大之下，秘法反噬──

現在，棲狐嫁衣秘法中的主僕倒轉。

在谷雛紫身上的，是狐印中的僕印。而毫不知情的段真身上的，已換成了主印。

此等變化，哪怕是天魅星代代相傳，也是從未聽說過。

……………

一般而言，天魅星修士的修行，是透過修煉傾城歌，令自身帶著無盡誘惑，繼而與男性修士雙修，增進修為。所以大部份天魅星修士的修行速度，都是極其迅猛。

但現在谷雛紫修行的棲狐嫁衣，卻是不然。

一旦修煉這種秘法，就像是以命途作賭注。谷雛紫除成功獲段真的愛情以後、再與之雙修之外，再也無法與其餘的修士雙修。若是跟除宿主之外的人雙修的話，等同破功。那種代價，恐怕比現在主僕更迭還要可怕。

谷雛紫乃是天魅星寄予重望的年輕弟子，乃是天生媚骨。想要跟她雙修的強大宗門弟子，多不勝數。若她沒有修行棲狐嫁衣、而是像平常天魅星弟子般修行的話，現在哪怕尚未結丹，也至少在陽境巔峰。

所以，她那時候選擇修行棲狐嫁衣，本來就是頂著宗門的壓力，執意而為。

而現在，她的境界因此大大倒退，現在只有可憐的陰境初期。但她已是相當慶幸，至少仙基未曾因此潰散，繼而重新散逸回到煉氣境。不然的話，她恐怕從此與仙途絕緣。

再加上因為主僕更迭，導致她修行起來速度緩慢如龜──

一來她無法像其他天魅星修士般透過雙修，見竿立影。二來是她現在由主印被逆轉成僕印，修行的靈氣反被段真所吸，化成後者的修行來源。

棲狐嫁衣，在此刻倒是名副其實。

此刻的谷雛紫，可謂一無所有，山窮水盡，被入絕路──

但谷雛紫的心境很平靜。

那是因為，她終於成功接近了段真。

從太子遇刺的那刻，她便意識到──這是最好的機會。

所以，哪怕太子以一封紙信作報酬，讓她回到天魅星，她都不為所動。她修煉了棲狐嫁衣，注定她只能繼續一條路走到底。反之，她堅持站在段真身邊，拒絕太子的舉動，讓她獲得段真的信任與憐憫。

身處於如此簡陋的木屋，但在谷雛紫看來，卻形同天堂。

至少，她已經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段真的身邊。

雖然主僕更迭，但谷雛紫知道，棲狐嫁衣秘法極其複雜而巧妙，除境界實力之外，更講求心、講求情。論境界，她拍馬也追不上段真，所以她只能從情方面著手。

谷雛紫相信，只要她能夠成功獲得段真的愛情，她肯定能夠重新反客為主。

接下來，就看她的本事了。

陋室中，姑娘傾城一笑，照得滿室嫵媚。只可惜，此等絕美的笑容，卻無人能夠窺見。

……………

翌日，清早。

段真雙眸睜開，似有劍光一閃而過。

他面露疑惑，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從他踏入金丹境以後，便有種莫名的感覺。修行本像滴水入湖、乃是日積月累的活兒，哪怕他勾動丹氣凝結成丹劍，也是需要以靈氣催動。但靈氣來得太過容易，這是在築基境界時，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但他也沒有想太多，只當作是結丹以後的變化。

若是谷雛紫知道段真心中所想，恐怕會雙目含淚，淚眼汪汪的跟他哭訴──那都是我的靈氣，我的靈氣啊。

他從蒲團上坐起來，神清氣爽，走出內室。

當他來到主廳以後，便即目瞪口呆。

有啦有啦

咁天魅星可唔可以sheshe

第七百三十五章──秋風送暖茶

有風，自園子裡輕輕吹拂而來。

時已至秋，天氣微涼。在梅花巷裡的梅花已經有點急不及待，隱隱有極淡的梅香吹至。當吹進府裡間，卻沒有平常的難聞味道，而是清新脫俗。

只見整座主廳煥然一新──

所謂煥然一新，並非是有甚麼家品傢俱更換。樊園的主廳，本來空間就很大。在以前一座內室與一座主廳，本來就顯得很是空曠。是因為段真入住、「丫環小翠」辭職不幹以後，主廳便變得越來越多雜物。

像是酒罈子之類的……

此刻，那些雜物被一掃而空。椅桌間被濕布抹過，灰塵與油膩感盡去，於朝陽的照射下，光潔亮麗。在茶几、在飯桌上，均擺放著一瓶鮮花。整座樊府，充滿著生機勃勃，似是在閃閃發亮。

至於谷雛紫則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逕自在泡茶，悠然自得。

茶香與花香混合在一起，令人心情舒爽。

「嗚啊……太耀眼了……」雲夙帶著大青山，一人一牛滿臉誇張與驚訝地走進來，彷彿第一次看見這地方。

李蠻則是滿臉感慨，上下打量著道：「這才是人該住的地方啊。」段真冷冷地看他一眼：「我可不見得樹上面像是人住的地方。」

谷雛紫沒有理會他們的鬥嘴，只是掩嘴一笑：「要喝茶嗎？」

…………

茶分五杯，就連大山也沒有漏掉。

只是對於一捲舌就能把茶水飲盡的大山而言，它看起來對那個杯子更加感興趣。

段真捧著茶走到園子裡，坐在竹椅上躺著。

秋風送暖茶。

他喝了一口，發出舒爽的聲音。

「怎麼樣？茶我是拿你放在櫃子裡的茶葉。」谷雛紫拉來一張椅子放在他旁邊坐下，跟著一起看著園景喝茶。

段真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之前柳靜江還是黑道老大時，常常拿著東西跑來串門，然後被他一一笑納放進櫃子裡，卻也不是經常拿出來用。他看著坐在身邊、近在咫尺的谷雛紫，一時三刻也分不清那是梅香、茶香，還是女兒香。

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兒，雙眸笑起來像狐狸兒般瞇著，煞是可愛。

段真不知道想到些甚麼，有點不敢直視這張臉龐，便收回目光：「嗯，不錯。」

他一翻手，拿出了個袋子。這不是普通的袋子，而是空間法器。曾經一件空間法器難求的他，以現在的身份與境界，也是輕而易舉地獲得：「這裡面有著靈石以及築基陰境所需的修行資源，妳拿著去用。甚麼時候用光了，就再問我拿。」

谷雛紫沒有拒絕，笑著接過。

以靈石與修行資源換個負責打掃的丫環，這是件很過份的事情。但不論是段真還是谷雛紫，都覺得順理成章。段真很滿意谷雛紫的反應，不忘指了指園子裡的仙人掌，提醒道：「記得幫我照看那植物，帶著它曬曬太陽，下雨的時候帶回室內就好。」

「這是荒漠的異種仙人掌，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谷雛紫也是露出好奇之色。

畢竟仙人掌的故事很有名，而且甚少有在西方以外的地方看到。

「是曾經妳的一位前任送我的告別禮物。」

「哦……」谷雛紫眼睛微瞇，嘴巴吐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聲音。雖然她只想著怎麼能夠讓這段真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但不知為何，每個女人對於「前任」、「告別禮物」這些字眼，都很是敏感……以及反感。

…………

谷雛紫怎麼想，段真自是懵然不知。

他坐著牛車，來到了樞密院。

不知為何，柳靜江看到他很是高興，還特地找來一小壺珍貴的一芳春助興。但當段真將太子的說話轉述以後，柳靜江臉色又再變得複雜，繼而長長一歎。

「相信樊兄弟你也看得出──因為你的境界太高，在京都裡算是頂天般的高，所以很多人怕你不受掌控，繼而想將你趕出城去。」

段真沒有答話，小口地喝著酒，表示默認。

柳靜江也覺得事情有點頭痛。

雖然段真反應夠快，而谷雛紫又因為特殊的原因沒有接受太子的條件，這個「人證」算是保住了。但關鍵的是太子本人就是遇刺者，只要他堅持說段真是凶手，這倒是死無對證，而谷雛紫恐怕還要落得個「幫凶」的名義。

「樊兄弟，你就老實告訴我──你是甚麼想法的？」

段真看著柳靜江，像看著個白癡：「我甚麼想法？我問你是甚麼想法啊？」

「啊？」向來多智的柳靜江聞言倒是愣住，一時理解不到段真的意思。

「把我拉進京都這趟混水的人是你，而現在自然得是由你替我解決。」段真說得理直氣壯。柳靜江怒極反笑，正想要反駁之際，段真卻突然道：「你可記得，當初你要我來當那個錦衣衛傀儡掌衛司時說過甚麼？」

…

段真也不再纏著這事，而是擺明車馬坦然說著。要段真去打家劫人、殺人放火也不困難，但要他運籌帷幄、同時接掌錦衣衛與大內侍衛佈防的事情，段真知道自己怎麼都幹不起來。

「這個當然不會讓你來。」柳靜江笑著抿了一口茶：「那些事情，會由我來做。你要做的很簡單──一如以往，去打打殺殺就是了。」

…

柳靜江嘴巴張了張，然後沉默下來。

段真有點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既然收了你的供奉，自不會轉身就走。」

「打打殺殺的，我來。但現在事情變成此等模樣，已經不是單純打打殺殺能夠解決。」

「我是想要繼續呆在京都。當然，若最後事不可為，我自是拍拍屁股就走。」

「若你想要我繼續留在京都，繼續當錦衣衛手中的刀──那麼，這件事情，就得你來解決。」

段真將那杯酒飲盡以後，毫不客氣地將剩下的小半壺收進空間法器裡，轉身就走。至於柳靜江則是怔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歎氣聲一道接一道。

師弟：谷雛紫，就讓你試試我的崑崙劍

前任係邊個

牙紙，等緊佢返出黎反cup

不可以色色

推

最鹹濕就係佢

初戀係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