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九 (見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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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6 21:48:19
第七百七十九章──美人與江湖

第五晝沒有見過段志的畫卷,他也沒有興趣──

作為在地魔界這片戰亂地獄中掙扎求存數百年的戰士來說,死在戰場,這不是一件新鮮事。對第五晝而言,他最恨的反而是把第五衛當槍使的夏萍。至於死在決鬥之中,那只是自己兒子的技不如人。

若每個人都總是哭著喊著要報仇,那麼每天要找第五晝報仇的人,恐怕要從南邊的白魔府排到北邊蠻魔府去了。

但是──

若湊巧碰上了,第五晝也不介意隨意出手,打殺了那個殺死自己兒子的凶手。

他對於「劍魔」的認知,除了那把強大的魔兵大劍之外,便只有劍魔的神通。據聞劍魔的神通能夠身化銀光,於空間中縱橫無匹,來去自如。但凡與劍魔交手的,都說「只見銀光一閃,然後就甚麼都不知道」。

亦因如此,段志在與第五晝交手的時候,從來沒有動用過他的折劍閃。

就是因為,他不想要第五晝認出他來。

劍法精妙,在地魔界裡用劍的人也不少,像第五衛自己也是用劍的;

寬大的石劍,此等重兵在肉體強橫的魔修而言,也算不上甚麼特別;

唯有神通。

魔修的神通,往往都無法作偽。特別是段志的不滅劍軀,放眼魔界八府,獨他一家。

第五晝亦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為段志的肉身太過強大,就像曾經在歸一境界的他般,刀槍不入。他以為段志的神通是增強自身防御,所以沒有懷疑過他。

但現在看來,從一開始,此子與自己交手就沒有用過神通來。

「衛兒死在你手,那是他不自量力。」第五晝的聲音很是平靜,平靜得嚇人:「但作為父親的我,若是遇上了殺死兒子的凶手……若是毫無作為的話,那就是對九泉之下的他不尊重了。」

「我明白。」段志同樣平靜回答:「你的兒子很強大,我沒有辦法制服他,只能殺死他。」

第五晝聞言,便已經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降服,往往比殺死更加困難。

就像現在,第五晝能夠殺死段志,卻無法降伏他。

這句說話,出奇地對第五晝有著莫名的安慰。

「謝謝你。」第五晝深呼吸一口氣,認真的道:「接下來,我會全力殺死你們。」

「好。」段志回答得很快,很從容。

對敵著奪天境界的魔修,只有區區歸一境界的他一手抱著洛蝶衣,一手提著石劍遙指敵人──

彷彿美人與江湖,他都不願放過。

洛蝶衣於段志懷裡的看著,聽著他向第五晝平靜應戰,饒是以她,一時間也被段志氣度所折服,久久無語。

她小聲於段志耳邊說話,聲音很是平靜:「等會,我能夠令他呆滯一瞬間。剩下來的,就看你自己了。」

「哦。」段志聞言,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

至於第五晝看著段志此等氣魄,也不由得心生敬佩。他忽然生出一個預感──

若是今天放這小子離去,恐怕數百年之後,又是一位魔神如太陽般冉冉升起。

「可惜了。」

第五晝撲身而上,氣勢如龍似虎。

光是氣勢,已經令段志跟洛蝶衣的呼吸為之一窒。

但段志再沒有催動折劍閃,彷彿被嚇呆了的鵝般,站在原地等死。

……………

段志沒有問洛蝶衣甚麼,也沒有置疑她憑著那低微的境界是怎麼能夠讓第五晝停下動作。

他只是相信。

這種無條件、沒理由的信任,卻令洛蝶衣心底感動。

呼──

第五晝已經來到了身前。

洛蝶衣美眸一闔,俏臉微微發白。她的右手食中二指似夾著無形的符紙,繼而用力一掐。

「嗯?」第五晝神色一變。

段志、洛蝶衣甚麼的,盡數消失不見。在他眼裡,卻是一處戰場遺跡。隨處可見的血跡以及屍骸散落一地,古怪的是,卻有很多細小、由骨頭組成的人卻在到處跑著。

可愛的小骨頭人與凌亂血腥的戰場,一時間令第五晝也是怔在原地。

他的心志何其堅定?只是一剎那便察覺到端倪。

「幻覺?哼。」

隨著他那聲重哼,整個世界都在顫抖著。

洛蝶衣的面色同樣變得煞白,手裡的法訣仍然掐著不放。那是她的本命字,亦是她能夠動用最強大的術法──心字符。透過心字符,能夠將中術者直接拉進體內的心畫。

心畫,本是只有洛蝶衣才能看到,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本我。

正因此,將中術者直接拉進心畫裡,那並非區區「幻覺」兩個字便能夠總結。也是因為洛蝶衣的境界與第五晝相差太大,這才能夠被第五晝瞬間就識穿,繼而掙脫。

縱是如此,她仍然能段志爭取到了那「一瞬間」。

段志看著那愣在身前、一動也不動的第五晝,他將洛蝶衣往半空一扔。他右手提著石劍,左手平舉於胸口──此刻,他似乎生出些不同的奇妙感覺。

他不願放這感覺離去。

瞬間,石劍與手齊出,化成龍吟虎嘯之聲。

龍虎雙咬劍──【相殺】!

密集的劍氣不斷落在第五晝的身上,本來愣在原地發呆的第五晝的雙眸回復焦距。但此際,數之不盡的劍氣已經來到身前。

咔咔咔──

細微的聲響,自第五晝的身體響起。他的身體,漸漸變白。那不單止是雙拳乃至胸口,而是全身都在生出變化。

嗤嗤嗤嗤──

劍氣落在他的身上,卻像是被彈開般。

劍氣四射,一旦沒入地面便是留下深深的孔洞。段志果斷身化銀光,抽身而退。銀光先是出現在半空,重新抱住了洛蝶衣,之後便退到百米開外,二人緊緊地盯著那塵土飛揚的位置。

……………

隱約間,能夠看到一抹身影於塵土間舒展著。

當灰塵盡散以後,便露出當中的身影。入目卻是極其詭異,卻見第五晝渾身上下盡是森白色,就連臉龐、頭髮也都被包在其中。他就像一道白色的影子,卻被賦予了生命般,自地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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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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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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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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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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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萬惡美好的星期一

第七百八十章──龍山甲

第五晝不用魔兵,是因為他不需要。

修煉【甲骨】數百載以後,他的甲骨便堪比最強大的魔兵。

白魔府的龍骨屍骸,被稱為龍山。他當年正是觀龍山有感,繼而領悟出他的天道意境。

所以,他將自己最強大的魔技以之為名。

集魔技、神通,意境於一身,第五晝最強大的魔技──【龍山甲】。

他亦是有點感慨。

距離他上次祭出龍山甲,已經是一百六十多年前。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個只有區區歸一境界的小傢伙逼出來了。

渾身皆白的第五晝,唯有一雙瞳孔露出,看起來就像白色的死神,極其恐怖。當他準備出手,將眼前二人殺死之際,便聽見有聲音戛然響起:「……你到底在做甚麼。」

呼──

聲音落下沒到片刻,便有一抹身影出現,擋在段志與洛蝶衣身前。

那是一個身穿灰白色的破爛長袍,看上去很是寒酸的青年。但他擋在二人身前的氣勢,卻是那麼堅定。哪怕面對著第五晝,仍然毫不畏懼。他重覆了剛才說的話一遍:「大伯,你到底在做甚麼?」

來者,竟是第五過。

第五晝看到來的人是第五過以後,也是有點驚訝。對於第五過的問話,他沉默片刻,方緩緩道:「我這是在為你好。」

第五過面色不變:「願聞其詳。」

「修途漫漫,當應專心致志。就你這般被美色所誘惑,甚麼時候才能破境歸一──」

就在第五晝說到一半,第五過身上氣勢驟變。他本來出現的時候樸實無華,第五晝一時三刻也沒有察覺到端倪。但當第五過鋒芒畢露之際,那股屬於歸一境界的靈氣波動,才表露無遺。

二人相對、相望,沒有說話。

第五晝認為第五過貪圖美色,無心修行。但現在第五過用事實證明,他已經破境歸一。

二人一時間相對沉默,相對無語。

良久,第五過這才收起身上靈氣波動,朝著第五晝抱拳起禮:「大伯,請恕小姪無禮──」

「我的修行,不容大伯多加意見。」

「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第五晝聞言沉默,目光緩緩挪到段志身上。第五過又搶先道:「此人殺死堂哥,大伯想要替堂哥討回公道,很是合理。」

「但是,若大伯容許的話,我想將來由我親手替堂哥討回公道。」

說著,第五過微微回首,看了段志一眼:「畢竟,我已經與他有過約鬥。」

段志聞言一怔,這才想起曾經在船舫裡,第五過曾說過待他朝段志傷勢痊癒以後,要與之一戰。

不知過去多久,第五晝這才面色複雜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這口歎息是因為洛蝶衣、因為段志、因為第五過……還是因為第五衛。隨著他的歎息,那渾身戎甲的白色骨甲,也是漸漸消去。

他最後只是再看了段志一眼以後,這才轉身離去。

待確認第五晝當真離去以後,段志這才舒了一口氣。面對的可是奪天境,更是這種踏入奪天不知多久的老怪物,饒是以段志堅毅的心志,也是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他的目光看向身前的第五過,卻察覺第五過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他懷裡的洛蝶衣。自己的女神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他的神情要好看就奇了。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段志:「把仙子交給我。」

「不行。」說話的不是段志,而是洛蝶衣。但她才剛說了這句話,便是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段志一想便知道這是為甚麼。

洛蝶衣體內那股來自尹鳴的天道意境至今仍未消散,只是因為她的丹藥再加上龍魔府的化境池,這才略為壓住傷勢。但今天段志又是帶著她以折劍閃移動,令她承受可怕的壓力,後來她更是親自出手,以符咒攻敵。

這些,都是在加速著她的傷勢。

段志見狀便將石劍插回背後,雙手抱起洛蝶衣準備就走。

「去哪裡!」第五過輕喝一聲,神色既驚且怒。

「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段志面色漠然:「她就要死了。」

「只有我能夠救她。」

第五過神色複雜:「我憑何要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段志的回答同樣很快:「相信她就好了。」

他的臉龐泛過幾分焦急之色,急聲道:「不要浪費我時間。我現在就要走了。若你不放我走,我們現在就打一場。」

二人對峙了片刻,卻見第五過沒有任何反應。

段志面露不耐,已是往東跑去。第五過目送著段志帶著洛蝶衣往東離去,面色漠然。但他的雙拳卻是握得極緊,縱是歸一境界的肉身,卻也被指甲刺得破皮滴血,卻似恍若不覺。

……………

第五晝行走在山水之間。

哪怕在黑夜之中,他那頭白髮仍然那般清晰可見。

良久,他突然開口:「是你告訴過兒?」

話落片刻,一抹身影從樹後走出來,面色複雜地看向第五晝,長歎一聲:「大哥,那些小傢伙有自己的生活,我們這些老不死,就不要過多摻和了。」

來者,輪廓與第五晝很是相似。但他卻是一頭黑色短髮,身穿白色的長袍,看上去就像秀氣的文士,總是悲天憫人。若是光看外表,恐怕很難將此人與白魔府的魔主第五夜聯想在一起。

「哼!」第五晝冷哼一聲:「雖說過兒現在破境,但若非有妖女亂其心志,恐怕要早上幾年。」

第五夜幽幽一歎:「大哥,當年你我破境歸一時,又是幾歲?」

第五晝旋即啞然。

若要說的話,第五過比起他們當年破境要早上不知幾十年,已證其天賦。

「我知道衛兒的死對你造成很大影響,亦知道你是憂心白魔府的將來……但我從來沒有擔憂過。」

「縱然他日,你我歸墟之時,過兒無法承擔其位,那就將白魔府拱手相讓便是。」

第五晝聞言一驚,正想反言相駁之際,第五夜又再說話:「我有時在想……當年童府主之所以突然離去,是否亦是因為如此?」

「或許,只是我們放不下。」

第五夜於夜色中,聲音如同幽冥輕語,似遠似近:「長江後浪推前浪。曾經魔界八府裡,哪裡有這麼多的歸一境?現在破境的年輕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這是個風暴,勢不可擋。」

第五夜轉身看向第五晝,指了指他:「大哥,你看。」

第五晝順著他的指頭,看向自己的左肩。卻見他的左肩處,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口子,傷口極淺,雖無鮮血流出,卻隱見血絲。第五晝見狀,便即面色微變。

他想起了劍魔。

剛才自己催動了【龍山甲】,能夠隔絕一切攻擊……

那麼說,自己剛才竟是於剎那間被破開了龍山甲卻不自知嗎?

他的龍山甲乃是集靈元、神通以及他的天道意境,渾然一體的魔技。想要破開他的龍山甲,只可能同樣用天道意境的攻擊,才有可能──那個劍魔,已經開始領悟到屬於他的天道意境了嗎?

「未來,注定是屬於年輕人的。」

「讓過兒自己走自己的路吧。」

「我們能做的,只有支持、扶持罷了。」

第五夜說畢,身影便即消失於夜色之中。只留下第五晝看著自己右肩的傷痕,怔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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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稀世奇珍

段志帶著洛蝶衣飛奔疾走。

他的狀態稱不上好,卻也不算壞。雖然之前曾經硬扛過第五晝一記【怒龍破】,但就剛才的那戰,他消耗更多的是靈元與體力,身體倒沒有受傷。所以他能抱著洛蝶衣,沒頭沒命的往東方去跑,往霧魔海跑去,往劍谷跑去。

「沒關係的。」洛蝶衣氣若浮絲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不復先前的尖酸冷漠,很是溫柔。就在剛才,她已經認清本心。不論如何,黃信葉這個人在她心裡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她曾經多次想要拒絕、想要否認。

但最後,他們還是在這裡。

洛蝶衣看著段志那焦急如焚、抿嘴不語的模樣,心裡卻是生出幾分柔意:「我是個不祥人。從我出生的時候,母親便難產而死。爹爹畏我如蛇蠍,縱然我出生於瘋魔府,被人當作公主般照料。」

「但是,那只是個更大點的囚牢。」

洛蝶衣聲如呢喃,氣若浮絲。

段志卻似充耳不聞,像是瘋了般不斷跑著。饒是他的肉身在如此速度長程奔跑,也是汗流如雨。

「我認識的人,不多。」

「曾經,我也認識過一個人。但或許是因為我的不幸,害死了他。」

「所以,我一直在否定你、遠離你。」

「因為,我不想我的不幸也害死你。」

「現在看來,是我先死。這樣,還是挺不錯的。」

段志這時終於開口:「婆婆,我也再不瞞你。」

「我的名字不是叫黃信葉,而是段志。」

「以志為名,那是因為在鄉下的師父想要我壯志凌雲。」

「我也不客氣的說,我的命很硬。無數次出生入死的危急關頭,至今,我還是活著。」

「我覺得,魔修所修行的魔軀法門,或多或少都會影響他們的性格,乃至命運。」

「正如之前所言,我修煉的是【不滅劍軀】。」

「想要害死我,也不是那般容易。」

「哈,你這說法倒真有趣。」洛蝶衣輕聲笑起來。她的心魔盡去,不復先前那般對段志百般挑剔與刁難。但就是洛蝶衣此等變化,反而令段志的心底更涼。

「婆婆,人們常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婆婆你突然間變得那麼溫柔,我有點害怕。」

「黃……段志,你是不是想死?」

「婆婆,你還是這樣比較正常。」

「哈哈哈……」

洛蝶衣輕聲笑起來:「你知道嗎?其實在星帶河之前,你我早就見過面。」

「啊?甚麼時候?」段志聽得一頭冒水,腳步卻是絲毫不慢。

「你還記得,在狂魔府裡的狂亂縣,你在客棧外救了個偷包子的小乞丐嗎?」

段志聞言目瞪口呆:「那是你?」

洛蝶衣看著段志那張總是波瀾不驚的臉龐露出如此驚訝的神色,也是高興的笑了起來:「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在星帶河讓你上船?好幾個想要偷上船的小賊,在半途就被石姨打死了。」

「又是小毛賊、又是婆婆,又是小公主。婆婆,你到底有多少個身份啊?」

「黃……段志,不許再叫我婆婆。」洛蝶衣黛眉輕皺:「我看起來很老嗎?」

段志下意識俯瞰看去,只見懷中伊人眉頭輕皺,就像一匹絲綢上有了輕微的起伏。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更是我見猶憐。饒是以段志心志堅定,一時間也是不禁看得癡了。

「呃──」

段志腳步不停,卻因為看得呆了,腳下被塊大石絆倒。大石被踢得粉碎,但他也是微一踉蹌。他很快便穩住了腳步,繼續向前疾跑。洛蝶衣則是無聲輕笑,雙眸彎成兩道月牙兒,看起來煞是漂亮。

「那麼我該怎麼叫婆……叫你?」

洛蝶衣聲若蚊吶,也不知道是傷的還是羞的:「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嗯……」段志眉頭直皺,哪裡懂這些女兒家的門道。但他不想停下說話──就如之前一般,他想要一直說話,繼而讓洛蝶衣保持清醒。雖然他話說得不停,但腳步還真是絲毫不慢。

他已經能夠遠眺到那一望無際的黑色霧海。

「對了,那麼,樂府主是怎麼叫你?」

「師傅啊……」說起樂道蓮,洛蝶衣也是眼神微黯:「師傅她最喜歡叫我小蝴蝶。」

就如曾經在龍魔府時,段志請求洛蝶衣一直跟他說話、不要讓他睡著。他亦是在幹著相同的事──他想要讓洛蝶衣保持清醒。

只見段志一邊觀著夜色、看星辨位,一邊下意識不斷說話。

「蝴蝶?蝴蝶好啊。」

「婆婆,我小時候在老鄉裡,有位筆友。他便是叫作蝴蝶。」

「我跟他寫信一寫就是好多年,待我離鄉別井以後,就失去了聯絡,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洛蝶衣聽到段志又在喊「婆婆」,便有點惱怒。只是聽到後來,她的腦袋便是一片空白。段志的聲音鑽進腦子裡,似乎想要勾起甚麼。但她又似有聽沒懂般,失去思考能力,無意識的問道:「筆友?」

「那是個可憐的小傢伙,生活無聊得寫信到處亂寄。」

段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也多虧了他,讓我在世界多認識了一個朋友。」

洛蝶衣似乎漸漸聯想到甚麼,卻又覺得不可思議:「你的筆名是甚麼?」

段志的嘴巴往身後一努,旋即用驕傲的語氣道:「真男人,就該用大劍。」

「我的筆名,就是大劍嘍。」

「不可能!」洛蝶衣忽然尖聲叫道,旋即臉色猛地潮紅,繼而一口鮮血噴出,噴得段志滿臉是血。後者來不及驚訝,卻是滿臉擔憂:「撐著,快到了。」

洛蝶衣似充耳不聞,看著段志的神色盡是驚駭,喃喃自語:「劍哥哥在人間界,你怎麼可能會是他?

……………

段志停住了腳步。

他看向懷裡的洛蝶衣,眼眸裡同樣盡是匪夷所思。

時間似是因而靜止。

二人都用看著幽靈的目光看著彼此。

段志的聲音微顫,就連抱著洛蝶衣的手也在微微抖動:「你……你是蝴蝶?

洛蝶衣終於確信了甚麼,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便即雙眼一閉,昏倒過去。

段志臉色青白交加,再次邁開了腳步,速度比起先前更快,但抱著的雙手卻比之前更加輕柔,彷彿抱著的不是個人,而是某件稀世奇珍。
2024-12-09 21:24:51
加更得好!
2024-12-09 21:25:59
終於相約
2024-12-09 21:26:30
終於相
2024-12-09 23:22:39
唔該,唔好跳返去真仔度先,真心呢個位跳會燥....... 睇左咁耐終於等到呢一幕.........
2024-12-09 23:43:34
feel到下話就跳
2024-12-10 00:06:10
Finally 有得啪啪啪
2024-12-10 07:06:39
呢鑊真係啪啪紙啦塊面白到紙咁
2024-12-10 07:08:00
我要下一話呀我叫大劍
終於相認啦屌 我條頸長過長頸鹿
2024-12-10 07:20:47
段真這時候張開眼睛⋯⋯
2024-12-10 07:26:34
唔要見到真仔集氣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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