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咁快又到星期一
第七百三十八章──配合調查
段真很欣賞唐昊、唐垣。
但不代表,事情有所改變。
現在掌控輿論的,是唐垣的文派。
而隨時能夠子虛烏有的說段真是凶手的,便是唐昊。
這也代表,兩個想要拉攏段真的人,其實同時都在對付著他。
但段真彷彿以不變應萬變,壓根兒沒有理會唐昊一個月之期,只在樊園深居簡出。所幸有了谷雛紫以後,樊園的生活大為改變,就連李蠻這個樹上人也更多的來到府裡,四人一起吃飯。
時間漸漸過去。
距離唐昊所謂的一月之期,只剩下短短七天。
段真仍然該幹甚麼就幹甚麼。
修行的修行,練字倒是少了。畢竟季墨曾說過,皇帝正在大鑼大鼓的想要找他出來──他雖然對自己的字有幾分信心,但卻不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比起被找上的未知風險,他情願藏在陰影裡不為人知。
這天,段真躺在樊園的園子曬太陽。
旁邊有個小茶几,谷雛紫坐在旁邊,切著靈果。
日子不長,但段真已經開始習慣有谷雛紫的存在。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日子簡直是活到狗裡去。有著谷雛紫打點一切的生活,簡直就是另外的世界。
而谷雛紫深諳此道,知曉想要得到男人的心,首先便要令他習慣有自己的存在。不單止是她,整個天魅星都是在修行著、擅長著這些事情。不然的話,那些強大的修士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與之雙修,明知道被採陽補陰亦甘之如飴?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走進來。
段真神識一掃之後,眉頭不著邊際的輕皺,很快便回復如常。
來者鬢髮皆白,身穿白衣,腰間插著一把白色玉尺,看上去仙風道骨,像個得道多年的仙人。他看向園子裡的段真,哈哈一笑:「貧道白成空,是玉山道門的掌門。聽聞京都多了位金丹修士,特意前來拜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段真也站起來,對著抱拳拱手:「久聞白道長的威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二人互相客套幾句之後,就變成相逢恨晚的知己。段真將其引進府裡去,而谷雛紫微微一福之後,便轉身離開準備招呼客人的事物。
「沒想到,樊道友真是位懂得享受的人啊。」白成空看著谷雛紫那玲瓏浮凸的背影,笑著道:「天魅星的女修,實在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段真聞言一怔,看著白成空,察覺到後者那正氣凜然的臉龐上,雙眸裡閃過一抹淫慾之意,便即心生不喜。他搖頭道:「那是我家小侍女,並不是甚麼天魅星女修。」
白成空聞言哈哈大笑:「樊道友這是甚麼話?說實話,貧道也曾跟天魅星的女修雙修過。雖然修為確實有所影響,但那滋味……確實是回味無窮。」
就在這時,谷雛紫捧著酒壺與酒杯走進來。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段真還是能夠察覺到她的心情不好。谷雛紫也是個修士,耳清目明,加上白成空根本沒有壓制聲音、傳音入密,所說的話自然被谷雛紫盡收進耳內。
但是,這就是修行世界。
金丹境的白成空,對於只有築基陰境的谷雛紫,可謂予取予求。
白成空越看便越是感慨,其雙眸裡的淫意亦是漸濃:「樊道友,實不相暪,貧道此行是帶著朝廷的命令。」
「那天,太子遇刺。樊道友一路追到東邊乾門去,聲稱與那位刺客兩敗俱傷,目送他遠去。」
「但在翌日清早,西邊城門處,卻驚現那位凶手。而且,他更是完好無損,沒有半分受傷的痕跡。」
「這就引起嫌疑了。」
「貧道此行正是要請樊道友到無常府去,配合調查。」
「只是嘛……」白成空哈哈一笑:「我們都是金丹修士,以為我們是甚麼人?普通凡俗?」
「配合調查?真是可笑。」
白成空的聲音中氣十足:「貧道這就離去,替樊道友打點應付。但是……既然都是朋友,那不就應該同富貴、共患難?」
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看著谷雛紫,其意思表露無遺。
後者面無表情,只是看著段真,似乎想要看他怎麼應對。
…………
京都裡只有寥寥幾位金丹修士,對於白成空而言,他早已習慣站在這座塔樓的頂端。若不是段真同樣有著金丹境界,恐怕白成空都不會再多廢話,直接出手就搶。
現在於段真眼裡看來狂妄的說話,實則已是相當客氣。
「我說了──那是我家的小侍女。」段真的眼睛微瞇,殺意彷彿從眸裡間滲透而出:「並不是貨物,並不用作等價交換。修行中人,當應心無旁騖。現在看著白道長無法免俗,當真枉費多年修行。」
白成空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大怒:「你說甚麼?」
「還要我再說第二遍?」段真冷笑一聲。
他的性格向來不好惹,睚眥必報。不論是崑崙劍關上那些公子哥兒,還是被段真追著砍、連手都被斬斷的夏滄海,都是血淋淋的證明。現在白成空竟然跑到他的園子裡,色迷迷的看著他的人。
段真也不再需要客氣:「無常府召見,配合調查?在京都裡,有關修行世界的調查,都是由錦衣衛接手,哪裡輪到你來指手劃腳?而我就是錦衣衛的西司長。想要我去配合調查?可以。」
「你要麼就讓柳靜江來找我。要麼,你就入宮拿聖旨來請。不然的話──」段真站起來,伸出手以作送客:「不送。」
白成空氣得鬍子微揚,白袍無風自動。他乃是金丹修士,玉山道門的掌門,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他想起文派傳來的話,便即笑了起來:「樊離,你自詡金丹境界,便能在京都裡橫行霸道?」
段真聞言還真是無語。
現在到底是誰仗著修為,甫來到別人家便想要人家的小侍女去暖床啊?
「金丹修為,著實厲害。只是可憐了其他無辜的人。」白成空悠然自得的撚鬚笑道:「可憐那姓王的小丫頭,現在就被拘禁於無常府內,不見天日啊。」
段真瞳孔戛縮,渾身殺意大盛。饒是白成空結丹多年,也被此殺意所驚。
「你說甚麼?」
白成空雖驚不亂,似是看準段真不敢在京都動手:「我說的,正是王曉君那個丫頭。她出現在城西,那位凶手正是該時離去。她彷彿未卜先知,誰知道是否與凶手有勾結?呵呵,偏偏她面對審訊卻是隻字不吭,那能怎麼辦?只能被押進天牢嚴刑逼供了。」
「疑似行刺太子的同犯,此等大罪,哪怕是王世蒼也弄她不出來。」白成空看著段真,臉上神情充滿挑釁:「聽說,樊先生曾跟王姑娘相交不淺?」
「哈哈哈哈哈!」白成空大聲笑著,轉身離去。
段真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不語。
谷雛紫看了看他,又看著他那緊握著的拳頭。王曉君,她也知道。不論是那天在百花園的禁京演鬥,還是京都雙姝的美名,早已傳遍天下。她又想起那天在百花園,段真正是與她結伴而行,趕往鎮蒼山。
看來,想要獲得這男人的心,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