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九 (見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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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6 01:37:03
2024-10-06 03:05:27
2024-10-07 08:23:54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第七百二十八章──柳靜江來訪

一輛車輦緩慢地駛進樊園來。

不論是高頭大馬還是車輦,盡皆是黑色。至於駕車以及跟在車身左右的侍衛,同樣是渾身黑色錦衣,哪怕於白晝裡行走,卻像是披著一層凝而不散的夜色般,令人為之側目。

在梅花巷處,很多人看到如此陣仗的錦衣衛,也是面露畏懼般規避。

這些年間,文武百官對付不了手執大權的錦衣衛,便只好在輿論上著手。在無數輿論影響下,錦衣衛被形容為行走於陽間的鬼差,受到百姓所忌憚。所以段真在擔任錦衣衛的要職以後,便經常深居簡出。

哪怕想要購買京都城的美食時,要不就動用小仙術一葉障目隱藏行蹤,要不就是讓李蠻、雲夙幫忙代勞。

而現在,錦衣衛如此大張旗鼓走進園內,自是引來不少的目光。

一抹身影,從車輦裡走出來。

他身上披著那件段真也很熟悉的錦衣,其面如冠玉,臉龐總是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此人,正是在段真結丹以後「起死回生」,擔任錦衣衛掌衛司的柳靜江。

他朝著段真走過去,後方的錦衣衛似有會意,均沒有跟上。

段真就站在府門外等著他。

柳靜江來到身前,輕聲問道:「傷勢怎麼樣?」

「沒事。」

「事情鬧得很大……比你想像中,還要更大。」

柳靜江猶豫片刻,便道:「現在,有人懷疑是你行刺太子。」

「我?」段真聞言一愣。

這下他倒是始料不及。他怒極反笑:「若不是我反應夠快,唐昊還真的要死了。我真要殺他,他還能活著?」柳靜江幽幽一歎,臉色複雜地看著他:「有某些大人物,恐怕是把你連同錦衣衛般一起記仇上了。」

「他們在控制著興論,把矛頭指向你,順便向錦衣衛潑髒水。畢竟你我現在已是一損皆損的狀態了。」

「其次,樊兄你現在是金丹境修士,身份特殊。」

「你、錦衣衛遲遲未站隊,他們是想趁著這時機,率先把你打掉。哪怕沒能真的陷害到你,光是噁心噁心你、讓你堂堂金丹修士含冤繼而憤怒離京,錦衣衛亦能失一臂助。」

柳靜江在京都黑道裡潛伏廿載,可是個真正玩陰謀詭計的傢伙。只聽他三言兩語之間,竟是說出那麼多門道來,令段真又是感慨、又是背心發冷。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救下唐昊,反而惹來大禍。

既是如此,倒不如──

柳靜江柳眉一挑,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若是唐昊真的死在你眼前,那就叫死無對證。若真如此,我會直接勸樊兄馬上離京。不然的話,找上你的不是我、不是錦衣衛,而是大京的鐵騎與修行者。」

段真無言以對,只能打了個哈哈:「你在說些甚麼?我怎麼會想太子殿下死呢?哈哈哈哈。」

柳靜江笑而不語。

是誰初次在城外聽見太子的平南軍,便奮起爭道?

在京城之中,要說最不把皇權視為無物的,段真恐怕是當中數一數二的人。

柳靜江又掏出一顆丹藥:「這是療傷的丹藥,雖然比不上三清丹,但也著實不錯。你別省著吃,等會就去服下。」段真老實不客氣地接過,還嘖了一聲:「說得倒是豪爽,怎麼不給我弄幾顆三清丹來?」

柳靜江怒極反笑:「你當三清丹是糖果子,說弄來說弄來?」

語畢,他也沒有段真那般好氣,便要拂袖而去。京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錦衣衛之首的他,可是忙碌得很。段真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道:「你就不懷疑我刺殺唐昊?」

柳靜江腳步微頓,眼泛深意般回首一督。片刻,他便重新踏步前行:「為了看清你這個人,我可是死了一遍呢。」

語畢,他便轉身,披著夜色前行。那一個個錦衣衛重新將他圍攏,彷彿無數鬼影拱照著夜之帝皇,令他泯沒於其中,看不見蹤影。

段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默無語。

他對政治角力不算敏感,但卻並非愚頓之輩。在京都驚變以後,作為掌衛司的柳靜江卻親自前來探望,這本來就是表態──錦衣衛無條件信任樊離這個人。

而這表態,不單止是跟文武百官說,更是對承天城的主人、大京帝國的共主,唐百山表態。

以柳靜江的身份、權力,能夠辦到這件事,已是相當的強硬而了不起。

段真雖然口裡不說,實則卻也是隱有感動。

他回到府裡,坐在太師椅上,暗自思索著。李蠻像鬼一樣悄無聲息出現,深深地看著他:「段兄,我曾跟你說過,女人就是最大的麻煩,應早早遠離。」

「現在,莫怪我沒有提醒啊。」

段真聞言也是無語地盯著李蠻直看:「李兄,現在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唉。」語畢,他逕自歎氣一聲,沒有說話。

李蠻所言非虛──若這次行刺的不是鄭初,而是其他的天字一劍殺手,事情就好辦得多。那一刻,段真已經勝券在握,準備能夠生擒那位刺客。只是因為看出鄭初的身份,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若是段、鄭二人素昧平生,段真將行刺唐昊的殺手生擒,不但沒有現在的麻煩,反而是大功一件。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當真是陰差陽錯,命運弄人。

這時,雲夙提著幾個食盒走進來,那雙如銅鈴大的眼睛四處張望,似在找著甚麼。身後的青牛大山有樣學樣,同樣像賊子般,到處掃視。李蠻微微搖頭:「走了。」

雲夙這才舒了一口氣,把食盒擱在圓桌上:「樊兄弟,你可是闖了大禍。」

「我知道。」段真又歎了一口氣。

但很快,雲夙一隻手打開食盒,一隻手拍著段真的肩膀:「只是,樊兄弟你闖禍都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沒事兒沒事兒。」語畢,便已經提著筷子吃著梅花巷的豬肉麵條,「呼啦」作響。

「也是。」段真同樣拿起食盒「精神一振」:「總得填飽肚子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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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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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天熙殿

雲夙駕著牛車,似緩實疾般朝著承天城駛去。

當駛進承天城、踏上朝天道以後,牛車便緩緩停靠在一旁。雲夙看著到處掃射過來的視線,以及如無處不在、又壓根兒不害怕他發現的神識,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朝著車廂道:「樊兄弟,到了。」

「嗯。」

段真猛地掀起車簾,走下車來。

他雖然不再是錦衣衛掌衛司,但仍然是錦衣衛的西司長,自然有資格看著錦衣衛標誌性的黑色錦衣。當他一下車,神識掃掠而過,便察覺到無數充滿敵意與警惕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實則悄然落在他的身上。

彷彿他一旦有任何非份的舉動,就會迎來狂暴的打擊。

段真似呆在原地片刻,這才認準方向,朝著四象宮走去。

……………

段真行走在承天城裡,足下步伐不疾不徐,彷彿他並非這片風暴的中心,而是個在皇宮散步的遊客。

他雖然感到頭疼、麻煩,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鄭初是其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人。為了她,這種麻煩又算得上甚麼?

哪怕給段真再來一次的機會,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想方設法,讓鄭初逃出京都。

他只是用一頓飯的時間去想清楚,自己接下來該做些甚麼。

正如柳靜江所言──

輿論,終究是輿論,落不到實處。若非如此,恐怕早就有修士或者大京鐵騎來到樊園,將那片園子直接踏平,也要把他抓走。

現在的重點,就是在唐昊身上。

一旦唐昊醒來向天下解釋,種種遙言自然不攻自破。

所以在吃過飯後,段真便率先讓雲夙帶著他來到承天城,便是想要到【天熙殿】探望唐昊。哪怕一路走來,暗自有大內侍衛跟隨著、更有無數道神識感知毫不掩飾地鎖定著他,他都如視若無睹。

反之,他自己的神識盡數收斂,絲毫不外露,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當段真來到天熙殿時,便被守在殿外侍衛擋住。房正嘉大踏步出來,看著段真臉上盡是凶狠與暴怒,彷彿荒漠視敵的野狼,下一刻就要撲上前撕咬:「你還敢來?」

「為甚麼不敢?」段真面色平靜:「太子的命是我救的,你不知道?」

「嘿。」房正嘉冷笑一聲,那棚黃牙咧起來:「他正在昏迷,故事你想怎麼編都可以。」

「對啊。」段真看著他,像看著個白癡:「就像是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亦是人們想要怎麼編都可以。你都沒有辦法去求證,就搶先對著我呲牙咧嘴的,不覺得很可笑嗎?」

房正嘉眸子裡的凶光更盛。

他只是築基境界,但彷彿視段真金丹境如無物。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上前與段真生死相拚而無所畏懼。

就在這時,一道小跑聲傳來。

只見一名宮女匆忙地跑出來,氣喘噓噓:「醒……太子醒來了!」

房正嘉雙眸精光一閃,馬上就要轉身進殿。就在這時,宮女卻是擋在了房正嘉面上,小臉上盡是驚懼與為難之色:「太子殿下說,只讓樊西司長進去。」

段真聞言神色不變,卻已是大踏步往天熙殿走去。這次,房正嘉以及其餘侍衛再也沒有攔路,只能看著那飄揚的錦衣像是他延伸的影子,揚長而去。

……………

當段真走進內室後,神色微怔。

與他意料之中的畫面不同。

唐昊坐在床禢,身上披著被子。但他的背靠著床頭的軟禢處,手裡提著書在看。段真一看,便看出這本書正是現在很是流行、被稱為挑戰文學的卷藏《師之道》。

唐昊似是察覺到段真的到來,微微一笑:「樊兄,來了?」

或許是因為重傷緣故,唐昊的臉色有點蒼白。此等病態,與向來充滿凶厲、殺戮果斷的唐昊大相逕庭。此刻,段真不由得想起了唐仲。他們雖然同父異母,但現在重傷的唐昊,其輪廓眉眼之間與唐仲頗有幾分相似。

段真走進內室以後,找了一張圓椅坐著:「太子殿下,看來你的狀態蠻不錯。」

「不錯嗎?」唐昊面露苦笑:「托賴樊兄反應夠快,不然的話,現在我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縱是如此──」

唐昊撩開了上衣,露出胸口那道細小得只有指頭大小,帶著幾分秀氣的傷口。但若細細思想,只要段真反應慢上片刻,這把劍遞送的方向,便是唐昊的心臟。

「這劍傷了心脈,令我修為大挫。」說著,唐昊的臉色變得很是複雜:「恐怕延遲我結金丹的時期。」

「雖然性命無礙,但影響深遠。」

段真靜靜看著他。

他知道唐昊想說的是甚麼,但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卻是另外的一件事。

「太子殿下,你醒來多久了?」

唐昊微微一笑,就如段真不理會他的說話,他也在自說自話:「現在樊兄恐怕承受著些壓力。你知道那些輿論,就是來自我兩位好弟弟?」

「柳靜江『死了』幾年,曾經執掌梅花巷的夜叉幫隨之消聲匿跡,並入錦衣衛當中。這也代表,梅花巷變為無主之物。」

「唐仲入太學,表現亮眼,深得文人之心。久而久之,梅花巷都開始傳揚著他的文名。而這種力量被唐垣為之所用,掌文人喉舌。」

「這就是輿論。」

唐昊的臉色越發凝重:「我兩位弟弟的影響力日益增加。但在此之前,我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內。」

「因為,唐垣不會比我更早結成金丹。」

其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

「但現在,卻不然。」

「一次行刺,把整個局勢都改變,形勢變得撲朔迷離。」

「所以,樊兄,我需要你的力量。」

段真聞言終於會意:「你……威脅我?」
2024-10-08 09:23:25
建議殺咗太子,自己用千面做太子
2024-10-08 14:25:59
2024-10-09 08:29:11
作病

第七百三十章──兄妹

「此事確實並不光明磊落,但正如我曾經跟樊兄所言──為了能坐在皇位,我能夠不擇手段。」唐昊面容不變,認真地說著:「我現在重傷昏迷著。」

「我想清醒,就會清醒。」

「也代表,我想要說是樊兄殺我──你就是凶手。」

唐昊語氣誠懇:「只要樊兄效命於我,我出面解釋,一切輿論自然不攻而破。」

段真仍然在看著他。

前段時間,他還有幾分佩服唐昊此人。但現在,心裡卻再無半分好感:「我不明白,在下孤家寡人,怎麼當得起太子殿下如此重視?」

唐昊沈吟片刻,方開口道:「樊兄可知,在京都裡有多少位金丹修士?」他不待段真回答,便逕自道:「玉山道門的白成空,承天城有位金丹供奉唐僕,兵部尚書王世蒼,以及我那位父皇。」

「偌大的京都城裡,算上樊兄只有五位金丹。縱然是凡俗世界,仍然是在這仙家宗派林立、弱肉強食的人間界裡。實力,終究是一個最大的影響力。」

「唐僕是大京皇家供奉,兩不相幫,只是負責鎮守承天城。」

「白成空那個傢伙自詡出世,乃是修道中人。現在卻被我那位好二弟的甜言蜜語被哄了過去,表面超然,實則早已站邊。」

「王將軍執掌兵部,雖然屬意於我,但終究是個將死之人,無力為繼。」

「我需要另一位金丹修士,跟白成空分庭抗禮。」

段真站起來,深吸一口氣。

「看來我跟太子殿下終究是交不了朋友。」他深深看了唐昊一眼:「我很不喜歡人威脅我。」

語畢,他便轉身離去。

「你有一個月時間。」唐昊聲線平靜:「一個月後,我就會『醒來』,指控真凶。」

段真似是對此充耳不聞,逕自遠去。

唐昊看著段真的背影,目送至消失不見。

他的面色有點難看。若非事不可為,他也不想扯破了臉去威脅一位金丹修士。但局勢變幻,他已失盡優勢。在他看來,現在的樊離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效忠於他,要麼就直接離京。以他金丹修士的境界,京都城不敢強行留他,以免徒生波折。

兩個局勢,前者唐昊樂見,後者亦能接受。

因為,要查出樊離當年初入京都的事情,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樊離,是由他那位三弟帶進京都來的。

他寧願把樊離趕出京都,也不願讓唐垣再獲一位金丹修士作臂助。

片刻間,房正嘉便走了進來:「殿下。」

「安排一下,我要出駕。」

房正嘉面露疑惑之色:「殿下,你不是要裝死嗎?」

「所以才讓你安排,別讓人看到我──放心,我要去的地方並不遠。」唐昊臉色泛過一抹複雜:「我要去千紙殿。」

……………

千紙殿裡,府中無人。

席間,只有二人相對而坐。至於宮女與侍衛,盡皆被趕到宮外。

唐昊看著恬靜坐在對面,臉上蓋著一張白紙的少女,幽幽一歎:「紙兒,你我兄妹多年不見,怎麼就不願意摘下面紗來?」

那張紙不是面紗,而是特殊的法器。但其功用,與真正面紗卻也相差不遠。只見唐紙沉默片刻,方輕聲開口道:「紙兒戴著比較自在,還請皇兄恕罪。」其聲音雖然輕柔好聞,但語氣中隱隱有著拒人於千里的冰冷。

若有熟悉唐紙的人,看到如此冰冷的她,恐怕也會感到嘖嘖稱奇。

唐紙性格隨和,如同未經世俗污染的出世精靈,惹人憐愛。要在這樣的唐紙身上,清晰感受到她在「不喜歡」著某人,是很難得的事情。而偏偏,這個人正是她的親生兄長,唐昊。

唐昊眸底泛過一抹惱色,卻是隱而不發,面色平靜道:「你我終究是兄妹一場,難道你真要為了當年那位道長的胡話,便要記恨終生?」

「紙兒命薄如紙,不敢對兄長有任何遷怒。紙兒日夜在宮裡,替皇兄許願旗開得勝。」

唐昊的耐性似乎已經被用盡,看著她:「我也不再轉彎抹角──此行,我只求你一件事。」

唐紙沒有吭聲。

哪怕隔著白紙,唐昊都似感受到唐紙與他四目交投。

「我知道你身上有一顆【菩提丹】。」

唐紙聞言一怔。

……………

唐紙出身高貴、美若天仙,我見猶憐,被稱為大京的寵兒。

當她出生以後,有無數宗派到訪京都,無不對唐紙喜愛有加。

像是張惜葉贈予她、現在戴在臉上的法器【白紙】、像是雪女天的織紗雪絨,又像仙駒宮的雲翎鳥……

當中,神農谷亦曾到訪,便贈予一顆上古奇丹菩提。菩提丹被喻為金丹以下的第一療傷聖品,珍貴之極。而且丹方早已失傳,就連神農谷自己也是不曉得如何煉制。此等奇丹,就連大京皇宮內也沒有存貨。

可以說,此等奇物用一顆就是少一顆,當吃盡以後,便是從此於世間絕跡的時候。

當日那位神農谷修士贈予此丹給唐紙護身,不可謂不珍視。

唐紙聽到唐昊求丹也是有點驚訝。

現在她的手裡,哪有甚麼菩提丹?

想到這裡,她便搖頭道:「那顆丹藥早就沒了。」

「沒了?」唐昊聞言一怔,他本來已準備千求萬求,也要獲得菩提丹,重新撥亂反正。

這答案,他倒是始料未及:「怎麼可能沒有?妳甚麼時候服下菩提丹?」

唐紙自小獲得神農谷修士賜丹,以保其一命。但之後,唐紙壓根兒都沒離開過京都,更遑論遇上甚麼危險。這樣的唐紙,怎麼會有服下菩提丹的機會?

他的語氣急促:「妳莫不是為了氣我,才故意說吃下了?」
2024-10-09 09:22:59
個陣好似係真仔食左?已唔記得劇情

(話時話好似好耐冇轉返去志仔個邊
2024-10-09 11:20:21
佢餵真仔食左 本身仲有人想暗算真仔比佢趕走左
2024-10-09 12:15:45
推下先
2024-10-09 15:18:40
2024-10-09 18:11:35
嗰次真仔差啲死 佢偷偷地救佢 先俾人困一年
好似係
2024-10-10 08:20:41
第七百三十一章──此答案不同彼答案

唐紙想要開口解釋,但話說到嘴邊,卻又沉默下來。她的菩提丹,被她拿來去救下重傷將死的段真。那天若不是唐紙來得巧合,段真恐怕早就死在樊園之中。但這樣的話,她不能跟唐昊去解釋。

唐昊看著唐紙沉默,霍地站起來:「妳獨留在宮內,根本沒有遭遇危險、服下菩提丹的機會。」

「要不就是妳故意藏起來,不願給我。要不就是妳把丹藥給了別人。」

「若是後者的話,妳現在就跟我說。丹藥,我自會跟那個人討要。」

「若是前者的話……」唐昊的眼眸微瞇,像把出鞘的刀,彷彿要把這千紙殿裡的宣紙一一斬碎。

「你會怎樣?」唐紙的聲音如紙般輕飄飄,卻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重量:「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手下兵卒。難不成你想要軍法處置我?」

「妹妹?」唐昊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來,妳有把我當作你的兄長嗎?比起我,唐仲那個跟你不是同母生的孽子更像是你的哥哥吧?」

唐紙聞言,那張白紙下的臉色劇變,似是氣得呼吸急促,那張白紙被吹得「嘩啦嘩啦」微微作響。

「現在,妳就是為了一顆根本用不著的丹藥,而無視重傷未癒的我。這樣,是兄妹所為嗎?」唐昊上半身微微前靠:「我告訴你──就像我不需要你,也能修行。現在我不稀罕你的丹藥,也能解決問題。」

「所以,別把你的無能歸疚於我──妹妹。」

把最後兩個字重重砸落以後,唐昊便轉身拂袖而去,只剩下唐紙孤身坐在原地,那被吹得起伏的白紙漸漸平息。她是大京的寵兒,她是當今皇帝的掌上明珠……但此刻的她,看上去是如此孤獨而淒涼。

……………

段真坐在車輦裡,面色不太好看。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段真自問經歷多事以後,已是不再像曾經般天真。但此刻在京都城裡,他卻是覺得自己還是太過稚嫩。他乃是救下唐昊的人,但現在卻正正是被唐昊威脅著的人。

段真也不笨,從唐昊的計劃中,他亦隱約感受到若自己離京的話,對唐昊而言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決定。京都因為帝位而內鬥,而現在不論唐昊的武官派還是唐垣的文派,都想要將他趕離京都。

而當中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已然結丹的緣故。

如果說以前的段真只是一顆微不重道的小石子,加上他身居「中立」的錦衣衛內,不足為懼。但破境後的他,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小山。誰都想拉攏,但似乎誰都拉攏不了──

與其讓敵方拉攏過去,倒不如將此變數率先趕走,讓局勢變得明朗。

段真曾經蠻喜歡這個地方,但現在似乎整座城市都在嘗試將他驅逐的時候,不由得令他索然無味。

他沉吟片刻,便在黑茶間提筆蘸墨,寫出唐昊的事情,再摺成紙鶴傳信給柳靜江。之後,他便對著外面的雲夙道:「雲大叔,轉道吧,我先不回樊園了。」

「喔?要去哪?」

「我們去映紅歌。」

……………

映紅歌,今天亦不平靜。

昨夜,太子行刺之事竟然發生在映紅歌之上,自然難免的受到調查。今天的映紅歌已然停業,裡裡外外都有著京都府的捕快行走,似是在搜證。出奇的是,這麼大的事情、甚至都牽涉到金丹修士行刺,卻沒有看到無常府以及錦衣衛的行蹤。

京都府的捕快,都是應付尋常案件。一旦事件牽涉到修士,那就是超凡。屆時,便會有由無常府介入。近年,這些事情更多的由錦衣衛去解決。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暗自猜想錦衣衛恐怕要取代無常府修士,專門幹這種事情了。

但在想到錦衣衛當中很多負責跟蹤案件的修士,都是由本來無常府調配而來之後,事情又變得很是理所當然。

而現在,築基境界的太子唐昊在映紅歌遇刺,但前來搜證的卻只有京都府的武夫捕快,情況便變得很是詭異。

至於在映紅歌的某間房間裡,谷雛紫安靜地坐著。

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也是有點感慨。

實在是此女的姿色太過超凡脫俗,氣質嫵媚動人之餘,卻又長相清秀柔美,彷彿濯清漣而不妖。她端正坐著,媚眼淡然盯著足尖無語,長長的睫毛像扇子般低垂,微微顫動,卻能夠吸引所有男子的目光。

男子心裡只有太子的大業,意志堅定。但在看到眼前女子以後,心裡還是禁不住感慨及讚歎。

就他平生所見過的女子當中,在美貌上能夠與其平分秋色的,大概只有宮裡的唐紙公主了。

就在他內心百感交集之時,谷雛紫柔聲道:「季先生,事情已經講得很清楚。小女子不明白為何還有事情,導致要封鎖映紅歌。」

「妳這又是何必?」季筆凝聲道:「我知道,妳因為修行走火入魔,繼而被宗派所遺棄,才淪落至映紅歌,當個賣唱的青樓女子。」

說著,季筆從懷裡抽出一封紙信,擱於身前大理石桌:「這是太子殿下安排的一封信。」

「妳拿著此信回天魅星,他們自會重新收你進門。」

季筆靜靜地看著她:「所以──是誰想殺太子殿下?」

這個問題,自季筆來到這裡,已是第三次問。

第一次,谷雛紫如實告之。

第二次,谷雛紫沉默不語。

第三次,谷雛紫看著季筆拿出這封能讓她回到宗派的紙信,抬起了頭:「昨天晚上,那個人在跳窗離開映紅歌之前,曾跟我說若有人來,如實說就是。」

她頓了頓:「他還說……拜託我了。」

語畢,谷雛紫看著面色冰冷的季筆道:「所以,我只能如實相告。那位名為樊離的人救了太子,若不是有他,太子恐怕必死無疑。」

「這就是我的答案。」

「不論你問我十次,還是百次。亦是如此。」

就在季筆怒極反笑,準備開口之際。

門,戛然打開。
2024-10-10 13:11:53
唐昊條仆街仔俾佢做到皇帝仲得了嘅
2024-10-11 09:23:13
狐狸妹追返一分

季筆呢集既info算唔算rank左真仔幾條女既樣貌?
紙bb = 狐狸妹 > 男人婆 > 初妹
2024-10-11 10:03:14
愈食愈好
2024-10-11 12:14:42
訓到依家

第七百三十二章──運道不好

這門開得不太講究。

因為這扇塗上朱紅漆的精製木門,卻是被一腳踢開。

段真身披錦衣,臉色漠然走進來:「錦衣衛查案,閒人辟易。」

他的目光落在季筆身上,其意思與態度,表露無遺。季筆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時而至此,他知道時機已過。再留下去,也沒有意思。他看了段真一眼以後,便重新看向谷雛紫:「既然妳作出選擇,那就莫怪我們不留情面。」

「嗯?」段真的鼻子哼出一聲,眼角俯瞰著他。

季筆卻是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後,又開口道:「樊西司長,你知道嗎?京都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人間界,乃是萬千宗派屹立,修士為尊的修行世界。」

「但是在京都,弱肉強食四個字,變得更加模糊。因為於弱者身後,有時候會有著出奇地強大的背景,導致強者不敢下口。」

「像現在,樊西司長乃是高高在上的金丹境界修士。至於我,只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更無緣仙途之路。對於閣下而言,我形同微塵,彈指即滅。」

「但是,你卻不能殺我,又或者說不敢殺我。」

「我是一條狗,但打狗也得看主人。我的主人是太子,若是打殺了我──」

季筆走去段真,似是對其殺意視若無睹。他那瘦削的身軀,似藏著不屈的意志,與其對視。他輕聲道:「你就出不了京都城。」

「你,敢不敢試試?」

段真面色漠然地看著他,似看著一具屍體。後者與之對望,眼神不偏不倚。良久,似是察覺到段真再無舉動,季筆便搖了搖頭:「既是如此,那就收起你剛才的威脅。這些,對我不管用。」

語畢,他便走出了谷雛紫的閨房,朝外走去。

季筆一路平靜的走,那些京都府的捕快與侍衛很快便將他包圍在內,將其擁護著,一直走出映紅歌。直至走進車輦以後,季筆坐在軟禢之上,這才舒了一口氣,其背心隱見濕潤,顯然是被驚出來的冷汗所打濕。

他剛才雖然威武,也把事情看得很準──

但根據在他的情報,樊離從梅花巷一路打進大京朝野之中。這個人,從來都不講甚麼道理與情面。所以剛才,他還真擔心樊離發起瘋來,直接將他斬於劍下。

「回天熙殿。」季筆扔下一句話,車輦便緩緩駛動離去。

……………

段真站在窗前,看著季筆的車輦漸漸遠去。

恐怕就連季筆也不知道──

段真剛才之所以不殺他,不因為投鼠忌器,又或者甚麼打狗要看主人,怕得罪太子。而是……他知道季筆是季墨的兄長。若非事不可為,段真也不想胡亂殺人,更不想因此而影響他與季大哥的關係。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谷雛紫身上。後者正好在看著他,這一回頭,便是四目交投。

段真自然不是初次看見谷雛紫,更不是第二次見──早在崑崙山,他還是個冒失的孩子時,二人便已經見過。只不過數年過去,曾經像是神經病的小女孩,竟然長成此等落落大方的模樣,還真令他感歎不已。

而奇怪的是,谷雛紫目光灼灼的緊盯著他,壓根兒不挪開一分一秒。那等模樣,彷彿她也早就見過段真般。想到這裡,段真不由得心底漏了一拍,回想著自己莫不是被這女娃兒認出了吧?

正因為段真的心虛,在這目光對視的戰鬥之中,他率先便敗下陣來,咳咳兩聲便把手探到茶壺,想要替自己倒杯茶水。但他搖了搖,茶壺並無水聲。他那拿著茶壺的動作,便顯得更加尷尬。

谷雛紫心下好笑,便站起身來,一掐法訣,凝氣成水,倒在茶壺裡。緊接著,她又輕輕探手摸在茶壺上。沒幾,茶壺便徐徐升騰起輕煙。她那纖纖玉手,速度極快,變幻莫測。

光是這沏茶分茶的手段,便看得段真目眩神迷。

他也曾經替師父師兄泡過茶,但跟眼前女子相比,還真是拍馬也追之不上。

段真又哪裡知道,這一切本來就是天魅星的修行。

天魅星的術法──【傾城歌】。修行的正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帶著傾城魅惑。所以天魅星的女修,修行並非盲目修煉運轉功法,又或者像劍修那般只修手中劍。

對於她們而言,吃飯、喝水、一言一行、一顰一笑──

舉止之間,皆是修行。

沏茶分茶的活兒,對谷雛紫來說,更是鍛鍊過不下千遍的「功夫」。

段真接過茶來,慢慢喝下。這裡可是映紅歌,茶自然是好茶。雖然看似普通的碧玉春,更是重新翻泡,卻仍然有著淡淡的清香與回甘。在分茶以後,谷雛紫也是自行拿起茶杯喝起來。

二人坐在窗前,相對無言,相對喝茶。但那畫面與氣氛,都很是融洽祥和。彷彿他們不需要言語,卻知道對方在想著甚麼。

於閨房裡,段真嗅著茶香與女兒香,看著對面那位女子:「妳不錯。」

谷雛紫似是自嘲一笑,沒有答話。

……………

一盞茶盡。

段真再沒有說話,就此離去。

谷雛紫則仍然恬靜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從始至今都沒有挪動過。她的目光只是盯著段真用過的杯子,認真打量。彷彿那個杯子,是她人生中的某種難題,苦苦思索。

片刻,門第三次被打開。

走進來的是一名女子,其外貌與谷雛紫很是相似,只是氣質略有不同。

谷雛紅走進來,坐在她的對面,神色略顯複雜,聲音帶著艱澀:「樓子的意思是讓你離去。」

她沒有轉彎抹角,而且這次事情太大,她根本無法頂著這股壓力留下谷雛紫。映紅歌是姓包的,不是姓谷的。況且,哪怕映紅歌真的是她來作主,谷雛紅恐怕也會先讓谷雛紫藏起來一段時間。

這事情其實完全跟谷雛紫無關──

但這裡是青樓,是無數男子「避世」之地。他們除了對女子的身材、長相、才藝評頭論足之外,亦很講究「運道」。現在,谷雛紫初次奏曲進包廂以後,就惹來映紅歌前所未有的行刺事件。

而遇刺的,更是當朝太子。

對那些客人來說,谷雛紫就是個運道不好的女子。

現在的他們,不再對谷雛紫趨之若鶩,反而畏如蛇蠍,怕是沾了她的霉運。
2024-10-12 01:10:35
2024-10-12 10: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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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2 10:12:09
幾時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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