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穿越]重來一次的足球人生（6）U-15高圓宮盃

有文未

sorry 要聽日

六十九、


「喀喀」

「入嚟。」

陳召禧推開木門，把頭上的鴨舌帽拿下，畢恭畢敬地朝韋卓奇點了點頭，並在後者的示意下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點？余仁海返到嚟之後個情況有無咩變化？」

「同喺韓國嗰陣見到嘅佢係……有好啲嘅，」陳召禧想了想，畢竟知道他肯定會問這個問題，所以在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答案，但在開口前還是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用詞。「佢嘅……對隊友嘅態度起碼無咁惡劣先，亦有少少傳波嘅意識。」

「少少傳波嘅意識？」本還有點心不在焉地盯著電腦顯示器的韋卓奇立刻把視線移了過來。「咩意思？」

「佢喺韓國嗰陣，一場比賽踢完，傳波嘅次數可能都唔超過五次，」陳召禧嘆了口氣。「返到嚟之後係好返啲嘅，起碼同蕭智堯會有一啲One-Two配合，又或者係簡單嘅回傳之類－雖然次數係真係比較少。」

「咁做前鋒嘅，獨食少少有得分慾望亦無可厚非。」韋卓奇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又把注意力拉回到電腦那裡。

陳召禧本還想繼續說下去，不過說更多他也未必明白，也沒有必要節外生枝，大概讓這位尊貴的主席知道狀況就可以了。

「總而言之，你去視察嘅機票錢我出咗，召集佢哋返嚟嘅機票錢我亦出咗，」韋卓奇把身子仰後到椅背上，十指放在肚子上交叉合攏，雙眼直直地盯著陳召禧。「你要畀到成果我睇至係。」

「我會盡力。」陳召禧點頭應道。

他並沒有說謊，余仁海回來香港後情況確實改善了不少，陳召禧猶豫著沒有說出口的，是這名前鋒在韓國那股彷彿讓人喘不過來的氣場也隨之消減不少。

他不想跟一個只注重實績的商人解釋這種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或許適當地保留一些對余仁海個人、以及對港青、港隊都會是一件好事，但目前最急切要解決的，還是這名孩子的心理問題。

一個不信任隊友、拒絕與隊友合作的球員，是不可能在港隊這種積弱的球隊裡生存的。

蕭智堯跟余仁海並排坐在回去九龍的地鐵上，好友的沉默讓他覺得有點陌生，雖然剛才他在球場上的狀態也差不多。

就像陳召禧所說的一樣。

他比以前更抗拒與隊友配合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了許多的射門欲望，同時還有像是殺手般敏銳的觸覺，彷彿只要有一丁點的防守空隙，他在接球的那一瞬間便能察覺到並將其轉化成得分機會。

雖然有著種種難以說明的奇怪觀感，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在這段時間內確實變強了很多很多，強到甚至讓梁博豪都不敢開聲責怪他沒傳球的地步。

可是這樣的余仁海，卻讓蕭智堯感到不安。

因為他無法想像自己與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得分機器，日後一起在球場上天衣無縫地配合的畫面。

「你仲記唔記得呢……」

「嗯？」

余仁海轉過頭來，蕭智堯卻停住了口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本想聊起的事情在某程度而言，是眼前這個余仁海所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但卻又不盡然。

「『皇家雙妹嘜』。」

「……」余仁海抬頭看著車廂內的電子螢幕，想了數秒。「嘩，你唔講我都唔記得咗呢個名，痴線你竟然仲記得。」

「記得，梗係記得。」蕭智堯笑道，因為這是他們用了十多年的配合方式。

在前鋒位置的余仁海簡單回傳後高速前插，然後在核心地帶的蕭智堯或盤球擺脫，或糾纏一番，又或是會馬上傳出，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將皮球高高挑起，然後由余仁海在他最熟悉的位置接應一蹴而就。

「嗯，啱先的確係有兩次。」余仁海木無表情地說道，不過明顯是在回想剛才訓練的過程。

雖然並不是每次配合都會用這種方式作結，但因為在街場的成功率十分高，所以當時入球如麻的余仁海乘著興奮的心情，不知怎麼的就說：「我決定咗，以後我哋呢招就叫做『皇家雙妹嘜』。」

當時只是中一的上學期，剛好就在蕭智堯穿越回來的時間稍前，也就是余仁海堅決不肯加入理善校隊的那段時期。嚴格來說，雖然早就為這命了名，但他們倆真正有意識確立出這招式的配合時機，是中二以後的事情了。

「你喺韓國……有無搵到夾到嘅傳球手？」

「……無，」余仁海搖頭答道，眼神忽然變得尖銳了一些。「我喺韓國都係靠自己。」

「咁即係話……短期內『皇家雙妹嘜』唔會換人啦。」蕭智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

「咁我哋以後出呢招嗰陣係咪要大嗌：『皇家雙妹嘜！』咁？」突然聽到自己跟好友有個絕招名稱，仍在讀中一的蕭智堯有點興奮地笑道。

「咁又唔好，嗌多兩次咁咪全世界都知我哋想點－雖然就算佢哋知都應該阻我唔到。」余仁海皺著眉頭，搖手答道。「或者咁啦，我哋想要出呢招嗰陣，就好快咁嗌出嚟，人哋應該唔知我哋想點。」

「即係點？」

「＆＊！＄嘜！」

「＆＊！妹嘜！」

「唔夠快啊！你咁樣咪聽到個妹字囉！要再快啲！」

「到時你兩個唔好話識我……」旁邊的李向名沒好氣地搖頭道。「但話時話，你兩個要改都改個好啲嘅名啦，用套幾十年前嘅動畫名。」

「係囉，我哋兩個男仔，用『雙妹嘜』好似怪怪地。」蕭智堯附和道。

「唔係啊幾好啊，夠特別，」余仁海搔了搔臉頰，顯然起這個名字只是一時興起，並沒有任何深意，他自己也從來沒有看過這部比自己年長幾十年的作品。「定你哋有其他提議？」

「你『乜乜雙星』，或者係『乜乜孖寶』都好啦下話。」李向名說道。

「所以話阿名你真係無乜改名嘅Taste，呢啲名點出得街㗎，講出嚟怕唔怕畀人笑啊？」

「咁又係，你『皇家雙妹嘜』的確係最出色嘅。」李向名冷笑一聲，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

「得啦，無異議啊嘛？總之以後呢招就叫『皇家雙妹嘜』啦！」

……

「唔會……要換人嘅話，我會改過另一個名，雖然嚴格嚟講『皇家雙妹嘜』並唔係組合名。」

余仁海看著地鐵線路圖上一眨一眨的「長沙灣」指示燈，喃喃說道。

「例如呢？會改咩名？」

「嗯……」余仁海抬起頭想了想。「可能會叫……『格仔餅』呱。」

「我仲以為會係韓國少少嘅名添。」蕭智堯笑道。

「咁就太無特色啦，邊襯得起我。」

車廂穿過漫長的海底隧道到達尖沙咀，擠擁的人流讓兩人坐得再沒那麼自在，旁邊的余仁海被逼得往自己貼近了些許，但或許，這名摯友與自己的距離，也確實是重新靠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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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

好有hehe feel

老蕭係岡部彰㗎天降要贏竹馬

C朗

草左個半月文 都係唔夠喉

原來兩位係一pair既

文？推！

sorry今日真係有啲忙
聽日會早少少更

推

七十、


蕭智堯跟余仁海到達石硤尾運動場時剛好是比賽的下半場，零比二的戰況也絲毫沒讓他倆感到意外。

畢竟對手可是那支英理書院。

蔡與榮依舊一臉冷靜地站在場邊，不時地對球員們用簡單的手勢傳遞指令，雖然失去了球隊靈魂人物司徒俊緯，但英理的陣形、紀律和氣勢看起來並不輸去年。

「左邊啊！左邊！」

英理的隊長柳柏賢向著前線喊道，球隊很快地將皮球轉移到左路，並由左翼準備發動進攻。

理善的右閘依然是何川，此刻的他正一臉慌張地擺出防守姿勢，在K角位附近等待對手靠近。

此情此境，還真像對陣良橋那時候呢。蕭智堯心想道。

理善最後沒能成功防下這次攻勢，對手的翼鋒直接壓過了何川衝入禁區，迫使李向名補位後傳中得手，將比數改寫至三比零。

「不過理善今年望落似樣咗好多，之前聽講過有唔少唔錯嘅新人睇嚟係真。」蕭智堯說道。

「原本班人望落都好似進步咗唔少，無之前踢得咁亂。」余仁海點了點頭。

其實這次蕭智堯跟余仁海也沒想過理善有任何贏的機會，他們特意過來這裡，只是想看看李向名踢得怎麼樣。

特別是蕭智堯，他還是想用自己的雙眼再看一次，到底要不要再推阿名一把，擅自將他推到職業足球的世界裡。

馬志誠托著腮的右手食指，偶爾會輕輕地拍打自己的臉頰。

他用這種方式紀錄著李向名在防守上失誤的次數，但基本上這情況不怎麼會出現，更讓他在意的，反而是李向名總是像根木頭一樣站在禁區附近，並不會主動去貼近對手的前鋒以阻礙他們轉身。

當然，這是他去年就有的壞習慣了，即便是那場學界決賽，他也不時會像現在這樣站得遠遠的，讓對方的進攻球員如入無人之境地帶著球到處亂走，但退一步來說，他作為防線的最後一名球員也確實沒有什麼重大失誤，而且攔下對方進攻的次數也相當的多，不然理善早就被英理把龍門轟成蜜蜂窩了。

“……”馬志誠若有所思地把身子坐直，雙手自然地垂下在大腿上，似乎是放棄了紀錄失誤這種沒什麼意義的想法。

以中堅的種類來說，可以很概括地分為兩種：上搶型和補位型，他們分別的代表人物是沙治奧拉莫斯和雲迪克。

而李向名便很明顯是後者，他毫無上搶的習慣，甚至經常放任對方的進攻球員持球，將攻勢留待到幾乎最後一刻才設法破壞。可即使是雲迪克這種主要負責補位的中堅，但不可能會讓對方的球員背身輕鬆持球甚至轉身。

“如果佢有受過正規訓練，或者英理嘅進攻會無咁順利，”蔡與榮朝球員做了一個「放慢節奏」的手勢。“現代足球講求搶佔空間，佢呢種踢法只會令對方踢得舒服。”

結果就是，因為他沒有壓縮對方前鋒的進攻空間，包括安子釗在內的其他中場球員，只能像馬騮搶球一般在英理數名球員之間跑來跑去，發現徒勞無功後才灰頭土臉地回去重組防守陣線。

英理下半場的攻勢依然一浪接一浪，雖然再沒能攻破理善大門，但還是毫無懸念地以三比零勝出了這場比賽，某程度以言比上屆那場決賽輸得更難看。

「你點睇？」蕭智堯伸了個懶腰，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無趣。

「……你指邊方面先？」

「阿名嘅表現。」

「無佢嘅話應該輸多四五球都唔出奇，但係……」余仁海看著那一臉毫不在意，與其他隊友形成強烈對比的李向名。「而家嘅阿名，我諗我應該可以輕鬆打爆佢。」

「我都係咁諗……」蕭智堯點了點頭，此刻在球場上的阿名，雖然作為中堅仍有著出色的表現，但是在自己跟余仁海都不斷地力求進步的同時，他依然在原地踏步著。「到底我哋三個一齊代表港隊出場嘅夢想，能唔能夠實現到呢？」

余仁海沒有回答，而是想了兩秒後，擠出了一個又像是揶揄、又像是失望的微笑。

或許這就是阿名最真實的想法吧，蕭智堯心想，畢竟那天晚上，他也表示自己從來沒後悔過，因為他根本不想當一名職業球員。

既然如此，又何必將自己跟老魚的夢想強行加到他身上呢？

馬志誠走到蔡與榮身旁時，後者仍在與球員們作最後訓話，明明是這樣一場毫無死角的大勝，但該位著名教頭還是很認真盡責地指出各個球員需要改善的地方，甚至還有針對下場比賽的一些部署。

良橋英文學校的名字傳到他的耳中，而且還伴有伍思明－這個剛正式加入港青的左翼－聽起來這場深水埗區決賽比想像中要吸引，不過兩支隊伍都沒有什麼讓他特別在意的球員。

英理陣中有兩三名港青成員，其中更有一個正是擔任中堅，但馬志誠卻對他不太感興趣，雖然球技跟意識都不錯，這場作為防守主將也遊刃有餘地零封理善，可怎麼也感覺不到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潛力。

反過來說，如果李向名能有他那樣的意識，那便是另一個故事了。

「阿誠，咁得閒嚟睇波啊？」

正發呆間，蔡與榮已訓話完畢，在球員們都散去後，滿臉笑容地朝他走來，一副已經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