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逆矣
2019-04-15 16: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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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茫海,黑教堂內。
身為六翼的仇烈來與猶大應撒旦的傳召,相繼前往這座隱藏在荒島結界的黑教堂。
「撒旦大人。」
這時候,仇烈來和猶大並肩走過兩排燭台,向坐在教堂末端的撒旦恭敬下跪,匯報源神界近來的變化。
撒旦倚著巨大的雕紋椅背,一邊聽著兩人報告,一邊搖晃手中盛滿新鮮血液的高腳杯,靴邊擱住一具人族女屍。女子死狀慘不忍睹,遭利器開膛破腹,腸子流了一地,失去血色的臉蛋仍掛著難以置信與驚恐的表情。
撒旦沒有違反天道規則,因為下手的是並不是他,而是這個女子的伴侶。
「嗄......嗄.......放過我......放過我........」男子癱坐在地板上,握住短刀的雙手抖個不停。
撒旦呷一口鮮血,魔指對仇烈來微微一勾,戲謔地輕笑道:「你,殺死佢。」
仇烈來愣住,一時間反應不及過來。
當他回過神,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撒旦卻擺手叫停。
「猶大,都係由你落手吧。」撒旦說。
猶大不假思索,早就夾在兩指間的銀幣瞬間破空而發,咻地貫穿男人的額頭,嵌進石壁之中!
撒旦滿意點頭,對仇烈來剛才的猶豫卻未見半分不悅之色。顯然,撒旦這天心情出奇地愉快,彷彿解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一解憋住心頭的郁悶似的。
「一年。」撒旦豎起食指,露出染紅的尖牙,邪笑道:「一年之內,上帝唔會出現。本魔早前略施小計就將上帝誘出源神界,借魔陣之力將佢困於洪荒之中。」
「恭喜撒旦大人。」仇烈來和猶大異口同聲道。
「要恭喜嘅人係你,烈來。因為呢個係你嘅大好機會啊!」
「我?」仇烈來不明所以地,瞇起眼問道。
「你身上散發住恐懼嘅氣味。掌控源神界一大勢力嘅聖帝究竟有咩需要畏懼呢?」
撒旦自問自答:「感受過權力嘅快感,無辦法回頭。你害怕當年嘅餘孽未徹底剷除,終有一日權力被奪,步赤帝後塵吧?既然如此,何不借呢一個良機將礙事者清除,順便將聖宗變歸你手中呢?」
「大人意思係?」
「安德烈,出身聖宗,乃源神界首屈一指嘅廚子。據聞安德烈多年來一直尋找一個叫毛相忘人族小子比試,可惜後者消聲匿跡。你要做嘅事非常簡單,將赤帝、陽文王陽嶺以及毛相忘嘅師兄弟擇日處刑。另一方面,說服安德烈以聖宗名義對外宣稱,倘若毛相忘應約到聖宗切磋,佢可以令你撤刑,釋放所有叛亂者。」
猶大問:「主人嘅意思係佈下埋伏,引毛相忘到聖宗?猶大只怕呢個局太明顯,毛相忘未必會上釣。」
「佢會。因為佢同作佢嘅師兄一樣愚蠢。」仇烈來篤定地說道。
撒旦呷一口酒,應道:「無錯,毛相忘會為同門應約,而佢嘅師父獨臂聖帝如果尚有能力出戰,同樣會現身。當然吧,如果到最後獨臂聖帝始終都無出現,證明佢已經無力阻礙。不過,獨臂聖帝究竟會選擇救赤帝,抑或救自己徒弟呢?哈哈哈!」
一石二鳥!
公開處決皇城那些源神,可以剷除毛相忘、、陽烽和韓江宇,一勞永逸。同時,只要毛相忘現身於聖宗,那個榆木腦袋的安德烈肯定妨礙自己。
到時候嗎?找個藉口將聖宗一鍋踹,壯大自己的勢力。一般而言,主神不能對輔神以下的敵人出手,除非敵人主動冒犯則屬例外。
但,上帝如今被困,聖宗只是紙老虎而已。
仇烈來目光閃過一抹興奮之色,謹慎地問道:「但聖宗有不滅始尊彌賽亞坐陣,加上南域鳳神宮一定會礙事,烈來恐怕......」
「毋需擔心。到時候無戒以及其餘六翼會助你一臂之力,率領源魔大軍揮兵攻打。始尊再強亦寡不敵眾,難道憑佢一個野種又可以敵得過本魔悉心栽培嘅六翼?」
撒旦一直介懷因為彌賽亞的出現導致自己失寵,所以每當提到後者時,他便不禁露出滿滿的恨意。
「仇烈來,你消息唔夠靈通啊!鳳神宮此時此刻都無暇理會萬火皇城呢,嘿嘿。鳳家老祖近日喺人間位面尋得擁有真鳳血脈嘅人族女子,收為閉門弟子,就早閉關囉。」猶大推波助瀾。
「真鳳血脈?」
「總之今次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下次已是猴年馬月囉。你今次倘若成功,將來就唔係南域之主,本魔將一整片源神大陸交由你打理又如何?」撒旦挑眉邪笑。
仇烈來聽到這裡,滿腦子被權慾佔據,連忙點頭道謝,然後滿心歡喜地離開教堂,趕回皇城準備佈局。
他沒有聽到的是,累教堂大門甫閉上,撒旦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臉不屑,口裡吐出兩字......
「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