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夢入面成日見到嘅女仔，竟然嚟咗我學校做插班生》

「露餡了。」君房趁著三師兄再次轉動腳跟，把握了進攻的空檔，利用劍鞘擊向三師兄的肚子，並連忙把劍拔出。

一道劍光閃過，三師兄按照本能往後一躍，眼神不敢從君房身上挪開。二人首回合的交鋒便於此時輒然而止。三師兄突然感覺到小腹一痛。甫低頭，衣服破了，一條淺淺的血痕架於小腹，殷紅的血水漸漸從血痕滲出。

即使受傷，但他依然堅定地看著君房。

君房在揮劍過後，維持著舉劍的姿勢，一邊對三師兄警誡著，企圖在此戰鬥的空隙中緩過氣來。

「三師兄很厲害啊！迫得君房喘不過氣來。」看著心上人在台上佔的上風，初八興奮地說。

「但是他也掛彩了。」玉蘭看著三師兄的傷口，擔憂地說。

「康兒他沒有事的，阿牛可是留了一手啊。」長老回應說。

確實，剛才的一撃，只是君房用以脫身之用，若是取命，恐怕三師兄早已命喪當場。

「原來，你叫康兒啊。」君房對著掩著傷口的三師兄說。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為玄康。」三師兄說。

「你的名字，可比我的好聽了。」想起自己的本名「徐福」，君房感歎地說。

「廢話少說，我又要來了。」三師兄回應，然後舉著劍，緩緩地向君房的方向走去。

他緊握著劍把，企圖掩飾著微抖的雙手。經過剛才一番密集的試招，君房竟毫髮無損，讓三師兄開始懼怕君房的真正實力。現在對手有所戒備，更讓三師兄不敢輕舉妄動。

「破空。」三師兄雙手舉起鐵劍，循君房的方向從上而下揮劈，劍尖猶如化作一道流光，在劍光閃爍間，帶起氣流劃破長空。

君房也感受到這一招數帶來的氣勢，讓一直狀甚輕鬆的他也不敢怠慢。當劍尖在自己的眼前掠過時，他踏出左腳縱身一躍，身體隨即轉向一側閃避，避開了三師兄的致命一擊。

但脫險過後，他的眉頭卻微微皺起，因為三師兄的攻勢毫不留情，每一次的劍招都充滿了殺機。

「再來。」被君房躲過攻撃後，三師兄手腕一扭，鐵劍刺眼的劍芒從下直衝而起，君房馬上舉劍就擋。

三師兄的攻勢依然緊密及精準，如潮水般向君房襲去，讓君房彷彿在劍招之間就能感受到生死的距離。君房的身影如影隨形，時左時右，閃過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他的步履靈活，身形曼妙，就像是一道流離的幻影，時而閃過，時而迂迴，讓三師兄一時間也討不了他的便宜。

「別只管躲啊。」三師兄邊向他攻撃，邊咆哮著。

君房沒有理會三師兄，仍然閃避著攻勢。

突然，君房抓住了三師兄的一個破綻，他一直等待著三師兄的疲乏。果然，久攻不下的三師兄，出劍的速度減慢。君房隨即轉身，右腳稍上步，把劍於身體右側向上一刺，再繞至頂上平繞一週，有如一條潛藏已久的銀龍，破洞而出。

君房不斷轉動手腕，帶動劍身的旋轉，劍氣仿如形成一陣寒風，君房利用旋轉造成的勁力，撃退了步步進逼的三師兄。

三師兄一時失足，踉蹌地向後退了數步。君房乘勝追撃，向著三師兄的胸膛刺出，並再次扭動手上的劍，三師兄恰巧舉劍擋住，劍尖在三師兄的劍身不斷磨擦，發出尖銳的劍鳴聲，教在場人士都因為刺耳的磨擦聲而掩著雙耳。

「戰場上不能留情，否則死的就是你。」在猛烈的反撃之際，君房的腦海中浮現了義兄的聲音。在義兄第一天教授他劍法時，已對著他說過這句話。

他也回憶起自己多年來為秦王征戰討伐，曾多少次陷入將死邊緣，又有多少死於他劍下的亡魂？這些亡魂，仿佛在劍鳴聲中，一一跑出來向君房嘶喊。

君房越是進攻，心頭越是寒慄。

「呀！」他貿然停止了進攻，扭動一下劍柄，劍身隨即調往君房處，然後他用劍柄用力地往三師兄的太陽穴上一揍，叫三師兄痛得掩著被撃處，從心底裡叫了出來。

「夠了，不要打了。我不想看見無謂的損傷。」君房說。

在比試開始之前，君房以為只是一場有分寸的比試，但三師兄咄咄逼人的攻撃，喚醒了他殺戮的本能，他害怕一旦向三師兄動起真格，定會給三師兄鑄成重傷。

「你是說我一定會輸給你嗎？」三師兄發了茅地問。

「對，你沒有贏的可能。」看著自己為三師兄在小腹造成的傷口仍然在滲著血，他便知道三師兄早已沒有贏的機會，傷口終究會造成他落敗的致命傷。

「快來為他包紥。」長老命人帶來救護物品，初八馬上搶著為三師兄包紥，村民看到比試完畢亦紛紛四散，場內只剩下三師兄不服氣的叫喊聲。

「阿牛。」長老叫住了正離開練功房的君房。

仲有冇呀樓主

晏啲！

「老夫知曉你的目的，謝謝你為康兒上了一課。」長老深信，經此一役，三師兄定明瞭自己的不足，繼而更用功練習。

「長老言重。三師兄確實劍藝道行匪淺，他日必成大器。」君房轉過頭，看著長老，微微抱拳鞠躬。

在他們相談之間，玉蘭也追了出來。

「去吧，不要再逃避了。」看到君房再次打算離開，長老叫停了他。

長老的說話，讓君房意料不及。這可算是默允了他與玉蘭的來往。

「是的，長老。」及後，君房走到玉蘭面前，看著雙眼通紅的她。

她的每一滴淚，都滴進他的心坎裏。

從小到大，天文地理、刀槍劍戟，他無一不曉。卻從沒有人教過他情為何物。

至小，他便被訓練成沒有感情的容器。在他的生命中，只有服從。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沒有人愛過他。

但在暮年村的六十多天，他學會了什麼是愛。這大概是他各樣技能中，最快學會的一項。

原來愛，不需要什麼轟烈的經歷，平淡的日子更能體現愛的可貴。

是她，教會了他如何去愛一個人。

玉蘭看見毫髮未傷的阿牛，二話不說便上前擁著他。經過剛才的心急如焚，她不想再壓抑自己心裡的感覺。

「剛才三師兄仿佛想把你殺掉，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她一邊說，眼淚一邊如堤崩般不斷湧出。

「他殺不死我的。」阿牛撫摸一下她柔順的頭髮，安慰她道。

此刻，他不想做徐福，不想做君房，只想當玉蘭身邊的阿牛。

「萬一殺死了呢？」

她抽搐的哽咽聲，讓君房心頭一暖，對他而言，這或許是世上最動聽的聲線。

「我也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在守護著你。」

「我不要！在你離開村子之前，不准再離開我了。」

在剛才的比試開始前，玉蘭仍然抱著一絲奢望，三師兄能夠打敗阿牛，讓阿牛能留在村內。

但現在，她心知阿牛的離開已既成事實。她只想在他離開前，好好把握與阿牛共處的時光。

「阿牛，有人到村子找你了。」在他們還在纏綿時，一個村民卻打斷他們的對話。

玉蘭和君房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心想怎麼會有找他的人？

「大哥…」當他們走到村落的入口，卻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站在村子門口的，正是本與君房同行的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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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啦，我夢咗咁多咋。」

「好慘啊佢哋，可唔可以唔分開啊？」

放學後，把整段故事都消化過的阿靜，語帶激動地說。

「你唔洗咁投入啊？夢嚟啫。」

「你之前又話可能係真人真事嚟嘅？」

「都係我阿嫲講，我都唔肯定。」

「Search下咪知囉！阿牛真名係徐福，可能係秦朝果個徐福啊！」她雀躍地說。

我搜尋了一下徐福的名字，才發現他的字號，確實是「君房」。

徐福是秦朝有名的方士，相傳秦始皇當時希望能長生不老，便委託徐福走遍各地，尋找能長生不老的方法。或許暮年村，便藏有與之相關的秘密，徐福才會混進村子打聽。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動了情的徐福可算是一個失敗的臥底了。

可是當我把暮年村也一併搜尋，卻找不到任何資料，就連與暮年村相關，甚至所出現的人物也沒有資料。

「咁唔怪得君房都識咁多天文地理，佢可能都係一個術數師。」我喃喃自語地說。

「咩係術數師？」她好奇地問。

「我都唔係好知啊，大概係玄學之類掛。」

「玄學...我阿爺都識得玄學...」她聽到「玄學」二字，便立刻像洩了氣的氣球般。

「你點解好似好失望咁？」

「因為…」她的樣子仿佛有點為難，在思索了一下過後，便說：「不如我哋一路行一路講啊。」

唔通兩個都係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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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柔和的黃昏降臨之際，我們一起漫步在前往地鐵站的路程上。春天的微風吹拂，帶來一絲清涼。

「你知唔知點解，我會轉校過嚟呢到？」，放下辮子，飄灑著長髮的她問。

我搖搖頭。

「其實舊年，我爹哋媽咪，因為交通意外而過咗身。」

「下...？」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不其然感到一陣錯愕。難怪從來沒有聽過有關她家裡的事。比如是我，也不想多提及。

「你放心啦，我已經冇咩事，所以先預備好話你知。」

「我都準備好聽。」說到親人的離開，我可是很有經驗。

「我有一個姑姐，喺父母死咗之後一直照顧住我，直至近排，佢建議將我哋住緊嘅單位放租，等我每個月都有一啲錢備用，於是我就搬咗去同佢仲有爺爺住。」

「爺爺一直都好唔開心，雖然佢哋嘅死只係意外，但爺爺一直覺得係報應。佢成日講埋啲好奇怪嘅說話，話係自己害死佢哋，又話自己以前洩露咗太多天機出嚟。我一直都唔明佢講啲咩，佢亦從來都冇解釋太多。」

「當我搬過去嘅第一日，果日係爺爺生日。於是我哋諗住同佢慶祝。佢最鍾意食嘅係蜜汁叉燒，所以我就諗住買一盒俾佢氹佢開心，點知...」

「點知就遇到我呢個仆街，爭啲累到你哋冇叉燒食。」

釐清所有前因後果後，我才發現，整件事上，我才是錯誤的一個。更差點因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讓阿靜留下多一個不快樂的回憶。

「係啊，衰人！我果陣真係好嬲好嬲你。」

「咁點解你唔講係為咗你阿爺...？」我問。

「我唔想好似賣慘咁先乞到一盒叉燒返嚟，你有你嘅原則，我都有。」

「我...對唔住。」

「唔洗再道歉啦，我之前都話其實你都冇錯。」

「我講對唔住嘅係...一直喺你嘅開朗背後，原來係承受住咁沉重嘅壓力。但我仲成為令你更唔開心嘅人，如果果日你真係買唔到盒叉燒，我想像唔到個後果。」

她一邊說，讓我產生了一種具有共鳴感的同情，或許是背景太過相似了吧。

「都係㗎，我仲記得佢果日見到盒叉燒嘅反應，係爸媽死咗之後就冇見過嘅笑容。」

她這麼一說，讓我更加內疚。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她在人前，總是表現得那麼不自然。要一個不開心的人，臉上總掛著笑容，定必是一種折磨吧。

「唔洗咁唔開心喎，你都已經補償返啦。」明明現在是她在分享她難熬的故事，卻反要她安慰著愧疚的我。

「我有咩？」

「嗯！」她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地說，然後便走到了我的前方，仿佛不想讓我看到她那俏紅的臉。

在後方默默看著她的我，卻感受到一陣平靜和愉悅，彷彿看著她便忘卻了世間的煩惱和紛擾。

很快，我們便回到屋邨樓下，穿過一處回家路上必經的小花園，花園裡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彩色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阿靜停下了腳步，彎下腰來，輕輕摘下一朵花，將它遞到了我面前。

「送俾你嘅，希望你鍾意。」她輕輕說道，蘇軟的聲音如甜蜜的棉花糖，不斷在我心底蘊釀著。

我靜靜地注視著她，在這一刻，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麗的事物。

「又送花俾我？」

「點同呢今次？」

「有咩唔同？」

「今次淨係...」她越說越小聲，然後便害羞地轉身就走。

「我聽唔到喎。」我說。

「聽唔到就算！」

「送俾你一個。」其實我是聽到的，只是很想聽她再說一遍。

如果四季的來去是有一個特定的時間，我想，我的春天已不經不覺地來臨了。

「喂啊，小昭啊！約咗你咁多次，你就俾面我去一次啦！」又是一個美好的早上，但一回到學校，便看到討厭的韋家誠出現在我眼前。他正尾隨著小昭，乞求小昭與他約會。

「唔去啊！你唔好煩我啦。」小昭不耐煩地向前走，看到我時更向我打了一下眼色。

什麼？我不明白。

當我還在意會著她的意思是，她已走到我身旁。

「我約咗阿豪去露營啊！我唔得閒啊！」喂！你...

「又係你個乞兒仔！」自從韋家誠知道我「洪七」這個稱呼後，便整天「乞兒仔」、「乞兒仔」地呼喚我。

能不能尊重點啊！人家乃是丐幫幫主，不是什麼「乞兒仔」。

「哈，下次早啲。」為了配合小昭，只好裝扮與她去約會。真是的，又無緣無故惹上韋家誠這個大麻煩了。

「你...！」看到韋家誠舉起拳頭並向後拉，我已心知不妙。

「咳！咩事咩事！」幸好有嚴Sir這及時雨從後出現，不要以為他那麼好心替我阻止韋家誠，只是經歷過上一次的事件，他不想再因為韋家誠而令自己的仕途再節外生枝罷了。

「冇事...」看到嚴Sir出現，韋家誠也馬上打退堂鼓，失望地回到課室去。

「頂你！又借我過橋。」在他走後，我責罵起小昭來著。

「唔係喎！我今次好有誠意咁邀請你去露營。我有親戚開咗露營車生意，佢見我最近又完咗Form Test，趁未開業就借俾我玩先。我第一個就邀請你啦！係咪老友先！」想不到，這次居然是真的約會，還露營車的，可真稀有啊。

「吓...淨係我同你？」我問。

「你就想啊！單獨去我都唔揀你啦！」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後額，痛得我整個叫了出來。

「洗唔洗咁大力啊！講笑姐！知你想借我過橋約埋阿銘啦。」

「嘻嘻！」她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唔洗嘻喎！我唔知佢得唔得閒喎。」我裝作不著緊地說。

「好啊！咁我都唔幫你約阿靜囉！等我哋果日三人行，做電燈膽啦你！」她不甘示弱地反撃。

「講咩啊你...你約唔約佢係你自己話事姐。」我說。

「喺我面前就唔洗扮嘢啦！成日偷偷哋望住人。」她說。

「真係咁明顯咩...」

「留意嘅就留意到囉。」她說了句看似很廢，卻又不是很廢的廢話。

「唉...好啦，我幫你問下啦。」雖然我知道，她怎樣也會邀請阿靜，但我何嘗不是裝裝樣子而已？

「我...唔知去唔去倒。」本來以為阿銘會一口答應，畢竟說到玩，他永遠都不會缺席。但這次，他竟然有一點猶豫。

「你個毒撚竟然都有嘢做？」我問。

「你先係毒撚啊，我...我有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