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夢入面成日見到嘅女仔，竟然嚟咗我學校做插班生》

希望小昭可以搵到佢嘅永遠

小昭

「好彩有你哋...」或許感受到了我們對她的支持，很快她便止住了眼淚，並平伏了心情。

「我係咪好醜...？」哭得眼也腫了的她問。

「係啊，你快啲去洗個臉啦，佢哋好快就會返。」我為她抹走眼角的淚水並說。

「我陪你去啦。」阿靜說，然後她們便走到了我和阿銘住的露營車上的洗手間，只剩下我一個人在營地裡。

此時，望向遠處，竟看到阿銘和Helen正散完步回來，我在心裡大叫了一聲：「咁快嘅？」

在手足無措之際，我迅速拿起一個洋蔥，並用力剝開一半，然後把它一層一層地從外皮拆開。

「佢哋呢？」回來後的阿銘問。

「個白痴小昭，喺到剝洋蔥，然後又唔小心捽眼，刺眼到係咁標眼水，阿靜同佢而家喺廁所洗眼。」我真佩服自己的急智，竟在一剎之間想到這個為小昭圓謊的藉口。

「哈，乜你咁傻㗎，剝洋蔥仲捽眼。」碰巧她們從露營車走出來，阿銘便取笑小昭說。

只見小昭呆滯了一下，然後看見我在後方舉起洋蔥，她才懂得阿銘的意思，並牽起笑容說：「係啊...整整吓對眼好痕就不自覺捽咗捽...哈哈...哎...啲嘢都準備得七七八八，可以燒嘢食！」

多虧了這十數年所建立的默契，才讓我心裡舒了一口氣。

營地提供了燒烤爐，我和阿銘迅速起了一個火後，大家便開始燒烤。在這個微涼猶存的季節燒烤，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真的很舒適。我第一時間烤了兩條香腸，先安撫早已餓壞的肚子。

「喂，你粒魚蛋燶啦小姐。」我提醒坐在我身旁的阿靜，她才驚覺自己已把魚蛋烤個焦黑。

「你唔識燒嘢食㗎咩？」我問。

「點會唔識啊！諗起啲嘢之嘛。」她說。

「諗咩諗到咁吽？」自從她跟我說過她家裡的故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又拉近了一點點，當我在跟她說話時，也沒有像以往般存在太多顧忌。

你們懂的，在不熟的朋友前，這樣問又好像很好管閒事。

「諗起屋企人，之前成日同佢哋嚟燒嘢食。」

「喔...」但每次她提起家人時，我也不知道怎樣回應。或許是因為我也失去過家人，所以才知道需要很小心地回應。

「放心喎，係開心嘅回憶嚟，係有啲可惜姐。」看見我的為難，她便補充。

「咁你就應該記住呢一剎，咁以後提起燒嘢食，就唔會只有可惜。」我說。

「記住粒燒燶嘅魚蛋？」她舉起燒烤叉問。

我把一顆烤好的魚蛋放到她的碟子上，並幫她挑開已燻得炭黑的魚蛋。

「記住燒燶粒魚蛋之後，有人俾返粒冇燶、仲好好食嘅魚蛋俾你。」

「咁好死？」

「不嬲都咁好，可能你唔覺。」我微微笑道。

「如果可以食隻雞翼可能會覺啲囉，我燒親雞翼都會燶。」

她吐一吐舌頭，樣子可愛極了。這可愛的模樣，更讓我想起玉蘭。隨著與阿靜的接觸越多，便感覺她與玉蘭有很多相似之處。

除了樣子很相似，就連性格也很像。

她們都擁有一副好心腸，總是會以真心看待身邊重視的人。

總是很多愁善感，很害怕會做錯什麼事令身邊的人不開心。

大部分時間，都是以一臉笑容迎人，令身邊的人光是看著她們，也感受到快樂。

記得那一晚，玉蘭和君房，也像我們這般，圍著篝火，看著絢爛的夜空。

「大哥，怎麼突然到訪，也不通知君房？」在玉蘭和君房旁邊，坐著一位身材魁梧的人，是與君房久別重逢，一直守候在暮年村外的義兄。

他們一直也以書信溝通，並以義兄侍養的信鴿送遞。

「我自數月前，有要事在數里外的村子辦理，知道義弟在暮年村療傷，特意前來探望義弟。」君房的義兄，識趣地掩飾了自己前來的用意。

「他就是你常提起的義兄啊？」玉蘭偷偷地問君房。

「對，義兄一直都很照顧我，更教會我不同的劍擊技巧。」

「嘩，原來你那出色的劍法是師承自你的義兄啊？失覺失覺！」玉蘭恭敬地說。

「恕王某唐突，敢問這位姑娘是...？」義兄突然向玉蘭詢問。

「言重了，小女子姓玄，名玉蘭，乃暮年村的村民，亦是阿牛的...朋友。」說起「朋友」二字，玉蘭不禁失笑。

這一笑，卻讓義兄心感不妙。

「這個義弟，難怪不肯離開村子，原來是遇到心上人。」義兄心裡想着。

在他們來往的信件中，君房對玉蘭的事隻字未提，是因為他也知道，他和玉蘭之間，是不應該留下任何故事。

「玉蘭姑娘好，在下王翦。」

聽到「王翦」的名字，君房心裡一怯。他害怕義兄會把一切都告訴玉蘭。

返工追文

王翦都出埋嚟
睇嚟無喇

好耐冇見

唔知呢

「王翦？是當今朝廷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王翦嗎？」玉蘭問。

「非也，只是剛好同名，王某名字的展，是大鵬飛展的展。」王翦特意給君房一個出奇不意的驚嚇，是因為其到達暮年村的目的，乃特意來提醒君房真正的任務。

「王展大哥，試試我們村的烤羊肉吧。」在篝火之間，串起了一隻烤羊。玉蘭拿下木串，並取了其中一部分肉給王翦嘗試。

王翦接過羊肉，並向玉蘭予以答謝。他驚訝，暮年村竟不像君房先前所說，是個危險的地方。反之，玉蘭的熱情更讓他感受到一陣溫暖。

「阿牛，你們慢慢聊啊，我去拿一些酒給你們。」

「麻煩你了。」阿牛看著玉蘭，眼神溫和地說。

「君房弟...」王翦小聲地說，正想說下去，便被君房打斷。

「大哥，君房明白。但暮年村，確實不如情報所描述的那般危機處處，村民雖學會術數，卻不會隨意使用，以作污劣之事。而且大家相親如故，君房實在不忍做出傷害村子的事。」

「可是...該如何與聖上交待？」王翦擔憂地問。他追隨秦王多年，很清楚秦王的脾性。在他的眼底下，是裝容不下半點隱瞞及欺騙。

「君房多年來多次出使他國，為秦王打聽能長生不老的方法，每次皆無功而還，也不差在這一次。而確實，君房也未能打聽到，有關玄暮族的秘密。」君房自圓其說，實則，其也未有把握能騙得過秦王。

「只怕...未知李斯那小人會否從中作梗。據說，他已暗中聯絡姬夜族的首領，若他們達成聯手協議，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李斯...又是一個令君房感到心寒的名字。在宮殿當中，除了秦王，君房最懼怕的，就是丞相李斯。此人深藏不露，陰險無比，總是一副深謀遠慮的模樣。曾多次使用詭計去除心腹大患，包括前丞相呂不韋。於秦朝建立之初，秦王之所以流放呂不韋，便是聽從了李斯的主意。

李斯企圖收編姬夜族一事，君房是毫不清楚。或許待在暮年村久了，他已不想再理會外間的事。王翦的出現，讓他明白到，自己只是在逃避，但危機，並不會因為自己的逃避而消失。

「我明白了，明天我們便起程，回秦國去。」情況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焦急。君房記得玉蘭曾說過，姬夜族至今仍未攻打暮年村，是因為他們還未洞悉暮年村的秘密。但若得到李斯襄助，姬夜族的坐大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便能以更大的力量，逼使暮年村公開村子的秘密。

經君房盤算，他和大哥，需要盡快回到秦國，先安撫秦王，才能爭取時間，想出對策幫助暮年村。

本來，君房希望再待上幾天，好好珍惜與玉蘭最後相聚的日子，才驟然離去。只是，時間已不容許他再磨磨蹭蹭。這一晚，便是與玉蘭相聚的最後一夜。

「你們在談什麼啊？」這個時候，玉蘭也攜著兩瓶花酒回來，看見阿牛二人表情嚴肅，便好奇地問。

「義弟，我也先告辭了。」王翦明白，這是君房與玉蘭相聚的最後機會，也不欲再多打擾他們。

「王大哥，難得相聚，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阿牛的房間，加上一疊床鋪，留宿一宵，讓你兄弟倆能再暢談一番啊。」玉蘭提出了讓王翦留宿的建議。

「對啊大哥，明天一早才起行吧，畢竟天色已晚，君房還有很多在這裡的趣事想跟大哥分享呢。」君房也附和道。

王翦仿佛開始明白，暮年村吸引君房的原因。

是人情味，在宮中沒有的人情味，連他這個逗留不過數個時辰的來客也能確切的感受到，更何況時已在這裡生活了數月的君房？

王翦心想，何曾看過如此熱情的君房？若日後真的破壞了暮年村的安寧，相信對這個義弟，也會造成具毀滅性的打撃。作為義兄，又於心何忍？

「那好吧。王某也不破壞玉蘭姑娘的好意，勞煩姑娘了。」

今天是初十五，月亮正圓，月色明亮如白玉一般懸掛在空中。整個暮年村都被輕輕包裹在它的光芒之中。月光照遍松內每一個角落，也照射著這對快將分別的璧人。

「我可以...這樣擁著你嗎？」君房問，但未及玉蘭回答，他的手臂早已輕擁著玉蘭，讓玉蘭伏在自己的胸懷裏。

暮年村的村民，很早便就寢，整個村子早已沒有任何人，就連王翦也到了君房的房間休息，剩下他倆仍然圍著火堆，凝望著滿佈星光的夜空。

「我說不行，你會推開我嗎？」玉蘭問。

「若能不推開，我希望能永遠擁著你，但，明天我便要跟隨大哥離開。」

聽到君房說要離開，玉蘭沒有太大的反應。自從白天君房與三師兄一戰後，她已提醒自己，隨時也要好好迎接這個消息。

「把你的手給我。」玉蘭拉起了君房的手，並舉起了他的手掌。

她用手指，在君房的手掌心上，寫了一個「蘭」字。

「我把我的靈魂，注入了這個『蘭』字。雖然我不知道，你要離開的原因，但以後你去哪，我便跟隨你去到哪。」

聽到玉蘭的告白，惹得君房一陣鼻酸。從小到大，除了義兄之外，便沒有人如此的重視他了。

「真的永遠跟隨我嗎？」君房問。

「直到下輩子、下下輩子。」

「玉蘭，感謝你，從來沒有問過我離開的原因。」

「我知道，能說的，你早說了。」

「你不怪我嗎？」

「長老說過，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秘密，有時候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往往他們都獨自承受著守密的痛苦。一想到你可能也是如斯痛苦，我便責怪不了你了。」

此刻，君房看著眼神落寞的玉蘭，心裡滿是愧疚。遇到玉蘭是他一生最幸福的事，可惜，自己卻不能帶給她幸福。

「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君房突然問，教玉蘭十分驚訝。她曾想過很多次，到底他懷著怎樣的過去，卻一直不敢多問。

「想。」

「我把我小時候的故事，告訴你好了。」君房說道。

「為什麼只是小時候啊？」

「小時候的經歷比較特殊啊，是我和王大哥相遇之後的故事。」

「嘩，點解你會有Apple Cider？」燒烤燒了個多小時左右，小昭突然從露營車中取出數瓶蘋果酒，引來Helen的好奇。

「我親戚私人醒㗎，佢話嚟呢到玩，係要飲少少嘅，但真係得少少，可能一人得兩枝左右。」

當時未滿十八歲的我們，腦中滿懷禁忌的興奮，仿佛開了這瓶酒，便真的像遊走在法律邊緣。記得小時候大家都很珍惜能喝酒的機會，總覺得這種機會很難得，拿著酒瓶，自己便像個大人。

當時還不知道，長大後，不想喝酒但被逼著要喝的機會可多的是。

「我要一枝！」阿銘興奮地說。

「我都要！」Helen也附和道。

「阿靜呢？」小昭問。

「好啊。」

「你唔飲㗎？」阿靜看到沉默的我問。

「佢一飲就會醉㗎啦。」看過我的醉態的小昭說，那次她到我的家拜年，嫲嫲和她的媽媽開了瓶酒喝，好奇的我和小昭也一起湊著喝，誰料只喝了一口的我，到再次重回意識，已是第二天的事。

推一個

一人兩支咁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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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呢

「咁渣㗎洪七！」每次一逮到能嘲笑我的機會，阿銘總是義不容辭地向我進攻。

「我都唔飲得㗎，但可能好過你，飲倒一枝。」阿靜對著我說。

果然，已喝了幾口酒的她，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顯得格外嬌嫩而動人。在周遭的白燈光下，那微紅的臉頰彷彿蘊藏著一種羞澀的美麗，令人心生悸動。也讓我情不自禁地，把眼神停留在她的臉頰上，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感。

「係咩，睇吓點。」我輕鬆地帶過這話題，然後迅速把眼神移開。我怕再看著她，自己會緊張得當場心臟病發。

但令人更心跳加速的是，小昭竟從後拿出了一副Truth or Dare的桌遊，我不由自主地變得愕然，碰巧與阿銘眼神交會了一下。

「今次大鑊。」我肯定，糟糕的念頭同時在我倆的腦中響起。回想起下午的時候，定是阿銘把桌遊胡亂地放，才讓在車上洗臉的小昭發現。

「晏晝喺車上面見到，好似幾好玩咁。」小昭說。

你看，果然是吧。

「哈...好玩咩？我哋幾個啲嘢都知得七七八八啦。」我假意地笑著說，看看能不能打消玩這個遊戲的念頭。

「係囉...識咗咁耐有咩好玩？」阿靜也識趣地搭話，或許她也看到阿銘臉上充滿了尷尬。畢竟，受當其衝的受難者，準會是他。

「唔係啊！我新嚟㗎嘛，我好多嘢都唔知！哈哈！」說話的，正是Helen。阿銘的神情好像掉到了地獄。話已至此，再推搪便有點奇怪了。

我心裡默唸，只盼待會不會發生任何事好了。

好死不死，第一回合，轉盤上便轉到我，而被問者，正是阿銘。

「阿銘，Truth or Dare…？」

「D…Dare啦。」他當然不敢選擇Truth。

「踎喺地下扮三下狗叫啦。」我隨便說了個懲罰。

「汪汪汪。」他也隨便地吠了數聲，便輪到下一個。

被問者會在下一輪變成提問者，看轉盤轉到哪一個人。

但我想老天準是不嫌事大，轉盤上的箭頭，恰巧停在小昭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