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QR]開坑講下羅馬帝國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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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1 09:05:32
突然醒起有人話過羅馬帝國既文化去到後期已經係一潭死水
西羅馬收皮反而有助西歐既文化自由發展
大家點睇

true, 否則宜家成個歐洲都係類似拜占庭個類既絕對君主制,西方自由法制好多都係來自封建制度
2017-11-04 01:58:04
突然醒起有人話過羅馬帝國既文化去到後期已經係一潭死水
西羅馬收皮反而有助西歐既文化自由發展
大家點睇

true, 否則宜家成個歐洲都係類似拜占庭個類既絕對君主制,西方自由法制好多都係來自封建制度

2017-11-04 19:23:05
君士坦丁大改革

要開展一個新時代,君士坦丁選擇繼承戴克先里既方針,將羅馬建造成一個徹徹底底既絕對君主-官僚主義國家。而他首先針對既係司法制度既改革,係同李錫尼既8年和平時期,除左平定蠻族之外,君士坦丁仲係駐地大刀闊斧對現有既法律進行修訂。




As a very regular series of the Imperial laws commences about this period, it would not be difficult to transcribe the civil regulations which employed the leisure of Constantine. But the most important of his institutions are intimately connected with the new system of policy and religion, which was not perfectly established till the last and peaceful years of his reign. There are many of his laws which, as far as they concern the rights of property of individuals, and the practice of the bar, are more properly referred to the private than to the public jurisprudence of the empire; and he published many edicts of so local and temporary a nature that they would ill deserve the notice of a general history.

一系列的正規帝國法令差不多同期開始,要抄錄出一些曾經花費掉君士坦丁許多閒暇時間的民法條文來,是極容易不過的事。但他所設計的和新政策體系和宗教直接有關的最重要的制度卻是在他統治後期較平靜的幾年中才完全建立起來的。他的法令中有許多,就其與個人權利和財產的關係以及就其實際實施的過程來看,都是有個人的考慮,而不是服務於帝國公眾的法律;他還公佈過許多完全屬於地方性的臨時法令,實際上未被歷史學者注意。

2017-11-04 19:23:17
Two laws, however, may be selected from the crowd; the one for its importance, the other for its singularity; the former for its remarkable benevolence, the latter for its excessive severity.

1. The horrid practice, so familiar to the ancients, of exposing or murdering their newborn infants, was becoming every day more frequent in the provinces, and especially in Italy. It was the effect of distress; and the distress was principally occasioned by the intolerable burden of taxes, and by the vexatious as well as cruel prosecutions of the officers of the revenue against their insolvent debtors. The less opulent or less industrious part of mankind, instead of rejoicing in an increase of family deemed it an act of paternal tenderness to release their children from the impending miseries of a life which they themselves were unable to support. The humanity of Constantine, moved, perhaps, by some recent and extraordinary instances of despair, engaged him to address an edict to all the cities of Italy, and afterwards of Africa, directing immediate and sufficient relief to be given to those parents who should produce before the magistrates the children whom their own poverty would not allow them to educate. But the promise was too liberal, and the provision too vague, to effect any general or permanent benefit. The law, though it may merit some praise, served rather to display than to alleviate the public distress. It still remains an authentic monument to contradict and confound those venal orators who were too well satisfied with their own situation to discover either vice or misery under the government of a generous sovereign.

從眾多的法令中我們打算選出兩條;一條因其極大的重要性,另一條則因其十分奇特;前一條還由於它為人民造福不淺,後一條則實在有點過於殘酷。1.在古代十分流行的拋棄或殺害幼嬰的做法在地方各省,特別是在義大利,一天
比一天更為盛行起來。這是苦難生活的直接結果;而這苦難主要是由難以忍受的沉重賦稅和催徼賦稅的官員對欠稅人的百般淩逼和殘酷迫害造成的。人民中無錢無勢的人家,不但不以人丁興旺為可喜,反認為及早不讓孩子面臨他們自己所無法忍受的生活苦難,正是父母對兒女的最大關懷。君士坦丁的惻隱之心,也許被當時的某些因絕望而發生的過於悲慘的事件所激動,他先向意
大利各城市,後又向非洲發佈了一項命令,指示對那些帶著自己的兒女面見地方行政官,證明自己由於貧窮對他們確實無力教養的父母,都將立即獲得足夠的補助。
但是,由於補助過多,條文也過於含糊,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普遍施行。這項法律,雖然也許值得嘉許,但事實上只起了一點揭露公眾苦難的作用,而並未能真正緩解人民的苦難。對那些自己生活美滿,根本不可能發現在一位慷慨大度的帝王的統治之下還存在罪惡或苦難的御用演說家們來說,它至今仍是一件對他們進行有力駁斥的鐵證。
2017-11-04 19:27:30


The laws of Constantine against rapes were dictated with very little indulgence for the most amiable weaknesses of human nature; since the description of that crime was applied not only to the brutal violence which compelled, but even to the gentle seduction which might persuade, an unmarried woman, under the age of twenty-five, to leave the house of her parents. The successful ravisher was punished with death; and as if simple death was inadequate to the enormity of his guilt, he was either burnt alive, or torn in pieces by wild beasts in the amphitheatre.

君士坦丁反強姦的法律對人性中這個最為可恕的缺點,卻顯得略為心狠手辣;因為按該條文對上述罪狀的描述,不僅限於使用暴力強迫,甚至連採用溫柔的手段勾引一個25歲以下的未婚婦女離開父母家宅的都包括在內。“姦污犯將被處以死刑,而且似乎簡單處死還不足以償其辜,他將被或者活活燒死,或者在競技場上讓野獸撕成碎片。

The virgin's declaration that she had been carried away with her own consent, instead of saving her lover, exposed her to share his fate. The duty of a public prosecution was intrusted to the parents of the guilty or unfortunate maid; and if the sentiments of nature prevailed on them to dissemble the injury, and to repair by a subsequent marriage the honour of their family, they were themselves punished by exile and confiscation. The slaves, whether male or female, who were convicted of having been accessary to the rape or seduction, were burnt alive, or put to death by the ingenious torture of pouring down their throats a quantity of melted lead

那處女如果出面聲稱她是自己願意跟他,那不但不能救下她的情夫,卻只會使得自己遭受和他相同的命運。這當眾進行的酷行將由有罪的或受害的女方的父母執行;如果出於人的仁慈本性使他們不願將這受到傷害的事張揚出去,並於事後雙方正式結為姻親,以挽回他們的家族的榮譽,那他們自己便將受到流放和財產充公的懲罰。奴隸,不論男女,如確犯有強姦或誘姦罪,一律活活燒死,或用另一種奇巧的,由口中灌入若干熔鉛的酷刑處死。

As the crime was of a public kind, the accusation was permitted even to strangers. The commencement of the action was not limited to any term of years, and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sentence were extended to the innocent offspring of such an irregular union. But whenever the offence inspires less horror than the punishment, the rigour of penal law is obliged to give way to the common feelings of mankind. The most odious parts of this edict were softened or repealed in the subsequent reigns; and even Constantine himself very frequently alleviated, by partial acts of mercy, the stern temper of his general institutions. Such, indeed, was the singular humour of that emperor, who showed himself as indulgent, and even remiss, in the execution of his laws, as he was severe, and even cruel, in the enacting of them. It is scarcely possible to observe a more decisive symptom of weakness, either in the character of the prince, or in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government.

由於這種罪行具有公共性質,甚至對外來遊客也可提出控告。起訴不受罪行發生時間的年代限制,判刑可以延及這種不正常婚姻的無辜的後代。”但是,每當一件罪行引起的恐怖遠不如懲處的酷刑本身的時候,嚴酷的刑法仍不得不對感情讓步。這一敕令中的最為無理的部分,後代皇帝一般都予以修改或完全廢除了;甚至君士坦丁自己也常常通過赦免令對他的通令的過於嚴酷之處予以緩解。這真可說是這位皇帝的獨特的幽默,他在制訂一條法令時顯得那麼嚴格,甚至殘酷,而在執行的過程中他又顯得那麼手軟,甚至不惜違法。不論是在這位皇帝的性格中,還是在他的政府的體制中,幾乎再找不到比
這更具有決定性意義的缺點了。


2017-11-05 13:16:18
新羅馬 - 君士坦丁堡

早在君士坦丁大帝之前,不少的羅馬皇帝已經認識到當時的首都羅馬無法對東部的邊境和軍隊實行有效的控制,先前幾位皇帝已經建立了若干座陪都,比如戴克里先皇帝,就把他的行宮設在博斯普魯斯海峽亞洲一側的尼科米底亞(今土耳其伊茲密特)。



為了給新都選址,君士坦丁一世先後考察了特洛伊、耶路撒冷、薩爾底卡(索非亞)、帖撒羅尼迦(塞薩洛尼基)和尼科米底亞,但是最終選擇了當時不甚有名的拜占廷作為新都的城址。我們不得而知,君士坦丁為什麼要挑選無論希臘史、羅馬史上,都從未成為重要都市的拜占庭作為帝國的首都。由於君士坦丁本人沒有留下任何言論,同一時代的人物也未曾留下紀錄,只好由後世的羅馬史專家推測。後人最容易拿來推測的,就是地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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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是個易守難攻的天險之地。三角形的其中一邊面對瑪律馬拉海,另一邊面對後世稱為金角灣的海灣,最後一邊則銜接陸地。在那個時代不用擔心空中攻擊,兩面瀕臨難以發起大軍攻擊的海洋,是個很大的優點。金角灣受到從博斯普魯斯海峽南下的潮流守護,只要用鐵煉連到對岸封鎖港灣,受敵艦襲擊的風險也就十分低了。在這個地形上,只要把主力用於守衛靠陸地的那一面即可。

防衛再怎麼堅固,如果讓人圍困得水泄不通,那也就沒戲唱了。不過拜占庭可不是突入孤海中的半島。拜占庭與小亞細亞的距離夠近,足以趁夜摸黑以小船來回,不大容易讓人切斷補給,形成甕中捉鼈的局勢。而在和平時期,又能完全活用海港都市的優勢。拜占庭北通黑海沿岸一帶;西往色雷斯地區;東有小亞細亞;向南可以渡過愛琴海諸島直達埃及。若能將周邊海陸地區納入掌中,這裡可以形成四面八方海陸物產與通商貿易的一大集散地。

拜占廷還是羅馬帝國重要的軍事大道埃格南地亞大道與小亞細亞地區軍事公路的交匯點,是通往亞洲的必經之地,也是從黑海前往愛琴海的唯一通路。此外,城北的金角灣是一處條件極佳的自然港灣,全長約10公里,主航道寬約460米,並有多處分支水道,可供船隻停泊。自古以來就是世界各地商船匯集的地方,給當地居民帶來財富,因此被稱為「羊角」(希臘神話中,羊角是豐收和財富的象徵)。未來的新都可以憑藉一面臨山兩面靠水的地勢防禦來自各方面的進攻,又可以利用便利的水陸交通發展商業。

2017-11-05 13:17:37
拜占庭還有讓君士坦丁覺得重要的優點存在。

這項優點,只怕是因為羅馬帝國原是拉丁文與希臘文並行的雙語帝國,而拜占庭屬於希臘語系地區之中。首都羅馬理所當然地,是拉丁語系的中心地。《新約聖經》會普及於世,也是在翻譯成希臘文之後。而基督教徒,也大多身在羅馬帝國東方的希臘語系地區。十二使徒時代的神職人員都是猶太人,如今希臘人已經占大多數。而且拜占庭又不像敘利亞的安提阿那樣完全屬於東方,而是位於古代人心目中的歐亞洲分界上。從君士坦丁的觀點來看,這個地方正是最適於新生羅馬帝國首都的都市。



君士坦丁看上拜占庭的另一項原因,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城鎮以往不是羅馬世界中的重要都市。帝國的每一個重要都市,其都市結構都極力模仿羅馬,讓人覺得簡直是迷你版本的羅馬市。好比說內部設置有名叫“forum”的公共大型廣場、圓形競技場、競技場、半圓形劇場、大型浴場等設備。由於羅馬人是多神教民族,會奉獻神殿給每一尊神明。在城裡隨意放眼看去,映入眼中的神殿馬上會多得手指都不夠數。由於當時非基督教徒還是占多數,如果斗膽拆除神殿改建教堂的話,立刻會引發強烈的反彈及抵抗。按照君士坦丁的個性,他在言行舉止上會盡可能避免刺激意見與自己相左的派系。從他的眼光看來,拜占庭只是一個小型地方都市,神殿數量少到即使拆除也不容易引發反彈,想必是個上好的首都地點。



一個幾乎沒有傳統建築可言的地方,正適合用來重新建設。而且這個想法還能夠適用到神殿以外的其他公共建築物。換句話說,拜占庭實質上等於一大片空地,君士坦丁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把拜占庭建設成理想中的首都。畢竟羅馬市的傳統諸神存在感太強烈。君士坦丁到了在位晚期,也曾經在“異教”的聖地羅馬市建設教堂。不過這些教堂,都位於首都中心的周邊。這是因為“異教”的神殿多集中在首都中心地區。而在這個時代,拆除神殿還是個不符合政治現實的做法。

324年,君士坦丁發布命令,興建新都,開工時間大致和擊敗李錫尼的時間相近,大概是在拜占庭一戰的時候這座城市讓君士坦丁留下深刻印象之故。他並任命重臣著手進行建築工程的準備工作。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新都的建設,他還下令建造專門學校,大量培養各類建築人才。君士坦丁還親自跑馬勘測,圈定城市界標。



Emperor Constantine I presents a representation of the city of Constantinople as tribute to an enthroned Mary and Christ Child in this church mosaic. Hagia Sophia, c. 1000

新首都落成慶祝儀式是在西元330年5月11日舉辦,亦即建設一個新的首都,竟然只花了六年的時間。330年5月11日,君士坦丁大帝宣告定都,並賜予其「新羅馬」(Nova Roma)的正式名稱。他仿照羅馬的模式,將新城劃為14個區。此時君士坦丁堡在氣魄上仍然與舊都有一定的差距,於是君士坦丁大帝加快了建設公共設施的速度,吸引小亞細亞和本都的居民入住,並於332年5月18日宣布,同羅馬一樣,君士坦丁堡的食物將向居民免費發放。

羅馬,皇帝公私兩用的住處占滿了整座帕拉提諾丘。原本在共和時期,當地是高級住宅區。是進入帝政時期之後,由皇家花費百年光陰陸續並購改建,才形成日後的模樣。而新首都君士坦丁堡的第一座建築物就是皇宮。皇宮位於距離陸地方面城牆最遠的地區,也是因為面海的一帶最為安全。
2017-11-05 13:18:20
雖說這座首都建設於羅馬國力日益衰微的西元四世紀,不過依舊按照重視基礎建設的羅馬風格,連上下水道與市內道路都整頓得好好的。現代可以追溯的君士坦丁堡市內略圖,同樣出自西元五世紀,據說君士坦丁建設時的首都,只有五世紀時的一半規模。



儘管如此,新首都還是與羅馬同樣地,將市區內劃分成十四個行政區。內部設有元老院,也有“forum”形式的回廊廣場。更有通稱為thermae的公共浴場。也當然地,設有買賣日常用品的大型市場。



而君士坦丁堡內沒有建設的公共建築物,首推神殿。其次則是Colosseum形式的圓形競技場、長方形競技場,再者只怕就是半圓形劇場了。包括羅馬在內,帝國內部的重要都市必定會建設圓形競技場、競技場與半圓形劇場。君士坦丁堡沒有這些設備,並非君士坦丁本人厭惡劍客決鬥、體育競賽,以及音樂戲劇等活動。這些活動固然是大眾喜好的娛樂,但同時也是獻給諸神,與諸神同樂的娛樂活動。因此上述活動,與多神教,尤其與希臘羅馬諸神的關聯性太強。好比說古代的奧林匹亞運動會,就是獻給天神宙斯的比賽。



君士坦丁堡雖然沒有建設羅馬擁有的戰車賽場“circus”、田徑比賽用的“stadium”,不過建有結構與“circus”相同的“hippodromus”。這座建築物不以拉丁文命名,而採用希臘文中意為賽馬場的名詞命名。不知道是真的只用來賽馬,或者還兼做羅馬時期首要競賽雙頭、四頭馬車賽道,只是因為位元處希臘語系地區,所以採用希臘文名稱。這一類的競賽,包括在古代奧林匹亞運動會的比賽項目中,因此也是一種獻給多神教神明的活動。可能是因為具有娛樂功能,所以不予計較吧。在這座正急速成形的新首都中,到處可以看到這種得過且過不予計較的現象。





此時君士坦丁堡在氣魄上仍然與舊都有一定的差距,於是君士坦丁大帝加快了建設公共設施的速度,吸引小亞細亞和本都的居民入住,並於332年5月18日宣布,同羅馬一樣,君士坦丁堡的食物將向居民免費發放。
2017-11-05 13:24:02
以君士坦丁一人爲中心的統治體系

想必乍看之下,新首都君士坦丁堡與舊首都羅馬應該很神似。就連君士坦丁皇帝本人都聲稱這是“新羅馬”。新首都之中也有元老院存在,只不過性質與羅馬元老院完全不同。



在戴克裡先的國政改革下。元老院議員不能擔任軍職,於是元老院就此完全與國政頭號要務國防安全搭不上線。當然,也就再也看不到一路從軍中發展起家的人員進入元老院。另外,元老院的立法機構功能,也已經幾乎消失殆盡。皇帝的想法已經不經由元老院表決形成國策,而是以敕令的型態直接當成國策。拉丁文原文雖然沒有變動,然而在元首政治時代必須翻譯為“臨時措施法”的政令,如今卻是譯為“敕令”兩字較來得恰當。而且既然皇帝能夠一個人決定國法,當皇帝覺得不適當時也就能自由地廢除法律。從法治國家的觀點來看,羅馬也的確逐漸走向絕對君主制。

戴克裡先皇帝的改革事項中,只要方便統治的,君士坦丁也都保留了下來。在這其中,也包括了元老院政策。就好像建設新首都君士坦丁堡之後,羅馬依舊身居首都地位一樣地,君士坦丁在新首都任命元老院議員,也為他們修築了名叫“Curia”的元老院,不過沒有拆除羅馬的Curia。這時的羅馬元老院,只剩下在四頭馬車賽場丟白手帕宣佈起跑的功能,自然可以擺著不管。



此外,新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元老院雖然也叫做“元老院”,但實際上只是由君士坦丁皇帝任命的榮譽官職而已。專門研究羅馬史的人員認為,由戴克裡先起始,至君士坦丁底定之後的羅馬帝國,已經不再是羅馬的理由也就在此。
2017-11-05 13:32:26
國防安全體系,也是另外一項“再也不是羅馬”的例子。

早在北方異族侵略日益激烈的西元三世紀時,羅馬軍方為了對抗以騎馬戰力為主的異族,不得不將軍中主力由傳統的重裝步兵改為騎兵。這是因為雖然羅馬軍團兵在平原佈陣展開會戰時具有絕對優勢,可是與難以預料何時、何處入侵的異族比較之下,機動力要差上許多。步兵一天的移動距離約為三十公里,而騎兵的腳程卻有三到五倍。

如上所述,為了因應時代需求,羅馬軍中的騎兵重要程度與日俱增。可是直到戴克裡先時代為止,羅馬人只要一聽到“防線”(limes)一詞馬上就能理解這代表國界上的防衛力量,也並未輕視這股傳統武力。雖說在羅馬軍中,皇帝直屬的遊擊軍團重要程度日益攀升,保衛“防線”的各個基地依舊能維持其功能。戴克裡先皇帝也熱心于整頓修復基地間的軍用道路。



國界的軍事力量與皇帝直屬軍事力量的比例,要到了君士坦丁任內才完全逆轉。這時總稱為“limes”的國界勤務士兵,已經完全淪為農民在農閒時期兼職的工作。在哈德良皇帝的時代,也有名叫“numerus”的兼職傭兵存在。不過這些傭兵的任務,只是在防線外的碉堡要塞中駐防監視敵軍動態,並非衝鋒陷陣的戰鬥人員。當時的戰鬥人員,主力依舊是羅馬軍團兵。而且除了軍團兵以外,還有以協同作戰為務的輔助兵。所以羅馬軍中的“numerus”,也是農閒時期中,基地附近的農民賺外快的好機會。哈德良皇帝將這項習慣系統化,也是為了穩定周邊農民的生活。因為國防安全不能只以軍事力量成立。原本職業化的羅馬軍隊已經有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爭機器,淪爲和某東方大國一樣的兼職士兵。



從這個角度來看,在君士坦丁登基之後,國界警備部隊的兼職化,也就顯示出羅馬帝國的國防體制有大幅變動。身為羅馬帝國國防最高負責人的皇帝,已經放棄了由元首政治時期歷任皇帝建立,在帝國國界上阻止外敵入侵的國防體系。換句話說,新的國防觀念,是等到國界遭人突破之後,才由皇帝率領部隊前來擊倒入侵的敵軍。

一旦肩負國界防衛任務的人,大多兼營農耕與兵役,那麼第一個會出現的現象就是士兵的高齡化。實際上,到了這個時代以後,關於二十年役滿退伍的記載也完全消失了。由開國皇帝奧古斯都創設,在古代史無前例的退休俸制度也無人記載,看樣子是同時讓人取消了。人員高齡化加上酬勞不理想,自然會造成品質惡化。與國界的駐軍相較,有如遊擊部隊的皇帝直屬部隊待遇就顯得優渥,成員也都屬於青壯年。



有一派說法認為,可能是政府在年滿四十五歲的退除役官兵離開直屬部隊時,適用當時對直屬部隊還有效力的退伍戰士授田制度,讓他們轉型成半農半軍的國界兵。象徵於國界儘早擊退敵軍之國防體系的“防線”,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實質棄守。從這時期以後,元首政治時期羅馬人心目中的“limes”也就消失了。

對國防的觀念,和對於身為居民共同體的國家之觀念,會是同一件事情。因為國防是個人能力不及,由國家代為負責的頭一件事項。即使進入了帝政時期,羅馬人依舊喜好意為共同體的“res publica”概念。意為整個帝國是一個大房子,住在帝國內的每個人全都是羅馬帝國這個大“家庭”(familia)的一員。筆者將這個名詞譯為命運共同體,不過在羅馬人所說的拉丁文中沒有這個名詞。他們只是很單純地稱呼“familia”。

2017-11-05 13:42:25
放棄“防線”等於從外側保護房屋的木柵圍籬不存在。也就是說,從君士坦丁眼中來看,翻越圍籬侵入家中的敵人,雖然沒有時效上的保證,但會由房屋中央警備森嚴的塔里配出官兵前往驅逐。在這段期間內產生的犧牲,已經不再列入估計了。

如此一來,“res publica”的理念也就無從存在了。原本是一個大家庭的羅馬帝國,亦即在這個層面上屬於公共財產的羅馬帝國,讓皇帝化為私人物品了。如今保衛的對象已經不再是帝國居民,而是掌握帝國的皇帝。從這個角度來說,中世紀也是由君士坦丁開創的。



在羅馬帝國後期,羅馬成了一個遍地官僚的國家。在專制君主政體下,協助治國的人,只要是皇帝的手足就可以了。在帝國後期,教授法律的私塾數量開始增加,學生不是要學習法律當律師,而是因為對中央公務員來說,有法律知識對於日後升遷比較有利。在皇帝敕令等於國法的時代裡,以往用於舉行各種審判的公會堂,如今頂多當成商業談判的場地罷了。

在戴克裡先推動的改革當中,君士坦丁可能承襲了行政與稅制改革的絕大部分。因為新的行政改革適於絕對君主政體,而稅制概念也從國家只著手稅賦能夠承擔的建設,改為隨國家需求恣意課征。

從這個時期以後,稅賦沒有像元首政治時期一樣維持固定稅率,國家隨需求金額課稅,稅率本身也隨之一再變動的緣故。然而在貨幣政策上,君士坦丁可就完全與戴克裡先分道揚鑣了。在當時,銀幣的價值正在無限度地向下探底,政府必須拿出一套根本的改革方案。在這個方面上來說,君士坦丁可說是發起了強勢的革命。以現代的方式來形容的話,就是從銀本位制換成了金本位制。
2017-11-05 13:42:38

The portrait of Gaius Flavius Valerius Constantinus on a Roman coin. The inscription around the portrait is "Constantinus Aug[ustus]".

自從開國皇帝奧古斯都建制之後,羅馬的貨幣三百多年來一直維持銀本位制。這是一種以狄納利斯銀幣為基準貨幣的制度。帝國內的所有物產或服務,都以“狄納利斯銀幣”或“塞斯泰契斯銅幣”標價,就足以證明這一點。在“元首政治”時代的帝國,羅馬有足夠的經濟力量維持素材價值與面額價值一致。不過,這股經濟力量也只能維持在西元一世紀與二世紀,到了三世紀之後就確實地衰落了,其結果造成貨幣的素材價值與面額價值差距日益擴大。

西元前二世紀到西元二世紀為止的“狄納利斯銀幣”的信用程度,比起古代其他國家發行的銀幣還要高出許多。對羅馬來說,東方出產的香料向來是貿易入超產物。而從原產地印度起,羅馬以東挖掘出的貨幣,絕大多數是“狄納利斯銀幣”。到了西元二世紀末的五賢君時代末期,銀幣的信用開始下滑。亦即素材價值與面額價值開始有了差距,簡而言之就是貨幣的水準開始下滑。而下滑速度更為迅速的西元三世紀,“狄納利斯銀幣”的素材價值甚至低落到含銀率只有百分之五。名義上是銀幣,實際上卻是鍍銀的銅幣。

這個時代皇帝並未袖手旁觀,只是大多數的皇帝忙於應付異族入侵的燃眉之急。列位皇帝依舊再三設法改善貨幣政策。可是鑄造含銀率高的貨幣發行到市場之後,不久新的貨幣又會消失。這是因為含銀率高的貨幣和奧流斯金幣一樣,被民眾當成寶物儲藏。這種把流通貨幣藏在家中不送出市場的現象,代表羅馬人已經無法相信母國的貨幣。如果放任這個局面不理,等於放任帝國經濟逐漸衰退。因此,從卡拉卡拉皇帝起,到戴克裡先皇帝為止,百年來的皇帝陸續嘗試恢復貨幣信用,但通通都失敗了。可能就是這些歷史,讓君士坦丁發現如果執著在銀幣上,就無法成功重建一套強勢基準貨幣政策。


A Nummus of Constantine

君士坦丁捨棄了羅馬傳統的“銀本位制”,轉型成今日所謂的“金本位制”。他決定將以往因為沒有在市場流通,因此能維持百分之百純金的金幣轉為帝國貨幣制度的軸心。對於一心替換新帝國、新首都、新宗教的君士坦丁來說,想必新的基準貨幣也是一項聽來悅耳的政策。不知是否因為如此,新的貨幣也從涵義為光輝的“奧流斯”(aureus),改為“索利鐸斯”(solidus)。索利鐸斯的意思是堅實,或者安定。


Constantine Solidus

和元首政治時期的奧流斯金幣、君士坦丁時代之後的索利鐸斯金幣、千年後佛羅倫斯共和國的菲歐利諾金幣、威尼斯共和國的多坎特金幣比較之後可以發現,以重量而言,“索利鐸斯金幣”比較接近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斯、威尼斯貨幣,反而不像古羅馬貨幣。專門研究貨幣的人員表示“由君士坦丁轉型的金本位制,要比奧古斯都皇帝確立的銀本位制長壽”,而我們光從貨幣的質感就可以感覺得出來。因為直到紙幣問世為止,金幣一直是歐洲的基準貨幣。



然而君士坦丁的改革卻造成了羅馬貧富差距的擴大,在銀幣、銅幣價值不斷低落的羅馬社會中,以金幣支付薪金的公務員和軍人成爲富裕階層。相對地,日益貧窮的,就是生產非軍用品的業者和一般人民。這些人不論多認真工作,到手的銀幣、銅幣價值還是只有日益萎縮。於是農地遭到棄置,沒遭棄置的也被大型農莊吸收;商店陸續倒閉,手工業者也紛紛轉行生產軍用品。如今已經不需要異族襲擊掠奪了,金本位制度已經代替異族通通搜刮殆盡。在經濟層面上,“共同體”理念也已經成為歷史,只有“索利鐸斯金幣”閃閃發光。就好像大多數帝國人民疲憊衰敗,其中只有皇帝一個人閃閃發光。
2017-11-05 14:02:02
西元326年,是君士坦丁把最後一名競爭敵手利齊鈕斯處死後,名副其實成為羅馬帝國僅有的“正帝”的第二年。因此這個時期的克里斯帕斯,地位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在“元首政治”時代,他不可能成為拷問的對象。因為在元首政治時代,不僅皇位繼承人或元老院議員,國法規定只要是非奴隸的公民,在審案時就不得以拷問手段逼其自白。可是到了絕對君主政體下,除了專制君主外的其他國民,在某個層面上算是一律平等了。因為專制君主政體下的社會,是“領袖與其他人”。即使身為“副帝”且是“正帝”的親生長子,只要正帝不反對,就能成為拷問的對象。



克里斯帕斯於西元317年受君士坦丁任命為“副帝”。這時君士坦丁擊敗馬克森提斯,成為帝國西方首腦才沒多久。克里斯帕斯這時二十歲,而君士坦丁與克里斯帕斯的母親離婚,迎娶具皇家血統的法烏斯塔後所生的長子這時才一歲。在當時幼兒的死亡率高,從君士坦丁的角度來看,是有充足的理由任命年滿二十歲的克里斯帕斯擔任具有皇位繼承人意味的“副帝”。

這種狀況下,具有軍事才華,又受官兵擁戴的克里斯帕斯,對君士坦丁而言也是個方便使喚的人才。君士坦丁在副帝任內,肩負的是以萊茵河為前線的高盧地區防衛責任。當克里斯帕斯獲得副帝稱號之後,也接手了這個地區的防衛,而且年紀輕輕地就成功完成任務。克里斯帕斯還不只能在防衛作戰時發揮,當西元324年與正帝李錫尼決戰時,指揮海軍的克里斯帕斯雖然年僅二十七歲,卻能在左右戰局的海戰中獲勝,為親生父親君士坦丁的東征做出貢獻。但在兩年之後,這位權傾羅馬的皇位繼承人,卻被君士坦丁以私通後母法烏斯塔的罪嫌遭受處刑。

2017-11-05 14:02:58
而君士坦丁自己的妻子法烏斯塔也在入浴時被君士坦丁下令殺害。即使如此,後世仍然將君士坦丁視爲道德上無可指責的仁君,主要就是因爲君士坦丁的基督教輔助政策。但實際上在米爾維安大橋戰役之後,米蘭勒令頒佈之前,不少歷史證據都顯示君士坦丁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教徒:這個時期的君士坦丁,還發行了刻有“不敗的太暘”(soli invictus)的貨幣,意為復興奧雷利亞皇帝以來的太陽神信仰。後來還規定,在太陽神的節日,也就是後來的星期日之中,法院停止審理案件。猶太教與基督教認為,羅馬人與羅馬皇帝這種認為個人信仰與國教不同無所謂的態度叫做“諸神混處主義”,並大肆抨擊。而這個時期的君士坦丁,也的確是個完全的諸神混處主義信徒。

頒布《米蘭敕令》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所有的人都有宗教信仰的自由。君士坦丁使基督宗教合法化也決不是為了使它成為正式的國教,但是他制訂的法律和其他的政策都有力地促進了它的發展。顯而易見,在他統治期間改信基督宗教會增大在政治上謀到高官顯位的可能性。他的法令免去基督教會神職人員的稅務和兵役,但在那之前,多神信仰的祭司們早就如此,君士坦丁也同樣免了猶太拉比的稅務和兵役。換言之,君士坦丁只是扶持基督宗教,但並沒有苛待包括多神信仰內在的其他合法宗教(religio licita)。



在公佈“米蘭敕令”不久後,君士坦丁隨即推出了第二套基督教相關政策。這一套政策,同樣對於提振羅馬帝國境內的基督教勢力有重大助益。那就是君士坦丁把皇帝的私人資產捐贈給基督教教會。這份文獻名叫〈君士坦丁獻土(拉丁語:Donatio Constantini)〉,在漫長的中世紀裡束縛著歐洲君王諸侯的行動。因為這篇文獻中記載著,君士坦丁已經將朱迪亞,希臘,亞洲,色雷斯,非洲,以及羅馬城,與義大利和整個西方的羅馬帝國等土地的統理權贈送給教宗西爾維斯特一世及他之後的伯多祿的繼承人。

而羅馬帝國的統治機構則移轉到東羅馬的新首都。整個歐洲捐贈給羅馬教宗。天主教會高舉這塊金牌對王侯們表示,如今君王們號稱領有的土地,其實都是經由君士坦丁大帝捐贈,由基督教教會所有的資產,王侯們只是受教會委託統治的人員而已。因此如果有任何違逆身為土地真正所有人的教會意願行動,羅馬教宗有權將委託權立即收回。

後來在文藝復興時期,這份文獻杯認爲是在8世紀至9世紀偽造。單在一些教宗致函中,卻發現當時教會是真心相信該文件為真實。如1054年的教宗利奧九世致君士坦丁牧首米恰爾一世·色路拉里烏的信件中,已經將之視為真實文件引用了。而這一文件的最初使用年代在1913年版《天主教百科全書》第五卷《君士坦丁的捐贈》條目中也提到:第一位在公文中引用並信賴這份文件的教宗是利奧第九;1054年的一封致君士坦丁堡首牧米恰爾一世·色路拉里烏的信件中他提到那"Donatio"顯示教廷是建立在世俗及屬靈二種意涵上的王國,在之後教皇與世俗皇權的權力鬥爭中也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八世紀時教宗斯德望二世因此得到丕平贈與的義大利及倫巴底,12世紀時教宗依此文件用來加強其在義大利的政權

2017-11-05 14:13:57
“羅馬人曾經三度支配世界。第一次以軍團,第二次以法律,最後則是以基督教。”

軍事力量與羅馬法是眾所周知的史實。而基督教也要到了羅馬人經手之後,才獲得了國際競爭力。耶穌基督與十二使徒並非羅馬公民,而是受羅馬人統管的行省民。可是在卡拉卡拉皇帝廢除行省民與羅馬公民的差異之後,過去的“行省民”也就成為“羅馬公民”了。羅馬人採用了神子耶穌與神同等的“三位一體”論,因而確立了死後救贖的觀念。亦即將基督教改造成我們後人所知的這個樣子。即使這與當初耶穌基督的理念不同,而基督教這項核心教義,實際上也是類似君士坦丁這位尚未受洗的羅馬皇帝。



Council of Nicaea 325

第一次尼西亞會議由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召集召開,按羅馬元老院的形式組織大會的進行。君士坦丁一世身穿耀眼的金邊紫袍進場,恭敬地坐在主教們後,作為會議的觀測者。教會歷史家優西比烏在會議開始時,宣讀會議祝辭。亞歷山大宗主教亞歷山大一世與西班牙的奧塞思先後主持了會議的討論。羅馬教宗亦委派兩位教士出席會議。

會議主要是解決亞歷山大教會中,耶穌與天父關係理解上的分歧:耶穌當然與天父同質不只是是類似。亞歷山大教會內一方的主教認為耶穌與天父同質,而亞歷山大主教阿里烏認為,神應該與哲學上的“摩那多”同等,是構成存在的最高心理物理要素,為不可知的存在。耶穌基督並非如此,因此既不與人同位但也不與神同位。阿里烏的看重基督的人性,認為聖子是受造物中的第一位,基督不是上帝也不是人,是上帝與人之間的媒介。而亞歷山大派則認為獨一的真神擁有三個位格(persons,聖父、聖子、聖靈)存在於同一的本體(substance)中。實際上,聖經及第一世紀的基督徒均未有教導「三位一體」的教義。在阿里烏的爭論爆發之前,所有神學家都無一例外地在某些方面承認子的地位低於父。

但從當時的教會的角度來看,阿里烏的說法屬於異端邪說。阿里烏的上司,三位一體派的阿塔那修斯主教開除了奧裡斯,還把他驅逐出所屬的亞歷山大教區。可是阿里烏在流浪過程中,陸陸續續獲得群眾支持。在帝國東方的教區中,勢力最強大的就是埃及的亞歷山大、敘利亞的安提阿,以及尼可美狄亞。亞歷山大主教與尼可美狄亞主教意見相左,代表帝國東方的基督教勢力分裂成阿里烏與阿塔那修斯兩個派系。如今已經不是教理論爭的問題,而是升級到教會分裂的層面。

君士坦丁一世要把基督教扶持上去,就無可避免地需要解決阿里烏與阿塔那修斯派的神學分歧。君士坦丁可能並不了解神學家們所爭辯的問題,但他顯然認為爭辯應該停息,教會的分裂應該停止。教會的統一於是也成了政治問題,他特地寫了信去責備兩派,但這封信並沒有帶出任何解決之道。在跟北非的多納圖派信徒及東部的阿里烏信徒接觸後,君士坦丁便看出僅憑遊説並不足以促成牢固合一的信仰。這成了後來在公元325年召開尼西亞大公會議的原因。

君士坦丁一世於當時邀請了所有的1800名教會的主教(有1000位在東方,800位在西方),但最後只有250-320左右的人能與會。根據參加會議的優西比烏(Eusebius)、亞他那修(Athanasius) 和尤斯坦修斯(Eustathius)統計,人數是250人、318人和270人不等。根據後來希臘教會史學家蘇格拉提塞士的紀錄,人數超過300人,而另外四項紀錄則是318人。

多數參與本次會議的是來自東方的主教,在其中有三位大主教。在與會者中,有曾受迫害的教父、一位是以前的隱士,有一位牧羊人主教,另外還有來自於國外的主教。在說拉丁語的西方省份中,有五位代表與會。與會者的旅行和膳食是免費的,但與會者不是單獨旅程,每個都許可帶兩個教士和三個執事,所以與會總人數可能超過1500人。

2017-11-05 16:01:39
通過皇帝的權力召集基督教會的主教們聚在一起,是主教代表首次聚在一起聯合同意的教義聲明,也是首次由皇帝運用國家力量影響主教會議的程式。這就是所謂「君士坦丁轉換」,即教會與政權連結在一起,這至今仍然引發許多辯論。

會議中,出席者在基督教逾越節(非現今之復活節)的日期上達成了一致意見,決定在春分後的、第一滿月後的、第一個星期天為節慶,獨立於《聖經》中的希伯來曆。會議還授權亞歷山大主教(推測可能是按亞歷山大日曆)每年向其他的主教宣布確切的日期。

然而在短期內,第一次尼西亞公會議並未有完全解決當初召開的核心問題。會議中亞他納修和阿里烏各為自己所倡議派系站出來辯論,此外該撒利亞的優西比烏提出關鍵性字詞──「聖子與聖父同質」(homoousios)。結果會議大多數支持亞他納修,阿里烏教派被斥為異端(票數214:2至314:2)。會議在君士坦丁大帝的影響和監督下,全體主教簽署通過有強制性的《尼西亞信經》,出席的主教們承認:「耶穌基督,聖而神者,為父所生,並非被造,與父同質。」


Eastern Orthodox icon depicting the First Council of Nicaea

君士坦丁皇帝將拒絕簽名的三個人驅逐到遠離東方的萊茵河濱,在幾年後又取消了這項處分。從這一點可以得知,在西元325年的尼西亞公會議之中,基督教教會也並非全面支持三位一體論。在後來,教會又發生了許多變化,尤其阿里烏教派日後在北方日耳曼異族間的傳教異常成功,使得兩派之間的爭執持續了好幾個世紀,而驅逐阿里烏教派實際上也將基督教由羅馬帝國的境内拓展到北方的日耳曼尼亞,日後入侵羅馬帝國的不少蠻族領袖,實際上在進入羅馬之前,已經放棄了傳統的北歐多神信仰,改爲信仰基督教阿里烏教派。

而在君士坦丁任内,亞他那修派的勝利並未有因爲尼西亞信經的通過而維持很久。在會議結束後,東方教會的主教們多數因大公會議中採用了關鍵性字詞──「聖子與聖父同質」而拒絕《尼西亞信經》。大公會議沒有止息爭端,耶穌與天父的爭論仍持續。

亞他那修在公元328年接任亞歷山大主教,繼續主張「若以基督為受造者,就是否認相信他而得救並與上帝聯合」、「基督是從聖父的本質中而生出來的」和「基督與父同質的」。另一方面,君士坦丁大帝結束了阿里烏的流放,並恢復其職。其後,亞他那修更被流放高盧。君士坦丁晚年在優西比烏的影響下,曾轉而支持阿里烏教派的緩和主張,將《尼西亞信經》的捍衛者馬爾塞魯以散布異端的罪名撤職。

在君士坦丁大帝隨後在神學態度的變更,以及和其後繼位之君士坦提烏斯二世是傾向阿里烏教派的,因著他的偏向,使得阿里烏教派的勢力又趁機盛行,直到公元380年的第二次尼西亞會議才有關鍵性的轉變。


The synod of Nicaea, Constantine and the condemnation and burning of Arian books, illustration from a northern Italian compendium of canon law, ca. 825
2017-11-05 16:02:53
西元330年5月11日,新首都君士坦丁堡舉辦了慶祝落成的大型典禮。在全力兼程趕工之下。如果說,羅馬是多神教羅馬帝國的首都的話;那麼加上君士坦丁皇帝名諱,號稱“新羅馬”的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一神教的基督教羅馬帝國首都了。君士坦丁認為,要讓光榮的羅馬帝國重生,就必須在新政體、新首都、新宗教之下完成。也當然,從這一年起,所有的首都功能都從羅馬轉移到君士坦丁堡了。

兩年後,東面的哥德人故態復萌,發起了對羅馬的侵略。君士坦丁和薩爾馬提亞人結盟對抗哥德人,在寒冷和飢荒雙重交逼下,超過十萬名哥德人在寒冬中死去,次年被逼向羅馬降服。但與此同時,薩爾馬提亞人又再次對羅馬發動侵略,在西元334年,君士坦丁率軍擊潰薩爾馬提亞人,並把防綫重新推進到一度被放棄的羅馬行省達西亞境内。


Constantine's Wall in green

西元336年,君士坦丁徹底收復達西亞並在達西亞以北的地區建立以薩爾馬提亞-哥德降軍組成的邊界,這是3世紀危機以後羅馬在多瑙河沿岸最大的疆域擴張。



西元337年,春季一到來,君士坦丁就率領大軍離開首都君士坦丁堡前往小亞細亞迎擊波斯帝國。雖說君士坦丁這時已經六十二歲,然而與波斯王國作戰的話,還是需要本人親自領導。君士坦丁與在私通罪名下處死的皇后法烏斯塔之間生有三名兒子。這時三個人分別是二十一歲、二十歲與十七歲,還不足以承擔對波斯作戰的重責大任。除了嫡子以外,君士坦丁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以及幾個侄子。然而君士坦丁重視以親生子嗣繼承皇位的觀念,不可能讓這些人有建功揚名的機會。

這次波斯的沙普爾王更加是入侵了羅馬帝國的附庸,而且自從西元301年就成爲基督教國家的亞美尼亞,於是君士坦丁首次在西方發動了基督教徒針對異教徒的聖戰。在越過約旦河之前,君士坦丁在耶路撒冷興建了聖墓教堂:教堂的原址曾是一座阿佛洛狄忒神廟,即羅馬神話中與阿佛洛狄忒對應的神祇。優西比烏在他的《君士坦丁傳》中到,這里本是曾為基督徒朝拜的聖地,但憎惡基督教的羅馬帝國皇帝哈德良將此地掩埋,並建起羅馬自己的神殿。儘管優西比烏的記載語焉不詳,神廟確實很可能是西元135年哈德良摧毀耶路撒冷並建設羅馬城市愛利亞加比多連(Aelia Capitolina)的過程中建成的。


聖墓教堂

在君士坦丁準備在約旦河受洗的同時,波斯派出使節向君士坦丁求和但被拒絕。盡管如此,戰事還是在一年内結束,因爲君士坦丁感到自己年事已高,君士坦丁直到臨終時才肯接受阿利烏派的洗禮,原因在於基督教信仰發展的初期信徒相信洗禮具有洗除罪孽之功效,在黑馬及游斯丁的時代,洗禮可以洗除以前一切的罪過這樣的思想已經相當普遍。但其中對於罪過的赦免,是指:只赦免受洗前的罪過或是對受洗後的罪依然有效,看法仍有許多分歧。但是普遍認為認為受洗後除罪的恩典只有一次機會,故君士坦丁才故意拖延,延至死前才受洗。至於多久之前他接受此信仰為他的思想中心已不可考。但即使按照當時的標準來說,他也是殘酷無情的—他的妻子和長子也都死在他的手下(此時他已皈依)。也許可以證明君士坦丁雖接受基督教,但並沒有真正活出其信仰的精神,而只是順應了政治需要。



盡管如此,在君士坦丁受洗後的100年内,基督教就從少數人的宗教變成為地球上最大帝國裏,具政治勢力居支配地位的法定宗教。由此可見,君士坦丁是歐洲史上舉足輕重的關鍵人物之一。

君士坦丁一到達小亞細亞西側邊緣的尼可美狄亞後,就臥病不起。在病情沒有起色的狀況下,於5月22日過世,享年六十二歲。君士坦丁的遺體,沒有按照傳統舉行火葬。而是直接運到君士坦丁堡,埋葬在他生前修築的“聖十二使徒教堂”。原本羅馬是歷代皇帝的埋骨之處,如今連這個功能都失去了。

戴克裡先與君士坦丁兩位皇帝使得羅馬帝國復蘇了。可是這兩個人卻是把羅馬轉換成東方的帝國。然而,他們興起的帝國,後來也維持不到百年。
2017-11-05 16:14:23
推測於6月初舉辦的葬禮,理所當然地是採用基督教儀式。不過除了從安提阿趕來的次子君士坦丁烏斯以外,大帝的親生兒子都不在場。長子君士坦丁二世當時身在萊茵河附近的特里爾,三子君士坦斯也身在多瑙河附近的某處。可能皇室判斷距離上不方便奔喪,而且當時是夏季,葬儀能拖延的時間有限,無法等待其餘人員到場。


君士坦丁烏斯

這兩名異母弟弟並沒有獲得能夠運用皇室成員身分的地位或重要職務。似乎大帝的兩名弟弟自幼一直維持私人身分。按照慣例,在前任皇帝葬禮結束後,就要讓元老院決議通過凱撒的奧古斯都化,亦即從副帝升格為正帝的儀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西元337年6月時沒有舉行儀式,就這樣一天拖過一天。由於沒有留下任何記錄,因此詳細時間不明,直到7月的某一天,首都君士坦丁堡的皇宮內發生了血腥的屠殺慘案。

除了君士坦丁烏斯之外,大帝葬禮當天列席的所有皇室成員全部被殺。在大帝的血親之中能夠僥倖逃生的,只有十二歲的葛爾斯,以及六歲的朱利亞努斯。除了與大帝有血緣關係的人員以外,在大帝生前忠心奔走的親信也成了凶案的犧牲者。在西元四世紀的羅馬帝國,禁衛軍團長官雖然是軍職,工作卻有如首相,因而是國政的第二把交椅。當時的禁衛軍團長官阿布拉比烏斯就是在這場凶案中喪生,其麾下的許多高官也同時遇害。

可是這場在帝國首都的皇宮內發生,據說死者超過五十人以上的血案之中,可以確定的被害人身分卻只有五、六人。就連案情發生在幾月幾日,直接下手的兇手是誰,都沒有明確的線索。既然案情這麼不明確,那麼也就無法查出背後到底是誰在穿針引線了。因為在這個時代,眾人即使懷疑也不能說出口,更別說要寫下來了。

而眾所周知,案發當時君士坦丁烏斯身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宮內,兇手又是君士坦提烏斯麾下的官兵,因此這位君士坦丁大帝的次子自然最具嫌疑。倖免於難的兩名十二歲與六歲少年,被寄養在君士坦丁堡主教的約瑟庇斯家中。收養兩名少年的約瑟庇斯主教,同時也是在君士坦丁大帝臨終前為其舉行洗禮的人。這個人當時身為與三位一體教派對立的阿利烏派代表人物。無疑地,約瑟庇斯主教在收養這兩名王子的時候也知道,君士坦丁烏斯的用意不在於給予王子適當的教育,而是要他監視著這兩個潛在的皇位競爭者。



一個多月左右。君士坦丁烏斯離開了首都,前往胞弟君士坦斯所在的旁諾尼亞行省。當時身為長兄的君士坦丁二世也離開了高盧地區,來到這塊瀕臨多瑙河中游的土地。在大帝過世幾個月後,這三名親生兄弟才首度在官兵人數比首都眾多的行省軍團基地展開第一次會談。這次的會談,目的就在於分配兩名凱撒留下的責任區。多瑙河下游地區,多瑙河南岸的達西亞,以及達其亞南方的馬其頓和希臘,被編制到三子君士坦斯的防區中。而多瑙河匯入黑海的地區,則被編制到次子君士坦丁烏斯的防區內。美索不達米亞北部與亞美尼亞也由次子君士坦丁烏斯所接收。

皇室才派出快馬帶著公文趕往羅馬與君士坦丁堡,要求元老院承認將凱撒升格為奧古斯都,亦即由副帝升格為正帝。兩地的元老院也很當然地,全場一致通過這項議案。君士坦丁二世,君士坦提烏斯二世和君士坦斯一世同時繼位,並且瓜分帝國。這也是繼君士坦丁大帝之後,三名嫡子治國的起始。



Division of the Roman Empire among the Caesars appointed by Constantine I: from west to east, the territories of Constantine II, Constans I, Dalmatius and Constantius II. After the death of Constantine I (May 337), this was the formal division of the Empire, until Dalmatius was killed and his territory divided between Constans and Constantius.
2017-11-06 21:20:35
突然醒起有人話過羅馬帝國既文化去到後期已經係一潭死水
西羅馬收皮反而有助西歐既文化自由發展
大家點睇

true, 否則宜家成個歐洲都係類似拜占庭個類既絕對君主制,西方自由法制好多都係來自封建制度


其實而家歷史學界已經好少叫中世紀做黑暗時代
不過拜占庭君士坦丁堡大圖書館所保存既大量古典時代知識,最後都影響左阿拉伯黃金時代既技術發展,東羅馬收皮呢d知識傳回西歐促進左文藝復興既步伐

叉開少少話題,其實君士坦丁堡定耶路撒冷緊要啲
2017-11-06 23:39:14
突然醒起有人話過羅馬帝國既文化去到後期已經係一潭死水
西羅馬收皮反而有助西歐既文化自由發展
大家點睇

true, 否則宜家成個歐洲都係類似拜占庭個類既絕對君主制,西方自由法制好多都係來自封建制度


其實而家歷史學界已經好少叫中世紀做黑暗時代
不過拜占庭君士坦丁堡大圖書館所保存既大量古典時代知識,最後都影響左阿拉伯黃金時代既技術發展,東羅馬收皮呢d知識傳回西歐促進左文藝復興既步伐

叉開少少話題,其實君士坦丁堡定耶路撒冷緊要啲

肯定係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都係比人拜神
2017-11-07 23:01:33
其實君士坦丁堡好好守
1915年英國都吹佢唔帳
2017-11-08 00:16:24
其實君士坦丁堡好好守
1915年英國都吹佢唔帳

匈人攻唔入
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俾天主教「聖騎」破處,應該唔係強攻
至於顎圖曼帝國攻陷第二羅馬到底付出咗幾大代價呢?要不是青銅巨炮
2017-11-08 05:01:03
其實君士坦丁堡好好守
1915年英國都吹佢唔帳

匈人攻唔入
第四次十字軍東征俾天主教「聖騎」破處,應該唔係強攻
至於顎圖曼帝國攻陷第二羅馬到底付出咗幾大代價呢?要不是青銅巨炮

同埋君士坦丁堡唔夠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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