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QR]開坑講下羅馬帝國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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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8 18:08:17
lm
2017-09-21 12:00:59
羅馬帝國晚期奴隸階級地位待遇係咪同一般公民已經冇分別

五賢帝時期有通過法律禁止虐待/殺死/傷害奴隸
2017-09-21 16:03:32
2017-09-24 16:30:35
帝國三分

西元260年正值中原三國時期既晚期,而羅馬隨著出身貴族既皇帝瓦勒良淪爲波斯俘虜以後,也陷入崩潰既邊緣。係西羅馬帝國滅亡之前,羅馬最接近淪亡既時間亦係呢段日子。羅馬係進入帝國時期之後,遼闊既疆土越來越依靠龐大既官僚系統維持,失去左皇帝作爲維繫國家既凝聚力以後,把持地方武力既軍團長官,昔日被羅馬征服既行省居民無不蠢蠢欲動。而繼位既加里恩努斯非但拒絕與波斯作戰營救自己既父親,。當國事危急需要他到場作出決策的時候,他卻在和哲
學家普洛提努斯高談闊論,把時間消磨在一些無關緊要或無聊的事情上,或準備加入希臘的某迷信教會,或設法在雅典的最高法院獲得一個席位。

其中最令人絕望既,係自從瓦勒良兵敗被俘以後,羅馬一直拒絕增援東部戰綫,甚至任由沙普爾越過幼發拉底河,通過卡爾基斯向東部的都城進發。一直被視爲羅馬敍利亞行省首都既安提亞係毫無預警下遭到攻陷屠殺同洗劫。被沙普爾所震撼既羅馬守軍甚至放棄有利既山口,任由波斯軍隊通過敍利亞,包圍卡帕多西亞
的省會凱撒利亞,這座城市是羅馬係中東重要既補給樞紐同貿易港口,人口總共有四十萬,擁有人口修築既深水港口,劇場同燈塔。


遭到洗劫前既凱撒利亞

係波斯軍既攻勢下,連這座面臨地中海既羅馬城市也相繼陷落,決心摧毀羅馬係中東所有定居點既沙普爾下令將這幾省的人民和財富全運往波斯去,係自己的身後僅留下一片荒野。

在前任皇帝瓦勒良的時代,瓦勒良提拔帕爾米拉人奧登納圖斯,賜予他「前執政官(Vir Consularis)」的稱號,使他以外族人身份在帝國軍團中具有相當高的位階。260年瓦勒良遠征波斯失敗後,新任皇帝加里恩努斯無力直接管控東方,便任命奧登納圖斯為「東方司令(Dux Orients)」。而係波斯大軍同剩餘既行省居民之間,就只剩奧登納圖斯這一道障礙。大眾只好期待有能力保衛的人伸出援手。通商都市帕爾米拉的武將歐德納托斯,便慢慢成為整個帝國東方的武將。


Limestone portrait of a leading Palmyrene, c. 230-250 AD, Ny Carlsberg Glyptotek, Copenhagen.

帕爾米拉早係公元2000年前已經係中東重要既貿易城邦,後來為所羅門王,塞琉古所控制,係提比略任内成爲羅馬帝國既一部分,作爲羅馬帝國統治下既自由貿易城邦。羅馬人理解以安提阿為中心的帝國東方經濟基礎,要仰賴東西方貿易維護。因此,羅馬人將沙漠流民貝德溫族收為輔助兵,使往來沙漠的商旅免受其襲擾,這才使得帕爾米拉真正繁榮發展。在地中海與幼發拉底河之間的都市,是藉由羅馬道路網相互銜接,由此可證“羅馬和平”也滲入了東方的沙漠地帶。從現存的帕耳美拉遺跡,可以想像當年的繁榮景況,不過這些遺跡都是羅馬時代的遺物了。畢竟交易要在和平受保障的情形下才能活絡,帕爾米拉的盛況也是“羅馬和平”下的產物。一旦“羅馬和平”成為過去,帕爾米拉也就只好走入歷史。


帕爾米拉遺跡

作爲羅馬治下既貿易城邦,帕爾米拉原本都沒有自衛既必要,甚至連公民軍隊都快將成爲歷史,但瓦勒良戰敗以後,隨住羅馬放棄東方,原本越來越依賴羅馬既城邦反而就需要重新肩負自我保衛既責任,奧登納圖斯作爲瓦勒良任命既弓箭手就被視爲東方唯一可以阻擋薩珊波斯既力量。帝國東方國防總負責人,傳統上是由敘利亞行省總督兼任。而且東方司令在羅馬軍中的地位極高,權威與實權僅次於身兼最高司令官的皇帝。這項職位會交給一個帕爾米拉人,顯示出西元260年代的羅馬東方國防體系其實已經瓦解。


尚未被伊斯蘭國摧毀既帕爾米拉劇場遺跡

奧登納圖斯以他自己的精神喚醒了從敘利亞村莊和沙漠地帶的遊牧民族,並帶領著以遊擊戰突襲波斯軍隊,伺機搶奪他們的財寶,而且還搶奪到沙普爾皇帝既後宮佳麗;並兩次擊敗波斯軍隊,終於迫使沙普爾不得不撤退到幼發拉底河彼岸。在這期間,奧登納圖斯繼續尊奉加里恩努斯為帝國的皇帝,以羅馬同盟國的立場,忠心為加里恩努斯掃蕩東方反抗的群雄,以及抵抗入侵小亞細亞的蠻族。
2017-09-24 16:38:47
正當東方危機因爲波斯既撤退而解決之際,羅馬既西方又出現叛亂。在瓦勒良被俘之後,潘諾尼亞行省的長官首先發動叛亂,使得皇帝趕至多瑙河流域鎮壓,獨留上日耳曼行省與下日耳曼行省長官波斯圖穆斯於萊茵河地區抵抗入侵既阿勒曼尼人。在擊退蠻族後,萊恩河軍區的長官對於搶回來的掠奪物資處理方式有爭議。波斯圖穆斯主張應該將戰利品分發給士兵;另一名將軍悉爾伐努斯則堅持應繳交國庫,再由國家還給遭掠奪的物主。兩人不僅各持己見,最後還演變成武力衝突。波斯圖穆斯趁著悉爾伐努斯待在科隆時率兵前往攻擊。科隆的居民不願在這種理由下讓生命財產遭遇風險,於是捕獲悉爾伐努斯總督及其親信,交給了波斯托穆斯。波斯托穆斯也旋即處死這些人。



可是在不久之後,波斯托穆斯發現他殺害的軍官中還包括加里恩努斯皇帝委由悉爾伐努斯教育的長子在內。他認為既然殺害了皇帝的長子,自然無法繼續待在皇帝之下,於是決心脫離羅馬帝國。既然他主要控制了昔日高盧既地盤,於是他就自稱爲高盧皇帝,以高盧帝國既身份脫離羅馬獨立。

從政治型態而言,高盧帝國非但完全排斥了高盧的部落長老,更加可以說是完全按照羅馬進行複製。皇帝理所當然由波斯托穆斯登基就任,每年還選出兩名執政官負責內政,又成立了立法機構元老院。首都位於萊茵河支流之一摩澤爾河濱的多利亞,這個都市在羅馬時期名叫奧古斯塔•特列維羅姆。從現代來看,這裡位於德國境內,接近與盧森堡間的國界。不過在羅馬時代,這是一路向西延伸的比利時行省省都,與同一行省的亞眠、蘭斯等都市關係密切。從定都摩澤爾河濱這點可以得知,高盧帝國是以包括比利時行省在內的高盧地區為腹地。


刻有波斯圖穆斯頭像的貨幣,此為慶祝其建立高盧帝國所發行。

“高盧帝國”一創設,羅馬皇帝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如果允許高盧獨立,還代表羅馬失去與高盧之間以庇裡牛斯山脈為界的伊比利亞半島。此外,這還表示羅馬失去多佛海峽對岸的不列顛。

加里恩努斯首先嘗試以武力奪回高盧。然而波斯托穆斯旗下有他在防衛萊茵河時指揮的四個軍團,分別以波昂、占田、史特拉斯堡、梅因茲為基地。這四萬名軍人長期對抗法蘭克族,已經成長為一群精兵。羅馬曾二度嘗試以武力面對波斯托穆斯麾下的四萬大軍,結果為一勝一敗,只證明羅馬與高盧雙方都沒有足夠力量取得決定性戰果。
2017-09-24 16:39:17
除了雄厚既軍事實力之外,波斯托穆斯受到高盧居民支持。高盧人支持波斯托穆斯的理由是因為,這些年每當蠻族來襲,波斯托穆斯總是身先士卒帶頭作戰。在261年波斯托穆斯更加擊退了法蘭克人與阿勒曼尼人對萊茵河邊境的進侵,然而在上萊茵與多瑙河以外之領土則被棄與夷狄數年。

對於加里恩努斯來講,既然無法收復高盧,而高盧又一直為羅馬分擔守衛萊恩河以西既任務,實際上高盧是否獨立都並無影響,於是高盧帝國問題就在這種政策評估下遭到擱置,在接下來的短期間內,全高盧地區可以免於蠻族侵略。迦利艾努斯不但放棄了自己的父親,連長子被殺的仇恨也打算忘記。



題是當加里恩努斯決心擱置高盧帝國問題後,前線官兵與首都的元老院議員為此大感不滿。自從凱撒征服高盧以來,這片土地的羅馬化一向順暢。貨幣鑄造所由於聚集大量金銀,必須設在帝國內最安全的地方。而自從奧古斯都開國以來,羅馬帝國的金幣銀幣一直都在高盧的里昂鑄造。高盧的中部、北部,為現代的法國與比利時。羅馬帝國沒有在這裡設置軍團基地,只派駐一千名士兵用於護衛里昂的鑄幣廠。高盧已經是羅馬帝國的一部分,高盧人也長年認同自己是羅馬人,即使高盧帝國出現,也沒有人會真認為自己是高盧人。

而高盧南部既地區羅馬化的歷史甚至比凱撒出世還早,甚至被羅馬人簡稱為“provincia”(行省,後世稱呼為普羅旺斯)。自從高盧帝國出現,將南法列入版圖後,圖拉真、哈德良兩位皇帝的出身地也就脫離羅馬帝國了。而高盧連接不列顛,西班牙行省,假如高盧獨立變成事實,那麽羅馬遲早都會失去對上述兩個行省既控制。

更甚者是,係失去上萊恩河軍區既四個軍團之後,加里恩努斯為左強化多瑙河既防衛,將昔日試圖入侵萊恩河防綫既阿勒曼尼人引入長城内側,甚至迎娶阿勒曼尼公主作爲情婦,引起國内極大既非議。而阿勒曼尼人在這個時候逐漸擴展至城牆後方,現今既巴伐利亞,阿爾薩斯甚至瑞士高原地區,成爲一個稱為「阿拉曼尼亞(Alamannia)」的獨立國家。在法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等受羅馬影響既語言之中,將德國稱為阿勒芒(Allemagne),都是承襲過去的舊稱而來。




構成南德人祖先既阿勒曼尼人
2017-09-24 16: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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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係東方,加里恩努斯一直以承認帕爾米拉自治為條件,與奧登納圖斯組成同盟,甚至協助羅馬守護遠離帕爾米拉既小亞細亞。當時哥德族利用羅馬崩潰之際沿黑海入侵小亞細亞。267年,在奧登納圖斯慶祝擊敗哥德人的宴會上,奧登納圖斯和他的長子遭到外甥的刺殺。奧登納圖斯的遺孀芝諾比亞很快敉平帕米拉的騷動,而後執掌帕爾米拉的實權。


Denarius-Zenobia-s3290


奧登納圖斯與芝諾比亞。

芝諾比亞改變先前的政策,宣佈帕爾米拉脫離羅馬獨立,並切斷與羅馬帝國的宗主關係。她率領部隊奪取羅馬的東方行省,並攻下有羅馬穀倉之稱的埃及。加里恩努斯仍然無力解決此一分裂危機。至此羅馬帝國正式三分。



富庶的埃及不但是皇帝的私人領地,更是羅馬的糧倉,長期提供本國義大利所需小麥的三分之一。加里恩努斯忙於處理西方的急務,只有默認芝諾比亞的獨立。

然而芝諾比亞卻以為羅馬帝國完全認同了領土分配,因此公開宣言將如往昔一般維持小麥出口,並無利用這個優勢向羅馬施壓。對三百多年來認為埃及是帝國穀倉的羅馬人來說,這項問題不是一篇宣言就能解決。

除了無法解決羅馬分裂和土崩瓦解而飽受歷史學家批評之外,加里恩努斯更是下達羅馬軍政分離的法令,完全剔除了軍官階層裡的元老院議員。無論共和、帝政時期,羅馬人認為元老院具有儲備國家要職人才的功能。一個人若出身在天生擁有議席的階層,便有義務在年輕時經歷軍務。領導階層出身的人,從十七歲成年起便該經歷十年左右的軍旅生涯。即便中間允許有斷層期,也一直是領導者該經歷的課程。

進入帝政時期後,隨著“羅馬和平”的確立,十年期限日益縮短。不過觀念上依舊認為,對於在執政機關元老院擁有席位的人而言,有無軍團經驗與否事關重大。率領一個軍團的軍團長職務,也是以具有元老院席位為資格條件。對於出身低微,但由軍中逐步攀升的人才,只要皇帝推薦,元老院也會立即提供席位,補足其欠缺的條件。這些形成羅馬帝國領導階層的人之中,少有所謂高學歷分子,亦即從希臘雅典、埃及亞歷山大等國內最高教育機構遊學歸來的人。這些人的青年時期,用於在軍團累積實務經驗,少有深入學府鑽研理論者。

然而這項法令就硬生生將羅馬經歷卡拉卡拉之後剩餘既公民精神徹底摧毀,往後,羅馬只會更加依賴軍事將領維持統治,但不是元老院成員的軍事將領往往是依靠暴力獲得政權的野心家,更不要說後來進入羅馬政治舞臺的蠻族雇傭兵。而為左應對可以迅速係境内推進既日耳曼蠻族,加里恩努斯更加改變以步兵爲主的羅馬軍團編制改爲以騎兵爲主,但意大利半島向來無法出產優秀既馬匹同騎手,於是羅馬軍團裏面的外族雇傭兵數量越來越多。
2017-09-24 17:24:44
喪失高盧同富庶的東方行省,羅馬潛藏既經濟問題更加急劇惡化,在於稅收減少。相對於稅收減少,支出卻不斷增加,尤以軍事費用更是遽增,而背後主要的原因正是分裂帶來的戰事頻繁,以及防綫崩潰造成的蠻族入侵問題。

自從卡拉卡拉皇帝使行省民也具有羅馬公民權之後,政府徵收不到占收入一成的行省稅。光依賴稅率百分之五的關稅、稅率百分之一的營業稅等間接稅,實在不足以彌補財政赤字。主政者後來推出一種名為戰時特別稅的臨時稅收。問題是,名義上這是臨時的稅賦,卻因課征次數頻繁而有恆常化的趨勢,造成民眾滿懷怨忿。如果徵收次數過多,就得面臨暴動局勢。

結果,歷任皇帝決定採用減少銀幣純度的方式應付問題,猶如羅馬帝國時代的量化寬鬆,結果自然是造成持續性既通貨膨脹。作爲銀本位的羅馬銀幣含銀量持續收縮,去到加里恩努斯執政時期,失去高盧的羅馬已經無法發行重約三公克的“狄納利斯銀幣”。而唯一通行的“安東尼奧銀幣”重量從五•五公克掉到與狄納利斯銀幣相當的三公克,含銀比例只剩下百分之五。要說這是銀幣,不如說是鍍銀的銅幣。

而貨幣貶值之後,由於蠻族入侵造成既耕地荒廢,貨物非但沒有供過於求反而是出現物資短缺。以日本史學家盐野七生的角度,當時羅馬同時發生景氣衰退與通貨膨脹,亦即“膨脹性蕭條”(Stagflation)。

令羅馬遍體鱗傷既皇帝加里恩努斯失去元老院和人民的支持後,很快陷入衆叛親離既局面,268年7月,加里恩努斯的騎兵司令奧勒略叛亂,加里恩努斯被擊敗, 並被困在米蘭城內,然而皇帝身邊的親信卻在此時謀殺他,結束了他的統治。由於這一時期的史料缺乏,詳細經過並無確定文字記載下來。不久後,連奧雷歐努斯也遭到殺害。可悲的是,政變的主謀克勞狄斯、奧雷利亞都是加里恩努斯皇帝提拔的軍事將領。

加里恩努斯皇帝是個標準的羅馬菁英,他已經盡力試圖擺脫這場空前的危機。確實,這些年來他為了脫離危機四處奔走,他的統治成果不佳,也代表了羅馬帝國的上流階層失去了統治能力,而政治權利逐漸落到軍人手上,皇帝的位置成爲有武力者能得之既寶座。

然而對於吉朋來講,羅馬最糟糕的加里恩努斯治下,卻僅只出現了19個覬覦王位的人,至少比起雅典的三十僭主還是要好一點:東部有基裡阿德斯、馬克利安努斯、巴里斯塔、奧登納圖斯,高盧和西部省份有波斯蒂尤默斯、洛利阿努斯、維克托裡努斯和他的母親維多利亞、馬略和泰特裡庫斯。在伊利裡康和多瑙河區域,有莫格努烏斯、裡基裡阿努斯和奧勒留;本都有薩圖裡努斯,伊索裡亞有特雷貝利阿努斯;皮索在特雷沙利;瓦倫斯在阿哈伊亞;埃米利安努斯在埃及,以及在非洲的塞爾蘇斯。

而上述反對加里恩努斯的,都是出色的品德高尚的模範,而且差不多全都具有相當的才能。他們曾以自己的才德受到瓦勒良的常識,並逐漸獲得帝國的最重要的職位和部下的擁護,但這19位僭主裏面,卻只有兩人是元老,一人擁有貴族血統,其他大多是軍事將領,這顯示羅馬帝國的三世紀後半,已經正式成爲軍人統治的年代。

在這些皇帝當中,克勞狄二世是第一位軍人出身的強有力的皇帝。不同於外界對於奪權野心家既印象,克勞狄二世回到羅馬之後要求元老院善待加利恩努斯的家人和支持者,並且畢生貢獻於恢復加里恩努斯之前既羅馬,結束蠻族和分裂勢力造成既混亂。


one of the two twin bronze busts of Claudius II "the Gothic" (268/269 d.C.).
2017-09-24 17:24:55
而由克勞狄二世對元老院的演説,可以看到當時羅馬中央政府面臨既絕望境況:

“諸位元老院議員,請聆聽,也請訝異。在這裡寫下的內容,不是惡夢而是現實。羅馬帝國境內遭三十二萬名武裝蠻族入侵,如今敵方已經越過阿爾卑斯,接近義大利北部。如果不能成功擊退這股大軍,則羅馬帝國將陷入悲慘的狀態。然而迎擊的我軍無論步兵騎兵皆疲憊不堪。不僅在精神方面,武器裝備方面亦是如此。

這是自從瓦勒良皇帝遇俘的不幸後無數戰爭的結果。如今我軍使用的裝備,無論盾牌、劍、標槍,都早已超過使用期限。而長年為帝國帶來活力的高盧與西班牙,正在提待利克斯(當時的高盧帝國皇帝)手上。至於羅馬軍中的優秀弓兵,說來令人慚愧,都在東方的那個女人之下,就是芝諾比亞麾下。“

克勞狄皇帝送出這封信件後率軍出征,在北義大利的加爾達湖附近激戰,成功擊退了哥德族。哥德族大敗之餘,倖存的人只有放棄掠奪得來的人員財物逃回多瑙河北岸,義大利本國因此免去一場災難。也是在這場戰鬥之後,開始有人以意為“征服哥德族者”的“哥德克斯”稱呼他。第二年哥德族又換條入侵路線,渡過多瑙河下游,攻進了巴爾幹半島。克勞狄率領騎兵隊趕到,在莫埃西亞行省,相當於今日的保加利亞境內開戰。克勞狄斯與騎兵隊在此再度獲勝,“哥德克斯”成了更有分量的尊稱。而哥德族經歷兩次大敗以後,整整過了一個世紀他們才對帝國再次構成威脅。



在這場與哥德族的戰鬥之後,克勞狄斯皇帝改變了對哥德族的戰後處理政策。皇帝允許戰敗的哥德族強健男子入伍,並以放下武器為條件,推薦其餘男子轉行在莫埃西亞境內務農。志願務農的人,可以回故鄉迎接妻小同住,並約定賜予耕作用的土地而且這項政策相當成功,加入羅馬軍的哥德族人遇到哥德族襲擊時同樣會勇敢奮戰;務農的哥德族人也適應了新環境,生活穩定了下來。

另一支日耳曼人部落阿勒曼尼人在268年晚些時候被克勞狄打敗,這樣蠻族入侵的威脅就暫時解除了。克勞狄二世騰出手來對付使帝國分裂的割據者。他的目標是獨立了近10年的高盧帝國,在僭位者的統治下這個割據政權已經占據了帝國在不列顛,高盧和伊比利亞半島等地的省份。經過一系列戰役,克勞狄二世成功地收復了西班牙,並征服高盧的一部分。269年年末,克勞狄二世準備討伐入侵潘諾尼亞的汪達爾人,但未及出兵便在270年年初死於瘟疫。

克勞狄二世沒有子嗣,但有一個弟弟。當哥哥于多瑙河附近的西爾謬姆病故時,弟弟昆提爾身在義大利東北部的重要都市亞奎雷亞。元老院評估,克勞狄二世皇帝雖然出身行伍,但向來尊重元老院,那麼他的弟弟應該也不會差太多。雖說昆提爾軍事才幹只能稱得上普通,不過元老院想要掌握選擇羅馬皇帝的主導權,因此馬上推出了繼位人選。

這項決策卻引發了官兵的抗議,而且是官兵的看法較為正確。他們認為以帝國的現狀,必須要優秀的武將才能承擔身兼最高司令官的皇帝一職。元老院只好撤回贊成昆提爾繼位的議案。加里恩努斯皇帝立法使軍方與元老院完全分家,數年不到已經開始產生弊害。官兵一致推舉奧勒良繼位,元老院也只好追認。當屬下官兵全數投向奧勒良,又遭元老院放棄之後,昆提爾因難以忍受恥辱而自裁。

與此同時,元老院宣布克勞狄為「神聖的、打敗哥特人的克勞狄皇帝」(Divus Claudius Gothicus),作爲伊利利亞農民子弟出身的克勞狄,稱爲首個出身寒微而又獲得神格化既皇帝。

然而,最後解決三世紀危機的,也是軍人出身,沒有貴族血統的皇帝。他的名字是奧勒良,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奧勒良的功績更加是高於神君克勞狄。
2017-09-24 21:32:17
元老院簡直係羅馬世界既癌細胞
2017-09-28 13:06:05
元老院簡直係羅馬世界既癌細胞

2017-09-30 13:56:12
皇帝奧勒良

每次羅馬遭逢劫難頻臨滅國邊緣之際,上天似乎特別眷顧羅馬,每次都要派遣有才能既將領同政治任務將羅馬救出險境。西元270年,面對帝國三分,哥德人蠢蠢欲動,西西里奴隸叛亂,亞曆山大港也因爲内戰而毀滅,但命運決定羅馬並不會就此終結。而這次上天派來解救羅馬的,是魯奇烏斯·多米提烏斯·奧勒里安努斯,一位正直壯年的羅馬將軍,曾經服務於瓦勒良皇帝,手下治軍嚴格,甚至被軍人稱爲“Aurelianus manu ad ferrum”,持劍的奧勒良。


Lucius Domitius Aurelianus

在260年瓦列里安兵敗被俘的那一年,奧勒良正駐守於拜占庭。在這十年之內,羅馬帝國情勢危急,被史家稱為三世紀危機。在被稱為「哥德人征服者」的皇帝克勞狄二世於270年死後,羅馬元老院擁立克勞狄的弟弟昆提盧斯繼位。不過軍隊卻不同意元老院的決定,自行擁立時任騎兵總司令的奧勒良為新任皇帝;元老院只能予以追認。事後,無法忍受這種恥辱的昆提盧斯自殺。

奧勒良是少數幾個繼任時已經有明確戰略的皇帝之一。而且他不僅規劃戰略,還具有實現計畫時不可或缺的冷靜精神。他決定先放著高盧帝國不管。高盧的政體有如羅馬的縮影,領地包括全高盧地區、希斯帕尼亞與不列顛。不過目前沒有越過阿爾卑斯山威脅義大利本國的動態。因此他判斷高盧帝國沒有敵對行動,問題可以先擱置。同樣,帕爾米拉在佔領埃及以後也再無動作,甚至仍然認定奧勒良的皇帝地位,於是奧勒良很快認定,當時羅馬唯一的危險來自北方的日耳曼人。



這年入侵的蠻族為汪達爾族,“汪達爾人”一詞的原意是“漫步 者”,他們是在西元前2世紀上半葉,從波羅的海沿岸遷徙到今波蘭西南部的西里西亞地區的,可能是跟盧基(Lugii )人有密切關係。。在此後的很長時間內,它都是附近強大民族的附庸,時而追隨哥德人,時而為馬科曼尼人賣命。但馬科曼尼王國在戰後的衰敗,也使得他們從此過上了一段獨立自主的好日子。



由於此處山林密佈,平地較少,又沒有出海口,所以汪達爾人沒有像其他東日爾曼民族那樣重點發展畜牧業和漁業,而是主攻手工業,兼營農業和狩獵。
當時,日耳曼民族之間的貿易是相當活躍的,考古發掘證實,他們的陶器遠銷丹麥的白德蘭半島,皮革製品、石雕、木雕和金屬首飾在周邊地區也廣受歡迎,它們往往帶有濃郁的凱爾特藝術風格。
2017-09-30 13:56:33
留名
2017-09-30 14:01:21
西元1~3世紀汪達爾人住在奧得河中遊兩岸。汪達爾然後遷移到潘諾尼亞附近的多瑙河流域,並以此為基地入侵羅馬帝國進行洗劫。他們將掠奪所得的人員物資集中在義大利北部某處,留下部分人員看管,其餘部隊又朝向義大利半島南下。蠻族由北義大利的比千都出發,沿著艾米里亞大道前往中義大利的利米尼。艾米里亞大道沿途,有帕爾馬、摩德那、波羅尼亞、大道終點利米尼等重要城鎮。總之在騎兵團之前,周遭城鎮無力抵抗。大道沿線的大小城鎮全遭燒殺擄掠無一倖免。從利米尼沿著亞德里亞海濱的大道南下,可以到達法諾,而從法諾轉向弗拉米尼亞大道,可以直通首都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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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勒良讓蠻族擺了一道,當他追上蠻族時,已是在法諾往弗拉米尼亞大道的入口附近了。就在美塔羅河匯入亞德里亞海的海口附近,雙方的騎兵展開大戰。最後,奧勒良取得勝利。這場戰鬥雖然大獲全勝,但對方也是騎兵,因此有不少殘存部隊成功脫逃。蠻族這時一心只想逃回北方,而奧勒良也一心只想追擊殲滅敵軍。最後一場戰鬥,是在米蘭南邊三十公里處的帕維亞發生。汪達爾族徹底失敗,沒有人能逃回故鄉。

而後,奧勒良進入義北的波河流域,擊敗了佔領了皮亞琴察等城市的阿拉曼人。因此,奧勒良便受到元老院贈與「日耳曼征服者」的稱號。

當奧勒良完全擊破蠻族,首次以皇帝身分回到首都之後,又強制推動兩項使元老院議員忿忿不平的政策其一,是貨幣改革政策。其二,則是決定建設環繞首都的城牆。

由於羅馬帝國在三世紀時的經濟出現明顯的衰退現象,也使得國家在鑄幣時常造成官吏暗中的摻雜連帶造成帝國貨幣(金、銀、銅三種)的幣值走貶。奧勒良上任之後,彈劾鑄造廠的官員瀆職,竊取屬於國家的財物。鑄幣工匠在元老院的暗助之下,發起了大規模的罷工,並佔領羅馬的阿凡提諾山丘。皇帝奧勒良對此,則是派出騎兵隊鎮壓罷工的工人,傳說中有七千人遇害。騷動平息後,奧勒良宣布了幾項貨幣穩定措施:金幣恢復至260年的重量(4.5公克)。銀幣恢復至奧古斯都時代的重量(3.9公克)、成色為百分之五的純度,使得羅馬進入銀本位的貨幣制。至於銅幣(塞斯特爾提烏斯)則因時價貶值過重,奧勒良只有宣布取消發行。藉由廢止發行銅幣的手段,奧勒良剝奪了奧古斯都訂定制度以來,由元老院把持三百多年的銅幣發行權。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刻有元老院字樣的硬幣。


第二項措施,是修建環繞首都的城牆。這項政策同樣地,使每個人都深深感受到時代真的變了。

羅馬的第六任國王塞爾維斯興建了“Murus Servii”(塞爾維斯城牆),防衛了羅馬市區五百年。五百年過後,到了西元前一世紀中期,卻讓朱利斯•凱撒拆毀了。凱撒拆除城牆的理由,在於城牆妨礙市中心的擴建工程。然而要拆除五百年來與大眾朝夕相處的物件,還需要更壯闊些的理由。因此凱撒在開工前宣言,表示首都羅馬的防衛,由國家的“防線”承擔,因此首都不再需要城牆。其後的“羅馬和平”也證明,凱撒當年並未強詞奪理。話說回來,凱撒並未將“塞爾維斯城牆”全數拆除。他只拆除妨礙工程的部分,不過開了漏洞的城牆已經失去防衛作用。後來每當有工程需要時,失去存在意義的城牆又會陸續遭人拆除。到現代,只有“終點站”站前廣場,以及其他幾個地方還保留著。羅馬市的居民至今三百多年來,活在沒有城牆的都市中,享受著和平的日子。
2017-09-30 14:05:04
面對野蠻人大舉南下,帝國其他都市鄉鎮都開始築牆自保,首都羅馬也不能例外了。在沒有城牆的三百年裡,羅馬市區範圍已經擴大,城牆也必須順著規模重新建設。羅馬的新城牆西在元271年動工,六年後完工,依照羅馬傳統命名為“Murus Aureliani”(奧勒良城牆)。


奧勒良城牆的塔樓

城牆周圍十九公里,平均高度六公尺,厚度三•五公尺。城牆開有十八處城門,要點上有防衛用塔,是個典型的城牆建築。由於城牆完工後,羅馬人長期過著不能缺少城牆的日子,無奈之下只好細心維護。因此雖然城牆已經是古跡,到了一千七百年後的現代,大多數都還存留著。可悲的是儘管羅馬位於帝國中心點,能在首都高枕無憂的日子卻已經成為過去了。



外觀的變化,自然會牽動內在的轉變。面對城牆時,大眾自然會意識到牆壁的存在。以往羅馬市的居住區可自由向外擴展,如今卻讓“奧勒良城牆”分為內外兩側。羅馬郊外的富人別墅,也不能像以往那般保持開放式設計,而要設法防衛。沒有經濟餘力自衛的人們,只有轉移到城市內部居住。當首都羅馬發生此種現象時,遭蠻族入侵危險性更高的行省都市早已是這副模樣。農民同樣居住于有牆壁環繞的城鎮裡,早上離開城鎮外出耕作,黃昏時回到城鎮中。當“羅馬和平”成為歷史之後,羅馬帝國境內的郊區人口疏離與都市人口密集程度日益增加。這個局勢也成為基督教擴大勢力的溫床。

奧勒良皇帝與西元三世紀的其他羅馬皇帝最大差異在於,無論在和平或戰爭方面,他都擅長快攻。他推動以上所述的國內政治措施時,只用了西元271年春季即將來臨的一個多月時間,便把基礎打好。接下來要敘述的多瑙河防線確立措施,也只用上西元271年的前半年。蠻族對策與國內政治不同,作法自然不一樣。奧雷利亞的對外戰略,大致依照下列順序進行:

一、首先以積極作戰方式,擊倒入侵的蠻族。

二、等待陷入不利局勢的蠻族自行前來求和。

三、設置嚇人的舞臺,用以迎接前來求和的部族酋長。具體而言,以身穿羅馬帝國皇帝正式軍裝的奧勒良為中心。在皇帝背後,以過去與蠻族作戰時戰功彪炳的皇帝大理石立姿像圍成半圓形。石像左右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各路將軍,將軍背後則是舉著軍團銀鷲旗與大隊旗的重步兵、騎兵。總之,這場面看起來絕對不像和談會場。

四、與遭到氣氛壓制而心懷恐懼的蠻族代表談判,盡可能爭取有利的和平條件。在同時,奧勒良也不忘給蠻族留面子。具體而言,則是羅馬人向來善用的“戰勝後讓步”策略。

關於圖拉真皇帝在165年前所建立的達西亞行省,由於羅馬軍團無法在此維持足夠的兵源對抗哥德人,於是奧勒良便在271年與對方首領談判,羅馬撤出達西亞地區,退至多瑙河南岸,並以河為界,與哥德人簽訂和平條約。奧勒良判斷,達西亞有如多瑙河下游北岸的巨型橋頭堡,然而保有這座橋頭堡已經沒有效用。達西亞行省原本有如凸出在蠻族海水裡的半島,可是在西元三世紀中期,已經發現光依賴兩個常駐軍團是無法在當地進行防衛工作。人民深惡放棄行省的措施,一個不小心還會害得皇帝喪命。其他皇帝因此不敢下此決斷,然而奧勒良卻有十足勇氣。

奧勒良從默西亞、達爾馬提亞與色雷斯三個行省分出一些區域並加以合併,建立一個新的行省「新達其亞」,將原先自多瑙河北岸撤出的兩個軍團,重新配置於此。這個新的行省省都為賽爾蒂迦,也就是現代的保加利亞首都索菲亞。亦即奧勒良將多瑙河下游的防線重新設定為莫埃西亞、新達西亞雙重體制。



在羅馬撤出達西亞以後,轉爲農耕的哥德人某程度上為羅馬邊境擔當了緩衝的角色,而大量留在當地的拉丁移民也和哥德人融合,成爲後來羅馬尼亞人的祖先之一,而羅馬尼亞至今仍然為拉丁語系而不是日耳曼語系國家,可見羅馬的影響力並沒有因爲軍隊的撤走而在這個地區徹底消失。
2017-09-30 15:22:08


By the death of Odenathus, that authority was at an end which the senate had granted him only as a personal distinction; but his martial widow, disdaining both the senate and Gallienus, obliged one of the Roman generals who was sent against her to retreat into Europe, with the loss of his army and his reputation. Instead of the little passions which so frequently perplex a female reign, the steady administration of Zenobia was guided by the most judicious maxims of policy. If it was expedient to pardon, she could calm her resentment; if it was necessary to punish, she could impose silence on the voice of pity. Her strict economy was accused of avarice; yet on every proper occasion she appeared magnificent and liberal. The neighbouring states of Arabia, Armenia, and Persia, dreaded her enmity, and solicited her alliance. To the dominions of Odenathus, which extended from the Euphrates to the frontiers of Bithynia, his widow added the inheritance of her ancestors, the populous and fertile kingdom of Egypt.The emperor Claudius acknowledged her merit, and was content that, while he pursued the Gothic war, she should assert the dignity of the empire in the East. The conduct, however, of Zenobia vas attended with some ambiguity, nor is it unlikely that she had conceived the design of erecting an independent and hostile monarchy. She blended with the popular manners of Roman princes the stately pomp of the courts of Asia, and exacted from her subjects the same adoration that was paid to the successors of Cyrus. She bestowed on her three sons a Latin education, and often showed them to the troops adorned with the Imperial purple. For herself she reserved the diadem, with the splendid but doubtful title of Queen of the East.

在奧登納圖斯死後,元老院僅為表彰他的個人成就賦與他的權力便宣告結束;但他的善戰的遺孀,根本不把元老院和加利恩努斯放在眼裡,竟使一個被派來對付她的羅馬將軍,不得不拋棄掉自己的部隊和名聲急急退回到歐洲去。芝諾比婭從不像一般女性統治者會因為一時感情衝動手忙腳亂,她始終在最明智的政策原則的指導下,把政府管理得井井有條。如果事情以寬恕為上,她能立即使自己的怒氣冷靜下來;如果必須進行懲罰,她又能壓下憐憫之心決不手軟。她的嚴格的節約態度曾被人指責為貪婪;但在一切需要花錢的正當場合,她卻顯得十分慷慨大方。阿拉伯、亞美尼亞和波斯等鄰近的國家都害怕與她為敵,力求和她結盟。奧登納圖斯原來的統治地區,就從幼發拉底河一直延伸到比提尼亞的邊界,而在這之外,他的遺孀又加上了她的祖先留給她的國土,人口眾多、物產豐富的埃及王國。皇帝克勞狄完全承認她的才能,他很樂意在他全力進行哥特戰爭的時候,由她重振東部帝國的國威。但是,芝諾比婭的行為也不無令人費解之處;她或曾設想建立一個獨立的敵對王國,這至少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她在一般羅馬帝王的禮儀之外又引進了亞洲宮廷裡的巨大排場,她強使她的臣民像對待居魯士的繼承人一樣對她進行崇拜。她讓她的三個兒子都受到拉丁教育,並常讓他們穿著皇家的紫袍在軍隊中露面。她始終自己保有著王冠,使用著一個雄偉的、含意不明的頭銜,東方女王。





帕爾米拉原為羅馬的東方屬國,因沙漠商道的重要據點而興盛。在267年國王歐德納托斯遇刺身亡後,其遺孀奇諾比亞執掌國政,以其子瓦巴拉圖斯的名義獨攬大權。在羅馬中央紛擾的情勢下,她將帕爾米拉的勢力伸入卡帕多西亞東部,併吞敘利亞,並攻入且奪取了羅馬的穀倉埃及,成為雄霸一方的獨立王權。

羅馬在解決北方蠻族的問題之後,271年夏末,奧勒良便領軍東征帕爾米拉王國。
2017-09-30 16:14:50


Amid the barren deserts of Arabia a few cultivated spots rise like islands out of the sandy ocean. Even the name of Tadmor, or Palmyra, by its signification in the Syriac as well as in the Latin language, denoted the multitude of palm-trees which afforded shade and verdure to that temperate region. The air was pure, and the soil, watered by some invaluable springs, was capable of producing fruits as well as corn. A place possessed of such singular advantages, and situated at a convenient distance between the Gulf of Persia and the Mediterranean, was soon frequented by the caravans which conveyed to the nations of Europe a considerable part of the rich commodities of India. Palmyra insensibly increased into an opulent and independent city, and, connecting the Roman and the Parthian monarchies by the mutual benefits of commerce, was suffered to observe an humble neutrality, till at length, after the victories of Trajan, the little republic sunk into the bosom of Rome, and flourished more than one hundred and fifty years in the subordinate though honourable rank of a colony. It was during that peaceful period, if we may judge from a few remaining inscriptions, that the wealthy Palmyrenians constructed those temples, palaces, and porticos of Grecian architecture, whose ruins, scattered over an extent of several miles, have deserved the curiosity of our travellers. The elevation of Odenathus and Zenobia appeared to reflect new splendour on their country, and Palmyra, for a while, stood forth the rival of Rome; but the competition was fatal, and ages of prosperity were sacrificed to a moment of glory.

在阿拉伯荒涼的沙漠之中,很少幾處經人耕作的田土高出地面像幾個小島點綴著這一片沙的海洋。甚至塔莫爾或帕爾米拉這個名稱,它在敘利亞語和拉丁語中的意思也都是為那溫和地區提供陰涼和蔥郁的棕梠樹林。這裡空氣清新,被幾處無比珍貴的泉水澆灌的土壤可以生產水果和玉米。一個具有如此優越的條件,又處於波斯灣和地中海之間、離兩處都不甚遠的地方很快便成了
把相當數量的豐富的印度商品運往歐洲各國的商隊經常來往之地。帕爾米拉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成了一座富有的獨立的城市,而且,由於它通過互利的商業活動可以作為連接羅馬和帕提亞兩個王國的紐帶,得以一直保持著屈從的中立地位,最後,在圖拉真的勝利之後,這個小小的共和國便落入了羅馬的懷抱,作為一個雖也光彩卻處於從屬地位的殖民地,繁榮昌盛達150餘年之久。如果我們可以根據現有的有限的銘文來判斷,只是在太平時期,富足的帕爾米拉人才修建了那些廟宇、宮殿和具有希臘建築風格的廊柱,它們散落在數英里範圍之內的廢墟至今仍為好奇的參觀者所留連。奧登納圖斯和芝諾比婭的顯赫成就似乎使他們的國家散發出了新的光芒,而帕爾米拉在一段時間內成了可以和羅馬抗衡的國家:只是這一競爭的代價是無比沉重的,後來許多代的人都成了這一轉眼的燦爛景象的犧牲品







奧勒良在兩次會戰獲勝後,繼續率領部隊挺進。但帕爾米拉位在沙漠中央,奇諾比亞封城不出,羅馬部隊只能圍城。雖然奧勒良以安提阿做為前線補給地,但補給線漫長且不安全,經常受到阿拉伯人的騷擾;他也沒有辦法隨時保護著部隊,特別是他的物資不受大膽而活躍的土匪隊伍的搶劫,他們瞅準時機突然進襲,而對軍團的遲緩的追擊他們可以毫不在意。而事實證明,對帕爾米拉的圍攻是整場戰役最困難既一役,甚至連奧勒良自己都中箭受傷。
2017-09-30 16:25:24
2017-09-30 16:32:50
273年,奧勒良挾著征服帕爾米拉的餘威,帶著軍隊沿著多瑙河轉向西方,準備趁勢收復已分離14年的高盧帝國。作爲“快攻奧勒良”,當他沿著多瑙河防線向西溯流而上時,途中若發現對岸蠻族有不穩動態,便立即投入軍隊處置。官兵獲勝之後,士氣會大為增強。隨著奧勒良從多瑙河下游往上游移動,部隊的士氣和速度均節節上升。


Coin of Tetricus I, last ruler of the Gallic Empire

面對來勢洶洶的羅馬大軍,高盧帝國的皇帝泰特里庫斯一世自然膽戰心驚。自從高盧帝國皇帝維克托利努斯被殺後,泰特里庫斯一世就在維克托利努斯的母親以及高盧和不列顛的軍隊的支持下在布爾迪加利亞(Burdigalia;今法國波爾多)附近稱帝。隨後,泰特里庫斯擊退了趁亂入侵的日耳曼人。泰特里庫斯一世定都奧古斯塔·特里沃魯姆(Augusta Treverorum;今德國特里爾)。

作爲元老院世家出身的泰特里庫斯一世並不想擴大帝國在南部的疆域,甚至拒絕奪回被克勞狄二世收復的阿基坦高盧,對他來説,仿佛自己只是錯誤出生在錯誤的時間,畢竟他出生、成長的階層普遍認為,帝國的疆域,就是要西起希斯帕尼亞,東至敘利亞,北由北海為界,南至撒哈拉沙漠才叫作正常合理。而且高盧帝國的起源,並非出自明確的獨立意願。這只是西元260年時,震撼全帝國的瓦勒良皇帝遭波斯俘虜事變帶來的餘震。亦即,高盧帝國只是混亂下的產物。。



西元273年秋季,在後世稱為香檳(Châlons-en-Champagne)地方的高盧北部,於塞納河上游的平原,奧勒良率領的羅馬帝國軍與泰特里庫斯一世率領的高盧軍對峙。就在決定於次日開戰的深夜,提特利克斯悄悄地訪問了奧雷利亞陣營。這場訪問似乎經過預告,不過兩人都保守著秘密。

這場會談的內容後人不得而知。唯一已知的是,高盧帝國皇帝泰特里庫斯向奧勒良投降。隔日,未經過正式的刀劍交戰,高盧皇帝向羅馬皇帝投降。仔細想想,雙方其實都是羅馬軍的成員。總之存續了十四年的高盧帝國就此冰消瓦解,高盧、希斯帕尼亞與不列顛在不流血的情況下回到了羅馬帝國。原已三分的帝國版圖,在奧勒良手中再度統一。因此奧勒良受贈「世界重建者」的稱號。274年,元老院授予奧勒良在首都羅馬舉行了大凱旋式。
2017-09-30 16:43:47
自羅馬帝國興建以來從來也沒有任何一位羅馬將軍像奧勒良一樣對這麼一場祝捷盛典真正當之無愧;也從沒有過一次祝捷大會像這次這樣無與倫比的盛大和氣派。排在慶祝隊伍最前面的是20頭大象、4頭虎王和來自北部、東部和南部不
同地域的200多種珍奇動物。在它們後面跟著1600個專門在競技場上進行殘酷的娛樂活動的格鬥士。亞洲的財富、那許多被征服的民族的兵刃和旗號、敘利亞女王的華貴的餐具和服飾,都排列成完全對稱的藝術圖案展示在觀眾面前



從地球上最遙遠的國土,從埃塞俄比亞、阿拉伯、波斯、巴克特裡亞納、印度和中國派來的使臣,一個個全穿著耀眼的無比華貴的服裝,充分顯示出羅馬皇帝的聲威,羅馬皇帝自己也向人們展示了許多感恩的城市奉獻給他的各種禮品,特別是大批金質的王冠。一長串被強拉到慶祝大會上來的——哥特人、汪達爾人、薩爾馬提亞人、阿勒曼尼人、法蘭克人、高盧人、敘利亞人和埃及人的俘虜更具體地證實了奧勒良的輝煌戰功。每一個民族的戰俘都佩戴著各不相同的標記。亞馬遜女戰士的稱號則被加在10個在戰場上被抓獲的哥特族的女戰士頭上。但觀眾的眼光對那麼多俘虜並無興趣,卻全集中在泰特裡庫斯皇帝和東方女王身上。



前者和他的被他加以奧古斯都稱號的兒子,都穿著哥特人的褲子、桔黃色的束腰上裝和紫袍。芝諾比婭的苗條的身材帶著黃金做成的鐐銬;套在她脖子上的一條金鎖鏈則由一個奴隸用手舉著,沉重的珠寶的重量幾乎要使她站都站不
住了。她步行推著一輛她曾夢想坐著它進入羅馬城的豪華的四輪馬車前進,後面跟著還要更為富麗堂皇的奧登納圖斯和波斯王的兩輛四輪車。奧勒良的凱旋的戰車(這車原是哥特國王的),在這個特殊的場合一直用四頭鹿或四頭大象拉著。元老院、人民和軍隊中最有聲望的人物全緊跟在這個莊嚴的遊行隊伍的後面。由衷的歡樂、驚奇和感恩之情使得由人群中發出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但泰特裡庫斯的出現卻使得元老院的歡樂情緒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甚至壓不住一陣竊竊私語,抱怨過於狂傲的皇帝不該讓一個羅馬人,一位過去的行政官如此當眾受辱。


Harriet Hosmer, Zenobia in Chains, 1859

但是,不管奧勒良在對待他的這些不幸的對手時如何為所欲為,他最後實際對他們所表現的寬大實為前代帝王中所罕有。皇帝把離首都約20英里、坐落在第伯河邊或蒂沃利的一所小院贈給了芝諾比婭;這位敘利亞王后後來慢慢完全變成了一位羅馬婦女,幾個女兒都嫁在高貴人家,她的後代在5世紀時還依然存在。泰特裡庫斯和他的兒子後來都恢復了原來的職位,財產也全部發還。他
們在西連山上修建了一座高大的宮殿,剛一落成便特意邀請奧勒良前住參加晚宴。他一進門便又驚又喜地看到了一副描繪他們的這段奇特歷史的繪畫。在畫中,他們正向皇帝獻上一頂王冠和哥特的權杖,同時又從他手裡接過代表元老院成員高貴身份的勳章。父親後來還被委派去擔任盧卡尼亞的行政官,很快便和這位被廢的國王結成友誼並過從甚密的奧勒良有一次竟不在意地問他,你不覺得治理義大利的一個省份比統治阿爾卑斯山以北大片地區更為愜意嗎?兒子後來一直是元老院受人尊敬的成員;而且再沒有任何別的一個羅馬貴族像他那樣受到奧勒良及其幾代繼承人的尊敬。




公元274年,重新統一的羅馬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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