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使我不得不追問下去。
「你咁講係咩意思?」
院長回頭,淡然一笑:「想唔想解除破產令,過翻以前嘅生活?」
我沒回答。答案我們都明白得很。
工作和住處都是身外物。只是破產令奪走的除了時間,還有我原來的朋友和愛人。
院長看穿了沉靜的意思,繼續乘勢游說:
「如果完成計劃,我哋全部人都可以解除破產令,恢復評級。
包括你,仲可以如期舉行婚禮。」
說到這個份上,我都差不多要答應他了,只是……
「你點知我……?」我心底一顫,快速回想我應該沒有和他說過洋子的事。下意識伸手摸索口袋,才發現我的手機不見了。這是在甚麼時候的事?
此時院長不徐不疾的把手機拋給我,我狼狽接住,他卻一臉從容。
要不是因為我在破產後已經幾乎用不了流動網絡,我肯定老早就能發現。今天我由早到晚為著破產的事、婚禮的事、工作的事而東奔西走,腦袋和心頭每分每秒都在為著無限的可能性而擔憂,實在無暇理會其他事幹。
「你哋啲正常人生活步伐咁撚快,個腦每分每秒都有嘢諗緊,」他嘲弄道:「好易漏咗嘢都唔知。」
我收好手機,確保不要再被他拿去將我的人生飽覽無遺:「咁所以?」
「所以破產者就唔同呢。我哋睇到,好多你錯過咗嘅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