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皮加更篇
院長這話一出,整個地下圖書室落得一片死寂,尤其凋零。包括目瞪口呆的兩人,也包括頓時語塞的我。
「嗱嗱嗱,no offense嘅。假設性問題啫,學術討論,你唔鍾意唔答都得。」院長識趣地及時打個完場,氣氛才得以緩和。
但問題和質疑一樣,你沒有辦法可以unread它。如同你學會了踩單車後也無法un-learn這項技能。
一但接收了,它就會植根在你心底,慢慢萌芽,一天一天長成更深入、更難除去的懷疑與不信任。
「總之男人都係信唔過。」阿妹提高聲綫,似是要為這個話題作出什麼總結。
「你唔好性別歧視先,應該話『係人都信唔過』。」我隨口反駁:「你去接近嗰啲男人、同佢哋出街都唔係真心鍾意佢哋㗎,想氹佢哋做擔保咋嘛。咁你唔係呃緊佢哋感情咩?」
她沉默片刻,一會又開腔:「識玩咪唔係呃囉。」
這話好耳熟,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說。
「你都係呃咗人,先會誠信破產咋嘛。」我如實反問:「唔係咩。」看她可以同時跟幾個目標男人交往,記住他們每一個的喜惡興趣已經一點不簡單。雖然都是為了大家恢復評級的計劃,但這副年紀能有這個能耐,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翌日凌晨,洋子就回電話給我。她已經和織部的前室友聊過天,得到幾項可能派得上用場的資訊。
一,過節放假他從來不回家,一直在大學宿舍留宿。
二,除了上課,他甚少在外流連,從不參加聚會,也不留下聯絡方式。
三,對獎學金或比賽獎金之類的活動表現很積極。
「就係問到咁多咋,唔知幫唔幫到你做嘢。」洋子往電話裡說:「頭先我打咗幾次都打唔到畀你嘅?」
當然了,一兩小時前還是使用網絡的高峰期,破產者的電話當然連接不上。但我總不能直接告訴她。
「頭先我仲開緊會啊嘛,都話最近日日都OT。」謊言是一齣由觀眾主導的話劇,他們的注意力一天猶在,演員就得演到最後。然後某天有人又再提起,又要戴上面具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