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弔詭的是,當我重新查打開自己的誠信紀錄,發現了一樁巧合。
在自首電郵發出後錄得的二百多誠信值扣減中,全部都是接到消息的公司同事。而當中,恰巧就不包括那名同事。
當然他可能恰好是出於淤泥的一個對此無感,夠豁達就什麼也沒所謂;也很有可能他恰好放長假或恰好錯過了電郵,很晚才得知這件事;
又或者,他對這件意外並不感到意外。
我和這名同事無仇無怨,公事私事上也甚少交集,他為什麼要陷我於不義?
我想不明白,但我最想知道的也不是這一點。
在我破產的一段時間後,為了不讓洋子起疑心我去過一次中川的家。那時候他正要搬往位於天圈的新家。
剛好就在我誠信破產之後,他就突然可以夢想成真搬到天圈了。我寧可相信世事真有這種巧合,總好過要直視一段關係的失去。我們從小就認識,一起唸書到畢業到工作再到成家立室。
人生中有三分二時間都跟對方一起渡過。如果要面對這種割捨,我樂意裝一下蠢。
他和中川合謀策劃然後加諸於我的這件意外,到底是他唆使中川,還是中川指使他。
雖然結果而言可能沒有分別,但本質還是有著致命性的不同。我決定要找中川問個明白。
「即係點啊……有關係咩?」阿妹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我為何要執著於這兩個人的角色或分工,反正會這樣陷害你的兩人都是死剩種啊不是嗎。
即使答案呼之欲出,即使紀錄清清楚楚列在眼前,我也至少要聽到他親自交代前因後果才會相信。
這個不是固執或天真,是我和中川深交二十年,我實實在在對他建立的誠信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