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菲】《病港ＩＩ》（７９）

知道m唔係企佢個邊

一個可以憑一己之力反轉一個倖存區既人
而自己又控制唔到佢
仲要同自己唱反調

狗仔係無辜㗎

Push

課金好緊火

推

push 一下

我把流浪狗從鍋口上方移開：「你嗰日要做咩？」先由淺入深。

「主要負責發生混亂嗰陣，將飼養室嘅藍皮人偷運出去公海，投食俾病鯨等佢哋突變成怪物，懲罰病入膏肓嘅人類。」

「製造混亂嘅人，你識唔識？」

「我淨係知佢叫牧師，負責整混亂嘅係佢……我哋有幫手接應。」

「今次褩擊係你親自同牧師制定？」

「唔係……有個中間人……」

「嗰個人係？」

「我唔識，我都係聽病保團體高層指示，要我配合。」

「仲有高層？我以為你嗰個獄友童小芳，已經係最高。」

「佢……佢名義上，因為係佢父母推佢出嚟做環保代言人。」

人類總愛推舉小孩擔當先知的角色，因為他們純真無邪、直言不諱，加上成人會產生心理投射，他們會達成偉大的使命。

「童小芳嘅父母喺邊到？」

「唔喺倖存區，平時佢都用書信聯絡我哋。」

「如果你可以提供佢位置就最好。」

「馬……馬料村……沿住馬樂徑，行到最入嗰個位。」

「有冇更多佢嘅資料？例如佢為人，佢外表。」

「佢……以前係位自然療法大師，好受人尊敬，因為佢幫助咗好多喺倖存區無乜錢醫病嘅人，係後嚟可能佢有少少影響力，令大學嗰班醫學權威出聲指責佢，話佢係神棍、賣假藥，對依位再世華陀處處刁難，大師佢只可以出走去其他地方。」

「環保、愛護動物仲有自然療法，真係三寶都齊哂。」我撫摸那隻骯髒的流浪狗：「你今日救咗隻可憐嘅狗仔。」

出發前，我到中大圖書館看了看城市地圖，假若想要深入該村的盡頭，正常得橫越九肚山一堆住宅，那裡可能潛藏病者，最好的方式是橫跨密集草叢，以開山刀斬開一條路。

趁天未黑，我拿上開山刀就劈砍過去。

要是沒有鄰近九肚山峰的私人樓宇做座標，我可能會迷失草叢中。

一路物理上斬草除根，身披落葉。

敏銳的聽覺可以聆聽到，正經過的雍雅花園存在著未被處理的病者，有機靈的大耳留意到我行動的聲音，扭頭望向草叢深處，揚起狡詐的笑容大步奔跑過去。

大耳嘴裡一邊發出笑聲，濃臭唾液一邊地下流。

我蹲下來一動不動，以免發出嘈音。

當大耳趕到來時表情顯得困惑，但喉嚨仍然發出著急促的笑聲。

大耳踏出一步、兩步……

「唰──」我猛然站起，橫刀一揮。

大耳的叫聲卡在喉嚨，頭部滾落地上。

我繼續往西行，走著走著就到了馬樂徑，沿著馬路走到盡頭，便來到個農莊的地方。

那裡有間偌大的屋子，全用建築廢料砌成，而且完全密封。屋頂上覆蓋著斑駁的苔蘚，牆壁上隨意涂鴉的圖案和口號，門上懸掛著一串串的珠簾。

鐵皮屋周圍是農田，有部份人耕作當中，種植的東西是罌粟。

一個男人首先發現我，垂低手上的農具，詢問我來意：「你係？」

「我想嚟接受治療。」我說。

男人瞄視我周圍：「無人帶你嚟嘅？」

「佢叫我自己嚟。」我答。

「你參加咗人生課程未？」

原來接受自然療法的前設，是需要參加人生課程。

難怪病者保護團體的人員，數目好像不少。

「未，我俾人推薦過嚟。」

「咩人？」男人眉目緊鎖。

「麥巧芹女士。」我說出那位女科學家的名字。

「……你企喺到等。」男人轉身走入鐵皮屋。

男人走入屋中，卻駭然發現後方有個人影跟上。

他轉身一瞪，已被我刀柄敲暈。

我在屋子內尋找自然療法大師身影，最終被我在一間簡陋的診治室發現。

自然療法大師手握著不明的筆，往一位面黃肌瘦的人身上不停戳。

那傢伙經已奄奄一息，這麼戳都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皮米能量開始源源不絕咁注入你體內，注重呼吸……」手持不明筆的男人說。

「嗚……咳咳……嗚……」平躺著的病人，苦苦堅持著。

他們，大概進行著某種治療。

戳著戳著那個人停了下來，因為他從病人的餘光，看見門口站著的我。

「點解你會入到嚟？」自然療法大師轉身問。

「童小芳係你個女？」我直問。

對方像被我擊中痛處，眼眉一緊：「你係乜人。」

「不如你介紹自己先？」

「童偉庸，我係依到嘅醫師，如果你係嚟求醫，按程序預約，如果你係嚟搵麻煩……我都奉陪。」

「如果一切順順利利，我都唔會想特別搵麻煩。」

「……」童偉庸犀利地凝視著我。

「首先你係病者保護團體嘅最高負責人？實際上。」

「我愛女俾大學不公義嘅審判拘捕緊。」

「最近大學發生咗單恐襲，聽講係你落嘅指令。」

童偉庸淡淡一笑：「你無證無據嚟依到冤枉我？」

今日仲有冇

早文祝福

沒有了

皮米能量果然係搵笨7

旦哥幾時出場

「你想唔想你個女放出嚟？」我拋出誘因。

童偉庸輕笑：「一個未夠十八歲嘅細路，法庭嘅刑罰可以有幾重？就當係磨練小芳嘅心智。」

「睇嚟你都唔係幾擔心自己個女。」

「我當然擔心，但唔代表我要承認錯誤嘅事。」

童偉庸留著灰白的長髮，隨意地束在後頭。其身上穿著牛仔外套，額間繫著一條印有民族風圖案的布帶，手臂上纏繞著幾條復古的手環和皮帶，貫徹了嬉皮士風格，另外臉容佈滿歲月痕跡，像個行走風塵多年的智者。

「不如我整杯花茶俾你飲？」童偉庸指向屋內一張木椅子：「請坐，大家先解開下誤會。」

一來就動粗，也確實不怎麼好。

童偉庸沒有防備地經過我行出房間，逕自走到爬蟲橫行的廚房，給我弄上一杯花茶。

我環視屋中，發現一些沙發、床舖甚至地下，都躺著人，只是不知他們死了沒。

一些人則抽著鴉片，意識昏昏沉沉。

「有冇食開？可以捲支煙俾你。」童偉庸給我放下花茶。

「你應該已經見過牧師。」我略為推開杯子，表示沒有喝的打算。

「牧師？原來你有信仰，我比較信薩滿，我好多醫術都喺佢哋身上學嚟。」

「係你落指示俾麥巧芹，叫佢同牧師裡應外合。」

「人為咗自保，係乜都講得出。」童偉庸搖搖頭。

「所以你想講，你咩事都唔知？」

「我喺依間咁偏僻嘅農場，你覺得我可以對大學有咩影響力？」童偉庸笑著反問。

「嚟搵你醫病都要上咗人生課程再預約，你聽落幾出名。」

「可惜大學好人當賊辦，佢哋唔接受我嘅自然療法。」

「所以你醫人嘅方法，就係拎支筆喺人哋身上戳戳戳，注入乜嘢米皮能量？」

「係皮米能量。」童偉庸糾正我。

「嗯……皮米能量。」

「你頭先提及嘅筆，應該係講緊「神奇經絡筆」。」童偉庸回到房間中，拿出神奇經絡筆給我介紹：「依支筆含有皮米技術，只要戳落人體穴位，通過質子震動有序場技術，會產生健康嘅效果。」

我搶去那支神奇經絡筆打量：「睇落似智商測試棒。」

童偉庸淡淡淺笑：「年輕人，你怨氣好大。」

「咁你就好再扯開話題，交代牧師嘅事。」

「如果我乜都唔講？」

我握起童偉庸的左手，捏握中指用力扳斷。

「咔嚓」童偉庸整根中指僵直住。

童偉庸牢牢看著微微曲折的中指數秒，隨後痛心地大叫：「哇！」他右手用力拍打桌子，試圖分散痛楚。

「仲唔用你嘅自然療法令手指變返直。」我說。

人在末世，始終要用暴力語言交流。

童偉庸摔坐地上，退縮到牆角。

「你同牧師唔會無端端聯繫上，邊個係中間人。」我再問。

「嗰個人係個金毛，戴住頂藤織草帽……」

金髮戴草帽的人，我印象中沒有見過這特徵的人物。

新角色嗎？

「佢邊到嚟。」

「我唔清楚……」

「你會同一個底細唔清唔楚嘅人合作？」我蹲下來，再次握住童偉庸的手。

童偉庸很快吐出真話：「北部都會區……」

米田貢雖然來自北部都會區，但外貌特徵完全不符合，莫非另有其人？

「佢當初點搵到你。」我續問。

「我唔知佢係點搵到我……」童偉庸後腦勺靠牆，稍稍仰顎喘息：「佢一嚟就問，我有冇興趣喺大學搞單嘢。」

「然後你好順攤咁同意咗。」

「佢帶咗一箱鴉片俾我，鴉片喺自然療法入面係絕佳嘅藥用品，我無拒絕嘅理由……」

「所以你哋就合作策劃成件事？包括利用藍皮人。」

童偉庸點頭：「我將依個指示，交俾巧芹……有時為咗地球著想係要犧牲部份人類，倖存區的確係需要洗牌。」

「個金毛叫咩名？」

「我無問……」

「位置？」

「佢點會講我聽。」

「你意思係就算我知道咗，都唔會搵得到佢。」

「佢……佢三日後會嚟多次，嚟傾後續計劃，到、到時候，你可以會下佢。」

看來，我有必要駐紮這裡三天。

我離開是不可能，萬一童偉庸的情報是假，他從此就逃之夭夭了。

「我會等。」

這間屋子周圍躺臥的人，我粗略點算過不到十人，應該能控制得住。

我在屋裡找來編織到一半的繩索，命令屋中全部人互相捆綁住雙手和腳。

「你依到專養毒蟲？」我甚至要親手給某些人捆綁，因為他們吸鴉片吸到高潮了，完全無法接收外界訊息。

「佢哋都係有病嘅人，鴉片可以幫佢哋舒緩好多痛症不適。」童偉庸答。

「咁未有鴉片之前？」

「靠種少少大麻，不過大麻比較溫和，鎮痛能力無鴉片好。」

「原來毒品先係你真正嘅自然療法。」我恍然大悟。

「毒品？嘿，都只係嗰啲醫生想更好控制利益，先叫佢哋做毒品，糖都會上癮、煙都會上癮、酒都會上癮，全部都係有害，點解偏偏植物種出嚟嘅成份就係毒品……」

直覺覺得唔係米田貢

真係唔係

會唔會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