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菲】《病港ＩＩ》（７９）

病者 ＞ 無病 ＞ 病者 ＞無病

無限loop

針筒直接插穿鳥嘴面具，針尖刺前額皮層。

我伸手拔出針筒，反朝馮覓擲去。

「嗖──」

馮覓旋即轉身，讓揹著的醜魚成肉盾，畢竟醜魚早已是一條死屍。

順利插入的針筒自動注射，混合特殊化學藥劑的液體灌注到醜魚體內，然而醜魚沒有半點痛覺反射。

我兩手撐起爬上水面，馮覓又擲出裝有病嘴唾液的藥劑，將我黏得死死，唯有脫下鞋子赤腳追趕。

馮覓下個闖入的地點，是靈長類飼養室。由於牠們的過度繁殖，被抓捕用作研究不是什麼特別事，整個飼養室至少有上百隻獼猴。

馮覓破門而入，早有預謀般摸向腰間，拿出一瓶不明噴漆，對著沿路所經的籠子噴灑血紅色的氣體。

籠中吸入氣體的獼猴都會鼓譟騷動，不然就是產生痙攣，本來祥和的飼養室一下子變成人間煉獄。

留守飼養室未走的兩名研究員，試圖阻止馮覓的舉動，可惜被對方照樣當成猴子一同噴灑，然後用力推開。

「喂喂！」兩名研究員捂住臉部。

兩名研究員不到數秒，五孔開始流血，變成行屍走肉的病者。

吸入氣體的獼猴好快由焦躁不安，變成極具攻擊性，牠們奮力地握著籠子搖晃。

當我跟入靈長類飼養室時，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帶有攻擊性的獼猴逃出飼養室，有的更聰明得手執武器大肆破壞。

迎面而來的兩隻獼猴一下擒跳，便撲到我手臂和肩部上，我一手拉住一隻狠狠的摔落地上。

馮覓經由逃生梯回到地面，然後掏出一根雷射筆，將紅點瞄準著我照去。

不到數秒，地面搖晃。

一隻狂牛突然撞破牆壁跑出邵逸夫夫人樓，對紅色事物特別敏感的牛科，雷射筆恰好成為馮覓指揮的工具。

狂牛明顯感染病毒，因為身上肌肉不尋常發達，而且瞳孔像著了魔。

無論向左或是向右飛撲，感覺那頭牛都能及時轉向，所以我選擇衝到馮覓面前一起捱撞。

眼看著我正要到來，馮覓直接掏出一把利刃刺擊，刀尖伸來之際，我右手呈劈刀 砍落其腕，痛得他鬆手脫落利刃。

馮覓下意識退後，我左手急忙拉住他，一把將他扯到面前。

「……」馮覓極近距離地與我隔著鳥嘴面具交接目光。

我將他挪向狂牛衝擊的方向，承受最大的撞擊。

「吽──」

狂牛撞擊當下我們一同彈飛數米，包括早已死去的醜魚。

「啊……」馮覓模模糊糊，伸手向衣服想取出什麼法寶。

我大力拍擊馮覓胸膛，他隨即大口吐血。

狂牛意猶未盡，想用牛角挑起眼前獵物，我雙手牢牢握緊牛角，繼而站起提膝重擊下顎，一下未夠再來二三四五下，終於狂牛給我膝蓋頂得眼珠像要跳出眼眶。

最後被我以同一招，虎掌擊落天靈蓋殺死。

我回望馮覓，只見他仍填裝著注射槍。

「無用。」我淡淡地說：「放低。」

「咳……」馮覓不聽我說，執意填裝好後朝我小腿射擊。

「噠！」針筒射中左小腿，卻像撞鋼板般掉下。

「……」馮覓慢慢垂低手。

馮覓應該是起不了身，因為我剛剛的那一掌，相信已經拍斷其肋骨。

我腳踩他的胸膛，讓他痛苦倍增。

「唔。」一陣甘甜的鮮血，再次湧上馮覓的喉嚨。

「你睇下你自己依家同一個恐怖份子有咩分別？」我問完他，再望向周圍走散的獼猴。

那些獼猴正到處破壞，自衛隊成員則忙於擊斃牠們。

「點解粒聲唔出？」我繼續凝視馮覓。

馮覓清空混濁的喉嚨，吐一口血到我腳上：「你仲未知會發生咩事……」

「咩事？不如你講我聽。」

馮覓笑而不語，彷彿留有後手準備。

如果可以我會當場殺了馮覓，但他屬於高價值囚犯。

「仲有冇其他同黨喺到？」我踏著他胸膛的腳加重壓力。

「唔、唔唔唔……唔……」馮覓忍著劇痛。

我猜他應該是單獨行動，畢竟在北部都會區時候都一樣。

但他單純為了襲擊而襲擊？他不是要宣揚理念，也不是要報復什麼人，他到底為何而來……

那條醜魚？

「嗰隻生物，對你好有用？」我續問。

馮覓似乎都沒打算回答，看來他需要一份酷刑全餐。

我問自衛隊借來了手銬，親自把馮覓帶到病獵學會中。

其時，米田貢站在門外，似乎在等待。

一見我回來，米田貢立即問：「亞貢！咩情況？」

「只係小小混亂，應該好快安全。」我回應。

「依條友係咪上次鬥獸場嗰個……」米田貢指認著。

「嗯。」

「你醉咗都捉到佢……勁。」

馮覓給我投放到學會中，一個反人類牢房，那牢房面積小得沒有人權可言。

「幫唔到手，唔好意思會長。」此時，略帶醉意的博海德都到來，他剛剛水果酒喝得太多了。

「小問題，場面都控制到。」我給牢房上鎖。

「入面係……」博海德瞇著眼瞧。

「你舊同事馮覓。」

「馮覓！？」博海德當場七分清醒。

「佢無啦啦襲擊大學，雖然我唔知點解佢要咁做。」

「咚隆！」

博海德突然踢擊牢房，對著馮覓大吼：「喂！你……你對百、百里佢哋有冇慚愧！」

博海德接連踢擊幾下，宣洩自己莫名生起的憤怒。

我從未見過博海德生氣，除了這一次。

博海德等不到答覆，也不浪費時間轉身而去。

就當博海德快要離開前，馮覓輕聲答了句：

「有。」

之前有冇講過馮覓喺病港之前係咩人？

米田貢實係金主

「你醉咗都捉到佢……勁。」

米田貢

好少可
有人係病港會慚愧
好期待

可惜博海德聽不到，也沒有需要聽到。

「愧疚你仲做？」

「喺追求知識嘅路上，總要捨棄一啲人性。」

「俾你整到隻最勁最大隻嘅怪物又點？只係識得破壞嘅生物毫無意義。」

「你唔會理解成為造物主嘅喜悅，生命科學嘅極限。」

走火入魔的科學家，應該可以概括了他。

我不打算繼續跟馮覓探討價值觀，要動身回到校園中心支援，拷問的事回來後再說。

重新回到林蔭大道上，那裡已是遍地猴屍。

獼猴再是靈活，也難敵人類的槍械。

部分自衛隊成員留在現場，因為一些長時間未能吃到肉類的市民發現了獼猴的屍體，他們內心湧起了強烈的欲望。

可最令我在意是醜魚的去向，本來所在的位置變得空空如也。

「啱啱你哋有冇見過有隻生物喺到？」我對留守的自衛隊成員指問。

「生物？係咩樣。」

「白灰色，樣似水滴魚。」

「無……由頭到尾都淨係見到馬騮同隻牛屍。」

不見了？除了被人偷走外，沒有其他原因。

目前最關鍵的是了解那隻醜魚的資料，要迅速獲得答案，最好的方法是返回飼養室查閱文件。

窮奇的屍首伏誅於此，哪怕牠經已死去，猙獰的模樣依然駭人。

假若把手伸到其虎口前，心裡會畏怕牠突然醒來張口大咬。

我來到飼養醜魚的水族箱前，翻找研究員撰寫的文件，我不知他們為何會飼養一條屍體就是。

我看到水族箱的文件上說，該水族箱比起飼養池，更像是個冷凍保存的空間。

研究員將醜魚屍體浸泡極低溫的池水中，是為了暫停屍體分解的過程。

看到這裡我伸手去觸摸下水面，才發現池水確實比一般的要冰凍，只是我不久前揮舞完火燈籠，身體又自帶抗寒性，而對水溫沒有察覺。

馮覓潛下去水族箱時，肯定是冷得發抖。

我翻找閱讀其他文件，居然給我找到中文報告，可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因為我無意中發現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就直白點說明，醜魚……

並非病毒偶然突變下的畸形生物。

而是中文大學海洋生物學部門，有意為之的結果。

一場人體實驗。

就跟大帽山地道的「冬眠者」一樣，是隱藏大學底下的黑暗實驗產物。

我之所以會發現，因為其中一份報告詳盡描繪了醜魚生前作為人類的資料。

孫志驊，年齡二十八。

性別，男。

就讀會計學院，隸屬游泳隊。

一旁附屬他的人體掃描畫，臉上表情充滿緊張和驚恐。

這片土地似乎不如我所想，是個與世無爭的倖存區。

「你唔洗搵……」某個人，忽然走入魚類飼養室。

我轉頭一瞪，對方是位披實驗袍的女性。

「你搵緊「藍皮人」？」對方怕我不知，額外補充一句：「你口中嘅醜魚。」

「我識得你？」

「我？我只係當年其中一個有參與實驗嘅人。」女性科學家一臉頹笑，好像已沒什麼好失去：「但好快，我哋嘅報應就來臨。」

「你講清楚啲。」

「藍皮人當初嘅研究，只係為咗兩隻字──生態。」女性科學家坐上實驗椅，注視地上死透的魚兒：「病毒嘅擴散唔單止對陸地生物有影響，對海洋生物都影響，部份身上帶有病毒嘅魚類，後代都產出咗畸變嘅魚。」

她說的應該是哈老闆口中的奇魚吧，病毒確實是流出到海洋影響了生態。

「魚類係大學主要嘅食糧，我哋想要解決糧食危機，所以保護生態嘅實驗計劃順利展開咗，經過數唔盡嘅失敗，我哋發現咗種物質可以促進海洋微生物增長，令微生物可以間接同病毒競爭生存資源，間接抑制病毒嘅活性，仲會吸附分解有機污染物同有害化學物質，簡單嚟講就係會淨化海洋，但個海無限咁大，如果唔可以不停製造出嚟，根本等同杯水車薪……想要淨化成個海洋環境係不切實際。」

「除非好似病者咁變成一部永動機，可以源源不絕咁釋放出能量。」我猜測他們的意圖。

「嗯……」女科學家點點頭：「我哋由嗰步就開始行錯，改變結合咗現時嘅病毒，然後用人體去做實驗，結果藍皮人誕生咗。」

「實驗者係自願？」我問。

「係自願，佢生前係一位動物保護組織嘅支持者，等佢變成藍皮人之後，我哋即刻將佢放落巨型水族箱做試驗，結果同我哋所料一樣，佢身體分解出嘅物質促進咗微生物增長，喺水中相同嘅病毒量下，有藍皮人存在嘅水族箱病毒量大幅減低。」

「咁聽落去係好事。」

女科學家搖頭苦笑，重複按壓把玩著原子筆的按掣：「世上所有嘢都有代價，藍皮人確實做到淨化海洋，但都打破咗生態平衡，喺淨化持續無幾耐之後，我哋發現到病鯨變得聰明、狂暴，數量上升咗好多倍，藍皮人促進咗海中微生物之餘，間接豐富咗成個生態，而吸引咗其他海洋區域嘅鯨魚過嚟，嗰啲鯨魚就變成所謂嘅病鯨，部份甚至產生咗突變，事態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我概括她的話：「簡單嚟講就係落藥過重。」我開始懷疑，藍皮人就是導致香港那麼多病鯨的元凶。

女科學家放下原子筆：「病毒流出大海最多令漁獲量降低，但病鯨多咗我哋直頭出唔到海捕漁，所以我哋緊急停止咗藍皮人嘅淨化計劃，將佢重新拉出水面……唉，依個時候我哋團隊就產生咗兩派意見。」

早文祝福

推

米田貢隊醉咗博海德喎，不過m太勁唔醉
又扔低支火燈籠，真係咩武器都隨手放
m老友D幾時出嚟搵馮覓，無曬手下啦

文

等文

琴日（20號）唔係琴日朝早出咗？琴日朝日好似一次過出咗兩篇（19&2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