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e_White
2017-08-21 01:58:44
清晨———第一道晨光灑在稻田上,弓道武士已經開始一天的修練。
雄鷹尖嘯的聲音———————噹!
50米外的金屬靶被打得飛起來。
風哨箭像戰機一樣略過稻田,金屬靶爆出的火光如煙花般燦爛。
「側身站立,雙腳分開比肩膀略闊………
伸直手臂握穩弓臂,扣弦時拉到臉頰旁邊………」莉莉奈記住白千松的口訣,
像猴子開罐頭一樣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拉弓。
她屏着氣,把箭頭對準20米外的金屬小靶,果斷‘放指’!
滋~~~她的風哨箭如水槍軟弱無力,連10米的靶也打不到。
「嘖!」她藐視木弓一眼,再次拉弓。她的手臂已經酸弱無力,羽箭猶如地震
一樣無法瞄準。
莉莉奈的 ‘疲勞值’ 剎那間暴跌,手指一滑————啪!
弓弦脫指而出,擦傷莉莉奈另一條手臂,鮮血直流。
「妖~」莉莉奈擲下弓弦,一肚子悶氣坐回‘草蓆’上,包紮傷口。
白千松笑而不語,繼續指點學員練習。
他們深呼吸,腳趾抓緊泥土,氣聚丹田。
然後優雅地搭上羽箭,把木弓高舉過頭,再緩緩拉弓,過程中雙眼沒有離開過
金屬靶。
弓道武士把3秒可以完成的動作拉成幾乎30秒才完成。
5人同時放箭,前方整片稻田被吹平,風哨箭像獵鷹般撲向獵物。
噹———只有一人射中靶子。
莉莉奈不屑地白他們一眼,白千松卻鼓掌示好。
「痛嗎?」白千松蹲下來檢查莉莉奈的傷口。
「你真有趣,打不中靶也拍手。」莉莉奈縮開手臂,揶揄他。
「弓道並非追求‘射靶’的能力,而是‘忍耐’及‘反省’的內心修行。」白千松淡笑
道。
「怪胎。」莉莉奈別過頭,百無了賴等待傷口癒合。
「你知道為甚麼你會射不中靶嗎?」白千松問。
「因為我‘力量’不夠,握不穩弓臂,無法瞄準。這不是顯然易見的事實嗎?甚
麼‘反省修行’真是狗屁不通。」莉莉奈被強逼修練仍然懷恨在心,對白千松針鋒
相對。
「不…你打不中的原因,就是你只在意‘命中’,並沒有‘忍耐’及‘反省’。太在意能
否命中,太在意旁人眼光,內心總是跟旁人比試。每一箭均沒有‘我’的存在。」
白千松微笑說。
啪啪啪啪啪啪!
莉莉奈舉起狙擊槍就射,把百米外的金屬靶打得粉碎,弓道武士們立即投以厭
惡的目光。
「What?命中目標就可以打死敵人。第一槍不中就補多一槍,直到打死目
標為止。哪來甚麼‘修練’,不就是練習嗎?」她吹吹槍口的硝煙,恥笑說。
白千松嘆一口氣,慢慢站起來。
「莉莉奈小姐,恐怕你不承認‘風哨子’的實力,我們無法繼續‘修行’。這樣吧,
你跟我比試一埸。要是你落敗的話便聽我指導練習,如何?」白千松笑問。
「又想騙我進入狂風驟雨的埸景亂箭射死我?不了,好意心領。」莉莉奈不屑
說。
「非也。你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就跟我比試打中100米外的靶,如
何?」白千松指着最遠的靶問。
金屬靶本來只有拳頭大小,米百外小如米粒,肉眼幾乎無法看見。
「要是我贏了?」莉莉奈不信在風和日麗的環境下會敗於原始木弓,接受白千
松的挑戰。
「你可以自由出入紅櫻要塞。」白千松淡然一笑,首次拔出黑色的鹿角弓。
二人分別站在白線後,莉莉奈以稻草評估風向,不停調整自己的狙擊鏡,拳頭
大小的靶在狙擊鏡中像西瓜一樣大。
相反,白千松慢慢拉弓,手臂像鐵打一樣穩定,馬尾隨風飄揚。
他眼神並沒有聚焦在靶上,反而放鬆心情,把前方景色映入眼簾。
「準備~~~~~~放!」旁邊的武士大聲下令。
莉莉奈幾乎在同一秒鐘扣下機板———叮,靶前立即爆出火光。
她垂下狙擊槍,得戚地看着白千松。
「看來你連靶也打不中呢。」莉莉奈恥笑他。
「的確,莉莉奈小姐。」白千松慢慢放下鹿角弓,臉上甚是得意。
「平手。」弓道武士大叫。
莉莉奈大驚,立即舉槍查看———金屬靶完好無缺。
「不可能!剛剛我肯定打中靶心,還爆出火光。你們肯定做了手腳!」莉莉奈
惱羞成怒大罵。
「莉莉奈小姐,靶………自在心中。」白千松微笑說,然後慢步離開。
「整天故弄玄虛便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一群食古不化的怪胎!」莉莉奈拾起
狙擊槍就走。
另一名弓道武士突然拍拍她的肩膀。
「莉莉奈小姐,這是將軍送給你的。」他交出一枝鋼箭。
「怎麼了?這是恥笑我的意…思……嗎………」莉莉奈大動肝火,卻發現箭頭
刺着一粒異物。
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的彈頭。
剛才的比試的瞬間回播,莉莉奈肯定彈道正確,卻沒有中靶。
「那點火光難道是………他用箭命中我的子彈?!」莉莉奈的下巴掉到地上,
震驚得渾身打顫。
子彈頭跟尾指一樣細小,以超音速飛行,根本不可能憑肉眼看到。
要是白千松的箭能夠‘追上’並‘擊毀’莉莉奈的子彈………他一箭的攻擊力不言而
喻。
莉莉奈心中的氣焰煙消雲散,呆若木雞凝視着白千松鋼箭。
「心中…有靶?」她獨個兒站在田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