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怪獸的世界裡一樣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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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1 01:56:53
邪教已經追到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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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1 13:22:10
「不是那個宗教。」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2 00:02:14
另一個?唔係得一個想捉愛麗絲bb咩?
華田好立克
2025-05-22 02:59:37
仲有官方想捉吖
十二道賓州
2025-05-23 02:13:39
究竟百眼仲在唔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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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3 19:13:28
巴士沿小鎮大街的直路前行,不見它停靠任何一個經過的站。巴士越行越快,漠視路上的交通狀況,超前一輛又一輛的車。我回頭望巴士的後窗,黑色的車離我們已有兩條街左右的距離,它每次想加速,下一個街口,又有另輛車切入,阻擋它前進,彷彿整個小鎮的車預先安排好,用盡一切方法阻礙它追上我們。
巴士靠右,轉進一條橫街,再進入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裡面早泊滿跟這架一模一樣款式的巴士。
巴士停泊在一個車位,打開車門。
「你們現在下車,到前面的電梯大堂,搭乘升降機,到四樓後,打開左手邊的玻璃門。」
站在我們身旁的一隻大象怪獸,一邊反白著眼睛,一邊說。
我拉著愛麗絲和迦南下車,環顧停車場,每輛停泊的巴士都載滿怪獸,卻沒有一隻下車。
愛麗絲輕輕的咳了一下,空曠的停車場隨即傳來她咳嗽的陣陣回音。
搞不清楚現況,我該怎麼做?該相信他們,聽從他們的指示嗎?他們確實讓我們擺脫那輛黑色的車。
愛麗絲看著我,迦南看著我,等待我做出決定。
我有多少次因為錯信別人,而墮入他們設下的陷阱?
殺死豬頭怪獸那次、被拉去參加那宗教集會那次、坐上河馬頭的貨櫃車那次⋯⋯
但現在亂行動又有可能被那輛黑色的車找上⋯⋯
我看著迦南,看著愛麗絲,看著她頭上的眼罩帶,蓋住那開始溶化的眼球。
首先要考慮愛麗絲的安全,必須先找回醫生,然後是車,無論是去山丘或離開小鎮都一定需要車。
「對,下定決心,就不要疑惑。」
我心想。
我拉著愛麗絲和迦南,走到車位前的電梯大堂,按下升降機的按鈕。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3 22:48:05
愛麗絲開始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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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4 17:08:37
頭頂升降機的樓層顯示屏逐個逐個數字爬升。
「1⋯2⋯3⋯4⋯叮⋯⋯」
升降機的門打開,我們探頭張望,是一個接待處,正前方的櫃枱坐了一隻漂亮的雌性鳥人。
「請問你們有什⋯⋯」
她話說到一半,眼珠便突然反白。
「打開那邊的玻璃門,穿過辦公室,盡頭有條接駁至另一棟大樓的天橋,走過去後,經防火門,由後樓梯走到地面,醫生和車都在對面街的一條後巷等待你們。」
她語調裡不帶一點抑揚頓挫,像一部機器播放預早錄製的聲音。
推開玻璃門,裡面是一個與我之前工作的公司相似的辦公室,或者說與世界上任何一個辦公室都相類似。藍色地氈,白色的傢俬,中間長長的走廊通道和開放式格局,我甚至可以在相似的環境裡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在走廊和水機的旁邊,離窗口最遠,離外面的世界最遠,每一個員工斟水都會經過的位置,一點私隱也沒有的位置。
「看看他們的眼睛。」
愛麗絲指著這個辦公室埋頭工作的怪獸,當我們快步經過他們身邊時,他們便像陣風吹過的乾草般,立刻坐直了身,一一反白眼睛。
「就像他們被什麼控制了。」
迦南無意之間說。
在辦公室的盡頭,確實如那隻鳥人接待員所說,有一條天橋連接到對面的一棟大廈。包含天橋和對面大樓的空間,仍算是同一間公司的範圍。比起這邊,橋對面的辦公室環境更好,座位和座位間距離更寬敞,更有私隱度,傢俬的顏色也不盡是純白,是各種各樣深淺木紋和暖色調的組合。
我在跑過其中一個座位的時候,偷看到一隻穿著整套高級西裝的泥漿怪獸,他正在電腦上輸入一份員工能力表,其中一名員工被評為「不聽從上司指令」。
看來這個舒適的空間是僅給管理層使用的區域。
一隻怪獸從座位站起來,指著角落的一扇防火門,他的眼睛同樣向後腦反白。
「這邊。」
他提示我們。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6 21:47:31
唔通係藥廠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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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7 21:28:02
防煙門後是一條灰白色的通道,通去大樓的走火樓梯,我們一行人往下走。
3樓⋯2樓⋯1樓,完全一模一樣的佈局,若灰色的牆身沒有數字,可能會錯以為這是一條無限向下伸延的樓梯。
1樓後,再沒有數字,地面樓層的樓梯盡頭是另一扇防煙門。推開後,到達另一棟大樓的大堂,美輪美奐的裝修,大理石舖成的地面,每隻在這裡上班的怪獸都穿著端莊得體的服裝,迴盪住各種高級皮鞋和高踭鞋碰撞地板的響亮聲音。
透過大樓外牆的大片落地玻璃,勉強可見醫生和車就停泊在對面街的一條小巷,只需穿過大堂裡的怪獸群,從大樓的旋轉正門離開,走過馬路,就能和醫生匯合。
終點在望,差一點點便可以結束這趟驚險的旅程,但我們還是小心翼翼,保持警覺,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
在穿過怪獸群時,我看見那輛黑色的車由街角轉進這橫街,停泊在這棟大樓左側的門前。
車門打開,下車的是兩隻穿著全黑制服的怪獸,我認出其中一隻,是我公司的上司,那隻獅子、山羊和蛇嵌合的奇美拉。
他們四處張望,嘗試在街上、在大樓進進出出的怪獸群中找我們的蹤影。
「我們已經兜了這麼多轉折,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迦南壓低自己的聲音說。
「他們還在查看大樓左側的出口,只要我們現在趕快穿過怪獸群,走過馬路就可以了。」
我們維持一樣的步伐,不慌不忙穿過怪獸群。
「鈴⋯鈴⋯鈴⋯鈴⋯⋯」
就在快要推開大樓的旋轉門時,先前為了提醒自己幫愛麗絲噴冷凝噴霧的手機鬧鐘突然響起來。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27 22:27:23
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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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31 00:17:01
我急忙關掉鬧鐘,回頭去看,芸芸怪獸中,跟穿黑衣的奇美拉對上視線,他果然發現了我們。
「你快帶愛麗絲走。」
「你想做什麼?」
迦南瞪大眼睛,一臉驚慌失措問。
「我試著在這裡攔住他們。」
「放心,他們的目標是愛麗絲,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我見她沒有一點想離開的意欲,於是再說一些毫無把握的話。
愛麗絲的手捉得我很緊,不願放開,要一根一根手指用力強行掰開,才能鬆脫。
我將愛麗絲的手交到迦南手上,還遞給她那兩支冷凝噴霧。
「我會去找你們的。」
我從後推她們出旋轉門外,自己一個回到大樓的大堂去。兩隻穿黑衣的怪獸正一邊推開擋路的怪獸群,一邊朝我走來。
迦南抱起不斷掙扎的愛麗絲,跑過馬路,她懷中的愛麗絲哭得聲嘶力竭,她的手一直向我伸著,沒有一刻放下來。
「沒問題的,我不會讓他們捉到你。」
我心裡默唸。
首先衝到我面前的,不是奇美拉,是另一隻黑衣怪獸,他是一隻強壯的犀牛,身材比我高大不少,像是拿起一件細小物品,輕易而舉將面前的怪獸們一一挪開。
他巨大的手捉住了我的肩膀,我則雙手環抱他的腰,想阻止他繼續前進,但他沒有挪開我,反倒用他龐大身軀壓倒我在地上。
奇美拉這時候才慢條斯理走到旁邊,他看了一眼愛麗絲她們逃走的方向,然後說。
「哦,你以為我們是想捉走那個人類女孩嗎。」
他蹲下來,從口袋拿出一支針筒,往我的脖子注射。
「很可惜,我們的目標是你⋯⋯」
這是在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說話。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5-31 02:03:55
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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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2 21:15:48
有種痕癢感覺揮之不去,由尾指的尖端蔓延至手臂和胸腔,想伸手去抓,卻發覺雙手無法移動,被反轉扣上手銬了。
「我在哪裡?」
我睜開眼睛,依舊是沒一絲改變的漆黑,眼睛也被冒上了眼罩或黑布。嗯⋯⋯該是粗糙的黑布,因眼睛周圍的皮膚也開始有種輕微的痕癢滋生。
「你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奇美拉的聲音回答我。
我逐漸感受到自己身處的空間,是一個不大不細的房間,燈光昏暗,冷氣開得強勁。我當時穿了什麼?在收藏家的家出來時⋯⋯時間再倒轉點,在我們乘車出發去那個小鎮前,在醫生的診所⋯⋯
「今日真是一個和暖的天氣。」
醫生打開窗簾,迎著依然微弱的晨曦餘暉。
所以我沒有穿上外套,在所有已發生的場景之中,那輛往小鎮駛去的車中、在與收藏家對話期間、在那小鎮的追逐裡,我現在漸漸感到後悔,為我只穿了件單薄的短袖襯衣。
從口渴、飢餓和感到寒冷程度估計,大概過了半日的時間,他們不可能只用半日便將我運到很遠的地方。
我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上面已有凸起堅硬的死皮。
很長的一段時間,奇美拉沒有出聲,我也沒有再出聲,像是一場比拼耐力的競賽,等待一方腐爛溶化,化為植物或星塵。
「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給你水。」
他說。
在他眼中,我可能已變成樹或星星。
我望向他聲音的方向,不作回應。
「百眼在哪裡?」
我仍然不作任何回應。
「我們必須找到他,情況已經很嚴重,他是一名罪犯,他從我們手上帶走了新一代的完體蟲蟲后。」
我仍然不作任何回應。
「這個我們費盡氣力補救的世界還是充滿缺憾,一直以來,都是靠完體藥勉強修補支撐住。」
他彷彿無法承受這空間內的沉默,要用說話填補。
「失去完體蟲蟲后,意味著我們無法再繼續維持這個世界⋯⋯」
「你知道那個宗教嗎?正正是因為沒有完體藥,我們無法清除他們那種扭曲的價值觀,才會讓事情越演越烈,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
「你知道他們燒掉了你原本的家嗎?你知道他們殺死了很多無辜的怪獸嗎?」
「為什麼完體蟲可以清除他們扭曲的價值觀,我以為完體蟲只是為了對抗卡夫卡病毒,以及造成人類變成怪獸。」
我是不是擺錯了重點,應該問燒掉的家的狀況,問他們殺死了的怪獸中,有沒有我認識的。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02 23:29:32
百眼係革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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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4 18:47:57
🕯️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05 00: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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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5 11:17:57
「你倒知道頗多事情。」
他走近,我感覺他拿起我的一根手指,比房間更冰冷的觸感套住了我的無名指,一陣尖銳的冷鋒由手指直達全身。
「但就不願告訴我百眼在哪裡。」
咔嚓一聲。
「啊!」
我痛苦地叫喊。
「我剛剛用雪茄扣,切下你左手無名指的第一節指骨,現在用毛巾先按住止血,接下來我會依循中指、食指、拇指、尾指,再回到無名指,這個順序,一個一個指骨切下來。」
「我必須詳細描述對你施加了什麼類型的酷刑,手冊上明確解釋了,當對象被蒙上眼睛,欠缺說明的酷刑效果將大打折扣,但只要描述得夠仔細,對象便會在腦裡自行建構比實際更為殘忍和和血腥的場景,嚴刑迫供會更有效率。」
「不要輕視自己的想像力。」
如他說的,這次他用雪茄扣套在我的中指。
「這次你願意告訴我,百眼在哪裡嗎?」
我仍然不作任何回應,心裡數著自己還剩下多少節指骨。
咔嚓。兩隻,二十六。
這次我忍住了,沒叫出聲。
畫面卻清晰在我腦裡呈現,我的兩節指骨不規則的落在房間的地板上,手指另一邊的切面血如泉湧,早超過毛巾可吸收的容量,滴到地上,在一個地板凹陷的位置,積聚成一細小血池。
「讓我解答你之前的問題吧,我不像你般如此吝嗇自己知道的情報。」
「『為什麼完體蟲可以清除他們扭曲的價值觀?』」
他重覆我的問題。
「的而且確,完體蟲製成的完體藥一開始是為了對抗卡夫卡病毒,伴隨失去人類特徵的副作用。透過修改完體蟲的基因,我們成功重塑個體上的不同特徵,人類從此以怪獸的新姿態存在。」
「修改的過程中,我們有更大的收獲,是一個全新的發現。」
他的語氣顯得他情緒高漲。
「你相信靈魂嗎?相信自由意志和思想嗎?」
「一般來說會以為以上這些是跟身體完全分割的存在吧,在我們尋找並嘗試修改人類身體特徵的基因時,我們發現所謂的靈魂、意志和思想,原來都歸類成人類身體的一部分。」
冰冷的刀鋒再次壓到我的手指上。
「你願意告訴我百眼在哪裡嗎?」
他也再次提問。
幾多親愛
2025-06-05 19:42:13
為什麼我不回答他呢?
已經超過半日的時間,醫生駕車由小鎮出發去山丘,不需要半日的時間,他們該早見到百眼,早在他手上獲得新一代的完體藥。
咔嚓。五隻,二十三。
「就跟人類的皮膚能換成蜥蜴的的鱗片一樣,完體藥能修改人類的思想和意志,反抗的意志改成服從的意志,激進的思想改成軟弱的思想,甚至重新生成靈魂,所以即使是死去的人,我們也可以復活他們。」
奇美拉繼續一邊解說,一邊切下我的指骨。
「你記得死去的那隻雙頭蛇和你們殺死的豬頭怪獸嗎?他們就是用這個方法起死回生。」
愛麗絲早該痊愈了,不會再溶化,她會變成怪獸,不知道她會變成一隻怎樣的怪獸。
「第一代的完體藥是為了對抗卡夫卡病毒⋯第二代的完體藥是為了重塑人類特徵及消取記憶⋯第三代的完體藥是改造反抗的意志⋯第四代加入只會服從,軟弱的思想⋯⋯第五代⋯⋯第六代⋯⋯第七⋯⋯」
我記起香腸狗的說話:
「這怪獸世界就是史上最偉大的玩笑。我們開這個玩笑一次又一次,直至這個玩笑爛透極。」
咔嚓。十二隻,十六。
咔嚓。咔嚓。咔嚓。
已經過去很久了。
咔嚓。咔嚓。咔嚓。
我忘記了確實的數字,約莫兩個較多和較少的數字之間,到底是哪個?抑或我希望是較接近哪一個數字?這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較多,代表我還剩下很多節手指。
較少,代表還有很多次痛楚需要我去承受。
「聽說那個宗教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本征服世界的預言書,他們依照那本書所寫的,執行一個又一個毀滅世界的計劃,細菌病毒、字宙衛星武器⋯⋯」
失血過多的我,開始神智不清,奇美拉說的話像離我越來越遠,彷彿從海底隧道傳出來,非常模糊。
「我們組織裡也有很多不同意見,有些堅持要找到百眼,有些認為不要再找了,直接放棄整個星球,根據完體蟲的飛船,建造一艘更大的,飛往宇宙。」
漸漸亦搞不清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實,或是幻覺。
「對,那個除夕夜晚,劃破天際的並不是隕石,是一艘來自外太空的飛船,搭乘住數量龐大的完體蟲,降落地球。」
咔嚓。咔嚓。咔嚓。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05 22:56:26
條仆街好撚變態呀


幾多親愛
2025-06-07 15:20:53
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
愛麗絲變成一隻怎樣的怪獸。
一定是一隻美麗而強悍,附合她個性的怪獸。
我漸漸明白,怪獸的外表特徵某程度反映了個體的特質。
惡劣、善良、自信、懦弱、堅固、受傷、隨波逐流,沒有任何單一的字眼能概括個體的性格,我們的內心世界是複雜混亂的組合。
怪獸是內心向外反轉呈現的產物,是三維層面向現實二維層面的投射。
因此愛麗絲將會有一對漂亮的翅膀,會長出潔白無瑕的羽毛,強壯有力的利爪。她會有一個比獅子更勇猛的頭、比麇鹿更宏偉的角,她不介意擴張,不介意對外界展示自己。
靈魂是身體。思想是身體。意志是身體。
現在疼痛亦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佔據我原來手指的位置,我無法再用手指穿過杯耳拿起咖啡,無法再做精巧細緻的工作(我本來也不擅長做)。
是有一件事值得慶賀,他們證實了靈魂的存在,我們不是單純的血肉機械。
我想像身體裡有一個尚未發現的器官,隱藏在脾臟和腎的後方,僅是一隻𦥑齒大小、粉紅色、飽滿的肉囊(它顏色的鮮澤取決於宿主日常行為的體現)。
有時候被誤會成惡性腫瘤,要化療或開刀切除,就成了沒靈魂、沒意志和沒思想的空殼。
第一個發現這器官的醫生小心翼翼用手術刀切開周邊依附的黏膜,他手勢純熟,絲毫無損旁邊的肌肉組織。從一個女病患的身體裡取出,直至捧在兩手,他終於能放鬆下來。細小卻沉甸甸凝聚在他手心中央,他意識到這是生命的重量,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塊靈魂、意志和思想,將移植到新的身體。」
他對護士團隊說。
一條金屬⋯⋯不,不會是金屬,是纖維,高科技生化纖維,柔弱而強韌,一條新的纖維導管,重新連接一副陌生的身體,當中夾雜住靜脈和動脈,鬆開夾住那條纖維的鉗子,血液和營養開始流經靈魂、意志和思想的器官,它再度運作起來。
手術完成,靈魂、意志和思想成功移植。
「不是這樣的。」
一把陌生聲音打斷我的想像。在我迷迷糊糊之間,奇美拉已經離開這房間。
「我們並未發現靈魂、肉體和思想的實體。」
它說。
難度我不知不覺喃喃自語了嗎?
「抱歉,我是不是太唐突。」
「你是誰?」
「我叫兔子先生。」
它緩緩答我。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10 00:50:52
準備進化!
幾多親愛
2025-06-10 22:53:57
(有這樣的一個故事,一名女孩因追逐一隻穿西裝背心的兔子先生,意外跌進洞裡,通往猶如仙境的地方,遇上眾多擬人化的動物。
「兔子先生是與愛麗絲完全相反的角色,愛麗絲年輕勇敢,兔子先生則膽小,優柔寡斷。」
故事的作者如此形容。)
「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百眼在哪裡?」
兔子先生說,它的聲線低沉溫和,聽起來像個有教養的紳士。
「根據我的統計,能夠承受刑罰而不供出的,百份之九十三是抱有巨大目標,他們多認為自己是影響下個世代、崇高理念實踐中不可或缺的一環,要完成某個使命⋯⋯」
「對於這些人,迫供很簡單,只需不停提高刑罰的殘酷程度,增加時間,到達某一個水平,當痛楚大於他們心目中的遠大理想,他們便會忍耐不了,將所知的秘密表露無遺。」
「刑罰迫供跟所有人類行為一樣,都是一門交易的學問,關於價值的比較。」
「只有百份之七,忍耐住酷刑而不作供的,是因為有重要的人,需要保護的對象。」
我想著它的數據來源,想著跟我身處同一環境,一個個曾經或現在或未來坐在這張櫈上的怪獸。
「估計你是那百份之七的少數,對你來說,重要的人和需要保護的對象是那個人類女孩吧。」
腦海裡頓時浮現愛麗絲的模樣。
她笑。她哭。她吃飯睡覺。她奔跑追逐。
想起她,便覺舒緩了痛楚,甚至能夠會心微笑。
「用你們的語言來說,這算不算很諷刺,我的製造者,就是你所認識的百眼,也因為同一個人類女孩而背棄了我和這個世界。」
駐連燈首席美軍
2025-06-10 23:17:05
唔通百眼係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