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怪獸的世界裡一樣平庸

有人支持主角？

「沉於海底深處，真是庸俗的想像和比喻。」

腐爛怪說。

即使呼吸暢順，我卻確實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猶如置身水裡，透過骯髒受污染的海水，偷觀察兩個螢幕中間，豬頭怪獸的手指移動，在她的辦公室枱上按鍵盤滑鼠。

希望能發現一些微細差異，證明她是假扮，但她那思考時輕敲枱面的小動作，力道和節奏絲毫不差。

「不可能的⋯⋯」

我心想。

愛麗絲確實將菜刀從背後插穿她的心臟，我也確實將她的屍體放進垃圾袋，吃力地搬了兩三條街，拋棄到垃圾站。

為什麼她現在能完好無缺坐在我對面，若無其事地工作。

唔小心㩒錯負皮

never mind

咁係咪證明你睇到最新？

一直有追, live咗好耐

多謝你

我伏到枱上，再偷看兩個螢幕之間，想確認她的胸口有沒有刀傷。

她穿了件低胸黑色蕾絲裙，開口開至胸口對下，坦胸露臂，彷彿想藉此顯示給我看，她的心臟上方位置潔白無瑕，沒有任何傷痕。

「你在偷看我的胸部嗎？」

她也伏到枱上，從兩個螢幕之間對我說。

我頓時嚇得坐直起來。

「你沒事吧？你臉色鐵青。」

她從螢幕上方伸過頭來，腦海閃過昨晚她死去的屍體模樣，就像菲林底片般重疊到她此時此刻的笑臉上，構成一個顏色反白的殘酷畫面。

好睇推

於是我逃走了，離開自己的座位，跑到公司的一個角落躲藏。

整個辦公室仍然被海水包圍，沒有陽光能穿透到達這深海，只單靠天花吊起的慘白光管，勉強照亮眼前遭海水扭曲的日常場景。

「我告訴過你吧，我看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怪獸。」

腐爛怪站在一個文具櫃後的陰影裡說。

「閉嘴⋯⋯」

「為什麼不相信我呢，難道所有事都一定要親身經歷過才能令你相信⋯⋯」

「閉嘴⋯⋯」

「你現在必須重新學會，以前認知的事實、邏輯、是非黑白，將不再適用於這個荒謬的世界⋯⋯」

「屍體會復活、記憶可以改寫、怪獸有怪獸的世界、人類也有一個屬於人類的世界⋯⋯」

「我叫你閉嘴！」

我轉過身，想擺脫腐爛怪的聲音，卻看見那奇美拉上司站在身後，他想觸碰我肩膀的手停在空中。

敵人識copy

個上司有啲料到

「我的夢想就是現在這樣。」

我還沒有問，他自己已說出口。

「進一間不大不小的公司，當一個不高不低的職位，領一個不多不少的薪金，每天準時上班，努力工作，周末好好休息，過一個規律的生活。」

「我喜歡『規律』，『規律』代表整齊、工整、對稱，『規律』是學習學習大自然、探究世界的線索，是事物現象和內在聯繫本質的橋梁。」

「你知道『冷』不存在嗎？『冷』是一種錯覺，『冷』的本質是『熱』的缺乏，同樣我相信『混亂』也不存在，『混亂』的本質是『規律』的缺失。」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靜靜地說一大堆我聽不明白的說話。

「抱歉，一切都是我的失誤⋯⋯」

「我錯誤估計了，昨晚我給你太少工作加班，令你未等到豬頭怪獸完成她的任務，未能帶走那人類女孩，你便已回到家中⋯⋯」

「是我太急進，如果計劃得好一點，事情不會走到這個局面，不但讓你有不愉快的經歷，我們這邊亦花了兩隻『蟲』才修正好，現在『蟲』可是相當珍貴的資源⋯⋯」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我感覺到有一滴冷汗流過面頰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擔心了，我們討論過，你可以繼續留著那人類女孩，畢竟時間不會太長。」

「像我所說的，『規律』一定是好，『混亂』一定是差，你只需保持原來的『規律』就可以，營營役役工作，疲倦時請一個長假，可能去旅行，玩樂放鬆一下，也可以待在家中無所事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生活。」

他說完便將菸按在地上弄熄，背對夕陽的餘暉，轉身離開，留我一個在空蕩的公司天台，拿著已經不凍的罐裝咖啡。

唔通𡃁妹就死

唔會嘅唔會嘅

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根本無法好好思考。

身邊到底潛伏了多少個怪獸，豬頭怪獸、奇美拉上司，甚至隨便打個電話報警，接起來的都是知道愛麗絲存在的警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又是隸屬哪一個組織？是政府機關嗎？

百眼也曾在同一個組織工作？他為什麼失蹤？為什麼要交愛麗絲給我？腐爛怪的自殺是不是也跟他們有關？

下班時間，列車還是塞滿了怪獸，像一隻被繩綁得緊繃，正在運送途中的巨大生物，身體上各個部分的肉，從繩和繩之間的罅縫向外擠出。

我迫於無奈，身體緊貼面前的一隻雌性怪獸，一隻穿著全套女性西裝的蝴蝶怪，她兩邊翅膀也拚命地縮起，收於背後。列車搖晃，後面推了我一下，不小心壓到她身上，她臉上全是厭惡的表情。

「她會不會也是他們的一員。」

我一邊道歉一邊心裡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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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lm 幾好睇

畫風突然變成Matrix

可能全世界都係敵人

推推

佢竟然自首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