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姐倒是冷靜,她倒是先冷笑了一聲:「哦,原來想滅聲。」
「唔好講到咁難聽,我只係為左未來世界既穩定。」白隊長板起臉道,她是白虎部隊的隊長,負責西方戰線,之前於數碼港與傑少交戰但卻被他迎頭痛擊,最後夾著尾巴逃回方舟建造區的人就是她。名字我不知道,所以暫稱之為白隊長。
「我做左記者咁多年,你估下你係唔係第一個威脅我滅聲既人?」
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白隊長要滅聲的話叫我來做甚麼。
「……東條絢香,一聽就知道係日本人名,仲要係東條姓。」白隊長不回答向晴姐的反問,反而望向我,「我就未見過日本人金毛。」
「染既。」
「我未見過日本女人咁高。」
「告你種族歧種喔?」
還好阿當教過我被人質疑怎麼答。
「咪亂講!!你唔係東條絢香!!」白隊長拍案大罵,「冒名登艦好大罪,我警告你,無論係你,定個個叫阿當既,叫米寧既,你地三個都係冒名登艦,雖然依加無左赤柱監獄,但我依然可以剝奪你地登艦權放逐出…出…去……」
白隊長以眼角餘光望向向晴姐,發現她根本不為所動。
「哦。」向晴姐還諷刺地回她一句。
「你就覺得咁做無所謂?」
「我同佢三個唔熟。」
「向晴姐?!」
「唔好姐姐聲,我地唔係識左好耐。」向晴姐抱胸別過面去道。
「但你地唔係話係朋友?」發現要脅無效後,反而是白隊長怕起來了?
「係就係,但我係記者,唔會為左佢地三個放棄傳承真相落去,末日世界既人要知道你地呢班方舟護衛隊以保護方舟之名做左幾多無人性既事。」
白隊長竟然有點緊張,額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細汗,反而向晴姐一臉輕鬆,畢竟白隊長很清楚方舟護衛隊做過甚麼,即使以「保護方舟」為名—也不會有人原諒。
絕不原諒,絕不原諒,所有人也絕不會原諒。
「如果我地輸左,全部人都要死,我地唔可以冒任何既絕對風險…咩黎?」
「錄音筆,當下呢一秒都係取材既一部分,你可以留返係未來再解釋。」向晴姐把錄音筆收到懷中,連被爸爸傳承了文雀技術的我也看不出她是從那兒掏出來,又收回到那兒去了!
「豈有此理!」被刺激至勃然大怒的她舉起手槍頂住向晴姐的眉心,「你一係刪左佢,一係我就係度打撚爆你個頭!」
我們日後會在方舟城中看到向晴姐,證明這時向晴姐根本沒有白隊長一槍爆頭吧。
「咁你同我打準啲。」向晴姐完全沒在怕,更是捉住她手中的槍壓向自己眉心,還幫她解開了保險鎖!
不過如果我們其實是在平行宇宙,那麼向晴姐……不就在我面前再死一次了嗎?
「我殺左你後可以自己刪除,你咁只係白死。」白隊長道。
不行,我不想賭!想到這兒我已探手到腰間準備拔去斬殺這傢伙,但——
「東條,呢個係大人之間既事!」
「但我,我都係大人…!」
她看一看我握住的刀柄:「你仲未係。」
「但咁落去!」
「槍管已經貼住我額頭,任你既刀再快都無用。」她說。
我無言而對,向晴姐明顯想得比我更遠。
「如果佢真係要刪除既,頭先確認左係我本人之後,佢地就可以殺左我然後搵人刪除,你諗下我地一路入黎經過幾多槍管前面?」向晴姐說。
同樣地我被向晴姐反駁得啞口無言,難怪她眼中我還是孩童。
「把口講到咁大聲,實際上係點?」向晴姐滿臉怒容卻展露傲然的笑意。
然後白隊長卻扣下板機。
「咔」
嚇得如個小女孩一樣緊閉雙眼還縮後了兩步的我聽不到預期中的槍聲,聞不到腦漿的腥味,於是緩緩張開眼的我望向向晴姐。只見向晴姐活得好好的,她用手輕輕一挑,彈夾滑出槍身摔到地上,入面沒有任何子彈,是空槍。
「咦?」我傻眼,看著彈夾摔到地上噴出的火花。
「受訪者無講出黎既事往往最重要。」向晴姐說,「即使佢講到幾大聲幾激動都好。」
房中由沒有任何武器與權力亦不諳武術的向晴姐,憑其膽色與專業佔著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