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六 （萬劍歸山）

牙真一long d 就身痕

penana 無文

大家早

第三百八十五章──人在江湖飄

柳靜江看著這老人，便即抱拳道：「馬幫主。」

老人馬友微微搖頭：「老馬只是個粗人，也就不還禮了。這次到來，實在是想邀請柳幫主前往醉月樓。」

他目光掃了旁邊那幾人一眼，逕自道：「今天，將會是最後的一次機會。若是柳幫主堅持，我們將會率先把夜叉幫打掉──」

說到半路，一名前來的說客目露精光：「馬幫主，閣下這做法，不太合規矩吧？」馬友瞄向此人，便即朝他吐一口濃痰。濃痰似化成青色暗釘，精準地落在此人的袍上，繼而破口大罵：「老子是個破爛乞丐，不懂甚麼規矩。再者，媽的你甚麼身份來質問我？回去找你家老大過來再跟我說！」

那人目泛陰冷之色，卻很快垂頭不語，似乎要壓抑自己心底殺意。

只是馬友面上仍然冷笑連連：「這幾人，要麼就是出自軍方的修士、要麼就是從那幾個地方出來的讀書人。他們被借來假裝著黑道行事，自然是想要對付柳幫主你。」

「若柳幫主仍然執意獨善其身，他們便會把你打掉、繼而再爭奪這大塊餡餅。」

馬友看向柳靜江，生出幾分苦口婆心：「柳幫主，我們在京都這濁水飄流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像我們這種只能活在陰影的濁物，還不是哪裡光明就得依靠哪邊？老馬是個臭乞丐，書沒讀多少、字也不認識幾個。但卻也知道，在京都這銷魂噬骨之地，也只能當狗才能繼續活著。」

「想要隔岸觀火，這火可是會延綿萬里的啊。」

柳靜江聽著馬友的話語，不由得心生感慨：「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

「馬幫主的好意，柳某人心領。只是我的想法，沒有改變。」他的目光看向那幾個看似安靜後退、實則殺意漸生的幾人身上：「回去跟你們的主人說，我柳靜江還是那個想法。」

「你們想打想鬧、想爭權奪位，我不在乎。但若想要逼我表態站邊，那就別想了。」

馬友只能長歎一聲，沒有說話。

其中一名書生走出來，先是恭敬一揖，這才慢慢開口：「柳幫主，久聞夜叉幫主梅花客乃是個真正的讀書人，在下這才斗膽出來一說。」

「京都夜叉幫佔據梅花巷，即是文人喉舌所在之一。除此之外，手下幹的買賣極大。陸路的、水路的，哪裡沒有夜叉幫的影子？柳幫主現在說得好聽，兩不相幫。但若是將來鷸蚌相爭，誰能擔保柳幫主這漁人不會出手獲利？」

「梅花巷長又長，黑衫客九十九。誰又能真放心讓夜叉幫躲在暗處？」

那讀書人朝著承天城方向一拱手行禮：「天下大勢，京朝雄權，早已從亂入治。現在需要的並非武力壓境，而是大治至大安，方能大定。」

「二皇子，正是必然之選。」

「同是讀書人，柳幫主為何執迷不悟？」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遊說，更是赤裸裸的拉攏。另一邊有沉默者殺意漸生，看向的卻是那開始遊說拉攏柳靜江的讀書人。他們看似同一陣線，實則各懷鬼胎。

柳靜江聞言只是啞然一笑，看向那名讀書人：「你是破書齋的人？」

那書生一副錚錚鐵骨，拂袖朗聲道：「是，卻也不是。我雖然身在破書齋，但這話可是為天下黎民百姓而言。」

「呵呵。」柳靜江笑著道：「我……我們，是夜叉幫。」

說著，他已經緩緩轉身，身後上百黑色鐵塔般的漢子整齊劃一地分開兩旁，像是恭送他們的王：「回去問你家幫主，夜叉在卷藏裡意味著甚麼。若是你們搞得懂的話，或許會明白我們為何改這名字。」

語畢，他已經悄然離去。那些黑衫漢子一個個仍然沉默，卻如一灘污水被捲入地板的縫隙之間，轉瞬間已是各自消失於大街小巷不見。但這卻不讓他們懷疑，一旦他們想要攻入這梅花巷，那些黑色漢子將會重新帶著沉默地出現，然後用命去把他們擋在其外。

梅花巷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卻給他們陰冷森然的感覺。

很快，那幾個說客便即轉身，朝著醉月樓而去。主角缺席，他們還是得回去覆命。

……………

醉月樓，京都三甲之一。

其樓閣比鄰小東湖，每逢夜色高掛，月光便似被湖面倒吸進來。文人遊走此樓，醉酒過後望湖如抱月觀星，曾經遙不可及的明月變得伸手可握，這才有了醉月樓的美名。

相對應的，是醉月樓那嚇人的價格。明明身處紅塵俗世之中，像醉月樓這種京都三甲，從來不收銀兩，只收靈石。光是這點，便能猜想出醉月樓的價格已非常人能負擔得起。

能夠進來的要不是名門望族、達官貴人，要不就是踏上仙途的修士。

此刻，醉月樓的一座包廂，坐著數人。人數不多，但身份足夠。就連醉月樓的老闆也都前來親自招呼幾句以後，這才含笑離去。待老闆掌櫃離開以後，這才悄然抹一把汗。

雖然他不怕有人在醉月樓搞事，但他終究是個凡俗。在感受到室間那些劍拔弩張、似凝重得要滴出水來的氛圍，他也是很努力才保持自己的雙腿不打顫。

良久，好幾人便走進室內。

「嘿，馬幫主好進取，竟然都自己到梅花巷做說客。可惜，遇著的是那個自命清高、自命不凡的柳靜江。」一名男子怪笑連連，他身穿緊身短衫，露出雙臂。其臂間更是紋著栩栩如生、猙獰凶猛的豹身紋路。

只是這人卻是身型肥胖，在炎夏之間更是熱得汗流浹背，那緊身短衫將其身上的肥肉都擠出來，配合他那同樣猙獰的臉龐，顯得異常恐怖。

另外有一名身穿青衫、頭戴書生帽的中年男子輕撫自己的二撇鬚，卻逕自黯然歎息，沒有說話。

那胖子四處張望，看向另一邊有名男子：「你們家鬼頭幫主呢？」

男子面色漠然：「幫主有事在忙，就先不奉陪。」

胖子猛地一拍案桌：「媽的，那傢伙是瞧不起我們嗎！？」

男子仍然木無表情：「幫主的想法，我們不敢妄自推測。」

「他奶奶的……那死小鬼不在，馬友那老狐狸又不來，我們在這裡到底還能幹嗎？」那胖子一邊擦著汗，一邊罵著髒話：「這該死的夏天到底還要熱到甚麼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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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此鬼

那中年書生皺著眉頭，終於開口：「不來，也就代表默許了。不然的話，他們早就派人來反對，你說對嗎？」

那代表鬼頭幫的男子只是沉默不語。

但不論是那胖子還是那中年書生，都不敢對此說些甚麼。鬼頭幫這些日子來勢極雄，加上背後肯定有未知的勢力作推手，說不定與他們背後的貴人是連成一線。

這時，那個曾勇敢想要擔任說客的書生看向中年人問道：「敢問齋主，在柳靜江離去之前，曾經讓我問齋主──夜叉在卷藏裡意味為何？」

「夜叉嗎？」中年書生聞言一怔，旋即面露思索之色，似乎想要從他讀過的各種卷藏經書之中尋找適當的答案。

只是不論他再如何想，對於夜叉這種存在於傳說的形容描述之中，都不像是柳靜江想要表達的答案。眾人似久久苦思無果，那身紋豹子的胖漢已是不耐煩起來。

「哼，那就這樣吧。」胖子哼哼兩聲，掙扎著站起來，對著手下罵罵咧咧：「讓家裡那幾個婆娘都準備好，老子回去要泡個冷水澡！」

至於中年書生同樣輕歎一聲，目光遙望梅花巷，似呢喃自語：「柳靜江，既然你想要尋死，那我們自當成全。」

……………

京都西邊，一條不太起眼的小巷之中，有座府第。

明明是白晝，卻是一室無光。

那人只是坐在太師椅，正對著窗、背對著門，令人無法窺見真容。其內，剛才那名代表鬼頭幫的男子此刻恭敬地單膝跪地，把剛才的事情一一匯報。

「古代佛宗尚未泯滅消逝之前，曾有佛經對夜叉有所云──」

「此鬼，長夜無諛諂。亦無欺誑，無幻質直。」

聲音很是年輕，但卻能把考倒到中年書生的答案徐徐道出。

那男子先是一怔，卻仍然跪地，恭敬問道：「若是他們對柳靜江動手，我們該如何取態？」

那人似思索片刻，卻又冷笑起來：「柳靜江的意思很清楚──想要爭權奪位，自顧自熱鬧去，別打擾到他。只是，不論是那胖子還是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敢讓完好健全的夜叉呆在旁邊。若是被撿了便宜，那就真是虧大了。」

「對夜叉幫動手的那日，我們會到場，但不要輕舉妄動。」

說著，那人話語間的笑意驟斂：「如此英雄好漢，若非此等亂局，不然真想跟他交個朋友。」

「是的，幫主。」語畢，那男子已是轉身離去。

待走出府第以後，男子面露思索片刻，方緩步離開。只是男子卻似沒有看到，身後不遠處一直跟著某道身影。此人，赫然便是剛才那位鬼頭幫主。他看著這位自己的左右手離去的方向、走進的茶室，冷酷而無情。

似思索片刻以後他才轉身離去。京都很大，而所他離開的方向，卻是投向整個京都人都不願靠近的兩大陰森之地之一。

…………

千紙宮。

唐紙換好一身白衣，臉還沒戴好紙便聽到外面傳來小翠的聲音：「公主殿下，王姑娘來了。」

「紙兒，妳在哪？」

小翠的聲音尚未讀畢，便聽到一道聲音傳入殿內，剛好碰上帶著狼狽走出來的唐紙。走進來的是一名身穿淡黃色長裙女子，她的雙眼很有神，雙眉同樣稱不上幼纖，但和起來卻帶給人精神爽利的感覺。

特別是她走動起來似龍行虎步，有種江湖中人大咧咧的爽朗。

當她看到唐紙那副倉皇的神色後，不由得一怔：「妳在搞甚麼？」

唐紙尷尬嘿嘿一笑，身後小翠扔來抱歉之色。唐紙最近這些日子，沒事就易容出去梅花巷樊園。在宮外偽裝著小翠那平庸的長相，回到宮內又變回那惹人憐惜、同時又是京都明珠的唐紙，久了還真有點累。

今天，正好是被自己這房中閨蜜給撞上了。

……………

「甚麼？」王曉君猛地站起來。

她的長相雖然英氣，但若是光看外貌，大概會覺得這是哪位大家閨秀，美豔動人。但當她開口說話、舉止行為，便會令人有種與長相不乎的違和感。

「小聲點小聲點！」唐紙沒好氣，那白如玉、薄如紙的手掌很是努力地拍打著王曉君的手臂，後者還得收掉護體真氣，怕是傷到這位嬌弱的妹妹。只是王曉君坐回來，臉上神色仍然難以置信：「天啊，萬萬沒想到──堂堂大京皇朝的公主，竟然跑去給人當丫環！這事情哪怕被人聽到，恐怕只當我瘋了。」

「起初只是意外，不知為何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唐紙吐了吐舌頭，那副可愛狡黠的模樣，令王曉君也是心下一軟，輕輕掐著唐紙的臉蛋：「妳啊，就是頑皮。若是被發現，恐怕得關在宮內數年不得外出。」

「沒事沒事，妳也知道小翠的易容術越發高深嘛。」唐紙尷尬笑了兩聲，同時心下也是有點害怕。畢竟她也知道，若是被父皇母后發現，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只是她終究年紀輕、思想跳脫，很快便興奮起來：「妳還記得，我給妳看過的那些字畫？」

「哦。」王曉君臉容卻是淡定：「這些舞文弄墨之事，我沒有涉獵太多。」

「現在樊園裡的那位，便是那些字帖的主人！」唐紙卻自顧自地興奮著，像出籠鳥般吱吱喳喳：「他還給我寫了一幅字帖，還有他的印鑒──」

說著，唐紙已經拉著王曉君的衣袖，去到她的「秘密基地」。

王曉君被拉到那張裝裱好的字帖，聽著唐紙把故事都娓娓道來，她面上的神色越發震驚，看著那小臉微紅、興奮地把事情逐一說出的唐紙，似乎想到某些難以置信的事。

「王姐姐，你說樊先生是不是個很有趣的人。」唐紙咯咯笑著，那副柔弱的長相此刻卻是精神百倍，雙眼笑得像月牙兒般，看得令人迷醉。王曉君似猶豫片刻，才似硬著頭皮開口：「小紙，妳是不是喜歡那個人？」

唐紙聞言一怔，旋即笑起來：「哎喲，王姐姐妳這在說甚麼？我只是覺得樊先生很有趣，這才跟妳說而已。要談到甚麼喜歡的，那就太遠、太遠了。」

王曉君眼角看到唐紙掐住衣袖的小手，不由得輕輕一歎，沒有說話。

唐紙看著王曉君這神態，便不服氣地反唇相譏：「若是難忘的人就當作喜歡的話，那麼當年讓王姐姐立志減肥的李氏，就是王姐姐的傾心對象嘍？」

「呵呵，傾心？」王曉君面無表情：「復仇對象才是。」

發覺每次星期五個更都一定係戲肉位
之後要吊兩日引先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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