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六 (萬劍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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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3 10:15:19
隻貓決定要同段志雙修
2023-07-03 11:48:31
放開隻貓
2023-07-03 12:18:20
3號都未出
2023-07-03 19:12:09
2023-07-03 19:34:11
目標係呢兩日
2023-07-03 20:16:50
呢句我個個禮拜開會都同老細咁講
然後拖咗成個月
2023-07-03 20:17:39
我先唔會!
2023-07-03 23:08:38
牠只是個孩子
2023-07-04 08:43:01
第三百七十八章──聽命

葉輕雖然說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但劍谷雖如仙境,但卻是人煙稀少,加上他幹的又是靈植夫這等略顯苦悶的活兒,真聽起這半年的經歷確實平平無奇。

「這裡工作很輕鬆,管住管吃,還管吃飽。只是也不算很好吃就是了。而且谷主也不管事,只要我們做出成績,便不加以理會──喔,對了,谷主說過妳的身體若是感受到不對勁,就可以吃一片辛子葉。只是那辛子葉不能多吃,若是能夠適應那股力量就更好。」

「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只能聽谷主的……還真沒想到谷主看起來年紀輕輕,但性子好,而且實力好像很高強。像顧師那種我看起來就感到害怕的人物,在谷主面前還是乖巧無比。」

聽著這「谷主」之名,葉童似想起了甚麼。

那時候的她睜開了眼,看到一張樸實平庸,但卻令人感到安心的臉龐。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身處絕境之際,她深知救下自己的正是那一抹暖意。想到這裡,她便下意識問道:「那位谷主……是甚麼人?」

「谷主他啊──」葉輕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凝重地看向葉童:「妳問來幹甚麼?」

葉童輕描淡寫說著:「聽哥哥的說話,是谷主救了我們兩兄妹一命。而且,我們以後也是要住在這劍谷,總得多知曉此地主人的脾性。」

葉輕卻是湊過去,雙眸極其凝重至嚴苛,死盯著葉童。最後,葉輕面露難以置信、卻又似受傷的神色:「妳這死丫頭才多大,竟然學人家春心動!」

葉童的雙頰驟然泛紅,瞪著葉輕大喊:「才沒有!」

一室戛寒,冰霜彌漫。

……………

顧天寒坐在床上,面色看似平和,但眸底卻生躁意。

這次「營救」葉童的行動,雖然最後是由段志下達命令,才讓胡青這傢伙願意動身,但一切都歸於顧天寒把葉輕帶到段志身前。

葉輕是魯根的唯一的徒弟,情同父子的羈絆,亦代表劍谷若想繼續留下魯根這株大樹的話,葉輕便不能出事情。有見及此,顧天寒從張庭光口裡得知葉輕暗釘的身份後,才沒有胡亂行動。

若是換了別的靈植夫或者別人被顧天寒發現身份,恐怕暗地裡就讓人將其殺掉,扔進靈田裡當肥料去。

但之後不論是葉童覺醒的【寒仙】,還是因為凝聚魔軀而間接令段志受傷的事情,顧天寒都沒能看出任何端倪。【如是觀】雖然名為月榜第一,號稱能窺天道,但並非無所不能。

每每想到自己可能因為想要留住葉家兄妹及魯根在劍谷,反導致段志受傷,他的內心便一陣煩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響:「顧師,我是古長卿。」

顧天寒雙眸似精光一閃,沉聲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露出古長卿那張枯瘦的臉龐,他並非空手而來,而是抱著一個前臂長的匣子。但顧天寒卻看出古長卿臉色極差、蒼白如紙,但那雙眼眸裡卻盡是光華。顧天寒見狀已是猜到了甚麼,目光落於其懷中。

在察覺到顧天寒的目光以後,古長卿便把手中匣子遞過去:「幸不辱命。」

顧天寒沒有矜持,乾脆地接過來。匣子雖然平平無奇,但顧天寒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氣運之息,不由得神色振奮,把匣子打開。

匣子內,一把怪劍躺在紅絨布上。

要說這是劍,卻極為勉強。

劍柄用著暗紅色的布纏緊,看上去似是飽浸鮮血後乾涸而成的深紅。漆黑如墨的劍身更是不足三尺,像匕首般只得尺餘,通體幼長無鋒,與其說是劍鋒,不如更像是一根圓刺。

但這把劍最怪的地方,卻是劍顎處。

渾圓的劍顎,有著很多根細線。一端是從劍顎延伸下來,另一端卻是牽著約指頭大小、呈灰黑的骨片。

顧天寒看著這把怪劍,內心沒有任何不滿、突兀與厭惡。反之卻是心生親近,五指如福靈心至般握住劍柄,將其從匣子裡抽出來。他握劍的手勢很奇特,並非正手、劍鋒向上,而是反手、劍尖朝下。

當他這樣提著劍,那些被細絲吊著的骨片如流蘇般下垂──像個風鈴。

顧天寒看了片刻,便開口問道:「是……死喪鴉?」

死喪鴉在地魔界並不常見,以屍體為食,特別是魔修死後的屍體。而更奇怪的是哪怕死喪鴉出現的當地還沒有死人屍體,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死亡。久而久之,人們都認為這是死喪鴉對於「死亡」的敏銳,就像野獸能夠透過氣味找出獵物的本能。

亦因如此,死喪鴉每逢出現都會被視為不祥的象徵。

古長卿聞言點了點頭:「是的。知漁縣那邊剛好看見有其屍體,問過谷主便買了回來。」

「這把劍主要以它的屍體為材料,劍身便是其脊骨,劍柄的纏布亦是飽浸其血。那些骨片,方便取其雙翼的翼骨折斷打碎而成。」

說著,古長卿的面色帶著興奮與緊張:「這把劍到底是何品階,我也說不準。只能讓顧師你自己嘗試了。」

「怎麼就能想出這樣的一把劍?」顧天寒看著如一把大風鈴般的「劍」,向來冷冰冰而漠然的臉龐竟是泛著如癡如醉之色,讚歎不已:「古大師,你果然就是個天才。」

說著,顧天寒面露認真之色看著古長卿:「此劍何名?」

古長卿聞言一怔,這把劍才剛出爐不久,他便風風火火地趕來。現在顧天寒問起,他還真有點始料未及:「尚未命名──顧師,要不就交由你來命名?」

顧天寒卻是微微搖頭:「這把劍乃是古大師精心所製,落在我手必然將來名垂千古。這自然得由大師命名。」

古長卿聞言也是有點好笑,覺得這既是給自己戴高帽子的同時,亦是在自吹自擂。但很快,古長卿便即收斂心神,看著自己所製的劍沉吟片刻:「若是命名為……【聽命】,顧師你看如何?」

顧天寒雙眸精光一閃:「以劍為樞、風鈴為形,觀氣運、聽天命!好一把聽命!」

一語出,手中的劍那些流蘇無風自動,慢慢地旋轉飄浮著,彷彿就連劍的本身也為此而欣喜。這等變化,更是看得古長卿心神激盪。
2023-07-04 10:15:48
顧天寒升呢做高級神棍
2023-07-04 14:10:10
唔係好想像到把劍係咩樣 好似真係好奇特
2023-07-04 19:59:36
唔通又要我火柴人出手
2023-07-04 20:06:52
想睇大師作品
2023-07-04 20:29:49
仲以為劍柄用龜殼做添
2023-07-04 20:31:25
我聽日day off不如就聽日出俾我一日睇曬佢
2023-07-04 20:32:08
有消息會通知大家
我都想盡快
2023-07-04 20:32:18
度下點畫先
2023-07-05 08:28:09
第三百七十九章──從哪裡來

魔兵分三階,表、裡、魂。

當中表裡之間分階相當模糊,所以但凡魔兵面世,都會專門魔兵師負責鑑定。如當日古長卿打造出魔兵【浮塵】,便即由魔兵學院親自鑑定、繼而歸入表魔兵之列。

但所謂「魂」,便是意指魔兵達到某個境界,自生靈智,如賦其魂。相傳地魔界的魂魔兵根本無法被打造,但凡踏入魂境的魔兵,都是透過魔修宿主經百上千年的溫養,才能踏入那玄乎的傳說之境。

而現在,在古長卿及顧天寒賦名以後表達出興奮的【聽命劍】,雖然要說具靈智還遠得起,但卻能隱窺大道。想到這裡,古長卿不由得更加狂熱興奮,看向顧天寒顫聲道:「顧師,你……可打算試劍?」

「嗯。」顧天寒微微頷首,眸底也是泛過期待之色。

段志對於劍極其敏感,但凡傳劍都有其原因。占天劍於顧天寒而言,等同如虎添翼,習起來事半功倍。自他從段志手下習會占天劍以後,配合魔軀施展劍法,在這門劍法當中早已超越本來傳劍者的段志。

只是一直限制著他的,都是手中的劍。

幽焰劍藤乃是段志意外用霧魔海水培植出來的異種,品相出色,而且承受靈元的能力極佳。但導致劍藤崩潰碎裂的並非靈元那般簡單。

……………

「曾經天下,有一座山。其山通體漆黑,若是遠觀呈雙峰微拱,直如鹿之骨角。因此,這就被命名為【黑鹿山】。」

顧天寒聽著段志的說話,便知道這傢伙又要準備說故事了。

只是身處似雲居這種舒適的地方,又是有求於人,顧天寒靠在床鋪上,微微挪動身子、像尋找個更舒服的姿勢。至於段志只是坐在木椅上,面帶恬靜的笑容:「這座黑鹿山,很是有名。其鹿的雙角,被稱為一角探蒼穹、一角窺天機。但很多人卻是覺得這黑鹿山之所以被傳得玄乎,更重要的是因為棲息於此山的宗派。」

「這宗派的弟子修行並非為求戰鬥,而是與天道聯繫,窺探天命。哪怕因此折壽、乃至死絕,都是樂之不疲──也是,畢竟是窺天道。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多少修士哪怕境界通天,都無法看透過去未來、前世今生。」

「這種命道的力量,又如何不令人著迷?」

段志的聲音並不低沉,亦不響亮。但卻帶著如遠古傳來的鐘聲般,令人心神清明之餘,又自然而然地沉醉於那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世界之中。



那是一間隱於山林之中的酒家。

杳無人煙的山林,就連山道也只有一條。況且若真是要做生意的話,這等山道旁也是應該建上茶寮,讓趕路人喝一杯清茶或者打水賺錢。怎麼看,這座酒家都不像是要賺錢的買賣。

但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山窮水盡處,卻出現一間酒家。

怎麼看都透著詭異。

這天,有一名青年似在山野間迷路。待看到這酒家以後,便即面露歡喜之色,快步走進酒家,隨便找張案桌坐下,拍著桌子:「小二在嗎,老闆在嗎?來兩罈酒!」

「來了。」自後堂鑽出來的,是一名白髮老者。他看著這青年,面露疑惑之色:「小伙子,你從哪裡來?」

青年似有點不耐煩:「老先生這是要打機鋒嗎?難不成我要接句──『我要到哪裡去?』」

「老先生,我既然來到酒家,自然是要喝酒的。」

白髮老者眉頭緊皺,卻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小伙子,這家店的酒只剩下最後一罈珍藏美酒,可不能賣你。要不,先喝兩碗水?」

青年長歎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一如以往的爛透了。

他從小運氣就不好,雨天出門仆倒個狗吃屎這些不在話下,好幾次卻也是險死還生,例如替村子耕田開墾,卻不知為何挖了個大坑。那竟是一處地下水脈,直接就把村子淹個大半。

這種事情,比比皆是。而現在想要上山砍柴遇上一隻吊晴白額虎,還好遠遠看到就逃跑,不然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命?

待他好不容易逃掉,發現這邊有座酒家,便打算吃飽喝足也得下山拚出條活路。但現在,竟然連酒都沒有了。

青年擺著手:「好吧,有水總比沒有好。這位老先生,可有甚麼裹腹之物?」

老先生重新走回後堂,沒過多久便走出來,拿著一碗清水與兩顆白饅頭。青年餓了一整夜,自然放開手腳。饅頭和著水,沒兩口就被他吃光。至於老先生仍然皺著眉頭盯著這青年:「小伙子,看你出口成文,可是書香世代出身?」

青年搖了搖頭:「死鬼父親是個落第書生,是滿腹筆墨,但每天於家裡鬱鬱不得志,在兩年前總算是硬生生鬱死了。至於母親,早就老死了。雖然我對讀書沒甚麼興趣,但每天聽著那老頭子碎碎唸,倒也會一點學問。」

老先生似是來了興趣:「小伙子,實不相暪,我也是個讀書人。」

青年聞言笑起來,打趣道:「老先生,我早就看出來了。你身上帶著老頭子那股文人窮酸的味道。」

老先生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小伙子,你很有趣,我很喜歡。」老先生笑瞇瞇的,面上的皺紋像朵花般:「要不我跟你打個賭──我問你一個問題,若是你答對了,我便把最後一罈珍藏的美酒給你喝。」

青年聞言雙眸一閃:「此話當真?」

「當真。」老先生似意味深長的道:「我們生而為人,說話之間自有力量。當然,人們可以選擇反口背誓。但在背誓後的良心責備,漸漸會在心底成為一個洞。」

老先生在胸口劃了個圓:「這個洞,隨著人的成長,會變得越來越大。最後所付出的代價,可能比起當日願賭服輸更大。」

青年眉頭又皺起來:「老先生,你直接就說你一諾千金就好,說那麼多故事幹嗎?果然年紀大了就是愛嘮叨。」

他也不待老先生回答,便拍著案桌道:「老先生,我也不暪你。在你這邊吃飽以後,我就要衝下山頭,跟那頭白額虎死拚,正好需要點酒壯膽!」

老先生看著這青年,越看越是疑惑,卻又越看越是心喜。

他笑著問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問了。」
2023-07-05 15:05:50
等光頭仔
2023-07-05 23:21:21


破紋夜.十二 ──【血丹】更新啦!
https://www.penana.com/article/241105

2023-07-05 23:31:25


劍柄用著暗紅色的布纏緊,看上去似是飽浸鮮血後乾涸而成的深紅。漆黑如墨的劍身更是不足三尺,像匕首般只得尺餘,通體幼長無鋒,與其說是劍鋒,不如更像是一根圓刺。

但這把劍最怪的地方,卻是劍顎處。

渾圓的劍顎,有著很多根細線。一端是從劍顎延伸下來,另一端卻是牽著約指頭大小、呈灰黑的骨片。

顧天寒看著這把怪劍,內心沒有任何不滿、突兀與厭惡。反之卻是心生親近,五指如福靈心至般握住劍柄,將其從匣子裡抽出來。他握劍的手勢很奇特,並非正手、劍鋒向上,而是反手、劍尖朝下。

當他這樣提著劍,那些被細絲吊著的骨片如流蘇般下垂──像個風鈴。


示意圖
咁佢一fing果D骨片就會撞到劍身然後有聲
其實姐係風鈴
2023-07-06 08:12:56
b 果陣最鍾意呢d鼓
2023-07-06 08:44:47
第三百八十章──不窺自身命途

老先生斂起面上笑容,沉吟片刻,方面色肅穆、緩緩開口:「你家裡有一座古鐘,足有十丈高的大鐘,每天都會響一遍。」

「這古鐘價值連城,是你最珍視的寶物,亦是傳家之寶。每天,有無數人為求聽見這鐘聲靜心慕名而來,你亦因為這古鐘而獲得無數名氣,人們稱你為古鐘先生。」

青年越聽面色便越古怪,這是甚麼怪問題?只是他似被老先生認真的面色所震懾,不敢開口打斷。

「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你煩不勝煩。那些虛名已經不被你放在眼裡。但那座古鐘卻是無法被搬走。」

「你,會怎麼做?」

青年面露煩躁,雙手誇張地揮舞:「把他們趕走嘍,還能怎麼辨?」他面上那副神色,彷彿已經把自己代入那故事中的「古鐘先生」般,煩厭不堪。

老先生卻是微笑搖頭:「自然是趕不走。」

青年又露出思索之色,良久方開口道:「我嘛,大概會做個很高很大的塔樓,把自己跟古鐘都關在裡面,還要保證那鐘聲無法傳出去。那些混蛋聽不見鐘聲,久而久之大概便會離去。」

老先生似乎對這答案覺得很有趣:「哦?怎麼就不會拋下這古鐘?」

青年像看白癡一般看著白髮老者:「老先生,你剛才就說了這古鐘價值連城、又是傳家寶物又是甚麼甚麼的。」

「哈哈哈,對喔。」老先生哈哈大笑,對青年的冒犯不以為然,似考慮甚麼,又開口問道:「那麼──這鐘聲雖然為你帶來莫大的名氣,但若是聽到這鐘聲的人……會死。你會怎麼辦?」

「會死啊?」青年面色都變起來:「這甚麼怪鐘啊?竟然還慕名而來咧!」

老先生笑吟吟道:「是古鐘先生聽這鐘聲會死,其他人不會。」

「老先生,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這世間,何曾有公平過?」

老先生呵呵笑著:「像你要去搏鬥的白額虎,若是有普通修士經過,隨意便能殺之。你與白額虎、修士與白額虎之間,何曾有公平過?」

「也是喔。」青年很快便明白。畢竟以他那種爛運氣,「公平與否」這想法早已被他想得透徹。只是這時的青年已經徹底把自己投入「古鐘先生」的身份裡,卻渾然忘記剛才老人說的是「一個問題」,現在已不單單是一個問題了。

青年又在苦惱地思索。

時光流逝之間,甫入酒家之時尚是白晝,此間夜已深。老先生只是好奇地盯著青年,似乎很期待這青年會給出甚麼答案。就在這時,一抹身影身穿黃袍,大笑著走進來:「老傢伙,我來了!」

老先生橫了此中年人一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中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奇地看著那苦思不已的青年,聲音被壓成線鑽進老者耳裡:「這是誰?」

「這是我的命。」老先生重新把目光落在青年上,剛才那中年人的大笑聲被他以神通仙術散掉,沒能影響這青年半分。

良久,青年似想通,有點興奮地道:「若是只把大鐘關在塔樓裡,自己則守在塔樓外呢?」

老先生眉頭微皺:「癡兒,怎麼還不願拋下古鐘?難不成這古鐘比性命更重要?」

「辦法總比困難多嘛,若是動輒就選擇放棄,那就太懦弱了。」青年卻同樣搖頭:「老先生,我這人從小出身寒微,身無長物。所以我只能珍惜自己手頭裡擁有的玩意。」

說到後來,青年又笑起來:「當然,若到最後我與古鐘之間只能選一,那自然得放棄嘍。畢竟苟且偷安亦是命。」

老先生聞言面色古怪,先是複雜得看著青年直瞪眼,眼眸神光又是驚訝、又是欣喜。就在這老先生面容古怪之際,青年這才發現酒家裡多來了個中年人。中年人朝這青年眨了眨眼,卻沒有吭聲,只是嘴角含笑不語。

良久,老先生方哈哈大笑。

笑聲之間既是悲涼、又是感慨,似乎當中蘊藏無盡歲月故事,非外人能足道。

笑聲許久方罷,老先生把目光看向那中年人:「抱歉。」

中年人似乎早就猜到些甚麼,笑著搖頭,不以為然:「我雖貪杯,卻不是無酒不可。總有些酒,不是我喝的。」

「哈哈哈,沈少俠聽得我這老頭子的嘮叨多,也開始學會打機鋒了。」白髮老者轉而看向青年,笑著道:「你有資格喝這最後一罈酒。」

說著,他便搖搖顫顫地站起來,走回後堂裡。未幾,便捧著一罈酒回來。酒罈約一尺高,不大不小。白髮老者明顯沒有分酒的打算,直接把酒罈放到青年身前,抹去泥封。

其內自有香醇誘人的酒香流散,令青年光是嗅著香氣便口水直流。

他雖然看似粗神經,但還是能夠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但不論是這位古怪的白髮老頭子,還是那位看似和善的中年人,都面帶鼓勵微笑地看著他。而這酒的香氣又煞是古怪,像根勾子般直接牽動魂魄。

青年想著自己苦命的一生,待會又要下山跟那頭老虎拚命,往後的人生恐怕再無法像現在般喝上一口美酒。想到此處,似悲從中來,扛起酒罈仰首就喝。

這一扛,已是不太對勁。這酒罈子也太輕了吧?

只是入口卻是順滑,彷彿那不是酒,而是某種仙津玉露,帶著濃重的甜香之餘,又令人一試難忘。但當青年喝上一口,已再無酒。

偌大的罈子,只有一口?

青年面帶茫然地看著老先生,後者只是哈哈一笑,從其手裡接過酒罈,往地一摔──

轟隆!

平靜的夜空,戛然閃過驚雷。

也不知道是老先生摔罈的聲音,還是外面的夜雷之聲。

黝黑的酒罈被摔在地上,碎成無數小塊。

若是驟眼看去,碎開的酒罈、殘餘於碎瓦上的酒液──黑色碎瓦為夜空,殘酒為星。

這是一片星空。

屬於這無名青年的星空命輪。

老先生湊過去一看,便即面色紅潤,朗聲大笑。這片夜色,無盡狂雷,都無法掩蓋其笑聲。老先生重新坐回椅子,外間的驚雷隨即斂去,彷彿剛才如末日般的景象只是幻覺。

但下一刻,老先生的身影卻似漸漸瓦解、化成飛灰。他看向青年,微微笑道:「記住──觀命者,不窺自身命途。

語畢,音韻猶存,人卻已然不復還。
2023-07-06 11:38:53
2023-07-06 12: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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