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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指針的轉動】
經歷了年初二的轉捩點後,年初三的赤口延續了那個莫少應否犧牲自己來合理化Bella與男人同居,這個毫無討論和退讓空間的話題;
而戰況我只可以用胡鬧兩個字去形容,因為我從沒有想過有人會威逼利誘自己假裝喜歡男人。
這些橋段我覺得寫進書裡也是一個離地得有點離譜的情節,但偏偏發生在我身上。
Bella一時板著臉一時扮可憐地待在客廳,更刻意開了電視,就像告訴著我,她在發脾氣,她寧願看電視也不願跟我聊天。
但對我有用嗎?我真的會在乎嗎?看來她太天真了。
這個赤口因為北風襲港而令天氣變得寒冷,由於整間屋的暖氣機就只有浴室裡的那台,白天的情況還好,但到了太陽下山後客廳就被一股冷空氣所籠罩著,加上客廳只有電視機的聲音,Bella咧嘴默不作聲滑著手機,讓整個氣氛不其然降至「冰點」。
我很記得電視裡的頻道是24小時新聞台,新聞報導的一抹熟悉的聲響,劃破我的思緒。
「嘭!」
然後聽到眾人愴惶四散的逃跑聲,縱使我看不見畫面,腦海也勾劃出一幕幕的畫面。
腦海的思緒未定,新聞已經報導著衛生署講述公立醫院武漢相關病例每日呈報的數字......
我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而這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我覺得是來自轉變的速度。
要說這一年的轉變,我覺得變化的速度是以幾何級數來計算。那速度快得令我對這座城市的一切頓覺陌生,舊有的認知彷彿悉數要重新認知;每當有人問起相關問題時,我不知道三個字變成了日常回答的狀態。但實情上每回答完我不知道後,我會暗問自己,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啊!我很喜歡自問自答,但實情上不是我喜歡,而是願意和我對談的人太少,跟我聊得上話的近乎稀有;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是異於常人的天才,而是從正常人眼中看來,我就是異類,會把人嚇怕,他們會盡量遠離。
這是我懂得自量的其中一點。
我不介意從人群中將自己個體化,然後把看在眼裡的事情,再透過自問自答的辯思,一字一句地寫下來。
記得在中學時期有人對我說過:腦內的瘋狂和截然不同的想法最好寫下來,這樣的人其他人就不會聽到,人群就會安靜和正常一點。
而家人也說過類似,不過他們的說法比較簡單,就是一句閉嘴吧,與其有這些心力思考無聊問題,倒不如努力讀書。
因此我開始寫下來,但寫著寫著我又感到迷失。
為甚麼自己的想法不能好好地表達?
想著想著我又感到不甘,因此我試著把自己的想法加一點想像和現實的所見所聞構成一個故事,抱著只要有那些話別人不愛聽,我會好好再覆述一遍的心態;再在百無聊懶和Emo的情人節夜裡,我在論壇開設了一個帳戶,替自己改了一個筆名,然後連載了第一個故事,結果大受歡迎。
接下來就是出書找回了自己的定位,找回了那個塵封了的自己,然後我又再迷失自己的定位,又再塵封自己。
我覺得人生就是找回自己和迷失自己間搖擺的一個過程,只是迷失了就很難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