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上
別管她了,戴上耳機繼續重看一次自己寫的文章,然後在所有社交平台公告天下,緊張的看著一個又一個讚好,還有認真看著一個又一個留言,並且準備在網上連載。
過了許久我開始察覺到異樣,於是我從睡房走出客廳,客廳的燈並沒有亮著,相反開著了一盞不知那裡來月球燈,光線昏暗氣氛看似浪漫但依我看來是一種詭異,只見一抹黑影瑟縮在梳化上,我知道那不是鬼,而是Bella,只見她手中捧著月球燈發愣。
她搞甚麼鬼?今天是萬聖節?明明現在時值年頭,而且新年未又來,啊......今日是年三十,看來我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與世界完全接軌,走出「深山」理解外頭世界發生甚麼事已經是上年六月至十一月,然後我又再避回「深山」,偶爾看到社交平台有人講一些時事,但我也是看過就算沒有記上心。
直到近兩天聽到幾句新聞提要才知道:哦,原來有機會爆發疫症,香港人開始感到恐慌,搶購口罩和酒精等等防疫用品,就像打風前夕到超級市場搶購食品。
「今日咁好情調?」
我的開場白很爛,接著隱若看到Bella脫下耳機跟我說:
「唔係呀,過時過節我都係咁,一係陪朋友,但今年就無晒朋友要陪,亦一向無同屋企人食團年飯好多年。」
我走到電視櫃的那處,站著依傍著跟Emo中的她這樣對談著:
「嗯嗯,我同屋企人都唔食團年飯,嚴格嚟講我屋企人同我一食親飯就會單單打打,而我又會頂唔住嘴同佢哋據理力爭,我做創作又唔係偷呃拐騙,可能偷呃拐騙搵到錢佢哋都未必會講嘢,但偏偏佢哋覺得做創作搵唔到錢嘛,日子耐咗佢哋唔會想同我食,我又唔太想同佢哋食。」
我明白世上總有一些看似輕易解決的問題,只要是但一方妥協就得,世上有許多可以妥協的事,可是大部份人都會選擇倔強,例如我。
「嗯?」
「係呀,佢哋覺得我應該好似我啲表哥表弟咁打份政府工係最好,但我就堅持自己夢想,當中都有唔少人認為事業可以同夢想兼顧,但如果做落就知根本無可能,你總會有一日放棄是但一邊,所以......」
她點了點頭伸出姆指:
「支持你。」
「多謝。」
我發現我們聊得上話的原因是因為有酒精,而沒有酒精的話,我們對答的內容變得空洞不已。
她的語調聽出頹喪:
「食咗飯?啊......你都唔食晚飯,我轉頭去廚房煮個出前一丁算。」
那刻我發覺她也挺可憐,我覺得寂寞、孤獨、無聊等等事雖然可以習慣,但如果可以的話,有誰會選擇?
同時離開那個開了暖氣的睡房一段時間過後,我才發覺入夜冷了很多,加上這種過時過節的冷清,形成寂寥的氛圍,難得有兩個不會和家人吃團年飯的人碰上,圍一下爐也是無妨。
「今晚......不如一齊食?我煮呀。」
她疑惑地嗯了一聲,然後我不作回應就走進廚房,雖然日常我會入廚,畢竟自己煮比較省錢多,但我大多都是煮麵加蛋加餐肉再加一兩棵菜裝作健康的自欺欺人,縱使我自己也是這樣,但都不明白有些人煮麵下菜以外還會減一半味精粉,是在一件不健康的食品上尋找健康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