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我漸漸覺得情人節晚上的聊話變得愈來愈不真實,彷彿是自己的幻想。
當然愈不真實的並不限於那個晚上,我發現這座城市的日子也愈來愈不真實。打開社交平台看到別人轉載的新聞,疫情一天比一天嚴峻,應否戴口罩出外慢慢成為網絡熱議的話題。我以為情人節禮物送口罩和酒精已經是一種荒唐,但我沒想過連超級市場的廁紙也被偷,這種荒誕活像一天比一天更甚;而這種荒謬變成日常,我開始確切感受到周遭彌漫著一種慌亂和不安。
但我沒有想過這座城市的氛圍,卻造就了我的瘋狂想法。那個封存的檔案愈寫愈多,除了那份在家工作的正職外,我幾乎沒事可做,生活就只有寫作,但有時不想宅在一個太寧靜的家中,因此偶爾會與友人出外暢談暢飲。
今晚也不例外。
這個月份的氣暖乍暖還寒,明明上星期還開始回暖又有點潮濕,而昨晚下了一場雨後,氣溫又再次下降。
倘若天冷人的本能會找人圍爐的話,那麼我的爐該圍在那裡?是在這裡嗎?與眼前這個等待獵食的男人,很可悲呢。
突然間,我又想起Bella,又想起煲仔飯,想起許多許多。
就在那個瞬間,我知道自己不是真的需要圍爐,而是又不知怎的會惦記著那個人。
明明想念是一種自我情感,自我情感應該是一種意志,但為甚麼自己卻控制不了?
難道想念不是一種意志,而是兩個人曾經有過的共鳴後的迴響?
我一直在思索,一個陌生人闖進自己的家後,我竟然用了二十一天將她融入自己的生活。習慣了她存在過後,她就悄然離開,縱使她時而會回來,但那個時而也真的很偶爾。
明明習慣大約需要用二十一天來養成,而與一個人產生隔閡只需要一個星期沒有交談,但為甚麼想念這回事卻追不上一星期的步伐?它是IE嗎?反應比較遲鈍嗎?
在我感到疑惑、不安和惆悵下,酒喝了一杯、兩杯、三杯,然後再點了一支又一支的酒;不知為何今晚的我好像怎喝也不醉,連友人也醉倒後,我好像沒有醉倒,只是頭有點重有點暈眩。
從沒想過自己能夠如此能喝,或許我已經醉掉,只是思考變得放膽而已。
回到家後,我並沒有洗過澡便睡死過去,相反我趁著在腦袋看似清醒又有點醉意的情況下,在梳化上抱著手提電腦瑟縮一角,將很多想法寫了下來。
在那個時候,我開始不知為何要喝酒,我的人生還不夠枯燥乏味得再帶點苦嗎?買醉如果旨在麻醉自己,但諷刺地卻在醉後變得清醒的話,這個做法會否有點傻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