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爬到床上,然後再慢慢爬到我身邊坐下。兩人都坐在床頭並背靠在床頭板上。
那是一張單人床,我們很自然地緊緊貼在一起,擠滿了整張床。我把酒瓶遞到她面前,而她亦舉起了酒瓶和我碰杯。
「哼」的一聲,兩人再乾了一大口燒酒。
「得唔得架你,飲咁多。怕唔怕會醉。」我問。
「冇事啦,平時都飲開呢隻酒,應該都冇咩事。」她說。
「怕等陣雷達拎草比我地,你食埋會死啊。」我說。
「冇事啦,最多未瞓你roommate張床。」她說。
「唉,勸你就唔好喇。佢嗰張係水精床嚟。」我說。
「水...晶?」她疑惑地說。
「係啊,佢以前成日帶女返嚟扑野。都冇咩點見佢洗過床單。」我說。
「哦~~原來係咁解。仲以為係戴嗰啲水晶。」她揮動戴在手腕上的水晶手環說。
說起水晶,我才發現她的左手上一直都戴著一串粉晶手環。
雖然我並不相信水晶之說,但既然我一向都被不同的女生圍繞著,當然知道不少女生的話題和喜好。
我想就算是不懂水晶的人,單看粉晶的顏色也會知道它的主要功效是催旺桃花、人緣之類的東西。
看來Christine真的很需要一個男朋友,所以她才會相信這類水晶學說。
我知道她需要的是一個男朋友。正因如此,我才不敢表現得太過進取。
萬一我像Zoey一樣一上來便問東問西,或是講太多甜言蜜語。
她應該會把我認定成一個壞男孩,繼而直接把我從戀愛對象的名單中剔除。
或許是我的技巧生疏了。單身得太長時間好像真的會忘記了怎樣去追求一個女生。
我一想到這裏,好似就連打開下一個話題的勇氣也失去了。看來沒練習太耐,感覺真的是追不回來了。
不過轉換一個看法。既然她都已經乖乖地坐在我的身邊,證明她對我並不抗拒,亦沒有太大的戒心。
我其實不應該顧慮太多,亦不應思前想後企圖用一些技巧去展開話題。
有時候愛情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確實不需要甚麼技巧。很多事只要跟隨本能去做,自然就會尋找到一條出路。
畢竟,喜歡一個人向來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我開始明白為甚麼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要用甚麼技巧。或許我一直以來都沒有用過甚麼技倆去追求女生,我一直都只是依靠自己的本能在追逐愛情。
因為屬於戀愛的能力在我們出生前就已經一一編寫在我們的基因裏,亦深深地烙印在我們的潛意識之中。
愛情是我們唯一不能控制的東西,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會察覺到自己是在何時開始喜歡上那個人。
望著她泛紅的耳朵和臉頰,又看到她在揮動手腕上的水晶。
我有點按捺不住心中那種忐忑的感覺,便抓住了她那不斷揮舞著的手臂。
或許是我的本能在作祟,為我找到了那條最佳路線。
「做咩會無啦啦戴粉晶嘅你,有冇真係咁想拍拖。」我明知故問。
「唔係啦,都係等個人自信啲姐,而且佢都幫我吸過好多爛桃花。」她說。
「有幾爛啊,講嚟聽下,睇下你爛啲定我爛啲。haha」我笑說。
我見她並沒有甩開我的手,我便順勢往前伸去。我成功地握住了她的手。
「冇架,好多都係溝溝下就唔溝。或者好似你呢啲fuckboy咁淨係想扑野。」她也握住我的手說。
「冇啊我。又屈我!幾時撩你扑野啊我。不過男人係咁架喇, 見你好似冇咩回應就知道可能冇咩機會就會唔溝。」我說。
「講下姐,你要撩頭先喺LKF都撩咗啦。證明你都唔係真係咁Fuck!」她說。
「不過我都知嘅,我啲friend都同我講過,如果你都對個男仔有興趣就唔應該咁冷淡。有時都要比返少少暗示人。」她補充說。
「係囉,女仔係要有啲矜持,但唔係要高竇。」我說。
「果然係食女王!係呢,咁我上嚟Zoey知咗會唔會嬲架。」她笑說。
我沒有告訴她我和Zoey之間的約定,而我亦不打算告訴她。透過Christine看著我的那個神情,我當然知道她想我答甚麼答案。
大概我就是一個愛說謊的人。
美其名就是因為我想令她開心,所以我才會對她講大話。當然,我亦不會否認我是想得到她才會這樣說。
「唔會啦,頭先LKF同你講下笑姐。其實佢出面都有其他仔,我地都係玩玩下,我覺得我同佢做friend會開心過扑野。」我望向她說。
「咁都好啲,唔係比佢知道咗以後就尷尬喇。」她也望向我說。
她講完這一句之後,我和她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靜止的望著對方。
房間內頓時變得安靜起來。我更突然感到心跳加快,血壓不斷上升。血液又再一次不間斷地湧向我的大腦,我又再次感受到那一種頭昏腦脹的感覺。
我慢慢向她的嘴唇靠近,她沒有後退,而她的手掌又開始滲出手汗。
我還聽到好用鼻使勁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漸漸閉上眼睛。
正當我以為自己終於成功之際,外面突然傳來有人穿著拖鞋行走的聲音。
「嗒嗒嗒嗒嗒嗒........」
我們二人立即張開眼並望向大門,看到門縫有一個陰影,大概是有人站在門外了。
那個人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過了幾秒之後才終於敲響了我的門。
「叩叩叩叩....」
「邊個嚟架,企喺出面咁耐先敲門....」Christine緊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