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兒
2017-05-29 19:04:33
「你‧‧‧唔好講笑‧‧‧啊‧‧‧‧‧‧」水程深姑娘帶住無比嘅畏懼望住我:「我無病無痛‧‧‧咩‧‧‧咩死‧‧‧‧‧‧神‧‧‧你唔好呃我‧‧‧‧‧‧」
「張嵐去咗邊?」我手指一啪,就憑空變出一杯蘇特茶出嚟邊飲邊問。
「咩‧‧‧張‧‧‧張嵐‧‧‧‧‧‧我唔知你要搵嘅人係邊個啊!!」水程深姑娘大聲驚叫完就轉身,想從窗戶中爬出去外面。
我再啪一下手指,望到窗外出面嘅畫面,佢就即刻打消要出去嘅念頭。因為出面係一沿崖,只要一爬出去就會跌死落入深淵。
當然,依啲只係簡單嘅幻術。
「哇呀!!!」佢另番轉頭,哭哭啼啼咁跪地求我:「我一生人冇做過壞事‧‧‧你放過我啦‧‧‧‧‧‧我好驚啊‧‧‧嗚嗚嗚‧‧‧」
「我只係想知,張嵐到底去咗邊。」我再問一次。
「我唔知張嵐係邊個啊‧‧‧‧‧‧」佢痛哭流淚,真係軟弱。
「唔知?」我走上前,拎出個封喺墓碑花瓶下搵到嘅泛黃信件,展顯喺佢眼前:「上面有你個名,你話佢去咗一個好遠嘅地方。」
本來崩潰地喊緊嘅水程深姑娘慢慢抬起頭上嚟,直到望到封信之後眼淚先慢慢停下:「呢封係‧‧‧‧‧‧」
睇嚟真相要大白。
「好多前‧‧‧」佢餘淚閃爍喺眼底下,愣住咁望住我:「點解你會有‧‧‧‧‧‧」
「張嵐到底去咗邊。」
水程深姑娘望實封信,慢慢吐出說話:「我記得‧‧‧佢‧‧‧佢‧‧‧‧‧‧已經死咗。」
幸運兒
2017-05-29 19:31:59
「死咗?你唔係話佢去咗個好遠嘅地方?」我質問。
「個陣時‧‧‧個陣‧‧‧」水程深姑娘緩緩接過信紙,回憶著:「因為阿敏仲係好細個‧‧‧所以我呃佢‧‧‧‧‧‧同佢講‧‧‧張嵐佢,去咗一個好遠好遠嘅地方。」
「咁呢封信?」我望住佢。
隨後,水程深姑娘慢慢道出一個真相。
「係張嵐離開之後,我叫阿敏寫‧‧‧個陣我仲喺私家醫院做緊青少年看護病房,我初初見到佢兩個‧‧‧都好似因為屋企人嘅事而唔開心‧‧‧‧‧‧」水程深姑娘合埋眼講番起成件事:「佢兩個都係車禍。仲記得個陣‧‧‧我問阿敏做咩成日唔開心,佢同我講自己為咗追住媽咪而撞車‧‧‧但結果,佢話佢媽咪同警察仲有親戚講佢係因為亂跑先撞車‧‧‧又好少嚟探佢,多數都係佢爸爸過嚟。至於張嵐‧‧‧佢都係因為車禍而入院,不過佢父母都不幸離開,聽講佢屋企好似有啲錢?所以嚟探佢個班親戚一嚟到就不斷爭論遺產嘅事,我覺得佢兩個都好慘。」
「繼續。」
「所以我就經常陪佢兩個玩,特別照顧佢兩位‧‧‧後嚟,佢兩個都因為我牽引之下,做咗鄰床朋友,比以往更加開心。我第一次,見到阿敏笑得咁燦爛、張嵐咁發自內心咁微笑,個陣我都好開心‧‧‧」水程深姑娘望住地板,中午嘅陽光亦都照透入班房窗內:「可惜‧‧‧‧‧‧無耐之後,阿敏器官有慢性衰竭情況,已經唔可以再同張嵐好似以前咁玩、咁傾計,因為哪怕係一下呼吸‧‧‧都會令佢好辛苦。」
「‧‧‧」
水程深姑娘擦一擦眼睛,本來乾咗嘅淚水又再變得晶瑩:「我仲記得,張嵐佢望住無力訓喺病床嘅阿敏,佢個樣好無助‧‧‧好似,只能眼白白望住自己嘅朋友死去‧‧‧‧‧‧喺某一日,張嵐就突然搵我‧‧‧問我關於器官捐贈嘅問題。」
「繼續‧‧‧」
「我同佢講‧‧‧張嵐,你只可以默默咁祝福佢,因為阿敏所需要嘅心臟器官,只能從死人身上移植,並唔可以活體捐贈‧‧‧‧‧‧之後個幾日,咁啱係張嵐十八歲生日,佢冇問我拎生日卡‧‧‧而係拎咗張器官捐贈卡‧‧‧」
「所以,張嵐就成功張自己個心移植咗俾阿敏?」我說。
「唔係‧‧‧‧‧‧」水程深姑娘掩住嘴巴,忍唔住喊:「移植器官仲要滿足一個條件‧‧‧」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