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大廈】【絕望】《搵唔到Exit既23層大廈》[重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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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8 23:21:07

第28話:《菜刀男》






Mktor剛才遞給我的,是他的筆記。


由Jerry家的詭異事件開始,Mktor便成為了我們的領袖,帶領我們一直走到這一步。或許,這時因為其他人都缺乏處變不驚的能耐,當然最重要是清晰的推理分析技巧。

Mktor持續著一個怪異的習慣,拿出無印良品筆以及A4紙不斷記下奇怪的事件,然而我兩日來不多在意他寫的到底是什麼,因為他一邊寫一邊總會不斷自我中心地向我們轟炸式地闡釋著他的新見解及推測,使我一直以為他的論述便是他看法的全部了。

坦白說,我當然對Mktor的筆記抱以一定的好奇,然而卻沒有立即打開來加以端詳,只因眼前的境況實在過度使人悚然的關係。

我眼前的景象,或許算是在這棟大廈裏目睹過最令人骨寒毛豎的畫面之一。

從9樓的位置走向底層的途中,那令人顫慄的紅色夢魘實在使我不忍睜開雙眸……

「發生咩事啊呢度……」Ashley在這時候還沒有被嚇得花容失色,已經遠超我的預期。

我不斷尋找著沒有屍體的踏腳位置,勉強地走下樓梯。

實在是太殘忍,太駭人了。

當初首次看到滿地橫屍時,我還以為頂多只有十多具,現在我不敢做出計算,儘管只是粗略的估計。

這數層的樓梯,滿地都是蒼白的潰爛軀體……以及乾涸了的黑色以及紅色血灘。

我驀地憶起那些血腥的戰爭鉅獻,強行登陸的諾曼第海灘,滿地血紅的瘡痍,還有那些血肉模糊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環視著後樓梯階級上癱倒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我注視著他們的裝束……大部份也是身穿睡衣,或是簡樸的衣服,相信是這裏的居民。

大部份的屍體身上有著難以估量的刀痕與爪痕,滿嘴黑色的血液,嘴巴裏好像有一個洞一樣。

之前已經目睹過類似的情況。若果這些居民只是口裏淌出血水,那麼倒容易解釋,因為其他部位的創傷亦會導致喉嚨吐血。

然而,我看得很清楚,每個屍體的口裏也有嚴重的創傷。

是什麼造成的?

「你終於明白到,點解我地一直只係遇到咁少呢棟大廈既人喇,」Mktor停了下來,一臉淡然,「呢度全部都係住客既屍體,證明咗好多住客已經遇難。」

我心寒著,停了下來,這些屍體的神情充滿著哀怨……還是我眼花了……

我們或許是這裏少數的生還者。

或許,若果我們並非身處較高的層數,一早就遭遇到了殘殺,此刻便不會「有幸」目睹滿目瘡痍的狼藉。

他們到底是因什麼緣故被無故的殘殺?

或者,他們遇到了什麼令人膽戰心驚的災厄?

是誰動起如此泯滅人性的殺機?

我又瞧了瞧GShock手錶,22:46。

微弱的月光從佈滿鏽跡的小窗戶透進來,窗外的世界我們從來不得而知,香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我們這裏發生怪異的事故,抑或整個城市都陷入了無盡的恐懼與殺戮之中?

我們一無所知。
「呢度好危險,」Mktor托著下巴,低聲說,「我唔排除依然有殺人狂係附近,我地要加快速度。」

對,我們現在的處境猶如踩地雷,那怕一個小失誤,都可以引來無盡殺機。

我憶起了之前一次因為我的失聲喊叫,引來了「失常者」的襲擊,還差點兒把我脆弱的生命來個了結。

「躂!」我的背後猝然傳來金屬碰撞聲,我心跳肉驚連忙回首。聲音造成了回音,響徹了整個空間。

在完全寂靜的空間內,在詭異的血腥屍骸中,忽然傳出響亮的聲音,難以不令人魂飛魄散。

阿毛不好意思地摸著頭,裝著鬼臉:「屌,踢到部電話。」

若果此舉引起了任何危機,我看你還有沒有閒暇裝模作樣。

我凝視著樓梯階級上的Iphone5,那應該是死者的遺物來的。

Mktor在前帶領著,我一邊走,一邊想著,如果剛才聽到的確是消防車的聲音,為何現在依然沒有消防員採取行動的跡象?

還是,他們根本沒有採取任何救援行動?

若果是這樣,那麼是為甚麼呢?消防車到來,代表著消防員及救援人員必定準備開展拯救行動。他們在拯救的途中,是否遇到了什麼樣的災厄?

環境的寂靜使我提心吊膽起來,前進時步步為營,生怕觸碰到任何屍體或是障礙物。
2017-04-28 23:21:18
倏忽,我的左腳被什麼纏住了。

我打了一個寒顫,連忙低頭俯視,儘管月光多麼微弱,我依舊看到了那不該目睹的駭人畫面。

一隻染滿污血的蒼白的手,牢牢的抓緊我的左腳,如我惡夢中目睹的如出一轍。手的主人跟屍體攤在地上,蒼白的臉,怨懟的眼神,狠狠地刺向我。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滿口黑色液體的可怖怪物。

「你殺咗我個女。」

接著,是我尖銳的叫聲,聲音沙啞而充滿絕望的味道。

那地上的人抓得越來越緊,猛獸似的叫著:「你殺咗我個女,係你斬死佢!」

我一邊喊叫,一邊猛烈晃動左腳,嘗試掙脫他那血跡斑斑的蒼白之手,卻無能為力。

其他人見狀,立即施以援助,堅仔從阿毛手上奪過屠龍刀,毫不猶疑的向那狂人的背部刺去。

黑色的血液濺到我的臉上,那人漸漸失去知覺,纏緊我的手終於徐徐鬆開,然而那怨恨的神色,依舊刻在白臉上。

受到如此程度的驚嚇,我發瘋似地喘息著,心跳快得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不止一個人。

「屌,仆街有人!」阿毛使勁從男人的背部拔出屠龍刀,六神無主地盯著我。

那一定是因為我剛才的喊叫,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我再一次將大家拖進了水深火熱之中。

或許,這是毒男的宿運。

他們是誰,我們無從知曉,然而可以推斷這些人百分百不是帶著友善而來的。

「逃走。」Mktor低聲呼道。

然而,一切已經太遲,我已經瞄到了那些人的人影。

那是兩個成年男人,相貌我看不清楚,一個身形肥大,另一個瘦一點,然而兩人手中都提著菜刀。

他們是誰?

提著菜刀的兩個男人向著我們衝刺著,我們相距只有數米,形勢相當不利。我的金光棒以及Mktor的狼牙棒已經在10樓報銷了,現在只剩下阿毛手上的屠龍刀。

Mktor所言甚是,逃走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各人嘗試向上層逃跑,然而因為後樓梯屍體數目驚人,接近完全堵塞通道,我們根本難以迅速跨過。

Ashley更被雜物絆倒了,「啪」一聲,跌在地上。

眼見那胖男人即將撲到Ashley的身上時,身在旁邊的我卻手足無措,自覺無能為力。

因為我的金光棒已經斷掉了,即使手持武器,缺乏運動的我亦不勝任於搏鬥,更何況現在的我兩手空空。

我真是一個什麼也辦不到的廢物。

對不起,我又說了一句廢話。

胖男人兩手紋身,粗壯的雙手持著菜刀。他一臉亢奮,一刀向來不及站起來的Ashley斬去。

堅仔這時候搶過阿毛受傷的屠龍刀,迅速的蹦跳到該位置,擋下胖男人的斬擊。

這時候,另外一個男人也趕到並且加入戰鬥,提著一把有尖頭的長型菜刀,刺向堅仔。

Mktor很想施以援手,可是沒有武器情況下難以插手。

堅仔輕巧一個轉身,巧妙的避開了剛才的刺擊。

胖男人踏前一步,步步進逼地連續向著堅仔斬擊,身輕如燕的堅仔提著屠龍刀,以駭人的速度不斷的擋開胖男人的攻勢。擋下十餘刀後,忽然丟下屠龍刀。

這突然棄掉武器的舉動,難免使兩個陌生菜刀男都一臉訝異,呆站了兩秒。我憂心如焚,心想他是瘋了,連忙拉著Ashley的手…… 儘管我對她滿腹疑心,我依然不欲看到任何人的傷亡。

我把Ashley從階級拉了起身,後退數步,儘快遠離陌生菜刀男的攻擊範圍。

突然,堅仔雙手往口袋伸,兩個男人亦立時迅速同時劈向他!

「啊……」

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現了。堅仔依然站立在原地,持戒備狀態,而兩個菜刀男卻丟下菜刀,痛不欲生的用手緊緊按著胸口。

黑暗中,我勉強看到他們的身上,那些剃刀片。

那是剛才堅仔打算用以暗算Kenneth的刀片,細小,但如果在武功造詣極高的人手中,可以成為致命的利器。

剛才,堅仔應該就是在口袋裏拿出了那些微型殺手,然後向著兩個男人使出致命一擊!

刀片深深的插入了兩人的心臟位置,胖男人口中噴出鮮血,不消數秒便失足倒下,接著是瘦男人,慘叫一聲,向後躺下。兩人不再動彈了。

眾人目瞪舌僵地凝視著穿著「I Love HK」Tshirt的堅仔,此刻的他若無其事地雙手揉著眼睛,跟數秒前殺人如吃菜的形象形成雲泥之別。

與此同時,那兩個菜刀男是誰?是來自那一個勢力?他們有其他同伴嗎?

當我打算思考為何堅仔會有如此強勁的殺人技倆,噩運原來才剛剛開始。

潘多拉的盒子從來沒有對我釋出絲毫的憐憫。打開了,它便沒有打算停下來。
2017-04-28 23:21:30
兩人倒下了,然而下層的樓梯傳來了更多的腳步聲。

腳步聲的數目,粗略估計也有三四個人。

如果他們跟兩個男人是同一伙,同樣拿著傷人的刀劍,那絕對是不容想像的危機。

儘管此刻我亦無法估量,到底身邊一直不聲不響的口吃小毒男潛藏多麼強大的力量?

火警鐘再次不厭其煩的響起。

「走。」Mktor神情依舊淡然,使勁拉著阿毛,然而……

他竟然走下樓梯,往傳來響亮腳步聲的方向。

這不是飛蛾撲火嗎?明知山有虎的道理,難道Mktor不知悉?

「屌,」阿毛失聲說,「你做乜跑落去啊仲!」

可是不花數秒我明瞭了,他是想躲進最接近的7樓升降機大堂,逃過那些人的追擊。

領悟了的我,衝上前,猛然拉開了防煙門,衝了進去。

同樣的畫面再次顯現在眼前:張開著口的現代機械怪獸,蒼白的燈光從血盆大口中透出,照亮了「7」字的樓層顯示牌。

果然如Mktor的神機妙算,升降機是逐層停留的。

全部人,包括殿後的堅仔,已經溜進了空空如也的7樓升降機大堂。儘管防煙門徐徐關上,我依舊清楚地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正追著來。

「點算啊?」Ashley左望右望,似乎是在找尋藏身之處。

Mktor奔向升降機,看似欲闖進去:「唔好理喇,快D跑入嚟!」

那是一個有生命的升降機。

那是因為,它無時無刻也在監察我們的一舉一動。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若果現在我們送羊入虎口,會否出現之前的種種危險?

直覺告訴我,與其忖測會否有危險,不如推斷會有什麼樣的危險比較務實。

那根本是引火自焚之舉。

然而,我並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全部人已經狼狽地竄入那發光的升降機內。

我「唉」了一聲,跟隨著大隊,闖入了升降機。

升降機內的情況跟之前並無什麼分別,銀色的四壁,頭頂上「Go downstairs」的血字,依舊令人毛骨悚然。

「快D刪門,趁佢地發現我地行蹤之前。」Mktor低聲道,可是阿毛還沒有來得及按關門按鈕,那門自動地關上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回想著之前同樣的情景。

升降機會否突然通往地下大堂呢?

或者是,以後不再打開,我們就此永遠被困在詭異的升降機空間內?

Ashley這時抬頭凝視著上方,我的視線隨之被吸引過去……

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黑色的閉路電視。懸掛在角落的微型鏡頭,是多麼的不引人注目,然而那偏偏卻是這升降機最詭異之處。

在大堂,是不是有人正在透過這閉路電視監察我們?

無從知曉。

我放棄作出無謂的忖測,靜心聆聽著金屬門外的聲音。

大家識趣地保持了絕對的沉默,連呼吸也屏住了,以免被門外的人發現我們的行蹤。

寂靜,襯托著蒼白的升降機空間,悲涼的感覺油然而生。

門外終於傳來了零碎的腳步聲,門外顯然有人,應該是以為我們來到7樓了,接著是一連串的粗獷語言。

「屌那媽,班友去Q左邊啊!」

「ON9仔,你又話佢地嚟咗呢層,一定係上咗去喇。」

「總之,快D捉佢地翻嚟,老大自有打賞。」

接著,我又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緊接著防煙門的開關聲,那些人應該已經離開了7樓大堂,或許跑到其他樓層找尋我們的蹤影。

大家都呼了一口氣,阿毛隨口說道:「屌,捉我地做乜鳩,佢地個老大又係邊個?」

誰又會知道?他們會是誰,後樓梯的殘殺行為是否出自他們之手?

倏忽之間,在沒有預期的情況下,升降機的白燈熄掉了,整個升降機化身成漆黑的世界。

由於我們包括堅仔已經經歷了同樣的情況,突然的變故並不帶來嚴重的刺激,因此大家都保持了冷靜。

然而,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之前在升降機空間內差點兒收到傷害,而且Kenneth更加在途中手臂受傷,此刻的我已經恍然若失。
2017-04-28 23:21:41
大家也保持了沉默,此刻我聽到的只有急促的喘氣聲。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上一次乘搭升降機,待大家都保持了沉默的時候,升降機終究還是會打開,然後大家可以逃出這個空間。

在黑漆漆的環境下,我忽爾相起,斷頭男人的脖子皮膚以及Mktor的左手中指頭依舊被夾在升降機門邊。

或許,這頭機器一直都想把我們置於死地。

過了數秒,我對漆黑中的沉默不太感到舒適,便開口道:「咁……我地打算點?」

乍然之間,我感到了窒息的嘔心感覺,那是我的幻想嗎?

不是,我的脖子感到強烈的痛楚。

一股寒氣注入了我的身體,我三魂出竅,嘗試叫出聲來,卻有心無力。

在漆黑的升降機中,我被某人使勁捏著脖子。
2017-04-28 23:22:11

第29話:《捏頸的手》





真正的恐怖之處,並非在於突然被捏頸。最使我膽戰心寒的,源於那該死的漆黑。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汗不敢出,驚愕失色地嘗試擺脫那不知名的手。我的喉嚨在擠壓之下根本一粒字也吐不出,只發出了沙啞的呼氣聲。
「邊個?做咩事啊?」那應該是Mktor的聲音,聲音流露了焦急。

我很想大聲呼叫,說我是阿騰,被某人捏脖子,從而尋求同伴的求助,然而我沒有這個本事。

眾人恐慌地互相擠壓,來自不同人的身軀觸碰著我。

然而,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我的手捉著叉在我頸上那冰冷的雙手,憋屈的嘗試掙脫它,然而它的力度強勁,我根本難以抵抗。

它抓捏我的力度,簡直就像要把我生生捏死一樣。

我寒毛卓豎,繼續作著無力的掙扎。

我被迫到牆角,升降機內傳來斷斷續續的碰撞聲。窒息的感覺極度難受,我的腳在自然反應之下不斷亂踢,頻死感猛然而生。

不行了……不行了……

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雙手,死命的捏緊著我的脖子,我還以為我的頸要被捏斷了。

呼吸困難的我開始感到一陣暈眩,再這樣下去,我應該性命難保……

電光火石之下,呼吸驟停的我花盡了整個身體的力氣,一下子向前方踢腳。

那一腳,應該足以造成一定的損傷,至少阻礙情況惡化下去!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使我慄慄危懼……

我踢到了什麼,我判斷那是人的一隻腳,本來捏著我脖子的雙手乍然鬆開了。那人應當是受到了我的一下痛擊,痛楚迫使了那人退後,暫且擱置了謀殺我的舉動……

我摸著差點兒被抓斷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受著生存的感覺。

我一瘸一拐地轉到升降機的另一個位置,避免再次被那人攻擊。

「啊!我隻腳……」那是一把女子的聲音,甜美極了。

我一怔,升降機內應當只有一個女子。

Ashley。

剛才我踢到的位置,理應是一隻腳。依常理來判斷,Ashley的話的意思,應該是指她的腳受到了痛擊。

記憶之手一下子把我拉回上一次在升降機的經歷,我還記得Kenneth在升降機內關燈的時候受到攻擊,他的手臂受到了創傷。

當時,我認定那是Ashley所為,然而卻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話。
而且,當時Ashley的身體更向我挨了過來,要不是我推開她,或許……

或許,我不會現在才被人捏脖子了。

此刻的漆黑裏,骨軟筋麻的我感受到莫名的惶恐不安。

剛才那冰冷的雙手,必定是Ashley的!

我早說了不應該相信這個女孩……

她是帶著不幸而來的,我第一次看出窗口已經目睹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我到底還為甚麼要把她留在隊伍裏?

那只是等於送羊入虎口。

猝然,一道微弱的光柱在我的面前出現,我看到7樓大堂的漆黑環境,映入眼簾的是那個「7」字路層顯示牌。

我是第一個竄出升降機的。

我先是撲倒在地上,轉過身來對著升降機,接著跌跌撞撞地退後,看著一個個走出來的同伴,氣急敗壞地盯著Ashley。

升降機門緩緩關上,在旁的Ashley痛苦地呻吟著,彎下身子,雙手撫摸著左腳,那紅了一塊的大腿。

「屌On9,做咩事啊頭先?」出言不遜的阿毛完全掌握不到最新的環境,只管緊咬著手指頭,感受不到切身的危機。

我目不轉睛地瞪著一臉無辜的Ashley,她撫摸著大腿的痛苦模樣彷彿把自己營造成了受害者的角色。

我毛髮倒豎……果然是毒婦人心。

這次,她差一點兒便要把我捏死了。

以往Ashley的一切表現與舉動,都是那麼讓人膽戰心寒:她的背景不祥、她的血腥人頭,然而這次與那些經歷對比之下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躺在地上,聲音顫抖地指著她:「殺人狂……」

Ashley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訝異:「吓?」

我躁動起來,喘著氣,以沙啞的聲線訴說著心中的極度不安:「頭先係升降機,就係你呢個女人捏我條頸,如果唔係我踢你一腳?我已經比你捏死咗喇!」

其他人目瞪舌僵地打量著我倆,Ashley花容失色,一臉不明所以地猛烈搖頭:「明明係有人踢我隻腳,我幾時有捏你條頸?」
2017-04-28 23:22:21
繼續裝吧,我已經再沒有信任你的理由。

由始至終,我都不應該姑息放過你的機會。

「大家,我唔想有個殺人狂魔係呢度,佢已經傷害咗Kenneth一次,我唔想再有人危害我地生命安全!」我把眼睜到最大,凶神惡煞。

Mktor按著左手中指的位置,緩緩地走過來:「阿騰,你冷靜D聽我講……」

「我每一粒字準確無誤,佢岩岩打算殺我!」我瞪著Mktor,我知道他對Ashley應該也有所懷疑。

「我冇啊,全程我都係牆邊,乜都冇做過啊,信我啦……」受到如此嚴厲的企圖謀殺指控,Ashley淚如雨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呢度發生太多奇怪既事,我地應該團結一致啊屌。」阿毛突然吐出一句表面正面,實質空洞的鼓勵說話,聽起來多麼虛浮嘔心。

Mktor按住我,壓低嗓子:「你未有證據,唔好講到咁實先。」

「唔係佢係邊個啊,我冇錯既一定,你地唔趕走佢,你地一定會後悔!」我惶惶不安地怒瞪著Ashley,她低聲抽泣著,不發一語。

到了如此地步還要裝模作樣,真令人骨寒毛豎。

我的身邊竟然潛藏具如此心計的殺手……而且還博得了同伴們的信任。

不可以這樣下去……

得不到大家的支持,我一人之力實在無法做到什麼。或許,是因為是一個毒男,所以我的話絕對不值得相信?

我唯有選擇無奈地放棄,並且以後對這殘暴的女人加以提防。

Ashley撫摸著腳部的痛處,以無辜的哀怨視線斜視著我。

她一日在我們的隊伍中,我實在惶惶不可終日。
2017-04-28 23:22:57

第30話:《Bottom Ierp》






我討厭毛毛公仔。

不止討厭,簡直是不共戴天的切齒痛恨。

因為,它奪去了我的所有。

灰色的陰暗回憶浮現在腦海中,那段我不願再次想起的回憶,竟然在如此詭異的空間,再次被召喚,把本來已經凌亂的思緒弄得更加不定。

我一生中極少對人或事物產生如斯程度的憎厭,可能是緣於我處事並不敏感,對周邊的環境並不加以在意。

然而,我對毛毛公仔的深惡痛絕,是如此之深刻及不容置疑,那是我人生中最憎厭的事物。

在人生遇上如此一段詭異血腥的夢魘之時加插毛毛的情節,或許是命運對我的嘲諷?

走在最前的Mktor以手勢示意我們停下腳步。

我們站在滿佈屍體的後樓梯梯級上,靜待Mktor的進一步指示。

我環視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卻不再有當初的寒意,這是由於捏我脖子的Ashley,更引我心膽俱裂。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Ashley要殺我?

我以前是否曾經對她造成深層次的傷害,於是她才會針對我發動襲擊?

然而,我根本不認識她。

我的人生閱歷中亦從來沒有「傷害別人」這個元素,或者說我從來沒有這個動機與天份。

後樓梯下方的層數迴盪著零碎的對話聲音,從聲量及回音來判斷,那應該是下層,即5樓傳來的。

我們貼著牆壁,保持絕對的肅靜,以防暴露我們的行蹤。

我小心地注意著他們的話,判斷出那是來自兩個成年男人的聲線。

「咩話?你話捉唔到佢地?」

「對唔住啊凌哥……我地已經盡咗力……」

接著我聽到一下碰撞的聲音,猜測是某人擊打防煙門的碰撞聲。

「啊……」

「屌你啦,咁簡單既事你都做唔撚到,翻鄉下釣魚啦。」

「對唔住凌哥,對唔住凌哥,冇下次,一定冇下次……」

「咁樣,點樣同大佬交代啊。」

「哼哼……其實凌哥你可以唔理佢架。」

「屌你條二五牆頭草,家陣你鼓動我反叛?」

「唔敢唔敢……」

「哼,不過我都唔撚爽,條友係度做埋曬D無聊野,又唔諗下點逃離呢個地獄……」

「冇錯,冇錯,凌哥英明……」

「遲早一日,我反撚佢面,阿成你撐唔撐我?」

「實撐,當然撐!」

接著是一連串的乾笑聲,然後我聽到防煙門被拉開發出的聲音。

門牢牢關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後,我混亂的思緒無可避免地開展了一連串的推論。

自從被Ashley捏頸起,我開始對別人失去信任,我頓然發現開始要依靠自己。因為,別人根本不相信我的所見所聞,如此下去他們只會慢慢墮入Ashley的陷阱,最後大家九死一生。

不善於推理的我開始沉澱思緒。

首先,那是兩個人的對話,一個輩分或地位較高的,是凌哥,另一個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是阿成。在這裏,凌哥的地位明顯顯赫,然而並非至高無上,因為從凌哥的口中我聽到「大佬」這個詞語。

凌哥口中要捉的人,很大機會是指我們,當然亦可能是其他的住客,而阿成正交代為何找不到我們,被凌哥教訓了一頓。

凌哥口中的「反面」,依據表面的猜測,可能是指煽動衝突,另起爐灶,跟本來的「大佬」劃清界線。

而凌哥說話的內容,告訴了我,本來的「大佬」不欲想辦法逃離困境,然而凌哥心裏欲逃出生天,兩人之間的價值矛盾產生了不和的火花。

Mktor判斷兩人已經離開後樓梯的範圍,舉手示意我們繼續走,我們慢慢的,放輕腳步前進,走向5樓的防煙門。理論上,那門外應該沒有人了,Mktor應該打算趁這漏洞,迅速到達地下大堂。

這班人口中的「無聊野」是什麼?我難以想像「無聊野」跟殺戮有著關係,然而他們很大機會與後樓梯的殘殺事件有關。

那些死者口中的洞,是武器造成的,抑或自然而生的?

若果並非自然而生,那麼是這些幫派製造出來的可怕傷口嗎?

這時,眾人到達5樓的防煙門旁邊的牆壁,我們每個人也背靠著牆,以免被人發現。

他們應該就處於5樓大堂裏面,我忖測著。

缺乏燈光的環境下,形勢對我們頗為有利,因為凌哥那幫人,即使有人處於5樓大堂,防煙門外基本上什麼也看不到,加上濃厚的霧,我們根本非常容易便能躲過他們。

Mktor行動起來,他先找了個隱蔽的角度,窺探大堂內的環境,從他的神情判斷,他亦是無所發現。他以急促的腳步溜過防煙門,然後往下走,眾人跟隨做著相同的動作。

我是走在最後的,為了提防Ashley突然在後對我施以防不勝防的毒手。
2017-04-28 23:23:08
輪到我的時候,我嘗試透過防煙門的玻璃窺看大堂內的情況。由於光線缺乏的關係,我什麼也察看不到。

由於這棟大廈並沒有4樓,我們很快順利到達了3樓的防煙門,但是沒有人敢出一句聲,生怕5樓的人會察覺我們的存在。

我的心「呯呯」跳動……只有3層的距離,我們便到達一切謎團的答案之地:地下大堂。

到了哪裏,我們會遇到什麼?來自上帝憐憫的救贖,抑或是另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

即使面對著各種不明朗因素,我們亦被逼走下去。

就像無奈苦澀的人生,別人一早為你安排一條路,你只能聽命地走下去,在到達終點之前,你沒有停下來的權利。

事實是令人感到無可奈何的,同時走下去這個宿命也是無可奈何的。

我們疾速到達了2樓的防煙門。氣氛漸漸緊張,因為我們離故事的結局又接近了一點。眾人臉上開始呈現期盼的神情,好像經過了荒誕的詭祕之旅後,大家開始點燃起希望的火焰。

梯級上依然滿佈難以計算的屍體,屍體上滿佈血痕,而且不少死者的口中都是一個洞以及滿是血液。我心裏暗忖,從十多樓開始計算的話,這裏的屍體數目也許有上百具,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但那確實是殘酷的事實。

這棟大廈有多少住客呢?香港平均家庭人數為2.9人,而這棟大廈有23層,每層三個單位。由於這棟大廈全部單位均為兩房一廳的小型單位,數學能力一向「超然」的我,粗略估算這棟大廈的總住客人數應該不過200人。

遊戲開始之時,這棟大廈有200人。

此刻,絕大部分的「玩家」已經罹難了 ……

我們是僅剩的玩家之一,然而我們什麼時候會被遊戲管理員淘汰?

「屌,邊個做出D咁恐怖既事……」阿毛注視著滿地瘡痍,雙手掩面,甚是難受。

我凝視著滿地的遺體,替他們感到了極度的難過。當瞄到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手中依舊拿著一個布娃娃,躺在屍體堆裏面時,眼淚終究沾濕眼角,我默默地為她深切祈禱,若果有機會離開這詭異的地獄,必定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還她一個公道。

當然,這個念頭的決心僅是一閃即逝,就如過去的無數遍一樣。即時知道目前的境況嚴峻不堪,即時理解到不平則鳴的迫切性,然而脆弱的我還是有心無力的鍵盤戰士。

對於改變的無力感,對於自己渺小的深切體會,是社會中無數人的共鳴。

社會中,又有多少個鄧日騰?

1樓的防煙門映入眼簾,這時Mktor停了下來,轉頭盯著我們,一臉淡然。

「下面就係大堂。」Mktor往下方指了一指。

大家都因過度的亢奮而屏住氣息。

我低頭窺探著,卻伸手不見五指,那是因為灰霧阻礙視野的緣故。

好像地面的霧是最為濃厚的,能見度亦隨之急跌。

「準備好未?」Mktor揚起誇張的笑容。

眾人臉上難免透露興奮之情。

也許,拉開地下大堂的防煙門便能夠離開這個失常的世界,然後消防員會將我們接到安全的地方,然後一切回復平常。

然後我也可以將心狠手辣的Ashley繩之於法。

Mktor帶我們步下一級級的梯級,每走一步,我都感到更加的輕鬆愉快,好像一切夢魘也要隨著這些腳步作一個終結。

一樓通往地下的梯級,不知怎的,沒有任何屍體,只是有著零零碎碎的血跡,深紅的血跡。

漸漸的,我注視到那防煙門,跟正常樓層無異的防煙門,唯一分別是這道門的門柄是設在另一邊的,暗示著我們要推開這道門。由於灰霧的關係,我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我肯定那是通往地下大堂的門戶了。

「吓?」Mktor首先到達底層,聲音充斥著不解,我還是一頭霧水,只管繼續向前走。

不過,能夠令Mktor恍然若失的,相信不會是雞毛蒜皮的瑣事。

當我也到達了地面的時候,我也徹徹底底地怔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回事?

防煙門的左側印著「推 Push」的牌子,門前的地上有著明顯的血跡,門上有著一些字……

Mktor用力推著門,然而卻徒勞無功。防煙門

「呢D係咩字嚟……」Ashley渾身顫抖著,右手指著門上那些模模糊糊的字。

由於缺乏燈光的照耀,我把頭湊近防煙門才能夠勉強的端詳那些粗體的英文字。

「B……嗯……O……T……T……呢個係……O……M……BOTTOM?」我一個個字把它們讀出,「I……E……R……P……IERP?」

突然,阿毛拿出手機,以手機的電筒功能照亮了整道防煙門。

我骨軟筋麻起來,凝視著眼前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那些字,是用鮮血寫的。

「BOTTOM IERP」。
2017-04-28 23:23:49
今日出到呢度

睇緊既巴絲可以留個言話我知
2017-04-28 23:50:04
個靚仔甘好打又要死多次
2017-04-29 05:32:56
個靚仔甘好打又要死多次

甘你
2017-04-29 08:59:10
好刺激 快啲有文喇
2017-04-29 10:44:34
好刺激 快啲有文喇


感謝
2017-04-29 11:59:23

仲記得d劇情都係唔出聲了廢事俾人鬧
2017-04-30 01:01:19

仲記得d劇情都係唔出聲了廢事俾人鬧

2017-04-30 01:03:03
我唔想睇Mktor bb死多次
不如整多個重製version比佢做主角啦
2017-04-30 05:26:27
我唔想睇Mktor bb死多次
不如整多個重製version比佢做主角啦

屌你老母
2017-04-30 05:26:39

仲記得d劇情都係唔出聲了廢事俾人鬧

2017-04-30 14:08:06
2017-04-30 14:35:46
mktor


巴打睇咗佢外傳未

邊度有mktor 外傳?


書有我未睇

BTW 好緊張 今晚要singcon
2017-04-30 15:19:38
今晚會繼續
2017-04-30 15:20:15
mktor


巴打睇咗佢外傳未

邊度有mktor 外傳?


書有我未睇

BTW 好緊張 今晚要singcon


你得喇
咩歌
2017-04-30 21:49:47

第31話:《阿文篇》






「老婆我翻嚟喇。」

日常的習慣,便是一入屋便先來個溫暖的擁抱。

多麼溫馨的一個小家庭。

然而,這天阿文的妻子並沒有如常的從沙發彈起,然後擁上前拿著毛巾為汗流浹背的人拭汗,並且嘮嘮叨叨地說上幾句「點解咁遲翻啊?」、「公司係咪好忙啊?」、「點解唔帶遮啊咁未淋濕曬囉!」的話,令人煩厭卻同時又如斯的窩心。

阿文把鑰匙擱在硬幣兜子裏,把藍色Converse脫下放回鞋櫃,焦急地走向沙發上躺著的女人。

「你宜家覺得點?」

妻子並沒有回答,整個身體發著燙,臉容透露著痛苦。

本來,阿文跟妻子約好了一同觀看世界杯決賽,本來兩人才在譚仔三哥米線一同食了碗過橋米線三小辣,挽著手回家,接下來妻子身體便開始發冷,阿文二話不說便跑到街上購置幸福傷風素了。

想不到回來的時候,才不過十分鐘,妻子的情況已經惡化了許多。

阿文把手輕輕按在她的額頭,初步估計應該有39度燒。當務之急好像是冰敷額頭。

阿文急步走進廚房裏,從雪櫃最高一格取出了冰袋,心裏暗笑妻子之前還竭力阻止自己買這個冰袋,說沒有用。

待她康復後才加以調侃,阿文笑著,把冰袋用毛巾包起,輕輕擱在妻子的額頭。

阿文此刻凝視著妻子穿著的西班牙足球隊球衣。

阿文真的很愛她,尤其因為兩人同樣的興趣。

兩人的相遇,是在龍記茶餐廳,直播2010年世界杯決賽的那一晚。

凌晨時分,茶餐廳裏卻充斥著粗話以及熱鬧的氣氛。一眾阿叔阿伯以及數個年輕人聚首一堂,看著那細小的老爺電視屏幕,觀賞西班牙對荷蘭的終極對決。

老闆娘甚至遞出了酒水,免費提供給老顧客們,甚至一同咒罵起浪費單刀機會的洛賓。

旺角的街坊情懷,好像並沒有減退過一樣。

而且洛賓還是一樣的獨食。

阿文乾笑著,才發現旁邊的空位忽然坐了一個女孩。

一個穿著西班牙球衣的馬尾女孩。

本來阿文忙裏偷閒,自個兒溜出家,來到了龍記茶餐廳感受一下氣氛,想不到除了老人家外,還會遇到跟自己年紀相若的少女。

她的眼神好像頗為呆滯,或許因為不習慣凌晨起床,睡意未退吧?

看著一個西班牙女球迷觀看足球,而且十數分鐘呆若木雞般,實在令得阿文啼笑皆非。

她不懂足球吧。

「洛賓好快入你波架喇。」阿文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故意挑逗女孩。
「吓?」女孩一臉愕然。
「你唔係球迷咩?」


「係啊,但洛賓入波唔好咩?」

「吓?」阿文失聲笑著,「你唔係西班牙Fans咩?」

「唔係啊,我捧荷蘭架。」女子嘟著嘴道,樣子甚是有趣。

「哇你呢D二五仔,捧荷蘭著西班牙球衣……」

「哇哇唔好屈我,我話曬都支持西班牙,只不過更加鍾意荷蘭姐。」

「喎w,大愛和平喎小姐。」阿文嘲笑起來。

「你著Converse唔好買KSwiss啊笨。」

「……」

兩人靜默了三秒,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我叫阿文,住係奶路臣街,你呢?」

「我D fd叫我叻叻。」

「哈哈,咁你未荷蘭叻?」

「乜L嚟架?」

「……咁冇野喇。」

或許因為茶餐廳裏其他客人都是五十路起跳的中年老年人,兩人就開始談起話來,說個沒停沒了。

或許有的是緣分,兩人相遇後,出奇地投契,當晚凌晨一直談個沒停,直至兩人在天亮後食了翠華魚柳早餐才各自回家。

之後的事情,想必不用詳細交代了。

兩人在三年後成婚,阿文在物流公司工作,不是讀書的材料然而勝在勤奮,中五畢業便到機場打工,加上他本來在旺角奶路臣街有一個單位,他與教鋼琴的叻叻過著不豐盛卻安穩幸福的生活。

或許唯一而不容輕視的問題,在於阿文妻子的病。

叻叻自小被趁斷患有懼曠症,患有這個心理病的人會恐懼人山人海的環境,在擠迫的空間會有恐慌症狀。經過多年的經驗以及治療,她已經克服了不少,正常在街上遊走亦不會出現驚恐的問題,然而某些日子旺角街上比較擁擠,她便會失聲大叫,然後手足無措地等待阿文前往幫助,回到家中情況才會徐徐回復正常。
2017-04-30 21:50:14
阿文中學參加過短跑比賽,成績亦名列前茅,此時要追到Jerry或許有些許難度,然而一個四十路的阿嬸完全不成問題。

「點解你地要殺我老婆啊?」阿文失控似地嚎叫。

他本來還相信街坊不會對自己的至親作出任何滋擾,更何況是襲擊?

他本來還自我催眠,自己不應該過分焦慮。

殘酷的事實擺在模糊的眼前,人不應過分對世界信任,現在連跟自己有深交的Jerry亦背叛了自己。

太荒謬了,這種事情為何會發生?

周圍的人一直看不起自己與妻子。

一早應該想到的……一早應該想到的……

或許Jerry與李嬸已經一早策劃好的,待有機可乘便殺害叻叻。

或許他們每晚都待在自己的家門口的隱蔽處,待自己離開單位時便奪門而入傷害叻叻。

阿文把跑得緩慢的李嬸撲倒在升降機大堂的地上,Jerry跑在前方,已經推開防煙門,往上層的方向逃去了。

阿文的菜刀一下一下地劈向躺在地板上的李嬸,每一下都令地板及牆壁增添鮮紅的色彩。

或許,Jerry與李嬸都有著同謀,整棟大廈的人都想將自己與叻叻置於死地。

或許,全世界都想與他們倆為敵,只是阿文自己過往天真而已。

阿文的每一刀彷彿用上畢生的氣力與怒氣,每一刀都像在宣泄著對世界的深仇大恨。

你們把叻叻殺了。

你們把叻叻殺了。

你們把叻叻殺了。

那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阿文確保地板上的軀體連相貌也血肉模糊以後,他站起來,提著沾滿李嬸鮮血的菜刀,推開了連接後樓梯的門口,往Jerry家的方向奔馳。

那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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