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話:『下大雪的翌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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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小學時發生的事。下過大雪的翌日早上,我和幾個朋友決定在雪地上玩耍。
我們走到附近山裡的一間已廢棄的寺廟,那裡是一片未被踐踏過的平地,即是所謂的「新雪」。
在玩雪球戰玩得起勁時,我因為想小便而暫時離開了玩伴。當我回到原來的地方時,發現友人全都不見了。我想,他們必定在對我開玩笑,於是我便一邊叫著他們的名字,一邊在雪地上走著,突然,我掉進一個洞穴裡。
一瞬間我還未反應過來,完全不理解到底發生甚麼事,只認為自己掉進了陷阱。那個洞雖然很窄,卻也很深,大概是我身高的一倍。
在我去小便的那短短一瞬間,同樣是小孩子的玩伴們理應不能造出這樣深的洞。當時,我連轉動頭部的空間都沒有,只好說:「喂!你們不要再玩啦!」
我邊笑著掩飾自己的驚慌,邊呼叫友人的名字,可是沒有回應。我愈來愈擔心,當我快要哭出來時,突然有張臉出現在我眼前。
那是…該怎麼說?是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孩的臉。
由於背光的關係,我理應只能大約看到他的輪廓,可是當時他的臉卻清楚無比。雖說是「臉」,那是個只有滿面笑容,卻沒有眼的臉孔。那並不是像「野篦坊」
(註:外表如同普通人類,但臉上無眼睛、口、鼻的日本妖怪)的樣子,只是眼睛是兩個深深的空洞而已。
「這到底是甚麼啊?」正當我這樣想時,那奇怪的臉孔一張又一張地增加,我被沒有眼睛的臉包圍著。那些臉孔看起來,都像很高興似的。
我正想嚎啕大哭時,眼前的景象被一抹晚霞染成紅色了。在發呆的我聽見友人和為數不少的大人正在前來。
「你到底去到哪裡呀!」朋友大聲問我。聽他們說,我好像去了小便後便沒有再回來。由於四周都積了厚厚的雪,友人又擔心我會不會掉到山崖,所以便叫來了警察。而我所處的地方是個平地的中央,根本沒甚麼洞穴。附近也沒有我曾躺下來的痕跡,仿佛我就一直站在原地似的。當然,若是如此,我的朋友們一定會注意到我。
我也沒有再特別查證,畢竟在這種有「因緣」的場所的確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