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路]《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5）
裕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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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就算在遙遠的未來》又聽到魔鬼的話
三千米的起跑線，等同於二百米的起跑線，開始就是一條彎路。
我起跑了，用六成速度開始，輕鬆跑到彎路的一半。
就吸一口氣，改用八成速度衝刺。
進入接近觀眾席前的一百米直路時，就降回六成速度，等跑到中間時，又改為衝刺。
衝過終點線後，又改回六成速度。
「半圈了，還剩七圈。」我心想。
我用這種方式，再跑了兩圈後，覺得有點不適應了。
口也有點乾了。
想把慢跑的距離拉長，例如慢跑一百米才衝刺五十米。
「保持住，時間很好。」黃遙喊話，給踏入彎路的我。
又跑了一圈後。
「吳延弟，你陪他跑幾圈吧。」黃遙要取他的手機，「嘗試領前一點點，帶著他跑。」
「好，沒問題。」吳延弟交手機給她，由她來觀察心率。
三千米的起跑線，等同於二百米的起跑線，開始就是一條彎路。
我起跑了，用六成速度開始，輕鬆跑到彎路的一半。
就吸一口氣，改用八成速度衝刺。
進入接近觀眾席前的一百米直路時，就降回六成速度，等跑到中間時，又改為衝刺。
衝過終點線後，又改回六成速度。
「半圈了，還剩七圈。」我心想。
我用這種方式，再跑了兩圈後，覺得有點不適應了。
口也有點乾了。
想把慢跑的距離拉長，例如慢跑一百米才衝刺五十米。
「保持住，時間很好。」黃遙喊話，給踏入彎路的我。
又跑了一圈後。
「吳延弟，你陪他跑幾圈吧。」黃遙要取他的手機，「嘗試領前一點點，帶著他跑。」
「好，沒問題。」吳延弟交手機給她，由她來觀察心率。
吳延弟很快就追上了我。
在運動場上，他每次都有陪我一起進行變速跑的訓練，很熟悉變速的感覺。
快、慢、快、慢……
「記得慢跑時，兩步一吸，兩步一呼。」吳延弟提醒。
他跑到我前面三米，讓我看著他的背影。
一、二吸、一、二呼，慢跑時我腦裡只有數字，是呼吸的節奏。
跑到直路中段時，看到孫冒仁正在衝刺，要攻擊爸爸。
提醒了我也要衝刺。
我吸一口氣，挺胸，身體輕輕傾前，手刀式擺臂。
一下子就追過了吳延弟，吳延弟又立即追上我。
「果然，有對手才會跑得更快。」我微笑。
人是愛競爭的生物，喜歡贏也是人性。
衝刺了五十米，我又收慢速度。吳延弟再次來到我三米前。
我便等待下一個五十米。
在運動場上，他每次都有陪我一起進行變速跑的訓練，很熟悉變速的感覺。
快、慢、快、慢……
「記得慢跑時，兩步一吸，兩步一呼。」吳延弟提醒。
他跑到我前面三米，讓我看著他的背影。
一、二吸、一、二呼，慢跑時我腦裡只有數字，是呼吸的節奏。
跑到直路中段時，看到孫冒仁正在衝刺，要攻擊爸爸。
提醒了我也要衝刺。
我吸一口氣，挺胸，身體輕輕傾前，手刀式擺臂。
一下子就追過了吳延弟，吳延弟又立即追上我。
「果然，有對手才會跑得更快。」我微笑。
人是愛競爭的生物，喜歡贏也是人性。
衝刺了五十米，我又收慢速度。吳延弟再次來到我三米前。
我便等待下一個五十米。
又跑了兩圈，總共跑了五圈半了。
我慢跑已剩下四成速度，衝刺時也是腿軟軟的，發不了力。
汗水快跑進眼睛，視野也有點模糊。
原來人的體力可以消耗得這麼快，特別是在陽光底下。
吳延弟也慢了，但只跑了兩圈的他仍然精力充沛。
他改為在我的旁邊跑，兩人的影子幾乎同步。
慢跑又五十米了。
「來，衝刺吧。」他提醒，拍我背部。
我仰天一下，奮力向前衝，每一步都軟得像要倒下。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是我在一百米跑的時候輸了，可能輸0.2秒之類。
是我在推鉛球的時候也輸了，因為他比我高，手比我長，在鉛球的出手點就有先天的優勢。
連輸了兩次的我，只剩下三千米一項賽事，我在剩下兩圈時用盡了氣力，而他卻在我的前方？
這是不是最糟的情況？
假設我沒有生病和傷患，這應該是最差的情況了吧。
我慢跑已剩下四成速度，衝刺時也是腿軟軟的，發不了力。
汗水快跑進眼睛，視野也有點模糊。
原來人的體力可以消耗得這麼快，特別是在陽光底下。
吳延弟也慢了，但只跑了兩圈的他仍然精力充沛。
他改為在我的旁邊跑，兩人的影子幾乎同步。
慢跑又五十米了。
「來，衝刺吧。」他提醒，拍我背部。
我仰天一下，奮力向前衝，每一步都軟得像要倒下。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是我在一百米跑的時候輸了，可能輸0.2秒之類。
是我在推鉛球的時候也輸了，因為他比我高，手比我長，在鉛球的出手點就有先天的優勢。
連輸了兩次的我，只剩下三千米一項賽事，我在剩下兩圈時用盡了氣力，而他卻在我的前方？
這是不是最糟的情況？
假設我沒有生病和傷患，這應該是最差的情況了吧。
不，還可以再差一點。
就是場邊的周樂樺正在拼命地為魏仁傑打氣。
當我要追上魏仁傑的時候，他的支持者集氣要我慢下去，不准我超越他。
做最好的準備，作最壞的打算。
我已經把最壞的情況想像過了，接下來不是延續最壞的情況，就是有好事發生了吧。
轉為慢跑，把握慢跑的時間來休息。
但我好像連慢跑都快維持不了，怎麼會這樣？
每一步都很沉、很沉。
漸漸地周遭變得安靜。
「最後一圈！」劉文青突然說。
他接替吳延弟的位置，來陪我跑。
「最後一圈。」廖愛河也趁機喊一聲。
「游少山加油！」她再叫。
黃遙也在看著我。
她看面前的我即將要踏進最後一圈。
「這一圈，要全力衝刺。」黃遙提醒。
我舉起手，打一個OK，就吸一口氣。
其實這是什麼意思？最後四百米不准慢跑，要用無氧短跑的方式去衝刺？
就是場邊的周樂樺正在拼命地為魏仁傑打氣。
當我要追上魏仁傑的時候，他的支持者集氣要我慢下去，不准我超越他。
做最好的準備，作最壞的打算。
我已經把最壞的情況想像過了，接下來不是延續最壞的情況，就是有好事發生了吧。
轉為慢跑，把握慢跑的時間來休息。
但我好像連慢跑都快維持不了，怎麼會這樣？
每一步都很沉、很沉。
漸漸地周遭變得安靜。
「最後一圈！」劉文青突然說。
他接替吳延弟的位置，來陪我跑。
「最後一圈。」廖愛河也趁機喊一聲。
「游少山加油！」她再叫。
黃遙也在看著我。
她看面前的我即將要踏進最後一圈。
「這一圈，要全力衝刺。」黃遙提醒。
我舉起手，打一個OK，就吸一口氣。
其實這是什麼意思？最後四百米不准慢跑，要用無氧短跑的方式去衝刺？
於是我又快跑了五十米，擺脫不了劉文青，我又繼續把手刀揮下去，再五十米衝刺。
假如一切我想要的都在前方——
三千米是第二天舉行的，當天我只有這項賽事。
假如前一天全都輸了，這是最後用來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能堅持……到最後嗎？
不要停步就好，不要停下……
當我衝線的一刻，黃遙按停秒錶就跟廖愛河一起跑過來。
「水。」黃遙遞給口乾的我。
廖愛河用毛巾替我抹臉，我頭髮都濕了。
雙腳發軟的我，因為氣喘的關係，仍然需要走動一下。
大家都緊隨著我，萬一我倒下也有人接住。
「抬起頭。」吳延弟說。
我抬起頭，他就用冷水淋我，再用毛巾擦擦。
「跑進……十三分鐘……內嗎？」我極難地開口問。
「跑不進。」黃遙說。
「還差遠了。」她平靜地說。
「扶住我。」我輕聲說。
「扶住他！」劉文青叫道，「讓開一點，他需要空氣。」
假如一切我想要的都在前方——
三千米是第二天舉行的，當天我只有這項賽事。
假如前一天全都輸了，這是最後用來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能堅持……到最後嗎？
不要停步就好，不要停下……
當我衝線的一刻，黃遙按停秒錶就跟廖愛河一起跑過來。
「水。」黃遙遞給口乾的我。
廖愛河用毛巾替我抹臉，我頭髮都濕了。
雙腳發軟的我，因為氣喘的關係，仍然需要走動一下。
大家都緊隨著我，萬一我倒下也有人接住。
「抬起頭。」吳延弟說。
我抬起頭，他就用冷水淋我，再用毛巾擦擦。
「跑進……十三分鐘……內嗎？」我極難地開口問。
「跑不進。」黃遙說。
「還差遠了。」她平靜地說。
「扶住我。」我輕聲說。
「扶住他！」劉文青叫道，「讓開一點，他需要空氣。」
暫時咁多
歡迎留言正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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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睇到先生Facebook個帖，覺得感動
果然好作品係會有人欣賞，先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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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屋企已經有齊四本書嘅簽名版，所以冇急住去書展，本來打算星期一去嘅時候買嚟送人，睇嚟到時已經賣晒
優雅地留名
歡迎巴打
九點幾有朋友影相比我睇已經冇晒
我唔知仲有幾多貨可以補
可能每日有啲，可能已經斷貨
我唔知仲有幾多貨可以補
可能每日有啲，可能已經斷貨
一會兒後，我才慢慢醒來。
我躺在地上，是看台下的最邊位置，一片陰涼的地方。
頭下是一個背包，托著我的頭。
是黃遙的背包。
她本人也坐在地上，我仰頭就看到她了。
今天的她穿白色的短袖衣，配黑色的短褲。
「醒來了？」黃遙問，「好一點了嗎？」
「你太拚了。」她說。
「到底還差多少？」我冷靜地問。
「剛才的成績是十三分十五秒。」她說。
「去年的第一名是十二分五十三秒。」她說，「我是參考這個成績，來訂立十三分鐘的目標。」
「抱歉，我失敗了。」我說。
「失敗什麼？」她問，扭開水樽蓋子，倒水到毛巾中。
「說好了這是一次測試，是變速跑的測試。」她說。
我躺在地上，是看台下的最邊位置，一片陰涼的地方。
頭下是一個背包，托著我的頭。
是黃遙的背包。
她本人也坐在地上，我仰頭就看到她了。
今天的她穿白色的短袖衣，配黑色的短褲。
「醒來了？」黃遙問，「好一點了嗎？」
「你太拚了。」她說。
「到底還差多少？」我冷靜地問。
「剛才的成績是十三分十五秒。」她說。
「去年的第一名是十二分五十三秒。」她說，「我是參考這個成績，來訂立十三分鐘的目標。」
「抱歉，我失敗了。」我說。
「失敗什麼？」她問，扭開水樽蓋子，倒水到毛巾中。
「說好了這是一次測試，是變速跑的測試。」她說。
「我們檢討後，再改良它就可以了。」她充滿信心地說。
她把濕毛巾敷到我的額頭上。
「根據你剛才的感覺，下一次，你會想怎麼改？」她趁我還記得時候問。
「我會想試試，直路的時候衝刺，彎路的時候慢跑。」我說。
「也就是說，每一百米才轉一次？」她問。
「嗯。」我說，摸著額頭的濕毛巾，「每次休息的時間長一點，爆發的時間也久一點。」
「再加上，我想加入臨場判斷。」我說，「有時候五十米就轉一次，有時候一百米才轉，根據當時的狀態來調整。」
「可以。」她同意了。
然後她拿出手機，在裡面輸入剛才的內容。
「實際的情況，你的周圍還有很多人一起跑。」她說。
「會有人在最前領先，帶快了整體節奏。」她說，「也會有一群人，像團體一樣一起跑。」
她把濕毛巾敷到我的額頭上。
「根據你剛才的感覺，下一次，你會想怎麼改？」她趁我還記得時候問。
「我會想試試，直路的時候衝刺，彎路的時候慢跑。」我說。
「也就是說，每一百米才轉一次？」她問。
「嗯。」我說，摸著額頭的濕毛巾，「每次休息的時間長一點，爆發的時間也久一點。」
「再加上，我想加入臨場判斷。」我說，「有時候五十米就轉一次，有時候一百米才轉，根據當時的狀態來調整。」
「可以。」她同意了。
然後她拿出手機，在裡面輸入剛才的內容。
「實際的情況，你的周圍還有很多人一起跑。」她說。
「會有人在最前領先，帶快了整體節奏。」她說，「也會有一群人，像團體一樣一起跑。」
「一般情況下，參賽者要控制自己的位置，決定自己是要領先的人，還是加入群體等待突圍機會。」她說。
「一般情況下？」我問。
「你不是一般情況，因為你不是用均速去跑。」她說，「每次衝刺都會超越一群人。」
「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跑內圈的人，每次都會阻住你。」她說。
「所以——」我們一同發現。
「直路的時候才衝刺，是正確的！」我們一起說。
這樣會少一點人阻。
我坐了起來，接住額頭的毛巾。
黃遙把這個假設記錄下來，就放下手機。
「快點拉筋！」她催促，收走了毛巾。
「知道。」我說，伸直雙腿，雙手去碰鞋尖。
「一般情況下？」我問。
「你不是一般情況，因為你不是用均速去跑。」她說，「每次衝刺都會超越一群人。」
「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跑內圈的人，每次都會阻住你。」她說。
「所以——」我們一同發現。
「直路的時候才衝刺，是正確的！」我們一起說。
這樣會少一點人阻。
我坐了起來，接住額頭的毛巾。
黃遙把這個假設記錄下來，就放下手機。
「快點拉筋！」她催促，收走了毛巾。
「知道。」我說，伸直雙腿，雙手去碰鞋尖。
推
「對了，孫冒仁那邊怎樣了？」我好奇。
「他的媽媽到了，兩人正在聊天。」黃遙站起來，用手壓前我的背部。
讓我壓得更低，指尖超出了鞋尖。
「我們不用幫忙嗎？」我辛苦地問。
「那邊有廖愛河做主導，有劉文青和吳延弟做支援，應該沒有問題。」她說。
拉完這邊後，我站了起來，把右鞋底拉向屁股，拉大腿筋。
由於我單腳站著，有點累，又有點不穩。
黃遙在看著我，看我需不需要人扶。
「拉完筋，就去看看吧。」我邊拉邊說，「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忽然失平衝，黃遙就扶住了我。
「小心點。」她慢慢鬆手，「拉完就去找他們吧。」
「他的媽媽到了，兩人正在聊天。」黃遙站起來，用手壓前我的背部。
讓我壓得更低，指尖超出了鞋尖。
「我們不用幫忙嗎？」我辛苦地問。
「那邊有廖愛河做主導，有劉文青和吳延弟做支援，應該沒有問題。」她說。
拉完這邊後，我站了起來，把右鞋底拉向屁股，拉大腿筋。
由於我單腳站著，有點累，又有點不穩。
黃遙在看著我，看我需不需要人扶。
「拉完筋，就去看看吧。」我邊拉邊說，「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忽然失平衝，黃遙就扶住了我。
「小心點。」她慢慢鬆手，「拉完就去找他們吧。」
暫時咁多
